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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莫名的心酸感涌上心头,我不知道这到底算一种什么心情,却是岔开了话题:“其实我此次前来还是为了天寒一事。”
他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既然容与相信我,不久之后我自当会给你回复。”
“那便多谢了。”我笑笑。
“何必这么客气,你的事我当然会鼎力相助。这就先不忙了,出去走走如何?”他微笑着邀请我。
还未等我回答,若安就很是自然地握住了我的手,我下意识地想要抽出来,但脑子一霎闪过一段声音——
若安……我与你终究不过分道扬镳。
心脏猛然一抽搐,但是可以感觉出那冰冷绝情,却隐着极度悲伤的声音分明是自己的。
“怎么了?”我低着头,若安却把脸凑到我面前来问。
心中不由一惊,看着那张咫尺之遥的俊逸面容,刚才那奇怪的感觉刹那间竟全部消失,脸颊马上热了起来。
“没事,咱们去哪儿?”我努力保持平静。
“跟我走就是。”若安眼眸如天海般深邃,还隐着笑意以外的东西。
白夜宫的弟子多数在江湖上游历,宫中并无多少人,这里是后园,更是空空荡荡。他牵着我的手慢慢走在青石路上,手心的温度像是要烫伤我,可我竟然并不愿意放开他。
若真是这样沉溺下去,那该如何是好?
于是我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出来,没有了他的温度,感觉微风吹得都不似刚才那般绵软。
若安也没有说什么,可是我看到他的眉头在某个瞬间微微皱起,随即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们走到了上次相遇的地方,如今是五月中旬,淡淡的荷花已经开始吐露芬芳,碧绿的池水在清香的风中微微荡漾。
“这园子还并未命名,容与可否帮我出个主意?”若安站在池旁回头向我看,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水色映衬着他的脸,让人感到惊艳而又虚幻。
“我见识浅薄,说出来恐怕若安你要笑我。”
“怎么会?”
“……那么,叫做‘寒绯’如何?”我思虑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若安的目光柔和澄澈,引人沉醉:“怎么想到的如此二字?”
“我看白夜宫处处都有樱花的痕迹,那寒绯樱花的名字,你觉得如何?”我的目光早已被满园湖光水色吸引住,心思却一个劲地往若安身上跑。
看到他赞许地点头,两朵精致玉樱微微摇晃,晶莹剔透,光华流转。
心中还想着若安真是惊为天人,任是再秀美的景色也无法夺取他一丝一毫的光芒。然而此时却不知怎么的,我的眼皮沉重了起来,视线一阵模糊,眼睛也酸痛地厉害,只想闭上眼睛。
我就,休息一下……
眼睛刚刚被我撑开一条缝时,身体已经无力得厉害,回过神才发现已经竟然又直直地倒向了一边。若安神色有几分焦急,要过来拉我却已经来不及。看到他好像说了句什么,可是我一直耳鸣,什么都没有听见。
脑子一下卡住,我坠入水中,若安竟然马上就跟着跳了下来。明明快至夏天,这池水却还是冰得刺骨。
“若安……”我看着他拨开一朵朵莲花寻找着我,衣衫贴在身上,更有种寒气侵入全身的感觉,冰冷的水似乎透过皮肤,冻僵了我的四肢百骸。
当我觉得自己再一次要晕过去时,一双手把我拎了起来,那一刻,我始终吊起来的心仿佛一瞬间找到了可以安憩的地方。
恍惚睁开了眼睛,面前是一张绝世玉颜。
“容与!”他紧紧地抱住我,往亭子那边游去,这会儿估计我的脸色已经苍白至极,却还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抱住了他的脖子。
“冷……”说完这一句,我就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存稿了……作者我变成了裸奔党_(:з)∠)_
☆、第十一章 沉醉
“他身子本就性属极寒,再以这冰水刺激,估计……会复发。”沉千斤的眼皮终于睁开一条缝,隐约看见一个绾着蝴蝶髻的女子正对着另一人说话。
复发……什么复发?
“那如何才能压抑住?”另一个人回话,声音出奇的好听,却带着些许焦急……是谁,好像是富贵?
“属下多嘴一句,他现在已经快到期限了,就算再努力又有什么用?宫主又何苦那样对待自己?更何况……”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皮又不由自主地闭上了。
“好了,你退下吧。”男子的声音低沉优雅却是不怒自威。
“宫主,你莫不是……”女子有几分惊诧。
没有回话,只有衣料摩擦及关门的声音,而我的意识却越来越远。
迷蒙地睁开眼,发觉自己的额头似乎顶着什么东西,下意识地蹭两下,好滑!再摸一下把,手感不错……后来干脆整个脸贴上去。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啊?
往后缩缩,发现自己竟是被别人抱住了,我感到很惊悚,才察觉到是若安躺在我的身边。
他只穿了薄薄的一层,隐约可以看到完美的身形,朦胧的样子很是撩人,而我刚才恰恰是贴在他微微袒露的胸膛上。现在他轻拥着我,似乎正睡得安稳,浓长的睫毛不时闪两下,纤尘不染的样子。
大脑一片混沌,猛地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我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坐在那里就不知道该怎么动弹了——我这十七八年过来还真是无奈啊。稳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回头看若安,心中莫名忐忑起来,看见他在梦中皱了皱眉,眉宇间淡淡的忧愁让我心里一紧。
他的胸口,好像有一道疤痕?
想要去掀开那层薄薄的遮挡物,可是手腕却被捉住,我一怔,发现若安正皱眉看着我,眼中一片迷离,睫毛闪了几下,眼中才渐渐有了神采。
刚才,那是没睡醒吧?我在心中暗笑了两声。
“你醒了。”他轻轻把手收回,捉住我的肩膀把我按回床上,又为我裹好被子,自己翻身下床,动作一气呵成,我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
若安笑吟吟地开始穿戴:“你不担心?”
我心里还在想着像他这种江湖的神话谁能伤到他的胸口,一时没回过神,怔了片刻才回答:“不会,你若要害我,我定不会活到现在。”
他颇有深意地看我一眼,眉目清远如渺渺孤鸿:“你先休息,早膳会遣人送来。”
我点头,头还有些发昏,不久就又昏昏沉沉地入睡。
想必这就是这双独一无二的眼睛,所带给我的大礼啊。
休息几日后,身体竟然恢复得极好,神清气爽,在房间内一时有了兴致,刚想舞文弄墨,门口就有一侍女唤道:“公子,宫主于……寒绯池等你。”
显然,她并不了解“寒绯池”这个称呼,而我应了句,放下狼毫,整整衣服,便向那儿去,走着,还想着富贵这几日怎么不见了。
顺着路走,远远看到若安坐在亭中,天色有些许阴霾,目测待会儿会下雨。
进了亭子坐在若安对面:“是找到关于天寒的什么有用消息了吗?”
若安微微一笑:“容与还真是心急啊——别的倒还不太明确,不过现在江湖上传得很广的是你带着玄冰玉消失了,若你现在出现外面,可能会很危险。”
我苦笑了下,感觉一朝落魄,才知道什么是人心险恶:“那么……现在江湖上是不是已经为玄冰玉掀起腥风血雨了?”
若安沉默了一会儿,眼眸忽然深沉无比:“容与,那你不如就留在我身边吧,不去管人世纷扰,我就会守你百岁无忧。”
我心底一惊,想要喝口茶掩饰自己的失态,却忽然意识到杯中的茶已凉。黑云跃龙广穹,风不大,空气异常沉闷。不及反应,大雨就一下倾泻,在池水中惊起水花涟漪,或粉碎在石路上,蜿蜒而下。
我强装镇定:“玉宫主不要说笑了。”
他的手指摩挲着杯沿,眼底如同包纳了这世上一切,地上零零散散的花瓣,打着卷随风而去。
“容与,这次别再离开我。”若安的声音清雅温润,好像上等的茶香,虽然轻柔,我却在瓢泼大雨中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本就属于我,容与。”他眼神坚定地看着我,说出不容置疑的话。
我震惊得差点背过气,但还是坚持说:“玉宫主不早就有心上人?更何况我大仇未报,不愿在这种私情上多生纠葛。”
他笑笑:“果然,我心所属的人是个无情人啊。”
我想起他曾经写下的诗句,多情总被无情恼。
“若安,我们相识并不久,若你愿意在门派的方面给我以方便,我自当会感激你……并不是容与看不起分桃断袖之好,而是我卑微鄙陋,受不起玉宫主这样的情意。”表面平静地说完这些话后,心中却竟然有些钝痛,不等他回话,身体就自动作出反应,马上转身离去。
觉得应该差不多离开了他的视线,便拔腿就跑,在雨中狂奔,也不敢回头,生怕再见到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不可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可是如此沉重的理由现在想来竟然没有一点底气。
跑回房间,猛地关上房门,背靠着门喘了几口气,接着就顺着门板瘫坐在了地上——他若安几句话,竟让我连最基本的轻功都忘记了,想想他刚才看到我那样惊恐的样子,是否会觉得可笑?
门外雨如倾盆,铺天盖地,我听得到水珠敲打芭蕉的声音,如同激昂的胡塞曲。
敏锐地在雨声中察觉的门外一丝异样的声响,我开一条门缝,竟看见雨幕间若安的身影,恍若光华。
遗世独立的容姿,从这天起便永远踏进了我关于雨天的回忆。
我有几分担心和自责,想着他不久前刚把我从冰水里面救上来,我却留他在外面淋雨……看了一会,终究还是没有为他开门,我想他应该马上就会走。
若安的眼睛似乎因为大雨而睁不开,发丝凌乱,贴在脸上、肩上,唇抿成一条缝,两朵玉樱因雨打似岌岌可危。
我死死抓住门框,生怕自己头脑一热就会跑出去。
再等一会……他会离开——明明手已经拉开了门,可又硬生生地停住。
这时,他在雨中向我走来,我的心跳都被他扰乱。若安的样子有几分狼狈,脚步却依然沉稳自若,让我想起第一次遇到他时也是雨,他的手曾经抱起过我。
可若安并没有走进来,我们之间就隔着一道半开的门,他的笑容依旧温和:“容与,我在等你。”
若安,你为什么要等我……这样的感情来得太急太快,我又怎么敢相信?
可是最终还是感性战胜了理性,我终究是忍不住跑了出去,而在那一瞬间他就把我往后推到了门板上,狠狠吻了上来,霸道得不似往常,好像急着宣布自己的占有。
我想回应,动作却意外地笨拙,舌头甚至都是僵硬的。
“若安……还是先把衣服换下来吧,这样会得风寒……”我被他吻得面红耳赤,终于在喘息间说全了一句话。
“……嗯。”他望着我的眼睛,眼神是春风不及的醉人。
“你若是想进来,随便动动手指这门不就倒了吗?”我把他扔在红木椅子上,甩了一把手上的水。
他露出个委屈的表情:“容与,你太不温柔了,咱们家的门可都很贵呢。”
瞬间就咱们家了……原来若安值得称道的脸皮不只是因为玉颜惊为天人,还有那让秦长城都自愧不如的厚度。
我想骂他几句,却又骂不出口,最终还是有几分恼意地拍了他一下:“我去找衣服。”
想想我这里也没有多少衣物,只好去他的寝殿一寻了。
屋里也没有伞,走出门,顺着回廊也能一路通到那儿。挥开一帘紫珠,右侧是一个木制流苏的衣柜,左侧是一道软金帘,估计帘内就是若安平时休息的地方了。
这里……不是我第一次来住的地方吗?
我仔细想想感觉很是惊恐,如果我住在他的寝殿里,那么他那段时间住在哪里?
我匆忙打开衣柜,瞬间被惊倒——这么多件衣物,色调几乎都为浅色。
只有一件,在这一柜子看上去就跟昂贵的衣服里面显得非常显眼——
那是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灰色布衣,我却清楚地记得,这是富贵经常穿的!
为什么若安和富贵从来都没有同时出现在我眼前过呢——这么一想我的脑子里简直像有惊雷炸响,脑子里只想着要回去求证。
于是匆忙拿了件绸衣,就立刻拍上了柜门,在楠木门板完全合上的前一瞬间,我看到一件雪白长衣,依稀觉得很是眼熟,但是那件衣服上,似乎有着让我感觉不祥的血腥气息。
把绸衣抱在怀中,又走上回廊,风大了起来,好些雨水溅在我身上,侧身走,为了不使绸衣沾上一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