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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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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库里亚大会上,那儿有三十名侍从和三名祭司在焦急地等待着,他们全都在前几日接受了满满的“馈赠”,特别是那些最低阶的侍从们,根本没想到为了个糟老头平民的收养问题,就会有人塞给他们人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塞斯退斯,因为凯撒的新判例法才公布,没人敢逾越一万的红线嘛。

表决十分神速,大约也就半天的时间,反正在一天之内,那个平民的遗嘱上的“在尤利乌斯与比布鲁斯联合执政年”的字行上,就盖上了库里亚大会的印章,自即日起克劳狄又称为了平民的养子,他的护民官身份继续生效,并能接着竞选下一年的任期。

“我想,克劳狄知道他的领养程序在一天内被搞定,一定十分高兴;而我也想,克劳狄知道是您在阻扰他的下一个竞选任期的话,他也一定会十分生气。”被无数民众放下来的凯撒,轻松地揭下张阿库塔,对西塞罗说到,随后他对着所有支持者大呼,“马上就我提请我们的护民官,把土地法呈交到民会上,让我们团结在一起,战斗到底,为我们自己的利益战斗到底!”

这时,所有的民众都齐齐发出了战场的号子,还有人扬起了自制的旗帜,声称要和特选父亲们开战,让协和神殿在他们正义的呼喝声里颤抖。

这会儿,在喊声里颤抖的是西塞罗,没错他的双股都在颤抖,因为凯撒说的没错,如果克劳狄这样的家伙,在知道是他在竞选方面和自己为难的话,这个街头流氓种马是绝不会轻饶我的!

“听着,既然克劳狄已被领养,那我们已经无法阻挡凯撒把这件事提交特布里斯民会表决了,当今之际,我们要全力拉拢克拉苏和庞培,全力!就是不顾一切代价,哪怕庞培今天就要当狄克推多,我们也只能答应他。”在散会后回家的街道上,西塞罗急速地跟在小加图后面,不断地提醒到。

“这事情我们自然会去办理,但当务之急,是让比布鲁斯学会演讲,学会在民众当前演讲,不然他是敌不过凯撒的。”小加图回头说道,他的意思是把这种速成的事情交给西塞罗了。

第9章预兆(上)

“在斯巴达人统治时期,很多事情是由妇女完成的。”——亚里士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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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西塞罗开始在空闲下来的时间,教授次席执政官比布鲁斯各种辩论演说的技巧时,他才发觉这位在这方面是何等得缺乏天赋,演说的手势他记不住,花哨的词汇他掌握不了,而且他的演说语调就和冬天的梯伯河水般没有生气与激荡。有时候,看着站在花廊下努力发声的比布鲁斯,西塞罗只能颓然地倒在椅子里,甚至连他的奴隶们都会藏在墙壁后面,暗暗笑着比布鲁斯的蠢样子。

丧气的西塞罗,开始后悔他当年所学习的辩论技巧,是来自帕加马王国的“花卷式”,这种门派讲究的是繁复的技巧和充沛的情感来征服听众,但其实西塞罗也知道,花卷式不但难学难教,而且它一般也就适用于法庭之上,因为接受过希腊教育的法务官们才对这个感兴趣,也才能明白其中的奥妙之处。而面对粗鲁不文的贫苦民众们,在特布里斯民会上发表演讲,分明还是凯撒的那种“古典式”的更能占据上风,“古典式”追求的是切中要害,单刀直入,就问题论问题,绝不拖泥带水。

于是这时,西塞罗进一步想起了那个叫李必达的家伙,虽然他现在的立场和这家伙相左(或者说,一直相左)。但在辩论技巧上他却由衷地喜欢这个来自东方的神秘人。对方的技巧仿佛是介于“花卷式”和“古典式”之间的。没有定数异常灵活,既能调动听众情绪又能抓住问题要害,只是欠缺些磨练而已,现在西塞罗又看了下面前仰着脸一如既往忘词的比布鲁斯,在心里感慨着:“要是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李必达那家伙该有多好呢!”

但西塞罗的唏嘘终归只是唏嘘而已,在特布里斯民会召开前这段时间内,罗马城整个都沸腾了。不光是本城拥有投票权的民众开始站队,在街头斗殴厮杀,外地拥有投票权的,不管是支持凯撒的,还是反对土地法的,都暗藏着匕首、椅子腿和铁棍,或者步行,或者骑骡马,从奥斯蒂亚、坎佩尼亚、伊特鲁尼亚等四面八方云集到罗马城来,罗马的酒馆、城门空旷处、公共会所等人满为患。各个都想要在民会上发表自己那独有而宝贵的“见解”。

当卡皮托儿山的烟雾袅袅升起时,帕拉丁山上西塞罗的宅院里。许多元老表情肃穆,依次站立在这位雄辩家的宅院里,而处在花廊中心位置的西塞罗、小加图与比布鲁斯三人,则是副垂头不语的灰心模样,西塞罗向所有人坦诚——在特布里斯民会上的演说,除非出现神的眷顾,不然比布鲁斯是无法战胜凯撒的,要知道凯撒在二十年前就在罗马的律师界扬名立万了,他指控过老优拉贝拉,指控过金枪鱼的弟弟马可斯,虽有胜有负,有时他拿了一血,有时则又被别人刷取经验值,但总的来说每次出庭他都给人印象深刻,这是最重要的。

“那就继续拖延!拖延到我们完全说服好克拉苏与庞培。”小加图说出新战术,西塞罗咬咬牙说也只能这样了,随后他建议比布鲁斯,采取之前自己对付喀提林的那招来,说天有异象,需要提交朱庇特神庙占卜官占卜一番,来继续拖时间,最好是十天半个月的,到了你执政的那个月,就不惧凯撒了,凯撒自动交出提案权和束棒扈从,根本没办法和我们抗衡。

当时罗马城的惯例,只要是个人,哦不,当然不是只有人这个属性就够了,只要是大祭司、执政官、监察官级别的,任何个人只要宣称自己看到个莫名的闪光啦,不详形状的云朵啦,保持奇怪姿势飞行的鸟儿啦,或者看到母鸡不按规定的方向吃食啦,都能宣称共和国或城市遭遇了灾厄,来提交占卜官来占卜,并且可以借机加快或拖延国策的决定时间。

这也是个老招数了,比布鲁斯想了想便答允了,就用这个好了。

一阵号角声传来,是从西塞罗的邻居护民官克劳狄家宅院里传来的,某个元老透过墙壁的眼儿,看到了护民官克劳狄在无数拥趸的包围下,气势如虹地突出自家的门阍,浩浩荡荡地顺着帕拉丁街道往大广场上扑去,简直就像一支投入总攻的军团般。

待到克劳狄的人马呼啸而去后,这些事先聚集起来的元老们才战战兢兢地在武装奴仆的护送下,前往人声鼎沸的大广场,这里已经化为了西塞罗眼中“暴民”的海洋,到处是临时的帐篷,散乱的凶器,斑斑的血迹,光着臀部的妓女嬉笑着,和帐篷里的“住民”互相涂抹橄榄油,小贩穿梭其间兜售各种杂货,当他们看到穿着斗篷和靴子的克劳狄,便都嚎叫起来,知道民会表决关键性的时刻要到来了。

“记住,先不要和凯撒用演说来辩论,先表现出你发现了异象和征兆。”西塞罗低声提醒道,狠狠推了把比布鲁斯。次席执政官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群的尽头,即大广场的对面,青铜船首做成的讲台上,白袍的凯撒气定神闲,李必达、埃布罗、巴尔达斯等幕僚众星拱月伴随其旁,比布鲁斯见劲敌在前,不由得产生了畏惧的心理,但戏码还是要演足。

万千来与会的民众,看到了他们的次席执政官马可。比布鲁斯神经质地抖了下长袍,而后对着天空吼叫起来,接着一蹦一跳地穿过了正正三百罗马尺的广场,来到了讲台边的大祭司面前,“全罗马的无冕之王啊,我遵循您的向导,身为执政官分外注意各种可能危害国家的凶兆,刚才我就看到了,在广场上空的云层里,有一道极为凌厉的白光闪现,所以我祈求您,暂时搁置这个法案的表决,因为这道凶光可能与它相关,我们必须经过缜密的占卜,让民众信服。”

大祭司科波。基利基斯,喘动着他肥胖的身躯,看了下比布鲁斯,说:“巧得很,刚才我好像也在云层里看到了那道凶光。”

第9章预兆(中)

大祭司的话让比布鲁斯倍感欣喜,他急忙问科波。基利基斯是否可以动用大祭司的权力,以需要占卜的名义停止民会的表决?

这时,比布鲁斯的要求激起了凯撒幕僚,外带民众的强烈愤慨,他们冲着次席执政官吼叫起来,称比布鲁斯这个招数过于卑劣和笨拙,因为这个广场的绝大部分人根本没有看到那该死的白光,他这分明是畏惧和凯撒辩论,以及对民意的践踏,惹得比布鲁斯的武装奴仆们急忙把主人给拱卫起来,场面一度剑拔弩张。

科波耸耸肩膀,摊开手,说我想应该不必,“亲爱的执政官,你也许会好奇,为什么上万人的广场,只有我和你目睹那道神秘的白光?”

这话倒闹得比布鲁斯有些不明白了,他只能请大祭司阁下给他以解释,因为只有大祭司才是沟通神意的中介。

“那就是,这道白光象征着这个你要遭遇到的灾厄!”科波。基利基斯说着,就从旁边的祭司手里举起一桶粪水,把次席执政官爽爽快快地从头浇到了脚,引起了周围人的大声惊叫和喝彩,大祭司这招浑然天成、大气磅礴,毫无扭捏做作的“粪水攻击”,简直就是广场表决预演的最**部分,“你个无聊的混蛋,当国家遇到如此关头,有成千上万的民众齐集在羊圈和广场上,准备用自己的判断和热情,来决定国家未来的航向,在此前朱庇特天父庙、战神庙、灶神庙、农神庙都没有祭司或贞女来向我汇报什么灾异,你却临时跑来和我说因为有马粪般的光芒。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表决中止了。你们可以回乡下村社去了?所以你该得的,就是这桶不知所谓的粪水!”。

比布鲁斯在阵阵嘲骂声里,先是在原地呆立了半晌,随即他用手伤感地抚摸弹落头发上的粪便,然后便是衣物上的,但他并没有特别愤怒的样子,而是转身高举双手,这姿势既是做给凯撒和大祭司看的。也是做给那边的元老院诸位看的,也是做给大广场上的所有民众看的——表示他愿意发表对此方案的演说。

最先发言的是凯撒,“同胞们,我是尤利乌斯。凯撒,没有人比我更愿意亲近你们,帮助你们。没错,我是最古老的贵族后裔,但从我成年起,我就在第一线服役,和所有出身普通的人战斗在一起。我知道。你们渴望土地,而我要做的。就是将大部分民众的渴望变为现实,这即是执政官存在的价值!如果有人对我说,凯撒啊,你在面临格拉古兄弟那样的结局,我绝不会认为这单纯只是对我的恫吓,这是场惨烈的战斗,惨烈的程度我之前在提案后遇到的百般阻挠时即能看出,恫吓也许会成为杀戮,但我要对你们说,为了你们的福祉,我绝无畏惧,真正的猛士视黑夜为坦途,我会像所有的军团兵士那样,对敌人说,拿起你的斗剑来,民众会决定我们双方,谁会在历史上留下美好的令名,抑或相反。”

“说得不错,至少在煽动和空许愿方面,小加图,也许我们该准备些别的了。”西塞罗看着在凯撒鼓动下几近癫狂,挥舞着旗帜和画板的民众,惆怅地对身边的元老说到,今日即便是他面对这种局面,面对凯撒也不会有什么胜算的。

当看到对面元老的武装奴仆面目狰狞的三三两两离开大广场时,李必达明白这是元老们在召集人手去,准备像当年对付格拉古兄弟那样来对付凯撒,他便自长袍底下摸出锐利的斗剑,对凯撒说到:“那些家伙要使出卑劣的手段,准备叫广场的流血来阻碍表决,阁下我想知道庞培会什么时候进城?”

“别慌张,现在还不是拔剑的时候,我们还要欣赏比布鲁斯的演说呢。”凯撒倒是镇静自若,很有礼貌地离开了讲台,对着满身恶臭的比布鲁斯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就这样,比布鲁斯还是坚持着上了台,但他的勇气可嘉,下面的说话可就有些语无伦次了:“要说在军团在前线服役,谁没有过?我也担任过军事护民官,知道军团在作战时多数兵士服从少数上级是最重要的,打个比方,打个比方,就像国家的民众必须服从特选父亲般,我们都把你们当作自己的孩子,所以不要在凯撒的道路上走向错误的方向。”结果他的这番自以为是,随意贬低民众的演说,立即让西塞罗掩面不已,而也让台下的嘘声四起,李必达对着人群轻轻用手指竖了那么一下,几个人立刻大声讥讽起比布鲁斯来,说民众如何想,执政官就应该如何去做,在这方面他可比凯撒差远了,所以才被大祭司淋了满头满脑的屎尿。

结果,比布鲁斯还是被这些话语激怒了,他本就因为刚才被泼了桶粪水而陷于了完全的失落,这时又被呱噪不已的民众杯葛,他便公开抱怨起来,“当你们连三个孩子都养不起,有几十万人需要领取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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