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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沁儿噤声,咬着唇看她。
想到外面两个保镖,她实在有点心乱如麻。
权新发作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次卧距离家门有点距离,要是动静小点,应该不至于被听见。
赵沁儿拧眉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陶夭有些迟疑地轻声唤了一句:“姑姑,醒醒。”
她抬眸看过去。
陶夭一根手指触到了陶静的鼻息处。
赵沁儿心里咯噔一声,眼见陶夭俯身许久没动。
“夭夭?”她下意识唤道。
陶夭慢慢地扭头看着她,重重地咬了一下唇,开口说:“好像没呼吸了。”
“啪!”
赵沁儿手中的水杯落到了地上。
陶夭深呼吸一口,吼她:“愣着干什么?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啊,再晚来不及了。”
其实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这话她没说。
赵沁儿站在原地发呆,就瞧见她突然飞快地往出走。
“唔!”
门外传来一道轻呼。
权新两只胳膊抱着陶夭的腰,往次卧里拖。
助兴的药他以前吃过一点,根本没这么大反应,可这次不一样,突然就克制不住了。
体内有猛兽苏醒了一般。
陶夭愣神一秒,突然大喊一声:“救命!”
门外传来一阵啪啪声。
赵沁儿快步出了房间,整个人都慌了,朝权新大喊说:“你疯了!她带着两个保镖呢!”
权新刚才在洗手间,没看见。
此刻软玉温香在怀,整个人都烧起来了,哪里还分辨得出赵沁儿在说什么,只大力将陶夭往房间里拖。
踹门声突然传来,陶夭更大声地喊了一道,一脚踩在权新的脚面上。
赵沁儿在边上整个人都傻了,手足无措。
接连两个意外状况吓懵了她,她扑上去拉扯权新的手腕,气急败坏喊:“放开,你快点放开听见没,有人敲门了!”
权新一脚踹开了她。
赵沁儿爬起身,对上陶夭恼怒的脸色,连忙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听说你下午过来就来了……”
“找东西打晕他。”陶夭看着她说了一句。
保镖已经听见里面的动静,她并没有多害怕,只权新身上的气味让她恶心,脚下一个劲使力,恨不得踩死他。
赵沁儿怔怔地看着她,回过神来。
心里天人交战。
妈妈死了,她逃不开一个过失杀人,反正都得坐牢了。
凭什么就这么放过陶夭啊。
权新要是强暴了她,下场会很惨很惨,比她还惨,陶夭她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需要半小时甚至更短的时间。
这小区虽然旧,木门外却有一道铁门,坚固着呢。
她没有好结果,凭什么陶夭有!
要毁都毁了。
赵沁儿看着陶夭,心情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唇角甚至划出一道称得上冷血残忍的微笑,慢慢说:“你凭什么命令我?”
陶夭:“……”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赵沁儿:“你说什么?”
“我说你凭什么命令我!”赵沁儿朝她吼,“我落到这一步都是被你们逼的,凭什么被玩弄的一直是我,凭什么!”
“赵沁儿!”
陶夭只喊出咬牙切齿的三个字,被拖进了房间。
砰!
权新一脚踢上门。
赵沁儿听见里面传来撕扯衣服的声音。
很怕。
一股火苗从她的胸腔里往上涌,她看着那扇门,又猛地冲到了主卧里看了一眼陶静。
“妈!妈!”她疯狂地摇着陶静的身子。
毫无反应。
死了。
她亲手杀了她。
自己这妈妈软弱可怜了一辈子,死了就死了吧。
赵沁儿有点无法呼吸了。
她踉跄着退出了房间,听着外面已经没了动静,心里泛上一阵又一阵的绝望和无助。
陶夭要完了。
权新也要完了。
她呢?
哈哈哈哈哈,她也要完了。
赵沁儿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睛里涌出了很多泪。
她可怜又可悲的一生呀,要完了。
她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出生起就遭到了爷爷奶奶和爸爸的厌弃,从懂事起就开始每天忍受责难和打骂,她就好像一只没人疼爱的可怜虫,永远在舔着自己的伤口。
她知道了陶静的事。
她妄想逃离乾宁,嫁入豪门,过上好日子。
她长得不差。
那么久的苦日子都坚持过来了,她总算考上了影视大学,到了香江,幻想着自己和许蔓一样,拥有完美风光的后半生。
一切都完了。
从再一次遇上这个表妹开始,一错再错。
清白没了,妈妈没了,人财尽失,坠入绝境。
都是因为陶夭。
她活不了,怎么能容许她活下去。
没人能审判她!
老天对她这么不公平,这世上,没有人能审判她!
没有!
欧阳琛不是护着她吗?
粉丝不是喜欢她吗?
欧阳老爷子不是宠爱她吗?
还有保镖!
曾经过得连她都不如的这个小表妹,有朝一日,有了那么幸福美满的家庭,那么好的哥哥,那么光明的未来……
她什么都没有!
她怎么这么可怜啊。
赵沁儿抬手捂住了眼睛,很快,又去抓头发,目光落到了厨房方向。
她起身,一步一步地朝厨房走了过去。
这个小区很老,用着液化气。
她几乎没怎么犹豫,拧开了液化气,抬手去拔管子,管子不好拔,她随手拉开抽屉,拿了一把剪刀出来。
手起刀落,液化气管子落到了地上。
她听着气体泄露的声音,好像死亡之神在跳着舞而来。
去死吧。
她也有点活够了。
下半生不想待在监狱里。
不想被欧阳家那些人变着花样地再对付。
不想再去看任何人的脸色,如果有来生,老天保佑,让她投生在一个温馨幸福的家里。
她只有这么一点微小的愿望了。
赵沁儿晕乎乎出了厨房,四下里找打火机。
打火机找到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任何声音了,安静得像一座坟墓。
她举起手里的打火机看了看,又抬步到了主卧里,看了一眼陶静枯槁的面容,她听到砰一声,次卧门好像被人一脚踹开了。
“都死吧。”
赵沁儿转身趴在陶静的身上,头也没回,按住打火机往后扔。
砰!
巨大的火团在雾气弥漫的房间里爆发开来,几乎在一瞬间,将房间里的一切炸得四分五裂。
火光冲天而上。
☆、207:你知道我流产的事情了?【一更】
靖康医院,外科。
VIP高级病房。
室内静静的,医生给陶夭挂上点滴,温声说:“两瓶得近三个小时,可以睡一会。”
陶夭点点头。
“能吃饭吗?”欧阳瑜在边上问。
医生一愣,看着陶夭道:“晚饭没吃?”
陶夭看了边上几个人一眼,抿唇道:“我不饿。”
“可以吃饭。”医生叹口气看向边上几人,提醒说,“弄点清淡的就行,别吃太油腻。一点伤口虽然小,还是稍微注意一些好。”
“行,知道了。谢谢您。”欧阳璟点点头。
医生微微一颔首,出了房门。
室内几个人齐齐叹口气,一起看向陶夭,仍是觉得心有余悸。
接到电话差点吓死,幸好小妹边上跟着保镖。
赵沁儿租住的小区比较老旧,五楼那一户常年出租,装修得比较简陋,铁门之外,一整层外面都没有钢筋防护栏。
煤气泄漏的时候,两个保镖破窗进了次卧,进去的时候还跟着一个居民楼里刚下班的民警。
陶夭被保护得最好,最先出去,身上就胳膊和小腿被玻璃碴划伤了几道小口,并不严重。
两个保镖身强体壮退出及时也没有大碍。
权新比较惨,背上被玻璃碴划伤好些口子,助兴药服用过多让他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癫狂的状态,送到医院的时候身上被自己抓出许多血痕,浑身上下就挂了一条内裤,眼下还在急救。
民警破门而出是想救出赵沁儿,结果被强气流连人带门一起冲了出去,压坏了小区楼下一株柏树,全身好几处骨折挫伤。
受气流波及,赵家那一户对面两家玻璃全部震碎,两家住户连带着赵家上下两层,好几人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外伤,主要以划伤为主。
目前还没有人员死亡。
陶静面目全非人也不完整,可先前服用过量镇定药,人已经死了。
所有人里,赵沁儿伤得最严重,全身上下都没办法看,送来的时候却还有一口气,正和权新一起在急救。
真是阿弥陀佛。
欧阳家兄弟三个收回思绪,只觉得庆幸。
欧阳瑾率先出声说:“二哥和爷爷他们都在公司呢,赶来还得一会,你想吃什么,我先下去买。”
他和欧阳璟、欧阳瑜在家,接到电话第一时间过来的。
陶夭闻言摇摇头:“我不饿。”
“是不是还害怕呢。我说你也真是的,干嘛跑去见赵沁儿,不是提醒过你了吗?那母女俩不安好心。赵沁儿被二哥坑了几百万,眼下正焦头烂额呢,难免狗急跳墙。”
“……什么几百万?”陶夭一愣,错愕地问。
欧阳瑜一时噤声。
钱和跑车的事情小妹都不知道,他们一直瞒着。
怎么他口不择言就给说了!
欧阳瑜暗暗骂了自己一声,话锋一转道:“没什么。你想吃什么,让三哥下去买。”
“是呀,先吃饭,其他事随后再说。”欧阳瑾连忙帮腔。
欧阳璟在边上轻轻地拧起了眉。
赵沁儿被坑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觉得大伯吊坠既然典当了三百万,给她点教训也没错。
却没想到,这件事小妹并不知情。
欧阳瑜先前可能提点了她远着点那两人,可在她看来,那两人大抵也就一时贪欲作祟,并没到穷凶极恶的地步。
毕竟曾经生活过,一个小姑娘能绝情到哪里去?
听保镖说她还在路上取了三万块,想去给她姑姑看病呢。
“四哥你说几百万什么意思啊?”病床上,陶夭看着三人脸色都有点怪,执拗地问了一句。
欧阳瑾也不问她吃什么了,撤出去买饭。
欧阳瑜有些烦闷地看了欧阳璟一眼,欲言又止,就是不说。
欧阳璟和陶夭对视半晌,斟酌着开口道:“赵沁儿用你爸的玉坠典当了三百万,阿琛设计将这三百万要了回来,没什么事。只你这表姐大起大落几次,可能有点心理扭曲了。”
“哪有钱啊。”
“我们这状况根本住不起。”
脑海里赵沁儿两句话突然浮现出来,陶夭一瞬间突然明白了。
她静静地看了欧阳璟一眼。
她和这一位大哥接触时间不算长,可已经有点了解他为人,性子比较坦荡直接,却也惯常会四两拨千斤,算得上很有主见。
二哥设计将三百万要了回来?
所以她们真的没钱?
赵沁儿那性子,先前有钱应该也花了些,难不成已经落到了债台高筑走投无路的地步?
她为什么跟那个老男人?
好些问题在脑海里徘徊着,她再问不出一句话。
她原本想用自己的方式去和她们划清界限,现在想起来,好像一个突兀的笑话。
赵沁儿应该很恨她吧?
她原本就是虚荣自私的性子,会觉得她在耀武扬威吧?
陶夭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二哥他们都在呵护她,她没立场提出任何不满。
可心里第一次有了些许不舒服。
他们四个都是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衣食无忧,哪里能明白钱财对穷人意味着什么。
钱不万能,有时候,却比命还重要。
她现在能用五百万拍回一条项链,放在以前,有时候五毛钱一个馒头都买不起。
陶夭看着点滴瓶胡思乱想。
那是两条人命。
她也不喜欢她们,怨过讨厌过,可她也从来没想过,她们会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收场。
怪谁呢?
也许从她爸爸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许蔓的秘密喂养了姑父的贪欲,父亲的吊坠点燃了赵沁儿的贪欲,贪欲越来越大,便是万劫不复。
他们因为自己的贪欲残废丧命,好像咎由自取。
活该。
陶夭,他们是自己活该。
和二哥没关系。
和你没关系。
和爸爸也没关系。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呼吸困难,朝欧阳瑜说:“我想喝水。”
“我去给你倒。”欧阳瑜松口气,庆幸她总算不问钱的事情了,急忙忙拿了水杯去接水。
去而复返的时候,他遇到了程牧。
程牧沉着脸,大步流星地往病房里走,后面的徐东和一个保镖跟着他,脸色也难看得紧。
欧阳瑜回过神,连忙追了上去。
程牧一手推开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