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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尼亚回答，“但总有天会好的，不是吗？”
“嗯。”寐罗笑笑，抬起眼睛东张西望，“现在我们去哪儿？”
“去找丹尼借钱。”
作者：sai_jing 2007…1…16 18：20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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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几天寐罗彻底陷入了不知疲倦的疯狂绘画里。面对这样一个已经全然不顾的家伙，尼亚只能选择再纵容他这么胡闹半个月——确切地说是十天。他发誓这是他们两个最快乐的十天同时也是他们最为忙碌的十天。在寐罗忙于他的画展的同时尼亚也在忙于他的毕业设计和之后的酒会准备。自然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就像寐罗一样。他渴望用这样一个机会来为自己的大学生活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同样也为了不会输给他那个要命的男友。
他们两个忙着各自的事情，十天的时间仿佛一眨眼就晃了过去——快得吓人。
画展之前的晚上寐罗几乎彻夜失眠，虽然他坚持尼亚回去为明天同样重要的毕业展览做准备，但尼亚显然更不放心一直惴惴不安神经紧张的寐罗，他用比寐罗更为坚持的态度留了下来。“我已经准备好了明天的一切——连西装也带来了。”他安慰寐罗，“我住在这里。”
“可是真的没关系吗？”寐罗疑惑地眨着眼睛，“为什么你一点都不紧张？？”
“说不紧张那是骗人——不过我没有你这样强烈罢了。”尼亚微笑着轻拍寐罗的肩膀，“好了寐罗，要是你一直这样的话明天搞不好会带着两个黑眼圈去见人！”
“去他的黑眼圈——我只是有点兴奋而已，没什么大事。”寐罗极力说得满不在乎，当然尼亚知道事情可绝不是那么轻松。他俯身过去吻了吻寐罗的额头，似乎在用这种方式让那个年轻人镇定下来。片刻过后，寐罗停止了他接连不停的嘟囔。“……尼亚。”
“嗯？”尼亚凝视着那双仍然盈满忧虑不安的眼睛，“怎么？”
“我明天要去画廊吗？”寐罗皱着眉问到，“或许我该安静地待在这里稳定我的情绪。”
“随你，寐罗。可我认为你去的话更好——可以面对面地跟别人交流不好吗？？”
“呃……是的，没错。”寐罗点头，“那好吧，我要去现场。”
尼亚的脸上浮起一丝无奈，“我真的很遗憾明天不能陪你去那个画展——对不起，寐罗。”他满脸歉意地看着他，“如果我们不是同一天举办这两场展览就好了。”
“没关系，尼亚。以后一定还会有机会的。”寐罗连忙安慰他，“我想会的。”
“当然，一定会的——我相信你以后会有很多场出色的个人展览。呃，还有就是……”尼亚顿了顿，眼睛紧盯着寐罗，“Steven先生不在我总是感到有些不安，希望这是我的精神作用——如果出了什么事的话一定要打电话给我，寐罗。别让我担心。”
“当然我知道——不过有凯西和Sean在应该没什么问题的。他们已经一起举办过几次展览。”看着尼亚的满脸焦虑，寐罗只能用点头来回应。“好的好的尼亚我保证如果出了什么事一定打电话给你。……行了傻瓜别再想那么多——你也该考虑考虑你自己的事！”
“呃，我知道。”尼亚轻声叹了口气，握紧寐罗的手。“我们会成功的，寐罗。”
“明天晚上。”寐罗很开心地笑着，“明天晚上我们可以去享受美餐。”
“还有你想要的一切。”尼亚侧头吻上那张抑制不住笑意的嘴唇，“我爱你，寐罗。”
寐罗到了画廊以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他那两个可爱的小猫咪。他悄无声息地跑到她们身后突然一手一个搂住她们异常享受地听着她们在他耳边重复他已经听了几百次的尖叫。
“寐罗哥哥！你的画好棒！！”她们亲昵地抱着他的手臂摇晃，“爸爸说要买回去！”
“……呃，真的吗？”寐罗惊喜万分地盯着她们，“卡特先生要买我的画？？”
“已经买了，寐罗。”凯西笑吟吟地站在他面前，“卡特先生买了你的两幅作品。”
“真的？！上帝，我的天……我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寐罗有些难以置信，然而凯西连连点头让他相信那是真的。他开心得几乎要像个孩子一样跳起来。画廊里刚刚开始展览，来参观的人并不多，凯西告诉寐罗这不过是开始而已，一天的时间会很长。寐罗原本只打算在这里停留片刻，但见到他那两个宝贝的小可爱就忍不住多待了一会儿。
“寐罗，我去那边一下——Sean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凯西跟寐罗打个招呼。
“啊，好的！当然，谢谢你凯西！”寐罗连忙朝她微笑。“辛苦你了。”
作者：sai_jing 2007…1…16 18：21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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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的。”凯西朝他轻快地挥了挥手，“能够帮到你我很开心呢，寐罗！”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延，画廊里的人逐渐多了一些，这让寐罗慢慢放松了他紧绷的神经。隔着很远他看到凯西和陌生人礼貌地谈话，不由得感到她的确是个好心而温柔的女孩，只可惜他不能爱她——立刻地他想起尼亚。他想他此刻一定在认真听着演讲又或者已经在作品展览中，他相信尼亚一定也会取得成功。正当寐罗无限喜悦地沉浸在他的美好幻想里，Sean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告诉寐罗有位先生要找他谈谈。寐罗不免有点惊讶。
他跟着Sean到了会客室见到那个一直在等待他的陌生人，那个男人声称他很喜欢他的作品，很认真地询问寐罗是否可以现在就买下那些展品的全部。他开了一个足够让寐罗吃惊到眼睛瞪出眼眶的价码，然后很耐心地微笑着等待寐罗的回答。
几乎忘记了如何呼吸，寐罗半天才缓过神那个男人在说些什么。“可是我的作品正在展览中……”他很是为难地耸耸肩，“虽然我很感动您的赏识但如果现在全部拿走的话……”
“那么你同意了？”男人似乎很是高兴，“如果你满意价格的话。”
“……我没想到它们可以值得您出这么大的价钱——事实上已经远远超过它们本身的价值。”寐罗有些舌头发僵，大脑仍然在艰难地适应着有人要买下他全部作品这个事实。他完全想象不到居然有人会做出这种举动。“您真的那么喜欢我的作品？？”他惊奇地开口。
“或者我们可以出去喝杯咖啡？我想要和你谈谈。”男人邀请，“可以吗，寐罗？”
寐罗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然后跟着那个男人走出会客室。路过展厅的时候，那个男人微笑着告诉等待一旁的两个年轻人，“寐罗同意了。”他神情愉悦，“我要和他单独谈谈。”
“……真的吗？？”Sean看看寐罗，“你就这样把画卷全部卖给……”
凯西大大地喘了口气。“我的天——寐罗！可这是值得高兴的事！！”
“那么我们出去一会儿，很快回来。”男人朝那两个人点头，“谢谢你们的帮忙。”说罢，他优雅地转身朝向寐罗，“请吧，寐罗——我知道这附近有家非常不错的咖啡厅。”
寐罗在咖啡厅里并未坐上多长时间，当他和那个男人交谈一会儿之后。他感到对方似乎完全不是出于因为热爱他的作品而购买，对方和他的谈话停留在非常空泛的浅层交流，这让寐罗突然感到不安。“我很困惑为什么您突然要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满脸疑惑地看着对方一成不变的悠闲姿态，“看起来您对绘画并没有多大兴趣，可为什么又要……”
“一定要因为兴趣才购买吗？”男人微笑着反问。
“……什么？？”寐罗更加摸不到头脑，“您是什么意思……”
“寐罗，我教你一个道理。”男人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深色眼睛凝视着对面那个神情慌乱的年轻人，然后慢条斯理地说到，“永远不要试着跟比你强大的人对抗——年轻人就该本本分分地做他该做的事。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知之明，明白吗？”
寐罗呆愣片刻，霍地起身怒视那个男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又是谁？？”
对方只是继续品着他的咖啡，似乎无意回答寐罗的问题。当寐罗要朝那个不动声色的混蛋拳脚相加时他突然想起更重要的事情——寐罗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推开椅子一路碰撞着桌椅和服务员朝门外疯狂地冲了出去。他没有丝毫停顿地狂奔到画廊，不出所料那里已经空空荡荡——所有的墙壁都是空空荡荡。寐罗震惊无比地瞪着他面前似乎已经等候多时的男人，不由得握紧拳头咬紧牙齿。“把我的画还回来！！”他朝他愤怒地咆哮，“把画还给我！！”
“你已经答应出让所有的转卖权，不是吗？”尼亚的父亲站在那里冷冷看着他面前那个像头愤怒的小豹子一样的年轻人，“我已经全部都买下了，寐罗。那时你已经同意了吧？”
寐罗张口结舌地瞪着他，半天才又咆哮起来，“你他妈的这个骗子！你有什么权力……”他不由分说扑上去朝那个神情冷峻的将军扬起他愤怒的拳头，然而在他碰到他之前早已在一旁等候多时的警官迅速上来拖住了这个满身怒火的年轻人。“放开我！！”寐罗怒不可遏地叫嚣着，“他妈的你们放开我！！你这个该死的混帐！你他妈的有什么权力买我的画！我半幅也不会卖给你你给我还回来！！全部还给我！！否则我他妈的一定会宰了你你这个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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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上次一样，真是毫无教养的野小子。”将军冷笑一声，“我该给你点教训尝尝。”
“还给我———你们还给我！！”寐罗身后传来女孩子的尖叫声，他惊惶失措地回过头，看到凯西正拼命去抢一个军官手里已经打包扎好的袋子。“把寐罗的画还给我！！”
“喂！！你们这群他妈的混帐！！该死的！！”寐罗急得大吼起来，他奋力挣扎着想要挣脱紧紧钳住他手臂的两个警官却丝毫动弹不得甚至一分力气也使不上只能边狂吼乱骂边眼睁睁看着那个军官甩开可怜的女孩子走到将军身边放下那厚厚一摞纸页。那是寐罗全部的画。他几乎要疯掉，暴怒地急红了眼睛朝离他几步之遥的男人口不择言破口大骂。“你他妈的这个该死的混帐王八蛋！！该他妈下地狱的将军！！老子要把你碎尸万段你要对我的画干什么！！放开我他妈的你们的这群该死的混帐！！放开我！！把我的画还给我！！————”
“才华这种东西也是你这样的混小子拥有的吗？！”将军嘲讽地挑起嘴角，“虽然不知道我那个傻瓜儿子到底是什么地方被你吸引，但寐罗我只能很遗憾地告诉你你不配拥有他。为什么你不能客观地面对事实看到你们之间的差距？你的野蛮无礼和他的涵养有礼，你的懒散和他的认真，你的无知和他的学识，你的这些恶劣的坏毛病坏习惯和他从小就被训练出来的修养气质——你们相差太远，寐罗。最可惜是你没有一个人该有的自知之明……我很遗憾。”
“你他妈的到底要怎么样？！！”寐罗怒吼着，“你就了不起了吗？！妈的你这混帐！！”
“好吧尽管你怎么认为我，我是为我的儿子好，寐罗。”将军靠近他面前朝他轻蔑地眯起眼睛，“我可以告诉你，爱情是没有错误的——错误的是你不该和我的儿子相爱，寐罗。”他深深地看了寐罗一眼，然后带着满脸的不容妥协和冷若冰霜朝后面的军官挥了挥手。
寐罗突然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军官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提起他那摞画卷扔到一旁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燃。寐罗的眼睛睁得前所未有地大，一瞬间他几乎完全窒息。当火苗高高窜起的时候。他看着那些画纸在他面前慢慢化为一堆灰烬，他突然不会呼吸了。
“他妈的你这个混帐！！！————”一声撕心裂肺般的绝望的哀嚎从寐罗口中带着强烈的哽咽发出，他以无法想象的力气挣脱那两个警官朝尼亚的父亲扑上去扬起他狠狠狠狠的拳头用尽全力揍了上去。“你给我去死！！你他妈的该下地狱的杂种！！把我的画还给我！！——你还给我还给我他妈的你还给我我的画————”他声嘶力竭地哭吼着，感到心脏就像被活生生剜走。他的眼前一片模糊甚至连尼亚那个混帐父亲的表情都看不清。他的喉咙像被什么死死地梗住突然发不出一丝完整的声音，他的拳头紧紧地狠命地握到指节发痛却没有一丝力气。他想要把那个混帐揍进地狱却再也没有碰到他，他看着那个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远——或者说是他离那个男人越来越远，他被追上来再次箍紧他双臂的警官用力拖到外面听着他们理直气壮地叫嚣着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