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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点夫人;她身体不好。”
顾老太太表情似有尴尬;对着白秀蘭,忽然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大嫂!”顾恒眸中怜惜一闪而过;连忙移开视线不再看白秀蘭。“你回来了。”
他顿了顿;不知道要说什么;情绪有些焦躁的抓了下头发:“我回房了。”说完就迈开长腿飞速朝后面住处走,他没有再看白秀蘭;怕忍不住就要暴怒。
白秀蘭一句话都没说;就见这顾恒风似得飘走了。扬眉;接受丫鬟的搀扶;坐到沙发上,目光看向顾钊。“督军,刚刚说些什么?三弟那么大气性。”
顾钊还没说话,顾老夫人就站了起来,眼睛看着顾钊。
“这件事我不同意。”她目光沉沉,坚定而严厉。“以前的事如何,我不管,在我眼皮底下,绝不会允许这荒谬事情发生!那个女人怎么接回来,就怎么送出去!”
顾钊面色深沉,看不出喜怒。
“这件事我有分寸,娘,你且放心。”
他也从沙发上站起来。
白秀蘭还能假装自己一无所知吗?
她不爱顾钊,顾钊有没有女人对她来说没任何意义,只是这件事做得太荒诞,往后,谁还会拿顾夫人当回事!
顾夫人长叹一口气,就和顾老爷子走了。
“有分寸会做出这种事?”
顾钊不言语,只是黑眸沉静如水。
客厅只剩两人,顾钊又坐回沙发,白秀蘭手里端着温热的开水,慢慢的喝着。
敌不动,我不动。
顾钊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开口。
“夫人。”
白秀蘭放下杯子,抬眸看过去。
“督军是有话要说?”
顾钊审视她许久,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
“一会儿让晓玉过来见你。”
他吩咐徐德成去请段晓玉,徐德成领命,却在临走的时候,看了眼白秀蘭,眸中情绪翻涌。
白秀蘭下巴微扬,杏眸亮光一闪而过,定定看着顾钊:“晓玉是谁?”
顾钊神态沉稳,他穿着黑色长衫,少了武将的杀气,倒是儒雅了许多。
“夫人认为呢?”
若说不生气是假的,白秀蘭被顾钊利用,命悬一线,他却逍遥抱得美人归。这差距实在让人难以平衡,这刚刚大婚就娶姨娘,白秀蘭丢了里子又丢面子,白家虽然小门小户,可也不是任人欺辱。
白秀蘭眉头微蹙,顾钊点起雪茄抽了起来,他翻阅桌面上的报纸,目光沉静如深潭。
“夫人伤势好些了吗?”
“劳督军挂心。”
“关心自己的妻子,情理之中。”
他抬眸直直看着白秀蘭。
“夫人为何客套?”
白秀蘭看他一会儿,笑了,眉眼弯弯。
“秀蘭素来愚笨。”
如果聪明了,肯定不会让他对自己生了怀疑,推上风口浪尖,几乎丧命。
没多大一会儿,段晓玉就进了客厅。
“督军,夫人。”
她行动落落大方,头发理的很短,愣是把学生装穿成了军装,背挺得笔直。
很漂亮干脆的女孩,大约十七八岁,她身材极其高挑,长相稍显冷艳,是个独立的漂亮女孩。看向顾钊的目光也丝毫不暧昧,只程序化的向两位行礼,然后立于一旁。
“段小姐那里人?”
白秀蘭眸光在她身上打了个转,最后又落回顾钊身上。
顾钊也正望着她,两人的视线就这么撞上了。
一人沉静,一人冷漠。
白秀蘭对他没有好感,也就很快移开。
“陕西。”
段晓玉说话声音干净利索,带着股军人的飒然。
刚刚几个动作,白秀蘭就断定,这人定然不是顾钊情人。这两人没有多深的感情,陕西?姓段?顾钊又算计上谁了?或者,从一开始,他就在布这个局。
再看这个女孩,少了惊艳,多了一份同情。
“初来徽州,若有那里不懂,来问我就好。”
白秀蘭和她客套,语气都十分疏离。
“谢谢夫人。”
“晓玉今年多大?看起来十分年轻。”
段晓玉眉宇轻皱,虽然不是十分明显,可白秀蘭看的清楚。
“十七。”
到底她还是乖乖回了。
白秀蘭如今是断定了到底怎么回事,不急不慢的问着:“家里可有兄弟姐妹?”
“有一个弟弟。”
白秀蘭好似现在才回过神来,她是站着,连忙说道:“晓玉赶快来坐下,站着多累。”
段晓玉的耐性全被磨没了,低垂着头,“谢谢夫人,可如今夫人身体不适,晓玉不敢叨扰太久。”
白秀蘭适时就地的咳嗽一声,顾钊就开口了。
“晓玉先回房歇着吧。”
段晓玉也懒得和这几个人继续墨迹,微微屈身行礼,然后转身走了。
白秀蘭眯着眼睛看她的背影出了客厅,步伐沉稳有力,笑道。
“段小姐漂亮又乖巧,督军好福气。”
白秀蘭端起茶杯喝完温热茶水。
“是吗?”顾钊放下报纸,抬手按压眉心,语气淡然。“夫人好生贤惠大方,为夫实在欣慰。”
白秀蘭忽的笑了,她靠近一点,眼睛看着顾钊。
“陕西?段?督军的算盘打的如此响亮,作为妻子,步伐得跟上才好。”
顾钊按压眉心的动作顿住了,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女人,唇角带着笑,苍白的脸孔竟有几分勾人。她的相貌在顾钊以往的女人之中,最多算中等,所以,顾钊从来没把她当女人看待。
“如此贤惠,我该怎么奖励你?”
顾钊突然伸手摸了摸白秀蘭的脸蛋,神情飘忽。“好在你活着。”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眸子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秀蘭一阵阵恶心,就连顾钊那宽厚手指的粗粝刮过皮肤的触觉,白秀蘭都难以忍受。
顾钊实在是摸不清她的底,她行事谨慎,露出的马脚细追却又毫无线索。
白秀蘭退后一点,顾钊自然的收回手,中间几乎没有任何的过渡。
“最近晓玉要住在官邸。”
“督军觉得这样好吗?”
白秀蘭调整情绪,她依旧面带笑意。手肘搁在沙发靠背上,支着下巴,亮晶晶的眸子看着顾钊。
声音虽然一如既往的柔软,可话却凛冽了许多。
“外室没道理住进官邸,不管是假装还是真心。外面小公馆多了去,督军是打算如何?”
顾钊沉沉看着白秀蘭片刻,忽的笑了,低沉笑声从喉咙里溢出,他手指轻轻敲击沙发扶手,眸中笑意更深。
“我有我的道理,你且放心,过几日会送她去别的公馆。”顾钊微微扬起下巴,他下巴上有着青色胡茬:“陕西段司令之女,既然要演戏,就要演全了。”
白秀蘭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疼,大约是伤又发作,她眉头微皱,手已经放到了胸口处。
“夫人受伤,不该操心这些事,回房休息去吧。”
顾钊站起来叫丫鬟进来。
“小心照看夫人。”
既然这事如此,白秀蘭也无话可说,顾钊虽身为武将,可一点不逊于政治家的龌龊。
白秀蘭走至门前,身后顾钊突然开口。
“夫人,今晚搬进主卧吧。”
白秀蘭心中一惊,猛的回头看过去,眸光阴沉。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掉收藏很厉害,难不成写崩了?
人没有好坏之分,只是立场不同。
我不会写温馨的傻白甜爱情故事,可如今这敏感时期,也不能写太多关于时政战争,我不想被查水表!嘤嘤~
本书,男不善良,女不圣母。
掉收藏就掉吧,我也拦不住,只写自己想写的东西。
最近卡文卡疯了!三次元又种种不顺,心情好差。
第三十九章
“夫人;怎么?”
顾钊端坐在沙发上,微微抬头。逆光下;他的五官沉寂而深邃。
白秀蘭看他很长时间;忽然笑了;垂首,眸中有着落寞。
“督军是不信我?”
“夫人为何这般说?”
顾钊嘴角升起一丝笑意来;沉沉看着白秀蘭。
“夫妻同房;本是平常,之前是有事耽误;夫人想多了。”
“督军。”
她抬眸直视顾钊。“是我想多了。”
轻笑声渐渐沉哑,她的每一次强悍都是被逼无奈。
她也想要安稳度日,从上世到如今。尝遍天下美酒;遇上一两个知己畅谈整夜,不再拎枪杀伐,可无奈身在乱世红尘。“嫁给督军,我便是督军的太太。”
白秀蘭不看顾钊,转身朝外面走去,她的背挺得笔直。
“督军如何安排,都有道理。”
一腔真心换来猜疑,几乎命丧黄泉,成不了朋友也不该是敌人。顾钊娶妻纳妾都和白秀蘭无关,只是他打扰了自己的私人空间,这就可恶了。
顾钊看着素色衣衫的纤瘦背影消失在光影之中,他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手肘撑在扶手上。眸光越来越沉,很长时间后,他嘴角笑意更深。站了起来,整理衣衫朝前方走去。
呦!小妻子还生气上了!
白秀蘭不是不想离开,只是如今局面她如何离开?
民国规矩新旧交替,说起来也算开放,近些年法律也支持夫妻不和者离婚。这看起来似乎十分容易,你看,人家陆小曼不就离婚了吗?
可白秀蘭有什么呢?此时的处境她若是一意孤行要求离婚,下场会是如何?显而易见!婚前她都无法做主婚姻,婚后她更是无法。身为徽州武将的顾钊,有着传统男子的自尊,如此行径,他会认为是羞辱。
白家可没陆小曼那般背景,白秀蘭倒是可以一走了之,可白家还在徽州。
白秀蘭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佣人们来来去去忙碌。新来姨娘,二楼原本的客房腾出来,是陕西的段小姐住着。三楼主卧现今是派上了用场,成为白秀蘭和顾钊的住处。
一想到这些,白秀蘭胸口肋骨闷疼。
可是如今,她就是走,又要去那里?乱世中,没枪没人手,不如留下,借力使力。
顾钊多好的利器,怎好不用?
………
徽州兵变,一夜之间人人知晓。
白之卿并不知白秀蘭之事,直到中午收到密信,他打开,登时脸色都变了。来不及交代什么,开着车就直奔官邸,一路上他脑海中全是白秀蘭苍白的小脸。
白秀蘭会开枪杀人,外人看来她是身怀绝技。纵使白秀蘭有些身手,可是面对荷实弹的政敌,那不是几个人,她一个小女孩如何应付?堂堂省军政长官,连自己的妻子都无法保护吗?还是他根本就不想保护?
白之卿不敢往深处想,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会拿枪杀了顾钊。
那样位于权利中心的男人,狠心起来毫无人性。
白之卿后悔自己回国晚了今年,让白秀蘭受这种委屈,她若是死了……白之卿手指紧紧握着方向盘,十分用力,关节微微泛白。
白秀蘭会没事。
车子几乎是横冲直撞的开到官邸门前,猛然刹车,白之卿身体惯性前冲,他脑袋猛然醒悟过来,如今的白之卿是谁?普普通通的商贩,如何能得知这些?
白之卿深呼吸,他抬手抓着头沉默很长时间,直到顾家守卫近车前。他才拉开车门下去,一瞬间,五官恢复一如既往的儒雅温和。
“白先生?”
白之卿朝来人微笑点头:“督军可在府上?”
段晓玉一直待在卧室,把态度端的十分明朗,如此做派,大有和白秀蘭泾渭分明之意。白秀蘭是明媒正娶的督军太太,也不会放低身份和她套近乎。
不管顾钊作何打算,既然是顾钊带进官邸的女人,外人看来,都是他的小老婆。白秀蘭不爱顾钊,所以不会顾及这些,她如今只打算如何全然而退。
三楼的卧室,她并不想去,只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拿着一份报纸闲闲的看。
丫鬟当她是心情不好,和督军怄气,故而谁也不敢上前劝阻,怕被怒火殃及。
夫人看起来虽是温柔可亲,可官邸的下人都见过夫人举枪打人,就是平时闷不吭声,骨子里也是厉害的主。
不到午时,顾老夫人差下人煲了汤就送到了小洋楼。
白秀蘭连忙起来迎接,顾老夫人眼疾手快,连忙阻了。
“你赶快坐着,咱们娘俩,何必做这虚礼。”
顾老夫人早上和顾钊闹的不愉快,可到底是自己儿子,他房中的事该管还是要管,总不能督军在前线奋战,后院起火吧!
“身体可好些?”顾老夫人音调和蔼温和,慢悠悠的抚着白秀蘭手背。“这次,你是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