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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谋-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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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好看,扫了岂不可惜。”阿柳心有不甘地撇了撇嘴,却也无奈。
    转过三两日,长孙氏到了她这小宅院中探望。穆清的脾性她虽摸不透底,大略上还是知道些的,故未带那些虚虚实实的名贵药材,只命人捧了一盒子鲜枣,笑说,“太守府后院的枣树挂了红,瞧着可人,便使人摘了些来,一来贪个新鲜,二来意思还算吉祥,取个早生贵子的意头。”
    穆清忍不住掩口笑起来,“那夫人亦当同食。”惹得长孙氏脸颊上飞起了一片红云,心内禁不住起了些闺中姊妹才有的温存。
    不消一会儿却又悄声叹息,她缘何不是自己的亲阿姊,一时间只觉这世间好皆教英华占尽了,珠联璧合的情谊,精明强干的阿姊,还有她那二郎脱不得手的姊夫,假若有一日英华起意,想要取而代之,只怕她阿姊亦会尽了全力来替她拼争罢。想到此处,长孙氏依旧笑得娇羞,内里却慢慢冷下了心肠。
    言笑了一阵,穆清抹下嬉笑,端肃起脸,向她提及汾水回城那天的事,细细剖判了一回,长孙氏虽有惊异之色,却显得并不十分意外。
    “影娘可有甚么动静?我猜度着,她大约已将意娘筹谋的那些个事说了个七七八八。”穆清冷不防提起郑官影来。
    这倒令长孙氏吃了一惊,“顾姊姊怎知她会说?”
    “影娘胆怯,稍加恫吓,她便熬持不住,我私下胡乱猜测,她或意在明哲保身,不愿与意娘掺和在一处。”说着她轻声一叹,“影娘性子软,慈悲心肠,这也是早先窦夫人执意要你持掌后宅的缘由。”
    长孙氏不置可否地笑笑,穆清也不探究影娘究竟同她说了些甚么,只执起她的手,恳切相托,“眼下虽确准了谁人在暗地中下绊子,凭我一己之力恐是难以躲祸,还须得夫人借我几名信得过的人用上一用。”
    “太守府的留守府兵中,有百人为霹雳堂旧人,皆是能放心托付的,顾姊姊若要用,只管去领便是。”长孙氏毫不犹豫,一语掷出百人来,她心知肚明,视目下情形,却也容不得她犹豫藏掖,面前这位连同她腹中那孩子,已然成了烫手的热饼,捧着心惊,甩脱不得,但求她平安无事,二郎在沙场上也能多添一分稳妥。
    ……
    再说那陈大力,自从那小宅院中捡拾起一条性命并一枚大金饼之后,果真不敢食言,原主跟前不敢露了分毫破绽,亦日日往那南楼坊的小巷子中去候等,好在他原就成日混迹在南楼坊内,进进出出的,瞧见的人只当他躲债,并不多加留意。
    金光灿灿的大金饼,和阿达那辣痛的一鞭子,俱揣在他心口发热,迫使他每日枯等一个时辰,绝不敢少了一刻。直至几日后的正午,终于有人来递话。
    来人正是那天同在宅院中的杜齐,陈大力提心吊打了多日,见来的不是使马鞭的那位,心口一松,擦了擦额头上的沁出的汗,凑过耳去仔细听着杜齐的吩咐。
    额头上的汗才擦去没多久,杜齐的嘱咐却将他唬得又出了一头汗,连连抬袖管擦拭,口中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利索,“当真……当真要这般说?”
    “谁人同你顽笑!”杜齐虎下脸,沉声一喝,从怀中摸出一只囊袋,塞到他手中,囊袋中沉沉的一件铁器物,“拿着这个,回禀时一起交予了。”
    陈大力一缩脖子,只接过囊袋,点头应诺,“我去,我去便是。”
    “同你说的,可记牢了?”杜齐犹不放心,狠着声又嘱咐了一遍,“好生去传话,传错了一字,仔细你的手脚筋骨。完了事儿,仍在此地此时,来领赏钱。”
    陈大力连声应着,心中犯着嘀咕,转身而去。他不敢耽搁,且越想越觉着惊怕,巴不得这趟浑水能早些淌完了,故当日便匆忙赶去向那旧主禀告。
    郑官意带着帷帽,端坐于案前,陈大力的回话,教她兴奋激动得喘不上气儿来,手握成拳,越捏越紧。
    那陈大力跪坐屋中,双眼直盯着地面,不敢往上挪移半分,俯首一口气道:“那位顾娘子在街面上闲转过两日,隔了几日,往城外走了一趟,在城东的林中见了甚么人,小人不敢跟得太紧,故不知是何人,只大约瞧着,像是,像是突厥人。随后顾娘子与她那随侍从林中出来,依稀间听见‘十七日二更’,‘林中’的话,却不知何指。”
    “休要胡言乱语。”郑官意身边的男子叱道:“这等要紧的事,也是你能随意听见的?莫不是邀功求赏,编造生事罢。”
    陈大力吓得一颗心在胸腔内乱窜,若不是跪坐着,只恐要双腿瘫软,他忙抖着手,从怀内掏出一只囊袋,“小人不敢胡吣。因听了那些话,小人也知非同小可,次日天未亮便在她宅门口藏匿了,晌午她出宅入市,趁着大市人多,我便,我便,顺走了她的囊袋。”
    郑官意犹疑着取过他手中的囊袋,探手从中抽出一块铁牌,一见之下大惊失色,一旋身回至案边,“表兄,这是突厥人的物件。”
    那被称作“表兄”的男子,接过铁牌,细瞧之下亦不觉震惊,举手凑到亮处反复翻看,疑惑道:“这竟似是出入突厥王庭的铁牌……”
    郑官意扫了陈大力一眼,挥手打发他出去,再三叮嘱他出去不得胡乱说予人听,陈大力熬到此时,巴不得紧着离开,诸事皆应过,逃命似地离了那屋子。
    “表兄你可知道,当日主上遭困雁门关,那顾七娘曾只身入突厥王庭游说义成公主一事?”郑官意在他身边坐下,眼中精光闪过,“表兄你细想想,一个妇人,若不是确准了突厥人不会伤她分毫,如何敢只身往那虎狼窝中去?再者,假若她与突厥人无私,始毕可汗怎能教她三言两语便迫得退了兵?”
    男子沉吟半晌,将那铁牌在手指间转动了数次,又抬头望望身边的郑官意。
    “事关性命,宁可错杀,不可错放,十七日,便是明日。表兄莫要再犹豫,及早布排了才好。”她忍不住再催促道。
    他单掌揉了揉额头,到底是点下了头。
    郑官意仿佛已然救下了他的性命一般,闭眼深吐了口气。
    “意娘?”那男子稍稍皱起眉,“你……当初若是有这份胆色,如今或许便不是杜家妇……”
    郑官意不上不下的扯了扯唇角,露出些许苦笑,“当日的错,今日怎可再重蹈?”L

☆、第一百五十五章 长安锦年(十四)

暮时,戍守城门的兵夫正要推闭起城门,两驾马车自远处的暮色中默然穿出,驾车的马不似寻常那般悬着铃铛,赶车的车夫皆是好手,车行甚快,响动却小。昏昏沉沉的天色中,这两驾马车犹如游魂,直将那两名闭城门的兵夫唬了一跳。
    这一日出城的人出奇的多,相较平日竟多出了约莫百多人,这临闭门,尚有人赶着出城,戍守的兵夫自是不爽快,一名兵夫口中咒骂几句,“这时辰出城,奔丧去呢。”话刚出口,一道长鞭“啪”地落在他脚边,紧贴着他的鞋靴。
    “满嘴胡扯甚么!”闷雷般的低吼登时穿过那兵夫的耳膜。其中一名车夫身形极快地几步跃到他身边,探出手来,向他展了展一枚木牌符,“瞧仔细了。”
    兵夫伸长了脖子一望,不觉又缩回了脖子,虽天色昏暗,但木牌符上偌大的一个“唐”字还是极清晰的,他哪里还敢多问一句,忙闪身避让至一边,直至两驾马车出了城门,跑出老远去,方忐忑地闭了城门。
    时至起更,晋阳城早已经陷入沉寂。不待起更,漫说街面,便是连坊间道上,也再无人走动。各家各户皆闭了宅门,殷实富庶的人家在宅院中亮起了夜灯,苦寒之家则早早熄了灶火寒灯,悄无无息。
    连接城门的大道上“哒哒”地响起了一阵马蹄声,隔了老远便能听见这马踏声在安谧的街面上荡起的回声。守城楼的兵夫心烦意乱地上前,心下嘀咕,今日冲撞了甚么,这般不安生。
    十来名武人,傲然端坐马上。后头跟着一驾遮挡严密的马车,为首的一名武人向兵夫抛过一物件,兵夫接过一看,又是一枚镌了“唐”字的木牌符,因了先前那一遭,哪里还敢拦挡,抛回木牌符。火速去开了城门。爽利得倒教为首的那名武人微微一怔。
    兵夫年岁已不算小。在城门戍守了二十年,这情形他也不是未曾见过。他向城外无边的暗色中极目望了望,出城的两拨人马俱出自太守府。待拂晓前能回得城中的,必然只有其中一拨。
    月色极好,将城外的官道照得通量,十数匹马撒开马蹄。畅意疾驰,连同后头尾随的马车也左摇右晃地跑得飞快。
    脚下的官道逐渐变窄。夯实的土道边藤蔓野草愈来愈多,便是皎洁的月光,似乎也不如先前那般明亮,前头二里开外。一片茂密阴冷的树林,仿佛一下将大地上所有的光都吞噬了个干净。
    领头的武人带住马缰,抬手示意后头的人放慢行速。一队人马缓缓地潜入这无边的黑暗中。朝着那片漆黑的密林摸去。
    好容易摸索着到了林子边缘,马车却不好再往里去。为首的武人翻身下马,走到马车边,轻叩了几下车壁,压低了声音道:“意娘,马车进不得林子,你且先下车与我同骑。”
    马车的帘幔应声掀开,郑官意从车中钻出,解去帷帽,由他托带着上了马,斜坐于他身前。那男子温热有力的呼吸吹拂在她耳边脖颈,教她蓦地红了脸,她自己也未曾料到,隔了这许多年,竟还会脸红心跳。幸借了着夜色,她尚能纵着自己肆意地娇羞一回。
    十来匹马沿着林子边缘,一步三试探地朝里走,林子外头尚且有幽幽的月光照着亮,勉强能辨个物,进入林中便再瞧不见东西,连马都犟头倔脑地不愿往里走,几只被惊起的夜鸟,飞出树冠,在林子上空盘旋一阵,又落到了枝杈间。
    郑官意的娇羞很快便由恐惧取代,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穆清所述的场景,饿死的孩童,体弱的妇人,被踏烂于地的饥民,一下一下的石臼舂捣声似乎清晰可闻,直往她脑中钻。一阵冷风吹过,头顶的枝叶沙沙作响,耳边恰如响起了低沉的,呜呜幽幽的哀叹声,她不禁又想起了那些逃亡的残兵,鸡皮疙瘩一阵阵地倒立起来。
    极艰难地朝林内行了一段,忽然,前面不远处的空地上,赫然显出一个轮廓,模模糊糊看不真切,郑官意引颈细辨了一番,轻声问:“可是驾马车?”
    那空地上的树木略微稀疏,月光漏过枝杈树叶,挤了几丝进来,正落在那模糊的轮廓上。再往前两步,所有的人皆看到了那形似马车的暗影轮廓,无疑正是一驾马车。
    郑官意浑身颤抖起来,紧抓住那男子的手臂,哑着嗓子道:“果真,果真……”
    那男子反手从背后抽出一柄长刀,他身后立时响起了一片细微的金属相擦之声,众人俱抽出长刀,紧握在手,吸气静待指令。
    随着一声尖锐的哨声,十数条身影从黑暗中飞蹿出来,齐齐扑向空地上的那驾马车。拉车的马被栓在近旁的一棵树上,突然遭受了惊吓,咴咴嘶鸣起来,却挣脱不得,只原地乱踏,拉扯得身后的车左右摇摆不定。
    那十几人跃至马车边,手中长刀直直戳进车中,方觉手腕上的气力使得过猛了,整个车带着马向一侧翻倒过去,有人回头向郑官意与那男子惊叫起来,“车是空的。”
    不待他们未撤回长刀,四周火光骤现,流箭齐射,顷刻间,那十几人尚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便身带箭杆,逐一仆倒在地。三二十支火把高燃,将这一片林地照映得透亮,有人冲上前对着倒地未死的武人补刀。
    因马上带着郑官意未冲跃上前的那一骑,见势不妙,拨转马头便想要脱逃。就在他掉转过马头的一瞬间,他的面前齐齐地横列了两排的兵勇,后一排高举起火把,前一排的箭已扣在弦上,冰冷的箭镞尽对准了马上这二人。
    从后排慢慢溜达上来一骑,马上端坐着的人,从身形上看削肩细矮,一袭玄色斗篷裹身,低扣着斗篷上的宽大兜帽。掩藏了整个脸。却见这一骑悠哉地行至持弓箭的兵勇中间,带住缰绳,抬手向后掀去兜帽,露出一张半含笑意半含阴寒的脸来。
    “顾七娘。”郑官意愣了片时,突然抑制不住地仰头大笑起来,一面笑一面摇着头,火光在她面上映出一片亮泽的泪痕来。
    待她笑过。穆清方淡然道:“大半夜的。意娘倒是好兴致。这林中景致……”
    “你不必在此嘲弄讥笑,如今既落了你之手,我亦无甚好说的。”郑官意蓦地打断她的话。凄然一笑,“只这一切皆由我而起,你若有怨,直管向我一人讨。我必定令你称心如愿,却莫要牵扯进旁人来。你可能应了我?”
    穆清不觉可笑。“眼下这光景,你拿甚么同我议价?”
    郑官意低下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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