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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门客的自我修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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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姜赶紧起身,转头那门客已经进了门。
  “信陵君如何说?”
  大概是惊诧于赵使竟然是个年纪轻轻的女子,门客打量她许久才开口:“在下奉信陵君之命前来探望赵使,是想问一问赵使此行的目的,信陵君说要先问过目的再决定是否要见赵使。”
  易姜命聃亏出去掩上门,摆出一脸悲痛之色:“魏齐身为魏相,却为顾全大义而自尽身亡,我国太后深感钦佩,特命我奉厚礼而来献给魏王,以表感激。”
  门客双眼发亮:“哦?赵太后果然深明大义。”
  “但是与我同来的还有一位齐使,他的目的可就不是这样了。”易姜竖起一只手挡在脸侧,声音低了下去:“他是来索要魏齐人头的。”
  门客皱眉,声音也不自觉地跟着低了:“不该啊,齐使要魏齐人头做什么?他们要了也没用啊。”
  易姜叹息:“先生想必知道齐赵已经结盟了吧?赵国需要魏齐人头救出平原君,然魏国不愿,也不好强求。但齐国觉得魏国这是不给赵国面子,要替赵国出头,还放言说若魏国不交出魏齐人头,就要横兵边境啊。”
  门客大惊失色:“竟有此事?”
  易姜一本正经地点头。
  齐国可是大国,用它来压魏国,能不慌么?什么叫狐假虎威,这就是!
  门客嗫嚅了两句,大概是觉得兹事体大,匆匆告辞回去复命了。
  易姜将他送到门口,朝对面紧闭的屋门贼笑了一声。
  正得意,那门忽然打开了,公西吾站在门口,朝她望了过来。
  易姜连忙正色。
  公西吾朝外望了望天,对她道:“师妹要取首级得抓紧了。”
  易姜一愣,下意识问了句:“为什么?”
  “因为天热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易姜胃部却是一阵翻滚,捂着嘴巴就冲去了院中。
  你大爷啊!
  易姜当晚连饭都没吃,简直寝食难安。好不容易睡着,一会儿梦到自己走在路上,前面一个滴溜溜滚动的球,跑去一看,是个人头;一会儿梦到聃亏给她端来食物,盖子揭开,是个人头;一会儿梦到公西吾高冷地朝自己招手:“师妹,来拿这个人头……”
  她半夜惊醒,一身冷汗,感觉自己就要精神衰弱了。魏国此行给她身心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公西吾又给她补了一刀,现在阴影面积已经无法估算。
  门客办事还算有效率,第二天午后,信陵君派人递了邀请来驿站,请赵使赴信陵君府饮宴。
  信陵君府有些远,易姜乘坐车马绕过了大半个城才停在了府门前。府邸丝毫没有想象中的精致华丽,甚至说的上朴素。进了大门,一个侍从迎上来领路,将她一路送去正厅,又请聃亏和赵国护卫去偏厅就座歇息。
  正厅里灯火通明,婢女曲裾如云,穿梭不息。刻纹高柱、雕虎画屏之前是黑漆彩绘的桌案。案后的人紫衣高冠,浓眉大眼,神采奕奕。
  易姜本要见礼,见到他的脸动作就停了:“是你!”
  对方也是一脸惊诧:“这不是易姜姑娘嘛,你果然出来了。”
  易姜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人居然是当初在大牢里见过的季无。
  “你不是说自己是魏国富商季无?”
  “哈哈,不是季无,是无忌。”
  无忌?张无忌?啊,魏无忌!易姜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你就是信陵君!”你小子果然就是去齐国刺探的吧,活该被抓!
  魏无忌笑容满面地走到她跟前:“原来易姜姑娘就是鬼谷先生的高足桓泽啊。不要这么见外嘛,怎么说我们也算共患难过,直呼我无忌即可。”说着还亲昵地拍了一下她的肩。
  易姜没想到他还挺奔放,讪笑道:“这怎么行?”
  “无妨无妨。”魏无忌摆着手,请她落座。
  酒爵里酒光微亮,淡淡飘香。烧雁捣珍,烤羊烹鸡,盛在青铜鼎器里,满满一案。
  魏无忌命侍女给她斟满酒,笑着举了举酒爵:“说起来,我与你还颇有些渊源。”
  易姜想了一下,他初见自己时并没有认出自己,应该是素未谋面,所以不存在以前相识的可能,于是放心问道:“有何渊源?”
  魏无忌道:“当初设法让平原君将你从牢中救出来的人就是我。平原君的夫人是我姐姐,我请她在平原君跟前说话,才促成此事。”
  易姜越发糊涂了:“可是你我素昧平生,你为什么要救我?”
  “受人所托罢了。”
  “谁?”
  魏无忌笑了笑:“先不谈这些,你来此也不是为了这个吧?”
  易姜揣了一肚子疑问,心里挠痒般难受,但他既然不肯直说,只好找机会再谈,先把大事解决了要紧。正常推算,魏齐早就入土为安了,她已经晚了很久,实在等不了了。
  “不知你对于魏齐的事有何答复?”
  魏无忌笑了笑,嘴角露出个浅浅的梨涡:“齐国当真会为赵国发兵魏国吗?”
  不好意思,虽然算是朋友,但还是得坑你一下了。
  易姜正色道:“你也去齐国暗访过,该知道齐国兵强马壮,连秦国都要畏惧三分,难道会惧怕魏国吗?君王后虽然不是个主动与他国结怨的人,但既然已经与赵国结盟,岂会不护短呢?如今魏国不肯交出魏齐的人头,并不是不给赵国颜面,而是不给齐国颜面,齐国又岂会不追究?”
  魏无忌稍稍往后一靠,手指把玩着腰间玉佩,眼神闪烁不定,似在权衡斟酌,许久才道:“平原君是我姐夫,他的事我自然上心。只是魏齐是我魏国相邦,关乎我魏国颜面。”
  “是颜面重要,还是国家安危重要?”易姜也上过几回战场了,嘴上功夫越来越麻溜,立即开始危言耸听:“你知道这次派来的齐使是何人吗?可是齐国上卿公西吾,他在齐国颇有威望,连君王后和田单都很敬重他,如果齐国不重视赵国,岂会派他前来呢?”
  魏无忌坐正身子,面带震惊:“齐使居然是公西先生?这我倒是没想到。”
  易姜很满意他的反应。
  魏无忌这次思考了很久,抬眼道:“也罢,要魏国交出魏齐的首级也可以,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易姜连忙追问。
  “只不过,魏国希望能加入齐赵联盟,与齐赵一起,共抗西秦。”
  易姜想了想:“这是好事,只不过还要请我国太后定夺。”
  魏无忌含笑点头:“赵太后派你使魏,必然是信任你的,只要你肯相助,便一定能促成此事。”
  易姜正要接话,忽然一个仆从走入厅来,禀报说有客求见。
  魏无忌舒舒服服靠在软垫上,并不以为意,随意摆了一下手传见。等来人走到门口,烛火刚刚映照出其面容,他就陡然变了脸色,连忙站起身来,整理衣冠,作揖见礼:“原来是公西先生,无忌怠慢了。”
  易姜一怔,公西吾突然跑来干什么?
  厅中亮若白昼,将公西吾衣领上的绣纹都照的一清二楚。他立在门口,抱剑回礼,神色平淡,仿佛身处高位的人是他一样。
  “公西先生来的正好,”魏无忌引他进门:“无忌正与桓泽先生谈到结盟一事,不知齐国可愿与魏国结盟?”
  易姜抽了一下嘴角,虽然知道魏无忌是出了名的礼贤下士,但他见到公西吾的态度未免也太夸张了吧?居然都没要求他卸除武器。
  公西吾迈步进门,并未入座,口中道:“请信陵君恕在下不请自来,在下登门造访就是想告诉信陵君,齐国不会与魏国结盟。”
  易姜诧异地看向他,恨不得揪住他衣领一阵摇晃,和魏国结盟一起对抗秦国不好吗?你是不是傻!
  

  ☆、修养二一

  
  魏无忌也是一脸震惊,眉心都皱在了一起:“齐国为何不愿接纳魏国入盟?”
  公西吾道:“因为对齐国没有好处。”
  “三国联合抗秦,怎会对齐国没有好处?”
  “心不诚,谈何联合抗秦?”
  饶是魏无忌一副天生开朗的相貌,此刻也有些阴郁了,他抿了抿唇,负手而立:“我魏国诚心结盟,齐国却是这般对待,看来魏齐的首级是断不能交出去了。”
  易姜闻言一阵揪心,正要出言转圜,却听公西吾道:“信陵君何必故弄玄虚?其实你早就将魏齐首级送去给秦军了,仔细算来,平原君此刻应该已经入了函谷关了吧。”
  易姜错愕,去看魏无忌,他的神色有些僵硬。
  搞了半天,人头早就送走了?魏无忌是在虚张声势?魏国既然早就将魏齐首级送去给秦军,却又对赵宣称坚决不交,不是前后矛盾吗?
  难道魏国的目的就是故意引赵使来谈结盟?
  一时无话,还是魏无忌先打破僵局。他再度扬起笑容,又成了那个爽朗的信陵君:“敢问公西先生,究竟要如何才能肯接纳魏国入盟?”
  公西吾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个问题:“听说魏国有意与楚国联姻?”
  魏无忌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不言不语。
  “楚王为求自保,暗中与秦国定下互不侵犯之约,而魏国却要与楚国联姻,岂不是在对秦示好?既然如此,谈何抗秦呢?”
  易姜猛地转头看向魏无忌,他微微侧头,避开她的视线。
  好一个信陵君,原来打的是脚踏两只船的主意,想要两边都拉上关系,两边都不得罪!
  公西吾手扶剑柄,剑尖抵地:“在下此番使魏,其实是要为太子建求娶魏国王姬。若魏国愿意放弃楚国而改与齐国联姻,那么结盟一事自然好说。”
  魏无忌半天没有作声。他听说赵太后近来开始器重桓泽时,就知道这是个结盟的好机会。因为身为女子的桓泽定不会轻易被赵国接纳,根基不稳,也就好糊弄。待见到桓泽居然就是易姜,他更是欣喜,几乎觉得事情已经成了一半。
  自他十几岁开始游走各国,自问眼线遍布天下,却没想到背后还有个公西吾。他当初替易姜送信时还特地派了个生分面孔去,如今看来,根本是多此一举。也许他当时在齐国的一举一动早就在公西吾眼中。想到此处,简直脊背森寒。
  “师妹,走吧。”公西吾拿起长剑,转身出门。
  “先生止步。”魏无忌声音渐冷:“无忌既然请了赵使前来,结盟未定,岂会这么轻易让她走呢?”他瞄了一眼公西吾手中的剑,“饶是你手中的昆吾剑,又岂能抵挡得了魏国千万大军?”
  前院内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魏军,但此时魏无忌没有下令,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原来是想欺骗不成就来硬的!易姜霍然起身,举步要走。
  “慢着!”魏无忌叫住她。
  易姜转头端起案上酒爵,哐当一声掷在地上。门外一阵声响,聃亏与赵国护卫从偏厅内冲了出来,手已抽出佩剑,高喝一声。仿佛应和这一声呼喝,院墙外随之传出一阵阵兵戈捣地的铿然之声,满是威慑。魏军闻声立时横戈,一触即发。
  “原来你还备了人马。”魏无忌眼里带了些不可思议。
  初来乍到小心谨慎可是常识好吗?易姜坐了半天一滴酒水都没敢沾,还特地安排了人在此防备。本来见到魏无忌是熟人还以为用不着防范了,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果然搞政治的都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不要误会,我毕竟是客人,不想惊扰主人的。”她双眼笑成了弯弯的月牙,转头扯了一下公西吾的衣袖:“走吧师兄。”
  公西吾提了剑,转身与她一同出门。
  “来人!”魏无忌抬起右臂。
  公西吾在门口停步,侧过头:“我曾有恩于信陵君三次,信陵君便是这般报答恩情的么?”
  “……”魏无忌霎时无言,手臂僵着,脸色变幻,既不甘又无奈。
  “你已报答过我一次,这次便算作第二次好了。”公西吾一手托在易姜腰后,领她出门。
  易姜这才明白为何魏无忌对他这般恭敬,想不到二人还有这层渊源,暗暗留了个心思。
  回到驿站后,易姜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查探平原君的消息。
  赵兵快马飞驰,三日便返,带回消息称平原君果然已经入了函谷关,正在回邯郸城的路上。
  易姜坐在案后,挫败得一脑壳磕在案上。
  所以这一趟跑来干啥?白摊上了个心理阴影!
  虽心有不甘,但不得不承认此行公西吾给她好好上了一课。她将教训牢记在心,只是实在觉得没面子。
  她起身收拾行李,决定立即归赵。
  公西吾在屋中安静地翻阅着临淄送来的竹简,午后日光透窗而入,在他衣襟上笼出一抹金黄。
  一个齐兵送了木牍进来,他接过来看了一眼,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来。
  魏无忌已经说服魏王,答应与齐国联姻了。
  “准备启程归国,记得知会赵使。”
  齐兵禀报道:“赵使已经提前一步上路了。”
  公西吾卷起竹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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