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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席先生-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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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琛睨了他一眼,“那我现在带你一起走,你走不走?”
  话落,时砚的眼睛瞟了瞟别处,嘿嘿的笑:“暂时,还不想走。”
  “那你废话那么多。”
  席琛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然而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人中途拦截了下来。
  男人站定,双手滑入裤袋,波澜不惊的看着席袁成,倏地笑:“二伯有事?”
  席袁成拄着拐杖,故作好奇的问了一句:“怎么才来没多久就要走了?”
  席琛嗯了一声,坦然:“再不走,就要孤独终老了。”
  闻言,席袁成顿了一顿,讶然:“侄媳她怎么了?”
  男人惜字如金:“闹别扭呢。”
  “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小夫妻之间闹点别扭很正常,你也别太惯着她了。”
  “习惯了。”
  三个字,令席袁成微微一怔。
  他低笑,眼底意味不明:“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多情的一面,二伯居然才知道。”
  男人隐隐勾唇,语速放慢了半拍,他说:“二伯没想到的事,还有很多。”
  后面四个字,他故意停顿了下。
  席袁成嘴角的笑意一僵,他看着他,动了动唇角:“是么,我还真是有点期待。”
  席琛笑:“很快,您便能知道了。”
  说完,他礼貌的道别:“我还有事,先告辞了,二伯玩的开心。”
  席袁成点了下头,目送着男人的背影离开,犀利的黑眸里才沁出那些阴郁。
  徐清扬刚从外边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他脚下一顿,挑眉。
  看来某人临走前又说了些气死人的话。
  他笑了笑,没有多言,径自往自己老婆的方向走去。
  ……
  子衿回到套房洗了个澡,很快,潇潇也回来了。
  开门看到是她,子衿讶异:“你怎么也这么早就回来了?”
  潇潇边走进来边说:“顾总说你身体不舒服让我回来陪你,正好我已经闷的不行了,就直接跑回来了。”
  子衿关上门,猜想,顾子默应该是担心她一个人会想不开吧?
  无奈失笑。
  她还没有愚蠢到那个地步呢,而且她身后也不是空无一人,还有母亲和弟弟要照顾,怎么可能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呢。
  潇潇把鞋脱了,解开勒的她快要喘不过气的腰带,就整个人瘫在沙发上,舒服的闷哼了两声。
  见状,子衿忍不住笑她:“在试衣间的时候我提醒过你什么?”
  潇潇立马哭嚎:“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为了要漂酿这样虐待自己了,你知不知道,我今晚几度以为自己要窒息身亡了。”
  “窒息身亡那倒不至于,我就怕你崩断了这腰带,以后没脸见人了。”
  “我都这样了你还取笑我。”
  潇潇侧了个身,瞪了她一眼,旋即兴致勃勃的和她聊起了在宴会上听到的那些八卦。
  中途,她突然问了一句:“子衿,你以前见过席琛吗?”
  子衿在喝水,听到她的话之后一个岔气,被狠呛了一下,泪水哗哗的就流了下来。
  潇潇递了张纸巾给她,乐呵:“你激动什么?”
  “没……”
  子衿缓了缓,才平静的问:“为什么突然提起他?”
  潇潇盘腿而坐,怀里抱着一个沙发垫,她说:“我今晚听到了一些与他有关的八卦,都挺令人震惊的。”
  坐在地上,摩挲着玻璃杯的表面,子衿有点晃神,问:“什么八卦?”
  潇潇找着晚上听到的版本,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她。“听说,之前有人在美国经常看到席琛和一个中国女人出双入对,还住在同一件公寓,甚至……”
  女人的睫毛轻轻一颤:“甚至什么?”
  潇潇说:“甚至为了救那个女人差点连命都不要了。”
  她的话,就好像一记响雷,在子衿耳边炸响,耳蜗鸣鸣,她似乎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了。
  脑袋里,只有不断的重复着潇潇刚刚说过的那些话。
  中国女人,出双入对。
  这些词汇,子衿所能想象得到的人,只有邵言一个。
  她是他的心理医生,经常待在一起,或者方便治疗住到一块儿一点也不稀奇。
  只是,差点连命都不要是什么意思?
  子衿从没想过要主动去提起男人的过去,可是如今从别人嘴里道听途说,让她更加的觉得悲哀。
  她是他的妻子啊,却连他曾经遭遇过些什么都要从别人的嘴里听说,自己一无所知。
  她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的过往,不知道他的病因。
  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这一些,另一个女人,她都知道。
  因为她曾陪伴着他度过那一段最最黯然痛苦的岁月。
  所以她才会那么清楚的了解,为什么男人临睡前要留一盏灯。
  而她了解了他这个习惯,却不知其因。
  为什么会留一盏灯,为什么害怕黑暗,这一些,他都从来没有正面的告诉过她。
  是不信任她还是有什么苦衷,她都不得而解。
  潇潇见子衿沉默半天都没有出声,便凑了过去,奇怪:“怎么不说话了?”
  子衿一顿,反应过来后,扯唇:“没什么,就是也震惊到了。”
  “是吧是吧。”
  潇潇粗心惯了,自然没有注意到她细微的变化,她还自顾自的在那儿讲着:“诶子衿,我真的很想知道,会被席琛那样的神话喜欢上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她该有多优秀才能被这样一个男人看上,甚至连命都不要了……”
  不不不,她不优秀,她糟糕透了。
  子衿圈着自己的膝盖,眼底深处一片哀凉。
  后面潇潇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是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膝盖,没由的觉得,美国的夜晚很冷,刺骨的冷。
  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不是也有过这样的感觉。
  夜已经深,整座城市都陷入了睡眠的状态,到处万籁俱寂。
  潇潇洗完澡早早就钻进了被窝里,而子衿却还捧着笔记本电脑,靠在床头查阅与席琛有关的资料。
  只是,有关他的资料,很少很少。
  大多都是一些医学的奖项,几乎没有知道他是席氏继承人,也没有一丁点和席氏沾边的资料。
  应该是有人故意抹去了那些东西。
  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席琛。
  那个,曾经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狠辣无情的席琛。
  合上笔记本,子衿的后脑靠在墙上,揉捏了一下自己疲倦的眉目。
  套房内只有一盏微弱的台灯亮着,窗外夜色漆黑,隔壁床上,潇潇抱着枕头睡的正香甜,呼吸声一顿一顿,很有节奏。
  子衿在昏暗之中呆呆的坐了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的掀开被角,连拖鞋都没穿,踩着冰凉的地板,一步一步,往阳台的方向走。
  她想出去透透气。
  推开阳台的门,瞬间有冷风灌进睡衣的领口,令她浑身止不住一阵颤栗。
  子衿想倒回去套件衣服,但是又嫌麻烦,就缩着肩膀,走到阳台边。
  很久之后,她一直在想,这个世上,或许真的存在心有灵犀这一说。
  不然,她为什么会看到席琛呢?
  楼下,男人静静的倚靠在车门边上,手指尖有青白的烟雾缭绕。
  昏黄的路灯就矗立在他的身后,淡橘色的光晕落在他的身上,不知是不是夜色的原因,子衿好像看到了他的身上被许多的孤寂环绕。
  他每次孤身一人的时候,好像都是这样。
  静静的,就那样站在那里,不了解他的人以为那是男人与生俱来的冷漠,而了解他的人才知道,那是孤独。
  那种孤独,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在遇到她之后,才形成的。
  子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
  可是她就是觉得,害得男人落魄至此的原因,是她。
  而她,还在不断的,不知悔改的,伤着他的心。
  不管他是席教授还是席总,他都那么好,她怎么,怎么能如此忘恩负义呢。
  不知何时,泪水悄然砸落,一滴一滴,浸湿了整张脸。
  她咬着颤抖的下唇,微微仰着脸。
  楼下,男人吐出最后一口烟圈,尔后,捻灭烟,静静的倚靠在车门。
  他垂着脑袋,看不到表情,没人知道他的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毫无预警的抬起头,目光直直的撞上她。
  隔着朦胧的水汽,四目相对。
  男人的瞳仁黑得发亮,就好像她小时候看到过的那种湖泊,风一吹过,湖面就泛起了片片金鳞,晃花了她的眼。
  视线越来越模糊,可是子衿知道,他一直在看着她,一直。
  她忽然,莫名其妙的觉得特别的难过,也莫名其妙的止不住泪水。
  如果那天有人经过那间酒店,就一定会看到这样的一幕,六楼的阳台外面,有个穿着单薄睡衣的女人哭得泣不成声。
  而楼下,男人一直静静的看着她。
  目光温柔而深情,如果细看,也一定会看到那由深处染起的一层薄薄的水雾。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抓在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子衿愣了下,胡乱抹掉脸上的泪水,指尖颤抖的点开屏幕。
  是一条短信。
  内容只有简洁的几个字:外面风凉,进去睡吧。
  好不容易才勉强止住的泪水,又哗啦啦的掉了下来。
  子衿边哭边吐槽自己的泪点居然变得这么低。
  就因为这寥寥的八个字就哭成了这副模样,也是太没出息了。
  是,可是泪水就是没法止住啊,跟决堤的水一样,不断往外涌。
  她不敢去看楼下的男人,她觉得自己此刻的模样一定是暴丑无比。
  哭没一会儿,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来电者,席琛。
  女人紧紧的抓着手机,久久没有动作,可是对方十足又耐心,一遍又一遍。
  第五遍的时候,子衿到底是忍不住,滑过了接听键。
  那头,席琛喑哑的声音幽幽的传来,“不穿拖鞋,不穿外套,我不在,你就这样照顾自己是么?”
  男人的语气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子衿一愣,吸了下鼻子。
  他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硬了,又微微的叹息了一声,说:“小衿,你这样会感冒的。”
  子衿咬着嘴唇,半响,才哑着嗓音颤抖的吐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席琛微微一怔,他抬眸,对上女人蓄满水汽的双眸,突然笑了:“小衿,你没有错。”
  “错的是我,是我把你拉进了这个浑浊的地方。”
  “让你每天都要过着这种不断挣扎,不断抉择,不断提心吊胆的日子。”
  卿自早醒侬自梦,所有的人都醒了,唯有我,老是沉溺有你的梦中,不愿清醒。
  男人的声音,伴随着清冷的晚风,撞入耳畔。
  悲凉而又无奈。
  子衿蹲在地上,哭得不能自我,她摇头,拼命的摇头。
  她说啊,“席琛……不是你……是我,是我自愿走进你的世界,从一开始,就是我自愿的。”
  她说啊,“我没有后悔过,过去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她还说啊,“不管你是席琛,还是谁,我都喜欢你,只喜欢你。”
  女人颤抖哽咽的声音,在电话内不断的盘旋,不断的回荡。
  黑夜中,男人的身躯,蓦地一怔,他捏着手机,背脊挺直,薄唇紧抿。
  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才出声,嗓音,是从未有过的沙哑。
  他说:“我也喜欢你。”
  他还说:“也只喜欢你。”
  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题外话………辣么多字,夸我呗。

  ☆、129。卿自早醒侬自梦(十九)

  他说:“我也喜欢你。”
  他还说:“也只喜欢你。”
  男人的声音好像摇曳在风中,子衿怔怔的蹲在地上,泪水啪嗒啪嗒的掉,而她却跟丢了魂魄的木偶一样动都不动偿。
  双方都沉默了好一阵子,女人反应过来之后,默默的擦眼泪撄。
  记忆中,这好像是席先生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对她表明心意。
  过去,她只是觉得他应该是喜欢她的。
  而现在之后,她是确信,是笃定,他是喜欢她的。
  那种,不带敷衍的喜欢。
  那种,特别喜欢的喜欢。
  她正晃神,男人清浅如风的声音自那端响起,“再蹲下去,真的会感冒。”
  子衿一顿,他又补充了一句,“是想我上来么?”
  上来?
  他要上来?
  女人消化完这几个字,惊得一下弹了起来,她有点凌乱,结结巴巴的说:“不、不你不用上来,我马上进去。”
  话罢,她看了眼楼下的男人,就飞快的回套房里
  开什么玩笑,潇潇还在屋里,如果让她知道了席琛就是她男人,明天她会上八卦头条的好吗。
  子衿蹑手蹑脚的钻进被窝里,温暖的被褥隔绝了冷空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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