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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感觉霍城无法形容,他甚至觉得明明他才该是变化的那个。
    他很茫然,但是他知道他再也不想跟她吵了。
    他想和好,即便心里无比清楚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他仍是迫切的想把所有事都揭过去。
    就算是掩盖也好,他蒙蔽双眼也想回到从前,如今的状态让他不安,仿似冥冥之中将会发生什么,一旦回不去,就会来不及了一样…
    这样的想法已经很郁结很隐忍,这些时日来的很多个晚上,当失眠症再次卷土来袭的时候,霍城甚至觉得自己已经退无可退。
    最近他几乎是把忍耐的功力练到了满级,安浔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可以不发火不动怒不接下去,就连那晚安浔过来找他之前去见的男人到底是谁,他都选择不再过问!
    只是这些所有,她却似乎并不在意。
    是了,她又到底在意过他什么呢?
    或许她根本从未介意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会对他造成怎样的影响,她本就是只凭自己心情就会随心所欲的人,因为在他问出那个问题之后,她只顿了两秒就勾唇笑起来。
    笑着,安浔轻幽幽道:“我一定要这样么?我到底怎么样了?我不就是跟个病人一般见识了么?”
    “怎么,她有病我就该让着她啊?那如果我就是没让呢,我就是要去跟她见识一下呢,你是不是觉得我也有病啊?”
    一句话,不依不饶夹枪带棒,随意就朝他兜头甩了过来!
    霍城无言,他最不喜的就是她带着嘲讽带着挑衅故意歪曲他的做出这样拒人千里的姿态,而她明明知道他不喜欢却是做了,还做得心安理得肆无忌惮。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是故意在气他,他再开口时声线也冷了。
    安浔嘴角笑意却是更加大了:“哦?那你是什么意思?我还真不知道。”
    无休止的争论,毫无意义的对话,这一刻霍城突然发觉他并不知道他们站在这里,说着这样的话,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一直觉得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多余的问题。
    他们的感情里没有过第三者,他对她的心意从来都没有参过半分杂念。
    这个世上他没有除她之外更想要的东西,他也绝不会被其他人其他事束缚,需要她来为他做什么。
    早些时候的某一天,他和裴钊闲谈,裴钊跟他诉苦,谈起他的公司他的家族他的母亲,裴钊感叹他的家人给了他们的感情太多压力,也让黎曼曼为他付出了太多。
    那时他便想,这些事,在他和安浔之间就完全不会存在。
    他没有其他家人,也没有需要尽的孝心,而安浔也无需为了他做出任何改变。
    她可以一直做她自己,怎样都好。
    他对她唯一的要求不过是她能好好留在他身边,一心一意对待这份感情,在偶尔他需要的时候,能够稍微体谅他一下。
    这些他都告诉过她。
    而他原以为她是能做到的。
    轻轻松松,正常相处,他们本不该遇到任何困难。
    只是如今的现实却是,他们的感情似乎比其他很多人走得都更加艰难,也更加难堪…
    “今天如果不是你跟我闹,我们本该什么问题都没有。”他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抬眼,幽幽望上对面那双黑沉的眼,安浔还是那样轻轻勾唇的模样,她笑得好看却很凉。
    “我跟你闹了么?我闹什么了?”
    她偏着头莞尔:“我是推了藤本千佳,也打了藤本妮诺,只是你不是表现得并不在意么?还是你心里其实挺在意的,说是我做什么都可以,心里却怪在我没事找事,对不对?”
    她冷笑着,又故意说出这样歪曲事实的话!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霍城皱眉,音量陡然拔高。
    “呵,那你是什么意思?我还真不知道!”
    争锋相对,下一刻安浔冷哼着开口,冰凉的语气惹得四周不少人回头张望过来。
    众目睽睽下,她仰着头,眸光冷得如同冬日清晨屋檐边露水凝成的冰,望着这样的姑娘,霍城死死抿紧了唇。
    那一刻安浔几乎感觉到霍城已经被她逼到了暴走边缘,他周身压抑着生冷怒意!
    她在等着他发作,结果却并没有。
    片刻死寂后,安浔翻出手机叫了出租车。
    “其实裴家那老头儿的生日宴我根本没什么兴趣,本来就不想去。”
    手机短信提示响起的时候,她抬头冷冷说。
    他只定定望着她的眼。
    半晌:“随便你。”
    车子到了,黎曼曼只能犹豫着缓缓从路边蹭过来,她之前跑远了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靠近后只觉气氛更加糟糕,她只能减少存在感赶紧爬上车,坐下时候,听见安浔冷冷的声线断续传来。
    她说,你不生气么?
    她固执的问:“为什么不?”
    “还是你明明生气了,却是什么都不说?”
    “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
    一句又一句,得来的全是沉默以对。
    就连黎曼曼都想扯住安浔要她不要讲了!
    而那最后的一句,最伤人。
    那时安浔已经拉开车门,却又忽然回头,冷清清的女声在风里飘散。
    她说霍城,我最近偶尔会想,我觉得我们这样,其实挺没意思的。
 V442 太难为人了
    出租车载着安浔黎曼曼直接往大学城方向开去。
    今晚她们约好买完衣服之后一起回寝室商量一下生日宴当天的搭配过一过礼仪流程的,这个安排看来并没有变。
    后座上,黎曼曼坐得很紧绷。
    她偷偷摸摸观察身侧安浔的表情,因为坐姿僵硬到后来背都有些疼…
    安浔一直望着窗外。
    原本黎曼曼以为她会表现得很生气或者很难过,至少会显得冰冷,但是都没有。
    安浔很平静,她并没有板着脸,只是那样沉默着,观察久了,让黎曼曼感觉其实她内心其实也同表面上一样淡然,就像之前冷着脸说出那番绝决的话来的人并不是她一样。
    这样的安浔让黎曼曼有了搭话的勇气。
    车子开出半个小时候后,高速的风景看无可看,黎曼曼清了清喉咙试探道。
    “小浔,你在生气么?”
    车里很安静,司机师傅没有听歌的习惯,空调暖风吹出嗞嗞的声响,安浔回过头:“没有。”
    黎曼曼望着她黑白分明的眼。
    “…那,你是要跟洛洛的哥哥分手了么?”
    这个问题她纠结很久了,一直想着如何用更婉转的方式表达,当然这并不容易,结果临到说出口的时候还是这样半点修饰都没有的挫样。
    安浔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黎曼曼的脸,看她紧张又微微担忧的模样,两秒之后居然咧嘴笑了。
    “怎么会?”
    她笑得很轻松,一副她想多了的表情,甚至扬手拍了拍黎曼曼的肩以示安慰:“放心,我们不会分手的。”
    他们不会分开,至少不会以这样的方式分开。
    所以在黎曼曼的眼中刚才他们的状况很严重么,是了,可能在普通人眼里那已经是惊天动地的一架了,毕竟平时黎小曼曼跟裴钊打个电话都从来是和颜悦色轻声细语的。
    黎曼曼在安浔的笑容中有些迷茫了。
    她并没有被她安抚到,因为她着实不知道安浔现在的想法。
    而且她觉得安浔可能太乐观了,她认为会不会分手和实际会不会分手本也并不是一回事,黎曼曼想起之前车快开时她偷偷透过车窗朝霍城瞄去的一眼,他的脸色其实很糟糕,他并不是不生气的…
    黎曼曼觉得自己不该太过介入安浔的感情。
    只是她这样的状态又让她很担忧。
    一个人如果她真心喜欢另一个人,怎么可能随口说得出那样的话呢?
    不是应该开开心心认认真真,便是真有什么不高兴的都该等到心平气和之后慢慢化解么,又怎么可能舍得对方那么伤心呢?…
    “…小浔,你真的喜欢洛洛的哥哥么?”
    黎曼曼心口有些堵,都好像受了委屈的是她一样,一时没忍住脱口而出。
    当初的确是霍城拼命追的安浔,可是黎曼曼也一直觉得安浔本人也是有意的,所以甚至在严师兄曾经几次旁敲侧击提出让她帮忙牵线搭桥的时候她都回绝了。
    当时严师兄还调侃过她不帮师兄帮个外人,黎曼曼自己却知道不是的,她一直帮的是安浔,她只支持安浔自己喜欢的人。
    可是如今…
    这个问题有些逾越了,安浔依旧望着黎曼曼的眼。
    她的眸光专注起来的时候瞳孔看着很深,那抹黑色似乎比一般人的都更大更冷,她望她一会儿,轻轻莞尔:“喜欢啊。”
    她说,我很喜欢的。
    说着这样的话时,安浔神色轻柔。
    只是那样的轻柔那样的话,她却并没有当着对方本人说,她明明说着喜欢,先前对着那个她声称很喜欢的男人的时候,她却一副恨不得把人逼疯逼走的架势!
    “那为什么…?”
    黎曼曼急急开口,她觉得安浔云淡风轻的都有些不正常。
    既然喜欢为什么还要这样呢,说出那么过分的话?
    为什么呢?…
    安浔想了想,那一刻眸光落在前方,幽然看不清里头的模样,片刻她缓缓开口,说因为这是考验。
    “是我们都必须经受的考验。”
    话落,她偏头再次望向了窗外。
    那里天空聚着一层灰蒙蒙的云,下方是行道树墨色的绿,安浔脸色很白很白,映成窗玻璃上一团浅浅雾气,黎曼曼看着她,张了张嘴又闭上,到底没有把话题再接下去。
    考验?
    是指用伤害来考验感情?
    黎曼曼想不明白,也完全无法体会这样的心情,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那一日的不欢而散后,不出几日,裴家老爷子的生日宴如期而至。
    ——
    像裴老爷子这样早年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晚年一般都会彰显出类似于国家领导人一般睿智又雍容的气质,举手投足都风雅淡薄得不得了。
    当然熟知这类老人的人都知道,越是这样的老人家其实越是享受众星捧月高高在上的感觉,甚至比起年轻的时候更甚。
    他们不希望被时代淘汰被年轻人遗忘,想要继续待在那个最尊荣的位子接受众人膜拜,而这一场生日宴行的就是这个目的,把深居简出的老爷子再次迎到众人的视野里,让他得以和追忆往昔审查小辈,再过把当家做主的瘾,也算是遂了老人家半生夙愿。
    裴老爷子有这样的诉求,下面当然也有不少人上赶着满足他。
    义信当年成立,发展,日益壮大,裴老爷子的确功不可没。
    如今义信已经步入成熟期,规模早已不可同日而语,这么大的组织人越来越多层级也越来越多,管理难度空前巨大。
    虽然利益仍旧是帮会的主心骨,有很多事也不能光靠利益维持,在小一辈的新人心中树立仁义礼教,推崇忠诚信仰,是义信一贯的做法,每年帮会祭祖便是这个功效,当然借着裴老爷子的生日回忆当年辉煌展望光明前景,也是同样的道理。
    这次老爷子的生日宴义信各分部设流水席三日,所有帮会成员都受邀参加。
    这样的组织往深里说就是刀口舔血,一层层的上级每一级都能决定下头的人生死;
    往浅了说却是当家都能叫一声大哥,下头再末位的小弟也能道一句兄弟,大家全是一家人,共同奔一个光辉前程!
    多少年来,多少年纪轻轻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就是因为一句兄弟一句仁义,带着幻想投进了这个无底深渊。
    而这一次也是一样,今日流水席上喝得兴高采烈吃得满嘴流油,又有谁能预见到了明日跟着上头被派出去刀光剑影砍一个连样子都不知道人,又会是谁肠穿肚烂惨死街头,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这就是帮会,这就是义信,这就是现实的生活。
    生日宴当晚,裴家老宅光影绰绰,裴家,霍家,苏家,连同义信老人和一批兴起的新锐齐聚一堂,欢庆裴老爷子八十大寿。
    裴元禾夫妇自然出席,负责接待来宾。
    裴钊也是今晚的重头之一,免不了到处陪着客人闲谈寒暄。
    裴老爷子年纪大了,不到开席的时间,留守在一楼会客厅里,和一拨拨前去拜寿的老骨干欢乐畅谈。
    霍城和安浔刚刚也到了,霍城去了会客厅见裴老爷子,安浔这丫头不跟去卖个乖反而自己晃去了后院露台,裴钊百忙之中看到一眼,看黎曼曼从两人到了就待不住的模样,索性放她去找安浔。
    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