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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前,美国华盛顿,邵言第一次见到席琛。
  那个,神秘而又不喜喧嚣的男人。
  有天晚上,她突然接到老同学时砚的电话,从医院下班就匆匆赶往他所说的那间公寓撄。
  彼时,街上漫天飘雪,行人匆忙,整座城市都陷入了一片白茫茫的景色之中,到处银装素裹偿。
  记得那日隆冬的风十分凛冽,刮过人的脸庞有刺疼的感觉。
  邵言抵达公寓的时候,给她开门的人是时砚。
  时砚没有多言,直接就领着她上了二楼的一间卧房,开了门,房间有些昏暗,可是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
  他的背影十分的挺拔,也十分的落寞。
  男人听见开门的声响,缓缓的回过头,邵言一直记得,那双如被薄雾笼罩的黑眸。
  该怎么形容她当时的感受呢。
  很复杂,至少,她毕生积累的词汇当中,暂时还没有能够贴切形容的词语。
  后来,邵言才知道,他是席氏那位神秘低调的继承人。
  那个,一皱眉头,股市都会因此动荡的可怕男人。
  听说,他的身上有很多如雷贯耳的标签,年纪轻轻就权倾朝野,圈内很多有权有势的大亨都要对他忌惮三分。
  然而,三年前,他却低调宣布离开席氏,消息一出,轰动圈内所有精英人士。
  所有的人都不明白,他为何会放弃至高无上的权利,悄悄隐退。
  邵言知道。
  世人都以为他风光无限,却没人看到过他眼底的落寞。
  所有人都说他冷漠无常,却没人知道,他曾跋山涉水,不辞辛劳,只为见到那个女人的笑容。
  晃过神,邵言掩去眼底复杂的情绪,将行李放在后备箱,然后拉开后座的车门钻进去,和司机报了地名,就躺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
  顾家。
  下午,顾惜西闲在家里无所事事,就自己去切了点水果,躺在沙发上和朋友聊微信,吃的不亦乐乎。
  没多会儿,顾子默就回来了,他换上鞋子之后,看都没看顾惜西一眼,直接快步朝楼上走去。
  被无视,顾惜西不悦的叫了他两声,可是都没有得到回应,见他走进书房砰的一声关上门,心里纳闷,叨唠了一句神经兮兮,却也没有多想。
  书房,室内一片昏暗。
  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冷肃的气息。
  顾子默扯掉领带,快速走到书桌后面坐下,打开电脑,开了邮箱。
  邮箱里面静静躺着一封三分钟之前才发来的邮件。
  他抿紧唇,点开。
  全是照片,每一张的上面都有标注日期,记载了这两个多月以来,席琛和子衿每一次见面的地点时间。
  咖啡馆,公寓,医院,民政局……
  每一幕,都十分的清晰。
  而且,从照片的角度看来,当事人毫无察觉。
  思及此,昏暗之中,男人的眸子渐沉。
  到底是哪个变态,莫名其妙的给他匿名发了条短信让他赶紧回来,又把这些照片发给他。
  他到底想干什么?
  正想着,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顾子默扫了一眼过去,宽大的屏幕上只显示了一串陌生的号码。
  没有迟疑,他直接接通了。
  刚接通,另一头就传来了一道陌生的男音:“顾总。”
  顾子默一顿,蹙眉平静的问:“为什么这么做?”
  很直接,那人轻笑了两声,“顾总就不好奇我的身份吗?”
  “我管你是谁。”
  顾子默盯着闪着微弱光芒的电脑屏幕,声音稍冷:“回答我,为什么要跟踪她?”
  “因为她该死啊。”
  那人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顾子默的脸色瞬间一沉,眸子阴戾:“你敢动她信不信我弄死你!”
  “顾总,消消气嘛,我就开个玩笑而已。”说完,停顿了一下,他又说:“你就一点也不好奇,宋小姐突然嫁给席大少爷的原因吗?”
  顾子默一顿,声音沉沉:“你又想耍什么把戏?”
  “我只不过是看不惯席大少爷那样强人所难而已。”
  “噢,原来是要挑拨离间?”顾子默扯唇冷漠:“不过我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你好像找错人了。”
  尾音落下,电话那头的人又发出了一阵轻笑,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顾总不是也喜欢宋小姐么。”
  顾子默呼吸一滞,蓦地攥紧拳头,声音强压着怒火:“你特么敢跟踪我。”
  那人丝毫不畏惧,继续自顾自的说:“顾总应该知道宋小姐母亲生病的事情吧,那个时候宋小姐手头正紧,你以为她是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呢?”
  话落,顾子默的瞳仁有瑟缩的迹象。
  他沉默了几秒,怒极反笑:“你现在是在告诉我,她为了钱出卖自己是吗?”
  “不不不。”
  那人一晒,漫不经心的笑着说:“你也可以理解为,是有人用这笔钱胁迫她。”
  胁迫……是指结婚的事情么。
  顾子默的眸子暗了暗,他突然想起了席琛的那句话,他说:“我找了她多少年,就准备了多少年。”
  如果,如果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精心布置的陷阱,那,子衿岂不是一直被玩弄在鼓掌之中?
  “你觉得我会信你么?”
  “顾总如果不愿相信,我也没有办法。”那人装模作样的轻叹了一声:“只不过是可怜了宋小姐要待在一个恶魔的身边。”
  一阵沉寂过后,顾子默倏地一笑,“你对他,倒是挺了解的。”
  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对方似乎怔了一下。
  顾子默的眼底一片冰冷,他问:“我和席琛反目成仇,对你有什么好处?嗯?”
  “啧啧啧,顾总不愧是顾总,我还什么都没有说,你就已经猜到我想干什么了。”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跟踪她?”顾子默沉声重复了一遍。
  “想知道?”那人故意拉长音调,说:“想知道就准备好钱,一百万换一个消息,保证顾总不会吃亏。”
  “我是出了名的抠,勒索的话,你是真的找错对象了。”
  话落,没等对方说话,顾子默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快速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报了一串号码之后,声音听不出喜怒:“立马查查这个号码的来源和主人。”
  助理记下来,应了一声,随后有些迟疑的说:“顾总,你早上吩咐我打探的事情,我探到了一点口风。”
  “说。”
  “我听警局的朋友说,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人,好像是时总和……”
  席琛。
  顾子默的下颚绷的很紧,他起身,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外面一片昏沉,似有要下雨的迹象。
  这几日A市好像一直在下雨,天气真的是糟糕。
  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如今在哪里,是不是,又和他待在一块儿。
  ……
  傍晚,子衿在厨房熬粥席先生从书房刚出来,就闻到了阵阵的香味。
  下楼,直接往厨房走,席琛在看到里面女人忙碌的小身影后,眉目酝酿起了笑意。
  他靠在门边,静静的看着她。
  内心一片的柔和。
  清淡的瘦肉粥煮好了,子衿转身要拿碗,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男人,她吓了一跳,惊魂未定的瞪了他一眼:“怎么都没声音?”
  席先生无辜,刚要说话,公寓的门铃响了。
  眸子一暗。
  子衿愣了下,奇怪的问:“这个时间会是谁啊?”
  “我去开门。”
  男人面不改色的说完,转身就往玄关处走去。
  打开门,席琛在看到站在门外的两个人时,瞳仁,沉入深渊。
  时砚尽量的无视他那可怖的眼神,干干的笑:“嗨。”
  而他身后的邵言,自始至终平静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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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2。卿自早醒侬自梦(二)万更+
  席琛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身体出现了问题。
  他只知道,那些年,他总是会很想念她,那种想念,如泉涌,日积月累,越来越沉重,压的他无法喘气。
  女人的眉目,笑颜,声音,时不时的会在脑海里闪现,反复折磨着他的脑神经撄。
  他总是会梦见她,梦见她笑靥如花的朝自己奔来,梦见她安静乖巧的躺在他怀里念诗,梦见她一袭白纱深情款款的注视着他偿。
  很多很多的梦,梦里都有她。
  可是每次醒来后,身旁始终空无一人,幸福过后的寂寥,一点一点,日复一日,参透进了他的心脏,将他拉入深渊。
  那段时间,他时常需要服用安眠药才得以入睡。
  人前,他始终平静如常。
  人后,他总是患得患失。
  再后来,他开始分辨不清现实与幻想。
  女人的身影总是会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那么真实,那么清晰,甚至还有残余的温度。
  有一次,他在开车的时候无意瞥见街角一抹熟悉的身影,因为分心而出了严重的事故。
  时砚也是在那个时候,慢慢发现了他的异样。
  知道他夜不能寐,时砚苦口婆心劝了他整整一个礼拜,他才同意随他动身去美国检查。
  邵言。
  他的心理医生,时砚的大学同学。
  得知他的情况后,她观察了他近半个月的时间,最后告诉他:“Schizophrenia。”
  精神分裂症
  邵言曾说,会生病,与他长期压抑自己的情绪有一定关系。
  他知道之后,出乎意料的平静。
  不是心理素质过于强大的缘故,而是他,早有预感这一天的来临。
  思念成灾,大抵就是如此。
  而相对于他的冷静,时砚却做不到如此。
  时砚在知道他生病之后,震惊了许久,之后就一直旁侧敲击的想打探那个令他出现幻想的女人。
  那个时候时砚并未知道有子衿的存在。
  不不不,应该说,除了他,没人知道她的存在。
  她就像是一颗种子,悄无声息的种在他的心头,每思念一次,就灌溉一次,只能任由着它生根发芽,茁壮成长,除了死亡,好像已经没有能将它铲除的方法。
  时砚总会劝他说世间的女人比她好的有很多,不要偏执于她。
  他也不想偏执于她。
  但是没有人教过他,当爱一个人胜过自己的性命时,要如何做到不偏执。
  ……
  从过往的回忆里挣扎出来,席琛淡淡的扫了眼面前的两人,眸子晦暗不明。
  时砚对上他阴阴凉凉的眸子,扯了扯僵硬的唇角:“邵言说想见见你,我就……”
  尾音未落,席琛的眸子,落在了一旁一直沉默的邵言身上。
  邵言勾唇:“好久不见。”
  这头,见男人去了几分钟,迟迟没任何动静。
  子衿觉得有点奇怪,关掉火,摘下围裙,走了出去。
  走到客厅,看到席琛一动不动的站在玄关处,她好奇:“是谁啊。”
  她朝着男人的方向走去,视线落在门口,就看到了面色心虚的时砚和站在他身后的邵言。
  邵言也注意到了子衿,她的目光,流离在女人的身上,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令席琛魂牵梦萦的女人。
  她的模样,和几年前没有多大的变化。
  五官精致,眉目清秀,不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特别惊艳的类型,但是长得是挺讨喜的。
  邵言不明白,她的身上,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了席琛。
  也不明白,她到底是有何本领,能将曾经纵横商场,所向披靡的男人折磨成这样。
  与她复杂的心境不一样,时砚见到子衿,就跟见到了救星一样,拼命的献殷勤:“嫂子嫂子,我们能进去蹭一顿饭吗?”
  嫂子……
  嗯,听着还是有点别扭。
  不过子衿还算淡定的了,她默默看向席琛,发现后者也正在看着她,那个眼神,好像是在等待她的回答一样。
  她愣了下,怎么会有一种只要她一摇头,他就会立马甩门的错觉呢。
  应该是她想多了。
  思及此,点点头,她说:“饭菜有多,够蹭的。”
  女主人都开口了,时砚也不怕某人了,赶紧拉着身后的邵言大摇大摆的进屋,那模样看着好不嘚瑟。
  席琛看到这一幕,面无表情的往他屁股踹了一脚,屋内立马传来时砚哇哇大叫的声音,“嫂子,快看他,老是就知道压榨我!”
  子衿失笑。
  男人听见她的笑声,侧首看了她一眼,之后也没有说什么,关上门,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身后。
  身旁,子衿收回视线,见男人陷入沉默,便观察着男人的面部表情,迟疑:“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席琛斜了她一眼,不冷不淡的答:“突然多了两盏电灯泡,你希望我高兴?”
  “……”
  知道他又是在逗趣她了,子衿干脆不搭理他。
  晚餐,简单的三菜一汤,添了两副碗筷,并没有因此而不和谐。
  纷纷落座之后,时砚兴致勃勃的跟子衿介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