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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游大唐之贞元记事-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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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年英主再也抑制不住的全身颤抖,疾步跨下御辇行至城头,举目望处皆是密密匝匝的长安百姓,边仰望天际花灯,边应声呼喊,见到新天子现身城头,城下百姓一片痴狂之下俯身拜倒,只是口中并不稍停,反是更添了三分气力,声音愈浓。随着承天楼下百姓开始拜倒,直如同推翻了一幅硕大的“多米诺”骨牌一般,以皇城外接的朱雀大街为中心,卷起一片人浪,整个长安近两百万百姓于城中四处拜倒,一边口中随众叫喊不停,一边将目光紧紧看向花灯照耀之下的承天城楼,这一刻,癫狂中的黄金之城以全然拜倒于这个刚刚登基数月之久的天子脚下。

眼中看着拜伏于地地长安万民,耳中听着整齐划一的“万年”称颂声,李适的脸色愈来愈红,直至最后竟是抑制不住的泪流满面,依稀之间,他似乎也感受到了贞观年间太宗陛下出受万民朝拜的荣光。无语凝咽之中,他也只能徒劳的一遍遍向城楼下挥动自己的双手,在这一刻,浮现于这位皇帝心中的是荣耀、激动、亦或是责任,也就不得而知了!

这一波波举城称颂的高潮在许多人喉舌沙哑之后方才渐渐止住,随着面上泪痕宛然地李适一声大喝:“平身!赏!!!”再一次的“多米诺”骨牌滚动,黄金之城方才渐次回复平静。

李适待百姓尽皆起身后,方转而向御辇而去,及至行到崔破身前之时,却猛的站住将这始作俑者细细凝视许久,也只说得一句:“崔卿,你好好好!”后便再也说不下去,一个跨步间上了御辇坐定。

随即,崔破的坐次便由敬陪末座转为高居御辇之下,比那首辅常衮更为靠前。只将这位肩膀上跑不得马、肚子里也撑不得船的宰相大人气的面色发乌。

崔破固辞,奈何皇帝坚不允准,被花灯之事打了一闷棍的他也只能无奈坐了,只是绝不肯左向去看常衮那一张臭脸。

随后,兴奋激动难抑的新天子开始了频繁的举盏邀饮,饶是崔破仅已海东贡酒蒲桃酿应战,也是弄得醉意醺然,而大盏痛饮三勒浆的李适则更是不堪。

随着一轮微染金黄地圆圆皓月渐升渐高。两更的“梆梆”报时声隐约传来,酒意上涌的皇帝陛下不堪再坐,乃摇晃着起身欲下城楼向内宫而去,他这一番动作只让群臣又是一片拜倒,恭送声不绝。

崔破也是随众拜倒,不合那李适经过他这坐席之前时,竟是俯下身子将他衣袖一把握住,便向外拉,无奈之下,员外郎大人也只能屈膝起身绕过座席。在皇帝的牵引之下、在王公亲贵骇然的目光之中。紧跟天子下楼而去。

刚刚下得城楼,不待李适登上早已备好的八乘御驾,只见远远处却有两个禁军押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娘子自一旁经过。

“干什么的?”醉眼朦胧的天子用一种发飘的语调问道。当即便有身侧的小黄门几步上前将三人带过。三人来到近前,那两个禁军士兵伏地拜倒行了参见大礼后,不待发问,已是开言奏道:“今日宫城对京官女眷开放,不合这小娘子竟敢将宫中赐酒的金杯私自藏匿,问她是那家亲眷,又只是不肯开口,奉霍仙鸣公公令,小的们正要将她押赴长安县处置。”

崔破抬眼处见那小娘子身着五品孺人服饰,只是此时只顾低头啜泣。故而看不清她的容貌,听那两个禁军奏报,她也并不反驳,想来这窃取金杯之事竟是不假,不免好奇心大起。

“说,为何要私藏金杯。”与他一般心思的皇帝陛下在小黄门及崔破的搀扶下勉强站定,语声含糊问道。

孰知那跪倒于地的小娘子却只是哭泣,竟是半言不发,等了片刻。渐渐不耐的李适正欲发怒,却听身侧一人道:“她是官宦家眷,陛下还要为她稍存些体面才是,给笔墨让她写。”

“给她笔墨。”不假思索的李适当即依言吩咐道。

不一时,笔墨取至,此番这小娘子倒是没有拒绝,借着御驾上的车灯,伏地于纸上书写了起来。不一时写毕,停了手中羊毫,自有一旁侍侯的小监上前接过,在李适一声:“念。”的饬令下,朗声念诵起这一首状词来:

月满蓬壶灿烂灯,与郎携手出端门。贪看鹤阵笙歌举,不觉鸳鸯失却群。天渐晓、感皇恩,作宣赐酒饮杯巡。归家恐被翁姑责,窃取金杯作照凭。

至此,崔破方才明白,原来这小娘子却是因贪看宫城美景,晚了时辰,与在宫城外等候的郎君也已失散,为免回家被翁姑责备,乃藏下这两支金杯以为凭信,难得的是,她于心慌意乱之下,竟能于如此短短的时光制出这样一首意兴颇浓的词作来,其才华倒也当真是不可小觑。

“哈哈!有意思,这小娘子竟然还是一个女中状元,来呀!将那金杯还了给她,尔等随崔状元将她护送回府上。”一句说完,李适又是一声哈哈大笑,嘀咕了一句:“状元送‘状元’,倒也是一段佳话!”后,方才松开员外郎大人的袍袖,转身上车回宫而去。

闻听这样一道圣旨下达,崔破直与那两位禁军军士面面相觑,直有哭笑不得之感,那位自知大难已过的小娘子却是趁机偷偷抬起头来,要看一看这位名播天下的“俊俏才子状元”到底是何模样。

崔破自知若是遵了这道圣旨将小娘子送回家,只怕明日就不知道会有多少流言将于京中流传,苦笑一声,也只能破财免灾,将两贯钱丢给那两个道旁等候的禁军军士,声言出了问题自己一力抗住之后,才哄得二人独自护卫那小娘子归家。

看着三人渐次去远,崔破也没了再上城楼的心思,转身出了皇城,坐上车驾,穿过拥挤的人群自回府而去。

卷三 龙战四野 

第六十九章

上元三日例行假期一晃而过,至此,已是喧闹了半月之久的长安渐归寂静,东西两市重开,百官按时上衙值事,一切全都恢复旧时模样。

十八日,假期结束后的第一天,新天子于大明宫含元殿升朝视事,只是与大朝会大有分别之处,乃是此次的朝会依例只有政事堂及京中各部、寺、监的主官方能参与,以辅佐天子决断天下大事。

也正是在这贞元元年的第一次朝会上,新登基的皇帝陛下一连颁布数道诏书,其中的改租庸调为两税法固然是朝中大臣早有所闻;另有如加征“茶”税,倒也不让人意外;引起最大争议的却是第三道诏书所言的“永撤岭南、淮南、江南东西四道节度使,复置观察使、折冲都尉分司文武,二者不相统属,更一并收回四道征税之权,地方用度由朝廷核准实授”

皇帝陛下悍然向地方藩镇发动的第一波猛烈攻击,不出意料的引来朝中反对声一片,其时,距离安史之乱被平定也不过短短数年时光,朝中许多大臣都曾经亲历这一场长达八年的刀兵战火,也曾经有过与玄宗、代宗两位陛下仓皇出逃京城、惶惶不可终日的惨痛经历;更有甚者,如太子少师颜真卿的兄长颜皋卿更是在此次叛乱中为国死节,是以,此刻这些臣子们一闻李适这道要尽收地方节度之权的诏旨,第一反应不是朝廷威权的加重,反而是遮天蔽日的刀兵战火。

“陛下,此事实宜慎重从事为好,这一道圣旨颁行,定然会激起地方大变,介时,臣恐有不忍言之事发生,老臣拜请陛下三思而行哪!”出言说话的是三朝老臣王清堂,其人官居九卿之一的大理寺卿正。

一见是他第一个跳出反对。端坐御座之上的李适顿时面色一寒,只因这王清堂官位虽不尊崇,但由于其人年纪老大;为官又是刚正不阿,是以官声极好;加之更有三朝老臣的金字招牌挂着,是以在朝廷百官中极有号召力,他这率先发难,不免会引起连锁反应。

事情果如李适所料一般,随着王清堂第一个拜倒于地。紧随其后的便有一连串的官员纷纷效仿,不一时之间,大殿之上已有十数名官员随后拜倒,其中,六部侍郎便有四位。

随着一个个官员相继出列,李适地脸色也是愈来愈黑,他虽是早料到必然有人反对,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竟然有如此之多的人会符合,一时间,在无穷的愤怒之外。这位天子的倔强性子也被全然引发。强自压下心头怒火,李适瞥了一眼右排前立的几人,淡淡道:“三位宰辅于此事上又是怎生看法?”

“地方藩镇军政皆统。肆意课税扰民。而陛下意欲收权于朝,此实乃我大唐万民之福;如此中兴善政,臣自然全无异议;只是如今地方藩镇实力雄厚,朝廷财力、军力皆是不足,一个不妥当之间,只恐怕激起大变,王卿正等诸位大人担心之事也实在是不无道理,以臣之见,莫如再缓得几年,待朝廷准备的充足些。再行此策岂不是好?”沉吟半晌后,常衮出班缓缓奏道,他话中虽无一字反对,然则却是暗合王清堂等人之意。

听闻此言,李适鼻中微微轻哼一声,一如前时,无一言置评,只是将目光转向刘晏与崔佑甫两人,看他们更有何话要说。

在满殿臣子的瞩目之中。紧皱着眉头地同平章事、领户部尚书、江淮盐漕转运使刘晏缓缓出班奏道:“臣自为官以来历时数十载,然多是经手钱粮之事,以臣之愚见,收回地方征税之权实在是大大的善政无疑,倘若此策能行,三年之内,臣敢保朝廷岁入当为今时三倍之多。”说道这里,这位天下公认的理财能手一礼之后,再也不发一言。他竟是对收回地方节度权利之事不置一词。

紧随其后,刚刚入政事堂数月时光的中书崔佑甫跨步出列,手持笏板道:“陛下今日所颁之诏乃是朝廷必行之政,臣虽以为不免有仓促之嫌,但若陛下圣心已定,臣自当戮力而为,以使此令能得顺利行于四镇。”他这一番言语出口,顿时引得满殿之中一片愕然,随即更有无数道鄙视的目光朝他直射而来,众人万万料不到这位素来行事沉稳的崔相公会附议皇帝陛下如此疯狂的主意。一时间,真个是群臣耸动。

且不言群臣心中是何想法,只是崔佑甫的这一番进言立即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首先便有礼部尚书杨炎出班附议,随后礼部侍郎、工部卢尚书及中书省下两位侍郎也随后跟上附议,虽然人数不及拜伏于地的王清堂等人多,但由于他们权高位显,是以朝堂之中倒也取得了一个微弱的平衡。

自刘晏出班奏言以来,皇帝陛下那阴沉已极地脸色开始渐渐好转,待到杨炎等人群起附议,他的心中更是如同三伏之日痛饮了一盏冰珠般,爽利已极。眼见众人奏对完毕,李适略清了清嗓子正欲开言,却见那拜伏于地的老臣王清堂蓦然提高了音量道:“陛下今日所颁饬令,臣万死不敢奉诏,臣再请陛下三思。”言至此处,这位性情刚烈地老臣抬头目恣欲裂的看向崔中书道:“臣请劾崔佑甫阿谀事君之罪,其人首鼠两端,实无宰辅之才,老臣俯请陛下将其黜落之,以安朝臣万民之心。”

随着王清堂的这一声高呼,顿时又引起蜂拥而上的附议之声,尤其是门下侍郎张镒更是全然撇去诏令之争,开言肆意攻击崔佑甫、杨炎两人结党营私事,竟有趁此良机将二人一举扳倒之意。崔佑甫虽是碍于身份不便驳斥,然则杨炎见这老仇人又敢如此,那里还能做半分退让,当即不假思索的反驳出口,他这一代才子的口舌功夫自非张镒可比,只三两句之间已是驳的他哑口无言,恼羞成怒的张侍郎正自挽起衣袖,要再来一场全武行,却忽听一声暴喝:“放肆。”当即气焰尽消,塌了身子重新拜倒,只将一双充血的眼睛紧紧盯住杨炎,而他的对手却是满脸讥诮之色地对他看也不看,只将这位恩萌得官高位的侍郎大人愈发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看看尔等的模样,可还有半分朝廷大臣的体面。”面色阴沉的李适厉声言道,厌恶的瞅了犹自气鼓鼓的张镒一眼后,脸上浮起丝丝冷笑的皇帝陛下续言道:“众卿家且都起身,听朕给大家说一个故事。”

说完,也不理众臣子诧异的目光,李适移目于含元殿那金碧辉煌地穹顶,缓缓道:“昔日蜀、魏、吴三国争霸之时,曹操统领八十万大军南下伐吴,当其时也,吴国军马不及其四一之数,眼见曹军兵锋日近,一时间吴国臣子人心惶惶,群议应当降了曹军才是,便是连孙策遗命的托孤大臣张昭也持此议,只让一代英主的孙权也是犹豫不已,所幸,天赐了一个鲁肃于吴国,只短短两句话便坚定了吴王的必战之心,这才有了千古流传不绝的赤壁大战,诸卿可知当日鲁肃对孙权所说的是何言语吗?”

如今殿中所立者,且不说颜真卿这样的一代大儒,便是其他人又有那一个不是读破了万卷书的?对那三国史事可谓是乱熟于心,那里会不知晓鲁肃所说的那一句千古名言:“彼辈降敌不失公侯之位,大王若降敌,欲做一富家翁而不可得。”心底一遍遍品味着这句话,众臣子只觉有一股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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