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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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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盘金铃淡淡说着,陶富跟几个司卫相互对视,都是无奈地摇头叹气。自从盘金铃来了广州筹办善堂,花银子倒是小事,瞧着她对病残灾荒也都上了心。除了诊治病人,还不时周济穷苦人,没用多久时间,就在十八甫的上九甫这一带传开了善名,也难怪刚才那米铺掌柜对她如此恭敬。
    “前面还有几家米铺,咱们再筹一些米粮,至少不能让我那善堂附近的穷苦人活不下去,书迷们还喜欢看:。就算换了严妹妹,她也该跟我一般心思,就别担心你们总司会说什么了。”
    说到了严三娘,盘金铃的语调也更低沉了。
    眼见要到另一家米铺,她正收拾心神,准备着又一番说服,却见前面喧闹不止。
    “抢起来了……”
    陶富拦在了盘金铃身边,可她已经看到,那米铺被数百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呼喝惨叫声不绝于耳。更远之处,衙役兵丁正急急赶来,踏得烟尘直冲天际。
    这烟尘带起了盘金铃的视线,抬头看去,还能看到几道黑灰烟柱在远处飘着,一眼望不尽的广州城,像是罩上了一层浓浓阴云。
    “别抢啦!米已经到了,北江来了几十万石米,压死你们都足够,有什么好抢的!?”
    那队兵丁的头目骑在马上高声喊着,可他的话显然没什么效力,米铺前依旧混乱不堪,甚至有人举起了火把,准备将这间米铺点燃,让它步了广州城其他遭难米铺的后尘。
    “宪台大人和知府老爷去了十四甫码头!真是米来了!”
    像是游手的民人在大街上跑过,一边跑一边喊着,终于让米铺这帮人停了下来。隐隐能听到极远处有鸣锣开道的响声,似乎也急于接米,那锣鼓声的点子也比往日快了几分。
    “他来了……”
    盘金铃面容上那原本也跟天色相近的阴郁散去,她长长舒了口气,转身就朝北而回,陶富等人迷惑不解,不去接人?
    “我也总该忙自己的正事了,善堂和识微楼都还没建起来,若是遭了他的数落,那可了不得……”
    听着盘金铃嘴里的低语,陶富等人耸肩,这盘姑娘对他们总司的话,一会在意一会不在意的,真是搞不清,没办法,女人心,海底针嘛……
    “这时候的珠江……真是大不一样啊,书迷们还喜欢看:。”
    瞧着眼前的景色,李肆感慨万千。这时候的广州地理,可跟三百年后大不相同,珠江没那么小鸡肚肠,虽然不像秦汉那样如海一般见不到岸,却依旧让人心中波澜荡动。
    大好的河山……就被鞑子妖孽罩住……
    东面密密麻麻的屋影层层叠叠,舒展而去,上空却是半天灰黑烟尘,李肆下意识地就这么暗愤了一句。
    “大观河虽然塞了,可这边的十四甫码头还是货船停脚之处,南面就是洋行,广州安家也该在那里有堂口。那处街口通的就是惠爱街,进城后就是一路的衙门。”
    这艘船上也就彭先仲对广州城最熟,此刻他当起向导,忙着给众人指指点点。
    咣咣锣声高响,骤然盖住了彭先仲的声音,瞧向码头处,大批皂隶举着官牌涌了出来,原本正忙碌卸米的民夫们也给赶到了一边。
    “是宪台和知府来了,可惜啊,这最大的甜头让白道隆和李朱绶接下了。”
    刘兴纯很是遗憾。
    “动静太大了,还拖着一屁股债,就只能让他们两个出来顶缸。别担心,我李肆的名头,他们两个怎么也遮不住。”
    瞧着前方那艘已经停定的大船,李肆淡淡说着。那大船上高高挂着两条白绫,墨字斗大,远远就能看得一清二楚。一条写着“韶镇心系万口”,另一条是“英德牵挂粤生”,主帆下还横牵一根条幅:“韶镇白英德李率商民济粮广州。”
    之前在三江口向驻肇庆的两广总督赵弘灿济粮,这一番官面上的做作就已经演练过了,所以当白道隆李朱绶下船面谒出迎的广东巡抚满丕,还有广州知府叶旉时,动作言语再熟练不过。而对方强自按捺住的喜悦和激动,也都被二人明察秋毫地看进了眼里。
    “我仁君圣上恩泽天下,官商兵民莫不涕零感戴,知广州府县困于米贵,以广州受难为己难……粤北乃至湘赣商民踊跃集米,我等官佐协力筹措,尽心护行,终将这米粮运到了,可真是托了……”
    白道隆深吸一口气,跟着李朱绶一道扯开了嗓子。
    “圣上洪福啊——!”
    满丕和叶旉赶紧跟着两人一起,朝着北方遥遥拱手,嘴里也拉长了调门喊着:“托圣上洪福——!”
    官面上的套路走完,四人一聚,满丕直入主题:“究竟是何方神仙显灵?”
    白道隆和李朱绶同时指向身后一艘船:“此番集米赶运,亏得北江船行东主李肆相助。”
    满丕和叶旉对视一眼,都是茫然,李肆?
    “李肆……据说年方弱冠,在英德和李朱绶沉瀣一气,为祸乡里,有‘李半县’之称。”
    肇庆总督府,赵弘灿的幕首师爷如此答着东主的疑问。
    “李半县?何止!他能纠合湖南江西米商一同动作,整条北江就如他家的内河,简直就该叫李北江!”
    赵弘灿心绪复杂,感觉自己就像是眼见要摔下悬崖,那为祸之人忽然又把他拉了回来,跟他说这是个玩笑。
    “事情远非这么简单,东主,湖南江西那边,背后原本有个春晖堂在搞鬼,之前韶镇韶府在太平关囤米,也都是他们撮合而为,其他书友正常看:。而这李肆,跟着李朱绶在英德另有一番势力,两边……”
    幕首说到这里,对这种棋局再熟悉不过的赵弘灿明白了。
    “他们两家争了起来,结果李肆这边抢在了前面,逼得韶州那边不得不跟上,咱们这真是……”
    赵弘灿抹了一把汗。
    “这真是二狗相争,便宜了咱们这块肉骨头。”
    广州城,知府衙门后堂,满丕和广州知府叶旉几乎都瘫在了大椅上。
    “算上后面还能到的,估摸着能有二十万石,广州米价,怎么也得下到一两去了。”
    满丕吐着长气。
    “这一批米到,城里那些还在捂着米的铺子就挂出了二十文一斤的价,已比前日降了三成,算算速度,到一石一两也就是三五天的事。”
    叶旉更像是魂魄终于召了回来一般。
    沉默片刻,满丕眼珠子转了起来,这时候叶旉也是恭谨地朝满丕拱手:“宪台,你看下官这本章该如何写法?”
    肇庆总督府,赵弘灿也在问自己的幕首:“这奏折,我该怎么写?”
    幕首沉吟片刻,举起了拳头:“广东一地这米价风波,不上奏是不行的。东主自湖广江西调米济粤,化解了此事,这是奏折的骨架。”
    赵弘灿连连点头,这一点可是绝不能落下的。
    “但具体的事功,东主还是得酬报这几人,否则牵动了他们背后的关系,当东主贪功太过,那就得不偿失了,书迷们还喜欢看:。”
    幕首竖起了大拇指:“李朱绶带着白道隆出面,这才让李肆的北江船行得以成行。前二人,特别是李朱绶,前番借萨尔泰家人一事出尽风头,把握时机的能耐,悍然出手的胆量,还真是号人物,京中还有大人对他青眼有加。此番再建奇功,东主你不写透了他的功劳,万岁爷那会听到不同的声音。”
    接着食指竖起:“白道隆,估摸着也就是搭着李朱绶的船而已,他本是武职,虽有护粮之功,可也算插手政事,不宜多提,带上一笔即可。”
    最后竖起的是中指:“李肆,无功名无官身,此番也是以北江船行之名行事,褒其‘义商’,由总督衙门颁赐牌匾,再请户部赏个县丞品级,已算是酬了他的功。认真说起来……他控大小江船上百。此番集米,他也该投进了不少银子。湖南米过来,算上运费也不过一石七八钱,就算广东米价最后降到一两,论均价,他也能赚上一倍。”
    赵弘灿有了思量:“以弱冠之年,就能控北江一路,握上百江船,隐隐有之前张元隆的气色了。”
    幕首呵呵笑了:“若李肆是张元隆,东主莫不成想做噶礼?”
    赵弘灿一笑:“那怎么一样,我又没女儿。”
    幕首跟着他一起笑了。
    赵弘灿没女儿,满丕也没女儿,可有人的女儿,已经准备了多时。
    “我原本料着会有诸多收获,可这一桩,还真是意料之外……”
    广州西关十八甫上九甫北面一处偏僻庄院里,李肆接过彭先仲递来的书信,一边看一边嘀咕着。
    这书信上倒都是寻常的客套话,还附着的一张单子就不寻常了,是一个姑娘的生辰八字,书迷们还喜欢看:。
    “也是情理之中嘛,总司,先前你没瞧上人家的十小姐,只好送上正牌的九小姐了。”
    彭先仲的回话还带着丝调侃的语气,书信是安合堂安家送来的,除了约见相谈之外,附着的这张单子用意再明显不过。想来之前一直没拿定主意,现在见李肆以高昂之姿踏进广州,再也不敢怠慢,赶紧奉上自家闺女。生辰八字直接送过来,那就是想让李肆给个话,他们就把人打包送进门,什么名份都不必再谈。
    “早干嘛去了,现在我可没心思收女人,广州城……正敞开胸怀等着我呢。”
    李肆嗤笑道,他这话可是没一点夸张,桌子上还摆着数十份请柬,全是广州各家豪商送来的。就凭他北江船行在此次运米行动中的登台亮相,就足以让这些豪商另眼相看。更不说那些知道一些内情的人还揣摸出了他在船行之外的势力,能牵动湖南江西那么多商人一起行动,这本身就是摄人的实力。
    “是啊,至少总司还得先数数银子,这一趟咱们自家就挣了七八万两银子,还没算从春晖堂手上抢来的米。卸完米之后,正好让船行拉一些货返到湖南去,总司要跟哪些人碰面,最好先盘算一下。”
    彭先仲的商人天性又在沸腾,开始琢磨起船行归程的生意。
    刘兴纯也是兴奋异常,之前还在这广州城四处奔走,结果四处碰壁,眼下这广州的局面却一下就这么打开了。可他还保持着一分清醒,提醒着李肆:“总司,韶州那边,还留着首尾呢。”
    李肆点头,春晖堂那个陈掌柜陈通泰,多半还在捶韶州府衙外的喊冤鼓,报自家货物被贼人劫了吧。
    “自有人收拾他,咱们就等着看好戏。”
    李肆抱着胳膊,闲闲地说道。

第一百四十七章 想通泰得通泰
    第一百四十七章想通泰得通泰
    李肆怎么也想不到,陈通泰,在他进广州之前就通泰了。
    那还是两天前,他正在飞来峡观赏风景的时候,韶州城里,严三娘和罗堂远也看足了热锅上的蚂蚁是怎么跳腾的。
    韶州府衙和白道隆的私邸就在一条街上,街尾一座三层酒楼的顶楼,守住楼梯口的几个司卫很客气地将一拨非要上楼就餐,连酒楼掌柜都没劝住的客人拦下。那客人还要瓜噪,司卫亮出韶州镇标亲兵的腰牌,这才将对方吓走。
    “就这里吧,瞧他在这条街上转了一个多时辰了。”
    严三娘定下了决心,罗堂远深吸一口气,强自按捺住狂跳的心脏,将脚下两个长长的大木盒子打开。
    “你确定这枪……百步内都不会射失?”
    从一个盒子里取出一枝火枪,手指头伸进枪管里,触摸到一圈圈的凹凸不平,严三娘很是怀疑地问罗堂远。
    “没风的话,五十步最多偏一个手掌,百步……就得看是不是能瞄上了。”
    罗堂远很是骄傲,总算能在这少女师傅面前显摆一把。
    “你能比我瞄得准?”
    严三娘反问,神枪手耷拉下了脑袋,谁让这三娘悟通了射击和武艺的共通之处,火枪的准头甚至超过了他罗堂远。
    “挂灯!出声!”
    上好弹药,严三娘决然下令。
    一盏红灯挂到了酒楼顶层的窗外,同时二楼响起了唢呐腰鼓声。
    斜对着四五十步外的街上,就见两个乞丐装少年相互打闹着,朝还在府衙大门外旋磨的陈通泰靠去。陈通泰身边还有三个伴当陪着,始终挡着他的身影。按照计划,少年装作偷钱,至少要引开一两个伴当。
    眼见少年乞丐就要靠近陈通泰一行人,陈通泰却动了起来,大步流星地朝更远处的街角走去。那里有三面木门板围起来的一座小屋子,可不是完全密封的,到胸口高处还漏了一条缝隙。瞧着周围污糟糟的痕迹,过往行人都捏着鼻子避在一边,这该是一座街边厕所,而那缝隙是供人呼吸新鲜空气。
    陈通泰开门进了厕所,就只能见到他脑袋瓢上的金钱鼠屁股,两个司卫装扮的少年乞丐楞了一下,转头看去,远处酒楼上的红灯笼没有摘下来。凑一起嘀咕了几句,径直朝厕所走去,一个少年装作去开门,另一个少年则虚虚蹲了蹲,像是在比划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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