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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好多了……谢谢您王总。刚才……对不起。”郑燕低眉垂首，红着脸说，感觉羞愧极了，恨不得这飞机直接一个倒栽葱掉下去了事。
“呵呵，不怕就好。除了在起飞和降落，以及遇到空中乱流感觉有点吓人之外，其余时间，都很平顺，比汽车，火车和轮船都平顺得多。你是第一次坐，害怕难免。以后多坐几次就习惯了。你这样想，大明星，大富豪，各种权贵，甚至国家元首，稍微远一点的路，都是飞机来飞机去，如果飞机不安全，这些惜命如金，处在社会金字塔顶端的人物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嘛？”
“嗯。我……已经好多了……谢谢。”郑燕“嗯”了声，偏头看了王勃一眼，再次道谢。说来奇怪，此时的她，心头对飞机的恐惧早已是无影无踪，却而代之的却是一种不曾有过的羞怯和羞愧，以及对身边这个善解人意，周到而体贴的小老板的感激。
“不客气。呵呵，只要你别误会我就好。”王勃呵呵一笑道。
他这么一说，女孩白皙的俏脸，便更红了。
不过，就在郑燕心情复杂的时候，空姐们的到来给她解了围，午餐的时间到了。
郑燕发现，跟后面坐在经济舱中的那些乘客们相比，他们这些坐公务舱的，不仅服务他们的空姐要多两人，而且的确如王勃所言，餐食和饮料的种类，也比那些推着小车，码着锡箔纸包装的简单盒饭要丰富，精美得多。像蝴蝶一样穿梭的好几个空姐，首先给他们上了一个头盘，头盘里面有一份罗宋汤，一份蔬菜沙拉，一个羊角面包和一碟时令水果。
之后，便是正餐。盈盈笑意的空姐拿出精美的菜单半蹲着让他们选。郑燕瞧了瞧菜单，上面有牛扒，意面以及米饭套餐。他看到王勃选了牛排，便也跟着要了牛排。
而在上牛排的时候，郑燕又发现了一个跟后面的经济舱完全不同的地方，那就是上餐的时候，空姐们都是一份一份的从服务区端出来，就像去西餐馆一样，而非后面经济舱那种推着小车打批发。
正餐端来不久，又有笑容可掬的空姐走上来小声的问他们喝点什么。
“给我来杯红酒，谢谢。”王勃说，然后看向一旁的郑燕，柔声问，“燕子，要不你也喝一点？飞机要飞差不多两个半小时。喝点酒，吃了午饭后，正好借着酒意眯一下。”
郑燕想了想，然后笑着点头：“那就来一杯吧。”说完后心想，妈妈呀妈妈，这可是你喊我陪老板喝的，可不是我想的。
如此一想，郑燕心头顿时便心安理得起来。
“那就给我们一人倒一杯好了。”王勃笑着冲空姐说。
“好的，王先生，郑小姐，请稍等，马上就就来。”空姐笑着褪去。
这时，郑燕有些疑惑，偏头问王勃：“王总，这些空乘都记得咱们的名字？”
“那得看你坐什么地方了。做机头的话，她们是都记得住的。坐翅膀和机腹，机尾，肯定就记不住了。”
“噢——”似曾相识的激动和自豪又从心底冉冉升起。郑燕立刻警惕的告诫自己：
“不能有这种想法！不能有这种想法！这想法，真的很浅薄，很幼稚呢！”
边喝边吃，同时小声的跟身边的俏秘书说些有关飞行的趣事。期间，空姐根据他们吃饭的进度恰到好处的上来收取餐盘，并送上下一道，以及添加新的酒水，饮料，还有甜点。甜点的种类也是丰富多样，有包括巧克力，哈根达斯冰淇淋在内的多种选择。
郑燕默默的吃着，跟王勃亲切的聊着，恣意的享受着空姐们殷勤而周到的贴心服务，心想，如果每次乘飞机都是这样的话，那坐飞机还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呢！
不过，“享受”的念头刚一从头脑中冒出，立刻又被她狠狠的按了下来。
“肤浅肤浅！郑燕呀郑燕，你真的是越来越肤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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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音737经过两个半小时的飞行，终于于bj时间下午4点半降落在了首都机场。
下飞机的时候，郑燕同样体会到了公务舱跟经济舱的不同。坐在公务舱的十几个乘客被第一时间安排下机。因为737不大，经济舱和公务舱都是共用通道，在他们离开时，有两个空姐甚至堵在经济舱和公务舱的连接处，对后面那些“群情汹涌”，一直问空姐什么时候可以离机的经济舱乘客“无动于衷”，只是让他们“请稍等”，直到整个公务舱的十来个乘客全部走光，这才放行。
从进入机场开始，到离开飞机，郑燕第一次感受到因金钱的差异所带来的全方位的不同，全方位的高人一等。才出社会并一直被学校灌输“人生而平等”，“人民当家作主”的她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只感觉自己的脑袋瓜一片迷乱，以及在那片迷乱中载沉载浮，时不时冒出来的，让她既警惕又享受的缥缈的优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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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勃和郑燕取了托运的箱子，拖着拉杆箱随人潮走出接机大厅的时候，作家出版社的主编胡茂林以及副主编姚美娟已经在接机口东张西望的等着了。双方因为都见过，而且胡茂林怕引来狗仔队和王勃粉丝的围观，就没有打欢迎牌。
双方很快相见，彼此寒暄。
王勃把自己的助理郑燕介绍给胡茂林和姚美娟。为了王勃的新书，胡茂林和姚美娟都跟郑燕有过联系，打电话的时候还听过对方的声音，但却从来没想到跟他们通话的女孩竟然是一个千娇百媚的超级大美女！胡茂林吃惊之余，心头不由哑然失笑，心想，这子安老弟，才气过人，风流却更胜一等，两年间，自己跟他见了三次面，每次身边都跟着不同的美女，而且还是那种让人印象深刻，一见之后，恐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大美女，上次的程小姐如此，现在的郑小姐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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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1，一切为了销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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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茂林开来接王勃的车是一辆新买不久的雅阁，他当司机，王勃坐副驾驶，姚美娟陪着他的助理郑燕坐在后面。
“老哥，鸟枪换炮了哟？”王勃瞅了瞅崭新的雅阁，打趣说。
“都是托子安老弟的洪福！”
“胡哥，过奖了哈！双赢双赢，没有胡大哥，张姐你们的鼎力支持，也就没有我王子安的今天！”花花轿子人抬人，王勃奉承人的客气话也是张嘴就来的。
“对对对，还是子安老弟说得好，双赢！”胡茂林乐呵呵的点头。
回城去酒店的路上，胡茂林一边开车，一边给王勃讲解明后天，以及明后天之后的安排。因为王勃去年暑假出版的《三体》首部曲之《地球往事》虽然大卖特卖，一年内多次再版，截止到本月累计销售近四百万册，但去年王勃因为个人原因并没答应他准备搞的签售会，今年对方好不容易答应，胡茂林便准备大搞一场，一气给对方签下了十四站，平均两天一站，每五站休息一天，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中，大家将非常的忙碌。作为“2002王子安新作《三体2黑暗森林》华夏巡回签售”的发起人和策划者，他也将全程陪同。签售会的始发站跟前年一样，依然定在了华夏的心脏帝都。
“行，不错！安排得很好，很周到。胡哥，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和小郑就跟胡哥你混了哈！我们就是你手下的兵，你往哪儿指，我们就往哪儿冲！”在胡茂林的介绍暂时告一段落后，王勃满意的点头，赞叹说。对郑燕的称呼，也从前不久的“燕子”变成了“小郑”，浑然不顾郑燕比他大了三岁的事实。
“子安老弟，你又在说笑，洗刷老哥我了。我哪里敢指挥你呀？还不被你的粉丝们给吃了哟？后面的一个月，老哥我就跟你当个后勤大总管，有什么想法或者需要，不用客气，只管告诉老哥，老哥我一定想法设法给你安排。”胡茂林一脸苦笑，摇了摇头，心头却异常的高兴。
过去的两年，有些人没变，比如他，依然是作家出版社的主编，但有些人的变化却是沧海桑田，比如他旁边的这位小兄弟，便由实质上的千万富豪变成了传说中的亿万富豪，财富增加了一个数量级，在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互联网领域闯出了一片天地。就在见王勃之前，胡茂林的心头还有些惴惴不安，担心一朝得志的王勃性情大变，变得目空一切，盛气凌人——这种人在过去的几十年中他并非没有见过，没钱没权时的摇尾巴狗，有钱有权后的大尾巴狼，尤其是一些心性未定的年轻人，在乍然暴富得权后很难稳得起，把持得住。
不过，事实表明他的疑虑显然是有点杞人忧天了。当在接机大厅双方第一次见面，他还没认出戴着鸭舌帽和大墨镜的王勃，对方就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上来，一把将他抱住，用力拍着他的后背说“老哥哥，你真是想煞我也”时，他便一下子轻松了下来，明白了眼前这位虽然财富，身份变化巨大的老弟并没有变，依然是两年前他所认识的那个热情、知礼的王勃王子安！
“客气了哈，老哥！不说这些，一切为了销量，咱们同舟共济，一起努力！”王勃摆了摆手说。
“‘一切为了销量’，哈哈，这话我爱听！那你我两兄弟这次就好好的搞一搞，争取让《黑暗森林》超越《地球往事》，攀上一个新的销售高峰，创造一个新的销量神话！”
“正合我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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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后排的郑燕一边小声的跟姚美娟聊天，听对方介绍她们出版社的情况——在业界的名声和地位啦，跟哪些国内一线的知名作家都签过约啦，又出版过那些耳熟能详，在文坛颇具影响力的鸿篇巨制啦，以及对于王勃这次全国“巡签会”大致的筹备情况那，她一边静静听着，时不时询问两句，把感觉重要的一些要点努力记在心头。
与此同时，郑燕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还分出一些心思关注前面自己老板和出版社主编的谈话。她惊讶的注意到，那个在她面前总是表现得温文尔雅，礼贤下士的小老板，在作家出版社主编的面前，温文尔雅不见了，代之以洒脱不羁，狂放豪迈，恣意的，毫无拘谨和隔膜的跟那胡主编开着玩笑，拉着家常。
最初，当王勃介绍眼前的一男一女就是作家出版社的主编和副主编时，她的心头多少还有点发怯，感觉像作家出版社这种华夏知名出版社的主编和副主编都是些了不起的人物。
然而下一刻，让她目瞪口呆的是，这些她想象中的了不起的人物却开始满面春风，一脸微笑的跟自己的老板握手，拥抱，老哥，老弟，老姐的叙起家常来。两个她眼中的大人物，不仅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反而十分的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甚至话里话外都让她感觉他们对自己的小老板带着一种隐隐的恭维和讨好。
这时，郑燕便立刻意识到真正的大人物，恐怕不是那两个年龄比他们大得多的中年男女，而是她身前的这个“嘻嘻哈哈”的小老板！
“大出版社的主编副主编亲自接机不说，对自己老板的态度也是异常的热情和诚恳。看来，我还是有些低估了自己这个小老板，小学弟在文坛，在业界中的影响力和地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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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明天签售会的地点和前年一样，也是在东城//区的“王府井图书大厦”，为了便于少走路，胡茂林给王勃定的酒店便在距签售地不远，只有不到一里路的bj王府井希尔顿大酒店，标准的五星级酒店。
在大堂办了入住手续，胡茂林拍了拍王勃的肩膀说：“子安老弟，你和小郑先去放行李，我和老姚在下面的大堂等你们。之后，我们再去找地方吃饭，给你接风洗尘。”
“行，胡哥。那就麻烦你和姚姐稍等一下了。”王勃点了点头，说。
“哪有什么麻烦的？！”
王勃拖着箱子，和郑燕一起坐电梯回自己的房间。两人的房间都在二十三楼，且面对面，房型也一样，都是单人大床房。
这是郑燕第一次住五星级酒店，她努力的克制住想东张西望的念头，不去瞧那些豪华的陈设，也尽量让自己走路的步子变得自然一些，就仿佛是走在校园或街头的水泥路上，而非铺着厚实地毯，听不到任何脚步声的走廊上。她也的确做到了这点，目不斜视，抬头挺胸。
但是，只有她自己心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