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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吧台，来到一处比较阴暗的角落，吴明安静坐下来。出乎意料的是，隔壁桌子坐着一名男子，鸭舌帽压低遮住看不清脸，桌上是一杯苏打水。
似乎感觉到吴明的目光，那人抬起头，两道森冷的目光令得吴明眉头微皱。
吴明摸着下巴，突然感到一股寒芒刺背，猛然扭头，却不见任何异象，疑惑看着觥筹交错的红男绿女，脸色顿时阴沉。
鸭舌帽男子的嘴角弯起，吴明分明感觉到对方的微笑。一股不好的预感升起。吴明即刻起身，向门外而去，没有理会张翼的叫喊。
出得酒吧，清新的空气吹来，吴明顿时感到脑袋清醒不少。鸭舌帽男子没有跟来。黄浦江畔，吴明趴着栏杆，若有所思。
吴明拿出中南海，刚要抽烟，手臂顿时一僵，然后收回烟，回头道：“出来吧。”
酒吧墙边走出一道影子，贴着地面出现，缓慢的走出来，身体似乎在延长，直到头部接触吴明的脚下才停止。
不是鸭舌帽男子，而是另外一个人。黑色的风衣，月光下闪亮的光头，两只手插在口袋里，很是冷酷。
“想杀我？”吴明平静问道，“我们在哪里见过？”
光头没有说话，一步步逼向吴明。脚步声滴答在耳边想起，充满了奇异的魔力，与心跳的频率隐隐有些共振。身后是滔滔江水，身前是危险的光头。两边的路看似坦途，可以逃跑，但是吴明知道，只要他敢左移或者右移，光头都将发动攻击。
这纯粹是一种错觉。吴明坚信如此。不过他没有慌张，反而道：“你知道如果杀不死我，会有什么后果吗？”
光头继续前进，一只大手抓向吴明的脖子。手臂在月光下闪着荧光，诡异的出现一个蝎子纹身，蝎子纹身非常形象生动，仿佛活了过来，露出狰狞的面孔。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彪射，射向光头的喉咙，精准无比。光头手臂一顿，抓向射来的寒光。只听见“叮当”一声，一把一尺来长的匕首掉落地上，闪着幽幽寒光。
光头击落匕首后，不进反退，朝远离吴明的方面倒退。“噗嗤！”两把匕首稳稳钉在光头原来的地方。
周围一片寂静，不知道匕首来自何处。春风酒吧在两百米外，门口停满车辆，却没有发现这边的异常。门口的喧嚣，和这边的死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光头抽出两外一只插在口袋里面的手，在身后虚空一抓，一把匕首出现在手上。
四把匕首，两把竖着，两把横着，很有规律的摆在地上，充满奇异的美感。光头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吴明开在栏杆上，平静望着进退失据的光头，一言不发。
平静终究还是被到来的一对情侣打破。江风袭来，情侣的身影在两人之间横亘而过时，光头似乎不再是光头，而是天上的月亮，一晃便消失在原地。
十米外光头的身形刚出现，便闷哼一声，踉跄的消失在黑暗之中。路过的情侣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继续前进。
四周有恢复了平静。吴明盯着酒吧门口，带着鸭舌帽的男子走了过来。
袭击来的太过突然，没有任何准备。鸭舌帽男子走到吴明身边，拍拍他的的肩膀。吴明没有多，反倒笑了。
“二狗，好久不见。”鸭舌帽男子掀开帽子，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孔。
“八年了，”吴明平静道，“没想到你还没死。”
男子笑笑，捡起地上的匕首，插入腰间，笑道：“阎王不要我，没办法。”
吴明失笑道：“也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鬼见了你都绕道走。”
男子耸肩道：“越战死不了，纯粹是意外。之后，就想死都难了。”
“吴刚叫你来的？”吴明问道，“还是你良心发现，跑到沪海市来看看我。如果是吴刚派你来，立刻离开；如果专门来看我，咱们喝酒去。”
男子摇头道：“都不是。我们相遇只是巧合。”
“哦。”吴明双眼微眯，淡然道，“谁的面子这么大，竟然请得到一尊杀神？”
男子眼睛像是夜空中的宝石，望着星空叹道：“没什么，只是来看看她。”
她！吴明心中微凛，知道她是谁，但没有说破。男子重新把鸭舌帽戴上，欲言又止：“二狗，你不要误会。”
吴明笑的风轻云淡，说道：“误会什么？”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男子叹道，“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那人虽然是吴家的门客，只受董事长差遣，但是凡事都有意外。”
吴明平静道：“我明白。”
“你不明白。”男子语气不悦道，“这可能是意外。”
吴明气道：“意外，如果你哪天死在她手上，我才觉得意外。你会觉得有些人喜欢发生意外？如果我死了，会有更多的意外发生。”
男子沉默了，摇摇头向黑暗走去。
“替我向她问好。”吴明突然道，令男子脚步微顿。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男子平静道，“究竟是谁竟然能够指挥我的部下去杀人。”
吴明点头道：“活下去，不要做傻事。这件事我有分寸。”
风大起来，吴明向酒吧走去。
第十一章老板娘
春风酒吧安静矗立在江边，门口人来人往。漆黑的江边，刚才惊人的一幕路人毫无所觉，继续醉生梦死。吴明回到室友身边，恢复常态。
张翼指着不远处的一位长得还可以的女孩儿，笑道：“为你准备的。”
刘颖使劲扭了张翼的胳膊，轻声道：“你同学行不行啊？不然你去试试？”
张翼立马表明态度，笑道：“应该没问题。我呢，有你就够了，她和你比起来，犹如荧光比之皓月，有你就知足了。”说完在刘颖脸上抹了一把，让刘颖嗔怒撒娇，声音叫的李浩然和姜维浑身发软。
李浩然和姜伟都是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两位女孩儿围坐在中间，露出不耐的表情。她们是刘颖叫来的同学。刘颖攀上张翼的高枝，告诉两人今晚张翼的朋友回来，说不定有机会找个富二代。二人姿色一般，能够有机会自然不会放过，而且她们见识过张翼的奔驰S600，相当有钱的主儿，他的朋友还能差到哪儿去。结果呢，李浩然和姜伟两个愣头青，一问一答之间，把底子全部漏了出来。
两位女孩儿知道李浩然和姜伟三辈子都是穷人，热情立马冷却，要不是看在刘颖的面子上，立刻走人。李浩然两人好无所觉，还在害羞的意淫着晚上的节目。
本来李浩然和姜伟表现好些，说不定还有戏。如今开放的年代，上床都是小事情。两厢情愿的事情，第二天拍拍屁股走人。可是姜伟这货，被女孩儿一碰小手，脸蛋立刻红了。身上的肥肉，脸上稚嫩的笑容，令女孩儿大口胃口。女孩儿明显不喜欢雏儿。
在两名女孩儿眼中，吴明长相平凡，和李浩然他们一样，所以招呼懒得打，四处张望酒吧里面的帅哥。吴明不以为意，在吧台上要了杯啤酒。
吧台上的单身女孩子，看了一眼吴明，见其打扮又不屑的昂着头不予理会。吴明乐得清闲，开始思考鸭舌帽男子的动机。
鸭舌帽男子叫赵小花，国家特殊部分退役军官，参加过越战，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英雄。后被吴刚招揽麾下，负责打着吴氏烙印企业的安保工作。此人吴明小时候见过几次，每次回来必染鲜血，近两年一直失踪，没想到在春风酒吧遇到。
吧台上的女孩儿，见吴明迟迟没有动作，不耐走到身边，叫道：“喂，你懂不懂规矩？”
“什么规矩？”吴明被打断思绪，没好气道。
女孩儿不屑道：“你的样子，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想要在这里找到女人根本不可能，有人花钱让我演戏，你配合一下，我让你占占便宜，公平交易。”
现实当真无奇不有，女孩儿的脸色电视上看过，在现实生活中遭遇，还是有很强的视觉效果。吴明平静道：“你说的便宜能够什么程度？”说完故意盯着女孩儿的胸部。
女孩儿不悦道：“顶多碰碰小手，其他的看你的能力。”
张翼看着说话的吴明二人，对刘颖笑道：“一千块钱，如果吴明把握好，今晚上就搞定了。”
刘颖嗔道：“就你最坏，花钱请人做那种事情。”
“那种事情？”张翼摸着刘颖的小手，笑道，“男人都想的好事情，你们女人不想吗？”
话语说的露骨，刘颖脸色微变，气道：“原来你追求我就是为了那个？”
张翼知道说错话，赶紧认错，嬉笑道：“怎么会，你快看，吴明和那个女孩儿要成了。”
吧台边的吴明二人还在讨论占便宜的极限，女孩儿死活坚守底线，吴明笑了：“好了，开玩笑的。我对你没有兴趣。”
表情反差之大，出乎女孩儿的意料。以她的姿色，酒吧里对说不是美女，可是饱满的胸围，可是杀人的利器。吴明见女孩儿愣在原地，便离开吧台，来到阴暗的角落坐下。这个位子是赵小花刚才坐的位置，能够很好观察周围的一切。
这时，身穿蓝色的服务员近身道：“先生，这是您的点的芝华士。”
吴明诧异道：“我没有点酒吧，是不是弄错了？”
服务生是名美丽的女孩儿，身材一流，略施粉黛，笑道：“有人替您点的酒。”
“谁？”吴明下意识问道。
服务员微微一笑，摇头道：“客人让我不要说。”
吴明说声谢谢，便端着酒杯凑到嘴边闻闻，然后放到桌上没有喝。刘颖看到服务员走到吴明身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掩饰过去，继续和张翼调笑。
李浩然和姜伟身边的女子已经离开，去其他地方寻找猎物。两人无辜望着张翼，不知所措。刘颖怒其不争，哀其不幸，但也不能拦着她的同学。李浩然和姜伟穿着打扮和酒吧格格不入，是个进入酒吧的女子都不会搭理。当然除非你真牛叉开着奔驰S600。
吴明没有四处张望，也没有兴趣知道谁送的酒。如果那人想出来，自然会出来。
灯光迷乱，不少人开始拥吻。十点刚过，酒吧进入另外一个环节，一扫安静的场面，取而代之的是狂暴。
音乐响起，酒吧里响起尖叫，DJ调试着音乐，舞池里很快扭动着诱人的躯体。张翼流露兴奋的目光，拉着刘颖呜呼一声，投身进入人海当中。
看着灯红酒绿的男女，吴明不知被谁拉了一把，掉进舞池，刚好碰到姜伟着胖子。姜伟体重达到200多斤的身体，庞然大物般在舞池里横冲直撞，完全没有刚进酒吧的羞涩拘谨，一副老鸟的模样。
有时疯狂的音乐是消弭人性弱点，拉近阶级差距的药剂。舞池里，不管你多么高贵，不管你多么卑微，一旦进入音乐节奏中，立刻平等。所以姜伟和李浩然兴奋的。
张翼保护着刘颖，不让别人占便宜。刘颖很享受在张翼怀里的感觉。姜伟和李浩然也很懂事的和刘颖带来的女生共舞。此时两位女孩儿丝毫看不出刚才还对李浩然他们的不屑神情，不时那身体触碰，挑逗着两名初哥的极限。
姜伟长着身体优势，不断挤兑着别人，惹得不少骂声。他处在兴奋中，没有察觉到舞池内一名刀疤男子的烟雾和眼中的凶狠。
李浩然倒是对此类目光很敏锐，立马察觉刀疤男子的不悦，拍拍姜伟的肩膀，示意他收敛些。姜伟正在兴头上，怒道：“干什么，没看见我玩的嗨皮吗？”
李浩然悄悄指了指旁边的刀疤汉子。姜伟比划了对方的身高，自己足足比他高出半个头，况且身边小妞很满意自己的大幅度动作，甩头道：“拍毛！”
女孩儿高兴的抓着姜伟的衣服，把指甲掐进肉里，尖叫起来。她也不常来酒吧，对一切都很好奇，尤其是身边的男女。女孩儿一不小心踩在刀疤男子的舞伴脚上，立刻说声抱歉。犹豫音乐声音太大，根本听不清楚。
被才叫的女子，对刀疤汉子指了指姜伟。刀疤汉子狞笑一声，便盯着姜伟。姜伟哪会在女人面前失了面子，登时两只铜铃眼瞪了回去，哈哈大笑起来。
刀疤汉子冷笑一声，便走出舞池。
姜伟没当回事，以为对方怕了他，继续毫无章法的扭动着身体。
吴明无奈的被挤出舞池，因为他站在舞池里没有动，拒绝了主动上门的几个女孩儿，之后就被边缘化。他乐得轻松，坐在一旁椅子上看着。刀疤汉子的一幕他刚好看见，知道姜伟闯祸了。
吴明回头看了柜台右方的角落，那里亮着幽光。
摄像头，角落里的东西是摄像头，吴明对着它微微一笑，然后把目光放到周围。酒吧有两个门，四名保安分守住。保安的姿势如同军队里的官兵一般，相当标准。这些他在吴家训练保安时见到过。
吴明还在猜测赵小花到沪海的目的，应该不会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