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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民无悔-第7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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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不仅仅只是一名法律顾问那么简单。
  楚天齐叮嘱高强、高峰,一定要外松内紧,要从聚财公司找到蛛丝马迹。其实他一直对聚财公司有诸多怀疑,早就想查这个公司,但却没有很充分的理由。即使吴信义涉案潜逃,为了不打草惊蛇,楚天齐也只是让人很程式化的找了聚财领导,而没有正儿八经去查。
  在这三天中,不但没有发现连莲的踪迹,那两名失踪的干警也好像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就在楚天齐正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忽然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
  急忙收起思绪,楚天齐说了声“进来”。
  屋门推开,曲刚走进了屋子。
  看着曲刚面色难看,楚天齐直接问道:“老曲,发生什么事了?”
  “那两名失踪干警找到了。”曲刚说着,坐到了对面椅子上。
  找到人应该高兴才对,可对方的神情哪有高兴的影子,于是楚天齐又问:“怎么说?有意外情况?”
  曲刚点点头:“嗯,他们两人已经死了。今天早上,十八里庄村民报警,在山上发现两具尸体。高强已经带人赶了过去,尸体在上次发现程绪的小山洞里,正是逃跑的那两名干警。从现场情况看,疑似两人曾发生过打斗,但两人没有手执利器,只有皮外伤,应该不致直接死亡,何况还是两人同死。”
  “哦”了一声,楚天齐没有马上答话。其实这两人现在的结局,在楚天齐意料之中。现在虽然没证据证明二人失踪与连莲逃跑有直接关系,但却有重大嫌疑,因此两人被“杀人灭口”的可能性非常大。
  过了一会儿,楚天齐问:“这两天,咱们的人曾经搜过那里,怎么没有发现他俩?”
  “是呀,一共搜了两次,一次是高强、高峰去搜的,一次是柯晓明去搜的,但他们都没有发现二人的死尸。那就说明,两人进去时间不长就死了,也或者是被死后抛尸到那里。”曲刚语气一下子沉重了好多,“先是有岳江河勾结喜子,充当社会人的眼线和帮凶,还有程绪为辛长龙控制,替江湖人卖命,乔晓光身为看守所长更是贪污受贿、腐化堕落,这又出现两名干警离奇死亡。许源县警察到底是怎么了?”
  楚天齐没有接话,但对方所言也正是楚天齐的疑惑。不但如此,再往前算,两位前任局长死于非命,老高所长春季离奇被蛇咬死。这一桩桩、一件件,可都透着诡异,不得不令人生疑。
  “这些事太邪门,岳江河、程绪是被别人抓到把柄,受制于人。那么刚死的这两人又是因为什么?还有就是他们是无意中误入歧途,还是被别人主动拉拢。如果是主动拉拢,他们又是怎么牵的线,中间有牵线人吗?这个牵线的究竟是什么人?”曲刚不无担忧,“这根要是不挖出来,恐怕永无宁日啊。”
  “是啊。”楚天齐只回了这两个字,以表示对对方观点的认同。
  其实楚天齐早就怀疑有内奸,也一直在找,在用各种手段测试,可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确切答案。四月二日那天早晨,喜子在得意忘形时,也曾明确表示在警察内部有眼线,看来自己的怀疑不无道理。当天,楚天齐用钮扣录音笔录下了与喜子的所有对话,但在当晚的会议上所播放内容只是其中一小段,只有与绑架案本身有关的内容,其余的都被楚天齐剪辑掉了。完整版录音只在他自己的电脑中保存着,其他人都无缘见识。
  “笃笃”,敲门声又起。
  得到允许后,赵伯祥走了进来。边走边说:“局长,我听说又死人了,老是这么……”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了下来。
  “政委,有什么就说。”楚天齐示意了一下。
  又看了眼曲刚,赵伯祥才迟疑的说:“老是死人,八成有内奸,我们可得仔细查查,否则那可麻烦了。”
  看着赵伯祥的神态,曲刚真想骂人,赵伯祥分明是意有所指,于是他没好气的说:“不是八成,是肯定有内奸。妈的,是哪个缺德鬼干的?”
  正说着话,孟克、常亮也先后到来,说的也是内奸的事,而且似乎都对他人不无怀疑。
  看着屋内众人的表态和神情,楚天齐不禁陷入了沉思。他已经意识到,肯定有内奸。可这内奸会是谁呢?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还我儿子
  众人表示一番义愤填膺后,没有形成任何结论,也没有听到楚天齐对此的评论,便都悻悻的离开了局长办公室。
  这些人刚出去,高强的电话便来了:“局长,死者尸体已经运回,但死者家属坚决不同意解剖,还吵着要找局里要说法。我当时就想到了这一点,便偷偷取了他们的唾液和身下裤子上的尿*液。我简单化验了一下,在里面发现了毒品的成分,而且浓度高的惊人,竟然都超过了六十五微摩尔每百克。只要浓度达到零点二就可能轻度中毒,要是达到三微摩尔就会致人死亡,这个浓度可是超出了致人死亡指标的二十多倍。据此我推测,他们是死于毒品中毒,这也和他们没有致命外伤相吻合。”
  “高浓度毒品?”楚天齐很惊讶,“这个化验结果都谁知道?”
  高强回复:“只有我和您知道。”
  “这个消息要保密,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对任何人讲。”强调过后,楚天齐又道,“你分析这是怎么回事?”
  高强说的很谨慎:“仅靠现有数据,还不能推断出准确成因,只能给出分析方向。他们体内的毒品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自己自愿吞服,一种是被他们强迫吞服。如果是自愿的话,那么他们应该就是想带走这些毒品,用以换取自己的利益。现在有些贩毒人员就是在毒品外面包装不溶物,进行吞服,到地点后再通过排便取出毒品。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因为包装、吞服不当或其它原因,致使包装物破裂、致人死亡的事也时有发生。如果是被人强迫的话,那么对方的目的就是致人死亡,是要杀人灭口。
  两人身上的伤痕,很可能是中毒后身上难受而自残,也可能是互殴,还可能是被他人造成,也不排除两人因为其它利益纠葛开打。但两人究竟是自己进入洞中,还是被抛尸到此,暂时还不得而知。两人是在连莲逃跑期间失踪,而且现在又是体内毒品浓度严重超标而死亡,那么连莲及其团伙的人很可能就参与了毒品交易。”
  觉得对方分析的很在理,但因为有些事还不便讲,于是楚天齐再次强调“保密”后,又要求高强深入调查两名警察近段时间所接触的人和事,包括通话情况等,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刚结束和高强通话,手机又响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楚天齐按下了接听键:“周局,你好。”
  手机里传来周子凯的声音:“小楚,谢谢你。我们找了好几年,都没找到杀害哥哥的凶手,结果是你给破了案。本来早就想向你道谢,可这几天只要一睁眼,这事情就不断,等我稍微有点时间的时候,又晚上十点多了。你这些天工作忙,也很累,担心影响你休息,就没给你打电话。听说当时你还遇到了好多凶险,辛苦了,我代表周氏全家万分感谢你。”
  “周局,应该说谢谢的是我。如果不是您让周仝关注,不是周仝带人出其不意的到了现场,我恐怕早被炸的灰飞烟灭了。”楚天齐既真诚又谦虚的说。
  “小楚,凭你的能力和智谋绝对有办法对付喜子,你那天能先手制住对方,就说明了这一点。只是我挺好奇,不知你是怎么做到的。周仝说她不知道,也不让我问,那我就不问了。”说到这里,周子凯话题一转,“这个恶贯满盈的喜子死了,解决了一个大毒瘤,但这事还没完,那个跑了的连莲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你要千万防着她的报复。”
  楚天齐道:“周局说的是,县局现在已经制定了相应方案,在紧锣密鼓的搜捕连莲包括她的团伙,并且已经对相应的人和设施做了一定的保护。”
  “那就好,那就好。”说到这里,周子凯的声音低了下来,“说话方便吗?”
  “方便。”楚天齐回答,“我在办公室,屋里就我一人。”
  周子凯声音仍然很低:“那件事现在有眉目吗?”
  楚天齐快步走到门口,插上外屋门,然后走进套间并把屋门关严,才说道:“还没有眉目,不过刚才高强汇报了一个情况……”楚天齐的声音足够低,只有电话双方的人能听到后面的话。
  ……
  和周子凯通完话,楚天齐刚走出套间,就听传来敲门声。
  敲门声一声比一声紧,一声比一声大。伴随着敲门声,还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楚局长,楚局长,给我们做主呀。”
  这是谁?楚天齐疑惑的站在当地,望着门口方向。
  “啪啪”,敲门声更响了。
  说话声也更大,像是在喊,也似在吼:“楚局长,你在不在,在不在?你要给我们作证啊,你们不能这么对付我们。”
  立刻有人附合:“你就在屋里,怎么不给我们开门。”
  附合的人更多:“就是,就是,把门反插着,你要做缩头……”
  在吼骂声中,还夹杂着妇女的哭声。
  这才意识到,原来刚才为了通话安全,把门插上了。于是楚天齐大步走过去,打开了屋门。
  可能没防着屋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三个人随惯性撞进了屋子,后面一群人都闯了进来,但暂时都哑了口,不再说话嚷嚷。
  刚才开门时,楚天齐闪在一边,否则非被来人撞到不可。他快步到了办公桌后,坐在椅子上。然后环视众人一圈,沉声道:“你们找我吗?什么事?”
  “楚局长,你要给我们做主。”
  “我们家孩子死的冤。”
  “孩子为你们局辛辛苦苦工作了好多年,到现在就不明不白死了,总得给个说法吧。”
  “公了还是私了?”
  众人七嘴八舌头吵吵着。
  虽然众人说的很乱,但楚天齐也猜出了对方的身份:两名警察死者的家属。
  待众人嚷嚷了好多一会儿,楚天齐才又说:“你们到底是谁?想说什么?”
  “你……我姓张。”一个穿着灰色衬衫的男人走上前来。这个男人个头不低,估计在一米八左右,年岁也就六十出头,头发向后梳着。看此人的样子,像是一个退休干部。
  另一个男人也走前一步:“我姓孙,我儿子给公安局看监控。”这人个头不到一米七,脸形瘦削,年纪也有六十岁,看样子也是有退休金的主。
  楚天齐继续问:“张叔、孙叔,你们有什么事吗?”
  老张又向前一步:“楚局长,装什么糊涂?我儿子在上岗期间不知去向,现在被发现已经死亡,局里怎么也得给个说法吧?还我儿子。”
  老孙也说:“我儿子本来是刑警,可自从你来了之后,非把他调到监控室,去干女人的活。现在他不明不白的死了,局里不能什么说法都没有吧?”
  楚天齐站起身,说:“二位大叔,请坐。小张和小孙的死讯,我也刚听说时间不长。平时朝夕相处的战友,而且还这么年轻,说没就没了,我们都很伤心,也请二位大叔和家人节哀。人死不能复生,接下来弄清他们的死因才是关键,这既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也是我们做为战友应尽的本分。按照程序,我们要对死者进行解剖,才能进一步确定死因,才好找出……”
  “楚局长,别打官腔。打官腔谁不会?”老张径直坐到了对面椅子上,“你就说局里对这事怎么处理?我知道,公安局破案的方式有很多种,解剖只是其中一条。活生生的后生,说没就没了,这是剜我们的心呀,可你们还想把他们大卸八块。我们做为家长,绝对不会让他们死了再遭这茬罪,我们是人不是牲口,她妈已经为此瘫在床上,起不来了。”
  “就是。”老孙附合着,“平时看儿子手上掉块皮,我都心疼的要死,现在又要把人大卸八块,这造的是什么孽?换成你的父母,会同意吗?”
  对方两人的话说的不太好听,但楚天齐能理解人家的心情,便还是耐心的说:“您二老误会了,解剖只是对人体内个别……”
  老张挥着手,打断楚天齐的话:“别来这一套,老子干这行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后边有人帮了腔:“张院长是法院多年的副院长,还不知道这个?”
  “老子还不知道这,说好听是解剖,其实就他妈是大……卸八块。”老孙说着,已经哭了起来。
  老孙这么一带头,跟着的那些人也哭起来。其实刚才一直有人在哭,但都是控制的小声,现在却变成了号啕大哭。
  虽然老张、老孙出口伤人,但对方是死者的父亲,又是长辈。看着两布满血丝的眼球,楚天齐实在不忍心说重话,仍就解释着:“大叔,你们也知道,警察办案也有个程序,这得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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