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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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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这些事都涉及外县,各县一般都不会处置太重。可这几年满丕和赵弘灿严控地方钱粮,各县不得不以各种名义复均平银,两县因为历史原因难以起复,不得不加大摊丁入地力度,连带的在这些细务上也多留了心,拿后世的话说就是采取了紧缩的地方保护主义政策。
    他们这么一搞,就破坏了广东全省一盘棋的形势。对这二人的处理,决定了今后广东府县的财税政策走向,所以才会引起全省府县的关注,他们也各有自己的苦衷。
    听到李肆的话,汤右曾半眯着眼思忖起来,李肆的理解他并不清楚,但他清楚两条,一是不能扫了皇上的面子,二是必须扫了萨尔泰的面子。至于赵弘灿满丕,他可不在乎。
    “老夫若只为知情,又何必来这一趟。”
    杨金案是朝廷之事,原本不可能跟这乡间少年郎提及,可汤右曾却当是在跟段宏时对话,自然也就没了顾忌。
    “那么家师只留了一句话……”
    关于杨金案,李肆本不觉得跟自己有什么关联,能捣捣浆糊,让这广东官场越乱越好。
    “若西崖先生另有所求,何必索其根底,西崖先生只要坚持两人一体就好,等江南那边消息落定,这边自然也会偃旗息鼓。”
    段宏时早就说过,广东官场对此案的普遍猜测是金启贞会放过,杨冲斗会重处,毕竟前者是旗人,后者是汉人,所以杨冲斗的儿子才会急得跑去叩阍。
    李肆扯出“两人一体”,原本很有些不搭调,初听根本就是局外人说外行话,书迷们还喜欢看:。可这么一搅,原本是政务问题,却被扯到了满汉问题上。
    让李肆陡然生出这神来一笔的想法,是他猛然记起江南科场案的结果,而这结果还有几个月就要揭晓。嘎礼被革职,张伯行留任,汉臣暂时得分,至少是面子上得分。不管康熙当时是怎么考虑的,但目前的态势,康熙显然不愿意让满汉问题成为敏感话题。
    杨金案不是一时半会能有结果的,再拖一阵子,江南科场案的走向也会渐渐明朗。让汤右曾把这事扯到满汉之争上,到那时候可没人愿意让两个小小的知县再在满汉之争上搅起波澜。他们有很大的几率能脱身,而这跟萨尔泰的初衷显然不一致。李肆用膝盖想都知道,正是噶礼案的关头,萨尔泰那种满臣是绝对想踩汉臣一脚,主张两人区别对待的。汤右曾的态度是什么,不必问都知道,他必定是要跟萨尔泰作对,否则也不至于跑到英德这穷乡僻壤来找段宏时。
    汤右曾两眼顿时一亮,拈着长须沉默了好一阵,这才缓缓开口:“段先生……居然连噶礼案的结果也料到了?可这结果……难以置信。”
    他可是官场老油条,李肆这话的深意,他很快就想到了。可眼下噶礼案的形势还不利于汉臣张伯行,甚至有传言说皇上要另派满臣为钦差重新审理,结果怎样,大家都清楚,这李肆所言,他老师竟然是料定张伯行会胜出。
    “有李大学士在朝,皇上圣明睿识,自然会有妥善的处置。”
    李肆虚伪地说着,李光地的意见,对康熙处置噶礼案起了很重要的作用,这事李肆还记得。
    汤右曾呵呵笑了,他也想通了,不仅是杨金案的疑惑顿消,连带对噶礼案也心中有数。
    “你老师的确是洞烛千里。”
    汤右曾欢畅无比,虽然没见到段宏时,可留给弟子一句话就解决了他心中难题,仰慕之心更甚,其他书友正常看:。
    “若是尊师回来,我还在广东的话,可千万要请他到广州一叙,哦,不,唤人告知我,我再来向尊师当面请教。”
    汤右曾起身告辞,一边说着一边摸索周身,似乎是想留下点什么信物。可他一身素装,身无长物,就只有手上的扇子。唤过手下,取出关防章子,啪嗒一声,就在扇子上盖下了一个紫红的钦差关防印章,直接递给了李肆。
    在这个时代,官员来往联络,没个信证可不行,官老爷要派差行事,特别是遣手下家人做事,就得要盖了关防或者官印的文书信物,才能让对方确认身份。汤右曾的钦差关防本不是随意到处乱盖的,可段宏时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他非常希望能当面见到。这关防是让李肆差人来报时,方便来人穿州越县进广州府找到他,否则一般的草民哪能那么容易见到钦差大臣。
    李肆随手接过,也没点头哈腰,淡淡拱手送别,这作派正符合他世外高人之徒的身份,汤右曾反觉得自然。
    “这广东一地,风物人情,还真是傲然卓立,与中原迥异啊。”
    临走前,汤右曾还留下了这么一句感慨,大概是觉得这广东地面上,居然还有段宏时这样的高人,看问题之犀利,处事手法之独特,真是出乎意料。
    他转身的时候,李肆的面容已经僵住,这话如夏日鸣雷,又在他脑子里荡起风暴。
    杨金案的一个原因,是他们两县隐隐自外于全省大局,而汤右曾这话,又在说广东与全国的不同。
    说起来,广东跟全国,还真不是一盘棋呢。
    原本李肆从盘金铃那悟到了自己的前路,可那还只是大方向,具体的策略还有待思考。而现在汤右曾随口的一句话,再加上杨金案背后的东西,让他醒悟到,通向这个方向的道路,就在脚下,就在广东。

第九十六章 老师你说得对,但是你错了
    第九十六章老师你说得对,但是你错了
    “啊哟,我就知四哥儿是天上下来的,一身的本事,书迷们还喜欢看:!早早就让我家二小子过来帮衬四哥儿。现在嘛……经算科的执事只是让他先练着手,早晚还要升的。女婿也在料应科作助理,就大小子没本事,只在蒙学得了个襄理教补学……”
    李庄外的荒地多出了一片草棚木屋,其间人来人往,热闹不已,这是周围乡人自发聚集起来的一个小墟市。李庄如今有了一千多号常住人口,日常所需不是小数,自然招来了不少商贩。李庄的一些产业,比如琉璃坊、皮行、鞋行和铁坊,也在这里开了铺子卖东西。鞋行的硬头靴子,皮行的皮带皮包,琉璃坊的碧玉水墨琉璃品,更是引来了不少行商抢购。
    此刻墟市里人声鼎沸,却依旧能听清刘婆子那高亢的瓜噪,不顾周围人的白眼,她正扯着谁自顾自地说得高兴。
    “嗨呀,云娘啊,正要说到你呢……”
    虽然戴着面纱,可还是被刘婆子一眼认了出来,关云娘低头侧身,却还是没避开。
    “你现在身份可不一样了,婆家还得要门当户对才行,刘婆子这里可认识不少员外老爷的子弟,你中意哪一类的?对了,咱家二小子现在也还没成亲呢,要不考虑一下?肥水不留外人田,咱们现在都是一庄人嘛,书迷们还喜欢看:。”
    刘婆子一顿唠叨,吓得关云娘直朝身边人背后躲去。
    “刘婆子,云娘还是没出阁的闺女,你怎么对人家这么没羞没燥地说话!还是人不是!?”
    关云娘身边是王寡妇,现在掌着猪场和鞋行,心气也高了,径直就朝刘婆子骂起来。刘婆子灿灿笑着缩开,周围人嘀嘀咕咕的话音却没停下,都在罗列关云娘可能嫁去的人家。
    听到什么布庄老板、山场主、油商米商的名字,关云娘遮在面纱后的秀丽面容也扭曲起来,捏着王寡妇的手打着哆嗦,王寡妇赶紧拍着她的手背安慰,却见她像是自己想通了,挺背昂首,再不理这些话语。
    “云娘这姑娘,还真是可怜……”
    想到关云娘本该嫁给李肆,阴差阳错,却将这位置让了妹妹关蒄,王寡妇暗自叹气。
    “啊哟……”
    刘婆子的高亢声音又在墟市外响起。
    “段老夫子回来了呢!”
    墟市里有不少是凤田村人,听说这段老夫子是李肆的老师,可一直没怎么见过。听得这话,都涌了出来打量,正见到一个老者骑着一头骡子,一脸铁青地朝庄子行去。
    “段老夫子这是怎么了?”
    王婆子拉住后面驮着行李的车夫问。
    “老夫子在浛洸遇见了知县老爷,帮着祭奠了匪乱里殉节的妇人,心情很不好。”
    车夫也是一脸的凄然。
    “杨春可把浛洸害惨了……”
    人群里,像是熟悉浛洸的商贩唉声叹气地说着,
    “杨春当然可恶,广州来的官兵也没差多少!有几个殉节妇人都是遭了官兵的害,结果连牌坊名分都没得,官老爷可不敢张扬这事!”
    另一个商贩恨恨地接口。
    “广州人最可憎!”
    话题不知怎么就偏了……
    英德县城,总兵衙门后堂的侧厅里,镇标中营游击周宁急急进来,朝正心烦意乱的白道隆拱手。
    “大人,牙人那传回的消息,萨尔泰大人身边的确是有郑齐这么个家人,而且奉令出外,具体是何事不清楚。”
    听了周宁的话,白道隆那张商人似的和气面容顿时惨淡得有如亏了血本一般。
    “京官最可憎!”
    他恨声骂道。
    “关防也没错,该不是假的,两位钦差出行前,邸报上就提过会巡查禁矿的事。”
    周宁小意地提醒着,白道隆冷哼了一声。
    “巡查!?他萨尔泰真要巡查,就该行文给李朱绶而不是我!现在就派个家人直接找我,这不是明摆着要在我身上剐油吗?就为他钦差来,我的矿场已经停了一两月!”
    周宁无奈地陪笑:“可终究得应付啊,钦差门前也七品官呢。”
    白道隆无奈地叹气道:“罢了,只得割肉应付这恶狗了事,其他书友正常看:。”
    过了好一阵,一队人出了总兵衙门,被众人簇拥在中间那个满身细光绸子的年轻人呼啦啦摇着扇子,咬牙恨声道:“这白道隆把咱当叫花子打发么?五百两银子?吃屎去吧!”
    他朝身边人扬着下巴:“去查清楚!看他白道隆在这英德有多少黑矿,拿实了证据,一处要他一千两!小看咱郑齐不要紧,小看咱家主子,他还想不想在这总兵位置上呆了!”
    身边人轰然应诺,相互对视的目光里满是兴奋和贪婪。
    李庄,听涛楼的贵宾厅再次迎来贵宾。瞧着晶莹剔透的玻璃杯里,茶叶飘散,水色渐幽,段宏时的铁青脸色也渐渐消融。
    “水晶琉璃杯……我这徒弟,还真铁了心要当匠师了。”
    他低声嘀咕着,捧起茶杯闭目茗茶。
    “老夫子还得等等,总司还在闭关。”
    贾昊匆匆进来,朝他恭谨地说着,李肆是他们的师傅,老夫子是李肆的师傅,算起来他们这些少年该是老夫子的徒孙……
    噗哧……
    段宏时终于又喷了茶,闭关?
    七天,李肆在自家小院里“闭关”七天,除了吃喝拉撒,全都闷在屋子里写写画画,看得关蒄忧心不已。好说歹说,才争取到每天给他按摩一次的机会,可按摩的时候,李肆犹自嘴里念叨个不停,然后就在关蒄富有节奏的推压下呼呼入睡。
    七天后,找来刘村的剃头匠把已经长碴出鬓的脑袋剃了一遍,摸着头顶那片金钱底,李肆眼神迷蒙地对剃头匠说:“你可以先学学另外的发式,应该等不到你儿子长大的时候了。”
    将一头雾水的剃头匠丢在身后,李肆夹着一本书出了院子,径直去找段宏时。他早知段宏时回来了,可思考所得没整理好,就没急着去见,段宏时也感觉自己这弟子像是在攻关一个大课题,没打扰他,就在李肆给他安排好的小院住下。
    李肆进门的时候,段宏时还在观察玻璃杯里茶叶的沉浮,等了李肆足足三天,他可是闲坏了。
    “唔,看来是神功有成了。”
    段宏时瞅着李肆,感觉他似乎深沉了一些,那目光不再像之前那么锋芒毕露,想想自己离开这两月里,这小子就又经历了这么多事,还搞出了青田公司这么一桩事业,他就对李肆的“闭关”所得充满了期待。
    李肆却不忙不慌地坐了下来,瞅了一眼段宏时身边伺立着的童子,那是他从棚民那买来的小儿,有些讶异地问:“老师身边那个侍女呢?”
    那个白衣侍女,又会茶艺又会弹琴的,段宏时居然没带回来?
    “唔……女孩子总要嫁人的嘛。”
    段宏时一边说着,一边瞅李肆的反应。
    “哦,可惜了啊。”
    李肆叹气,段宏时眉毛一扬。
    “瞧老师你那侍女多半是读过书的,正想着在庄子里开女学,就愁没女先生可以教书。”
    这话出口,段宏时眉毛垮了下来。
    “女先生……你也真敢想的。”
    段宏时不再跟他打屁,直截了当地问:“说吧,你这几天苦思,有了什么结果?”
    李肆反问:“记得老师之前提到过一,说外儒内法的一,不是你所求的一,弟子想问,老师所求的一是什么?”
    眼见李肆摆出一副问难的架势,段宏时也认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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