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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6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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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小人张、张九麻子,是、是天……对,天主教的!”
    “没说谎!?”
    “老天爷在上,如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
    话音刚落,轰隆爆响,真如闷雷一般,好半响两人才醒悟是枪声。
    黄家村西,百来名灰衣义勇列作两排,截断一整条荒坡,前排刚刚放下火枪,退后装弹,后排踏步上前,举枪瞄准。六七十步外,几十个人被这道排枪轰得呆在当场,前排一个白衣身影,婀娜窈窕,牵起了所有人的视线。
    队列一侧,嘉定通判候安盯着那道身影,神色复杂地自语道:“真的是你,可惜……”
    昨天嘉定县就已收到松太联府的紧急行文,说白莲教众正汇聚松江,有造反嫌疑,要求县里全力盘查,同时缉捕教首白莲圣姑,还赋予县尉调度义勇,支援典史通判的权限。
    嘉定县收到这行文,顿时就炸了锅,前一天皇帝才亲临~县里审案,案子里有个从山东逃过来的小媳妇也曾说起过白莲教,还在堂上跟皇帝搞出了绯闻嫌疑。而看府里发送的描述,相貌、姓氏都吻合,从知县到通判候安全身的汗一层层出,根本止不住。
    这小媳妇多半就是白莲圣姑!居然跟皇帝面对面过,她要知道当时堂上不是八府巡按,而是皇帝,事情就完全不堪设想啊。
    一县官员一边五体投地,高呼老天爷保佑,皇帝来审案时没有透露身份,一边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圣姑生吞活剥。
    就因为太过恐惧,昨天县里没有直接杀奔黄家村,甚至都没跟罗店镇沟通,怕走漏了消息,就忙着调度兵马,封锁出县关卡。等聚齐了人手,再以猛虎搏兔之势稳稳拿下。也许有可能搞错了人,但这种事,宁搞错,勿放过。
    于是到今天,大队人马才纷纷出动,扑向罗店镇,先遣便衣去九里村方家,搞明白这米五娘在黄家村,再张开大网。
    就在钟上位和张三旺刚到村口,遭米五娘突袭时,六百多巡警、一百特警、驻太仓的一翼三百多义勇和四百多各类紧急编组的警差,合计一千五百来人,散在四面,自六七里外围住了黄家村,正稳稳逼近,要悄无声息地编出一个严实的包围圈。
    等罗店镇官府反应过来,跟黄家村教众开始拼杀时,包围网加快了速度,候安负责西面一段,很幸运地堵截到了逃跑的教众,水落石出,没有搞错人。
    与此同时,县里法正也带着法警扑入罗店镇,直闯镇公所,如果那女子真是白莲圣姑,潜伏在罗店操控造反之事,镇里官员即便没有勾通嫌疑,也有失职之罪。
    “马贤,黄家村白莲教……”
    法正带着法警出现,劈头就提到两个让马贤魂飞魄散的词,话还没说完,熬得正辛苦的马贤就一个哆嗦,如释重负,被发现了……
    他两眼翻白,瘫在座位上,屋子里升起浓烈的臭味,竟是被吓得屎尿横流,而此时离他成为圣坛护法还不到三个时辰。
    荒坡里,面对前方两排立得整整齐齐,枪刃正反射着耀眼光亮的灰衣兵,左右远处还有灰衣黑衣正朝这边扑来,米五娘身后,也有人快到了屎尿横流的边缘。
    米五娘隐有畏惧,白莲教众也惧意翻涌,可最害怕的还是跟着米五娘奔逃出村的林远傅。米五娘等人只算是大英草贼,而他却是官贼。
    惧到极点,他猛生心计,这米五娘还掌着白莲直隶十八门的动向,如果以她为筹,也许能换得减罪,其他书友正常看:。大义社的总头目诸葛际盛不就是因此而免了死罪么,他当初在常州,之所以要舍掉徐秀林等部下,为的还是性命。只要保住性命,未来总能成大业,这也是大义嘛。
    心念电闪,林远傅一咬牙,欺身上前,手里的腰刀就搁在了正心神恍惚的米五娘脖子上。
    “我已擒了白莲圣……”
    呼喊嘎然而止,嘴巴就张着,再也闭不上了。
    米五娘腰身如灵蛇般一转,脖子就脱开他的刀锋,手里宝剑突刺,径直截断后颈脊骨,剑尖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
    “就知道你们读书人不可信!”
    米五娘恨声说着,一手提着辫子,一手翻腕,喀喇脆响,搅碎了脊骨,再一脚踹在林远傅背上,血泉飙起,染红了她的白衣。无头尸体颓然倒下,手里的头颅还作呲目大呼状。
    高举头颅,米五娘脆声呼喝:“无生老母护佑,邪魔妖孽绝灭!”
    “老母护佑,刀枪不入!”
    教众们轰然应和,埋头朝灰衣人墙冲去。
    蓬蓬排枪轰鸣,枪弹嗖嗖在米五娘身体左右激掠而过,接着响起的噗哧入肉声,米五娘已经恍若未闻。
    之前枪弹不沾身的感觉充盈着心胸,米五娘心中再无杂念,就反复念叨着那句咒言,“老母护佑,刀枪不入”。
    再一道排枪响起,冲在最前面的米五娘毫无感觉,如飞一般地逼上荒坡,片刻间就近到了三十来步。
    “瞄准了打,其他书友正常看:!谁他妈闭眼转头,谁就存了害人害己的恶心!”
    候安沉声呼喝着,看这白莲圣姑刚才杀人的俐落,现在冲刺的疯劲,生擒已不可能,可义勇两道排射,居然都没打中,这帮家伙简直就是在用棒槌扣扳机!
    义勇们没出声,他们都是兵,军纪不准他们在战时发杂音,但心中都有些许不满,他们明明瞄准的了啊,真是奇怪了,难道这白莲圣姑,真是刀枪不入?
    近到二十来步了,再一道排枪轰过,教众已经仆倒了大半,剩下零零星星几个,也开始在原地兜起了圈子。可那染成半红的白衣身影居然还没停下来,义勇们面上毫无慌乱,心中却开始打鼓。
    十来步了,几乎就是最后一道排枪的距离,米五娘浑身似乎已经燃烧,完全没有身体的感知,眼前也模糊着,就觉冲破这道枪林,自己就投入了无生老母的怀抱。
    老母真是在护佑自己!自己真是刀枪不入!
    那道灰衣,那道枪林是如此渺小,如此软弱,丝毫伤害不了她,米五娘心中大笑着,就要如神明一般,碾过这道阻碍。
    依稀见又一列灰衣上前,火枪哗啦啦举起,枪上短刃映着的左右景物似乎都能看到。
    米五娘再跨出一步,高举宝剑,如祭仙器一般,就要将这一排人头斩落。
    “开火……”
    立在侧面的候安毫无表情,淡淡地下了命令。
    蓬蓬蓬……
    枪焰绽放,白烟升腾,模糊了视线,只见到猩红而绚丽的蝴蝶展翅飞起,裹住了那个身影。
    义勇们挺枪戒备,警惕地注视着前方十来步远,许久后,枪烟渐散,他们身姿未动,可目光却都缓了下来,更有不少人闪过一丝黯然,其他书友正常看:。
    黯淡,世界在米五娘眼前黯淡,她只觉自己刚才被无数巨力穿透,每一股都挟带着无可抗拒的力量,什么咒言,什么法术,在这力量面前,瞬间化为齑粉。
    身体的感觉重新回到意识里,眼前却渐渐黯淡,她连退了好几步,以最后一股来自无生老母的力量,支撑着自己没有倒下,接着,再也撑不住身体,缓缓跪了下来。
    刚才还如草芥一般的阻碍,现在忽然变成一座高墙,那么巍峨,无可逾越,组成高墙的每一个人都如山峦一样高大。而自己却成了草芥般的柔弱存在,好冷,好害怕。
    老母呢?老母弃了我吗……
    她张嘴呼喊着,却只吐出丝丝血沫,在她的胸口、肚腹、腿臂上,起码十多处枪口撕裂了衣衫,露出焦黑的血肉和黄白的筋络碎骨。
    她艰辛地抬头看向天空,老母呢?
    不,没有老母,自己清楚的……
    另一个米五娘在心中低语,这一辈子的悲苦喜乐瞬间闪过。
    老……
    米五娘即将消逝的意识,终于卸掉了所有负担,面对自己的本心。
    老……天爷,为什么……
    吐出最后一丝血沫,眼瞳散焦,身体缓缓倾倒,米五娘香消玉殒。
    候安走过来,端详着眼瞳还直视苍天的死者,低声嘘叹:“卿本佳人……”
    ……

第七百四十章 你不是一个人
    第七百四十章
    你不是一个人
    真的忘了什么……
    车厢里,李肆倦意上涌,手里无意识地转着,脑子又迷迷糊糊闪过这个念头。"".本站
    弹窗广
    身侧三娘咿唔转身,被子滑落,李肆赶紧替她盖好,爱怜地抚过三娘鬓角。这段日子她可累坏了,天天陪在身边,时时警惕安防,耗神太甚。四娘年轻,能扛得住,三娘却再非小姑娘,在这午后沉沉入睡。
    撩起车帘一角,隔着厚实车窗看出去,前方是宽阔江面,江中拔起一座小山,山上亭台楼阁,红墙碧瓦,一座佛塔耸立。山是金山,寺是金山寺,传说中白娘子斗法海,淹掉的就是这金山寺。
    车驾驻辇镇江西津渡口,江北就是扬州的瓜州渡。李肆正照行程前往扬州,主持淮扬学院落成典礼。
    江南早前只有龙门学院,光复后,苏州学院、杭州学院、金陵学院相次建起,以天道诸学吸纳江南士子。扬州的淮扬学院是英华在江北建起的第一家学院,他这个皇帝,自然要亲临勉励,以安江南士子之心。
    放下车帘,车门响了,临时兼任内廷侍卫统领的于汉翼伸头进来,正要张嘴,李肆和车中侍女同时比出噤声的手势。
    吩咐侍女照顾三娘,李肆下车问:“什么事?”
    此时渡口码头处正被黑衣警差层层阻隔,遮护着李肆车驾。十来辆马车,二三百随行护卫和内廷官员,只为赶路,没必要鸣锣开道,张扬銮驾。仅以江南行营的名义,调度地方警力护卫。
    西津渡口是大江南北要道,警戒线外,还挤着众多正要过江的民人。李肆一行只占渡口码头处两三刻功夫,不算太扰民。
    于汉翼道:“民人中似有贼匪,出了点乱子,丹徙典史求请把所有民人驱出渡口,其他书友正常看:。”
    这事属于安保,该三娘定夺,她既在午睡,李肆就揽下了。
    李肆问:“真是贼匪?”
    于汉翼摇头:“见着警差就跑,拿着后没查出什么。”
    多半就是怕官的老百姓,李肆不以为意,否决了丹徙典史的请求。正要回车,清风拂面,感觉脑子灵醒了不少,闲心也上来了。车马上船要些时间,瓜州渡那边还要作准备,他想品品“微服私访”的味道。
    “这个……是,这就带人过来。”
    听李肆说要跟那民人聊聊,于汉翼不满了,李肆也不满地嗯了一声,无奈地领命而去。
    不一会,一对父女模样的民人带了过来,都是寻常服色,男子三十多,朴实木楞,小姑娘十岁出头,眉目娟秀。
    把男子留在后面,女卫带着小姑娘来到李肆身前。瞧小姑娘小脸青白不定,泪水包在眼眶里,身子还微微发抖,正是惧到极点的表现,李肆尽量让自己的姿态声音柔和随意。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许……”
    姑娘差点道出本名,可想着师父的吩咐,父亲的告诫,她及时改了口。
    “许……五妹。”
    道出今后都要用上的名字,许福娣,不,许五妹渐渐镇定下来,也许是眼前这位老爷太和善的原因吧。这辈子还真没人用这么平和的话语跟她说过话。不是咒骂呵斥,就是奉承阿谀,也就师父偶尔……
    想到师父,许五妹眼圈又红了,身前那比父亲还年轻的老爷正问道:“家住何处?过江去哪啊里?”
    还要盘查,其他书友正常看:!?许五妹就觉后颈绒毛都立了起来。父亲成天就说,绝对不能露了身份形迹,被官府捉了去凌迟还是小事,完不成圣姑娘娘的嘱托,可是要遭无生老母弃绝的。
    许五妹怕的就是这个,紧紧闭嘴咬牙,目光投地。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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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吓着了……
    李肆不忍,面对这小姑娘,正有一股熟悉感升起。
    “苏州昆山人,说是去淮安投亲,地点人家都有,身上没什么异物,口音也没差……怕是被之前江南生的乱子惊吓过,见着官府之人就跑。”
    于汉翼低声转述着丹徙典史的报告,这几年英华和满清在江南明争暗斗,动乱不休,民人自也吃了不少苦头,惧怕英华官府的大有人在。之前大军入松江,府城中心的民人就十室九空,还以为红衣兵要再来一次火药局大爆炸,等了好些日子,不见动静,才陆陆续续回了家。
    李肆无心深挖这对父女的来历背景,只是纯粹好奇,想跟当地民人聊聊,见小姑娘被自己吓僵了,有些手足无措。
    正想着该怎么安慰小姑娘,却见小姑娘忽然盯住了自己的手,一股混杂着惊喜的渴盼冲破了泪光,清晰无误地表露出来。
    这是……咦?这东西怎么还在手上?
    李肆看着手里的棒棒糖,眼下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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