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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刚刚结束没多久,她体内的麻醉药还没有散。
一片混沌之中,似乎有人走了进来,而且不止一个。
有人在说话,是两个人。他们不耐烦的声音和对话,在她一片漆黑的意识中愈发的清晰。
“……还没醒——真是麻烦!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守到什么时候!嘴里都要淡出鸟来!”
“给我闭上你的鸟嘴!不想在这呆着你可以和约翰对调,为了那份埋尸体的差事他已经骂骂咧咧半天了!”
“得啦得啦!瞧瞧你,约翰可没有我这么好的运气!”
又过了一会儿,第一个声音再次响起:“那个司机真是可怜!不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而且死之前还要遭那份儿罪。比起来,里面躺着的这位,可真是走运!”
夏诺全身麻木,可是那些话,却听得真切。他们在说谁……是谁死了?
那个司机……是阿南德?是阿南德!
全身的血液忽然都激荡起来,都在往头上涌,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沁透了头上的纱布,湿湿黏黏的一片……她觉得自己的胸口好疼好疼,撕裂了一样的疼,仿佛难受重荷要爆开般;心口如同受到重击,无边的悲痛如同洪水,淹没了她的意识。
她说不出话来,仿佛失去了重心,在无边的黑暗梦魇里旋转、坠落,她想要伸手去抓住任何可以支持她的东西,却无法动弹。
阿南德死了……阿南德怎么会死……那个美好、和煦如阳光般的少年,他怎么会死……他曾经,是她那么亲密的朋友,伙伴,和兄长!
胸口的痛极度压抑,她想要喊叫,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她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看不到,睁不开;她想要起来,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
那个美好、和煦如阳光般的少年,死了……不管曾经,他是她多么亲密的朋友,伙伴,和兄长……如今,她要永远的失去了……那张明亮的面容和那面容上善良的微笑,她再也看不到了……
灼热的眼泪滑过眼角,夏诺闭着眼睛,被胸中不可言说的悲恸压抑着。她的身体传过一阵凉意,全身的肌肉莫名地颤栗起来。
屋子里的人,还在低声交谈。
“天意要他如此,谁又能违背上帝的意愿!只能说同人命不同!”
“听说里头躺着的那个,是某个企业继承人的未婚妻?”那个人愤懑地往夏诺的方向唾了一口:“去他妈的上流社会,男人都是披着羊皮的狼,女人都是婊子……”
“你他妈的有完没完!闭上嘴安静会儿不行么!你又比他们干净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打算昨天情人节更的,鉴于这几章略虐,还是决定拖一天在更~~~
大大们坚持住,辛苦磨难总会过去的,承诺大家这个故事结局是HE一定不会错的,哈哈~~
纾儿顶着锅盖跑走~~~
☆、第十七乐章(下) 枯叶蝶之心
Your heart; likes leaf butterfly; wearing forbidden colors。
你的心,就像枯叶蝶一样,披着保护色。
爱德华被带走接受调查已经是第二天。正如苏家明的预估,安全局那边的情况很平静。
端木连同公司内的高层团队已经在前夜连夜做好了各种应对策略,并布置下去。不仅如此,包括苏家明在内,所有人的神经都高度紧绷,众人已经做好了随时迎接第二波挑衅的准备。在这样的时刻,正在秘密进行着的财务黑洞调查,就无形中慢了下来。
但是令端木和苏家明都感到意外的是,这一天,大半天都已过去,对手却忽然全然没有了动静。
端木并没有闲着,他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务之后,便去了马里奥议员那里拜访。马里奥议员对这件事持乐观态度,并没有太多的疑义,不仅如此,他还邀请端木一起共进了午餐。显然,双方都不希望他们如此辛苦建立起来的合作因为途中的一些障碍而轻易终止。端木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争取马里奥议员对莱士顿国际的继续信任,他很明白,只有这样,来士顿国际才不会在未来的某些关键时刻失去这么一位最具有影响力的说客。
“马里奥议员选择继续相信我们,而且他说对我们很有信心,我们一定有能力将这次的困难扫平。”出了电梯,走向地下停车场的端木,在电话中向苏家明汇报着刚才会面的情况。毫无疑问,这是这两天来唯一一个令人稍微振奋些的消息。
“嗯,我知道了。我现在正要回去。”开了车,端木关上电话,坐进车里,发动引擎。
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上了大路,驶过曼哈顿区。
时间已经是将近下午两点。
在一处十字路口,等待红灯的时候,端木看向窗外,却不期看到左列车流处,隔着一辆车的距离,一辆黑色轿车内,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虽然距离较远,隔着厚厚的挡风玻璃,他却能够看到那个人的发型和身形。那是个女人,而且是他的未婚妻,晴依。
端木笑了,正想要拿出手机,给她打过去,却忽然意识到什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因为晴依的身边,还坐着一个男子。那个男人衣服是黑色的,还带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那个黑衣男子的容貌,端木却莫名心底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觉。
那个人,他仿佛在哪里见过。
端木仔细地注视着远处的那辆黑色轿车,想要看的更清楚些。那辆车很是陌生,并不是晴依的车。黑衣男子似乎正和她交谈着什么,他们坐得很近。
端木的心头涌起了说不清的滋味,就在他迟疑的时刻,左侧的车流启动,那辆黑色轿车也继续前行,经过十字路口左转而去。
端木看着那辆车渐远,握着手机的手却不由地紧了紧。
长岛别墅。
叶岚站在窗边,听着电话那头的汇报,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打听清楚了么?确实是他们做的?”
尽管她非常不希望这是真的,但是电话那头的解释却进一步将她拉回现实。那些人,终于还是等不了了,预备要找上门来。
他们的目标,不排除爱德华的可能。如果被父亲里昂知道的话,他一定会十分震怒。
“派人守在安全局附近,只要那个人走出那里,要严密地注意他的安全。”
叶岚想了想,又对那头吩咐道:“父亲那边,在外要加强暗中警卫,也要多加注意。但要悄悄地,不要让他知道。”
挂上电话,叶岚抱起双臂,心头百转。
要告诉父亲么。对手既然就是冲着父亲里昂温特华斯来的,他们迟早会有动作。至于会用什么阴狠手段,还要看他们下一步会怎样部署了。
一双小手忽然环抱住她的侧腰:“Lan,你在这儿做什么?”
他就这么进来了,她居然都没有发现。叶岚回过头,眼前的七岁小男孩正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她。他的头发很黑很漂亮,剪裁合身的小西装映衬着他白皙稚嫩的脸,但是此时那张稚嫩的脸却偏偏露出一副故作成熟沉稳的神色。
“诚诚,你作业都做完了?”叶岚摸摸他的脑袋,冲他温柔一笑。
“早做完了。”小男孩嘴巴撇了撇。“可是他们说你都呆在书房老半天了。外公出去散步还没有回来,你也不肯陪我玩。”
叶岚拉着他,缓步走到阳台处的扶手躺椅处,把他抱坐在上面。他就自己往后一仰,靠在上面晃了起来。然后他望着坐在一旁的叶岚,脸上露出一副老气横秋的神色,慢悠悠地问她:“Lan,你是不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叶岚大觉奇怪,在他脑袋上戳了一记:“你这个古灵精!我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小男孩依旧晃着摇椅,看着她道:“我知道,你最近老在想那个男人。”
叶岚惊呆了,看着眼前的小男孩,竟然也不自觉地脸上一热:“诚诚,是谁教你的这么跟我说话?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指手划脚。”
小男孩依旧靠在摇椅上,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还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Lan,你一贯都是处事非常干脆利落的,想不到,这次竟然会因为那个人时时踟蹰。”
叶岚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因为那个男人时时踟蹰了?我怎么不知道?”
小男孩停下动作,摇椅慢慢地稳了下来:“虽然你近来一直都没有再和那个男人见面,可是你的眼睛却出卖了你。这段日子,你经常一个人站在书房的窗前发呆。你以前可从来都没有这样的。”
叶岚怔住。她有么。
小男孩从摇椅上跳了下来,背着手,在坐着的叶岚眼前走来走去。“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像电视上演的那些男人和女人那样,我不介意,你和那个笨蛋谈恋爱。虽然那个男人是笨了一些,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以后如果再见了他,我不会再欺负他就是了。”
小男孩脸上的那副“一本正经”的说教神色,看的叶岚忍俊不禁。如果苏家明知道,在眼前的这个小男孩眼里,他居然被列为“笨蛋”级别,不知会作何感想?
叶岚强忍住笑意,拉过诚诚:“你这个鬼灵精!我真是要问问他们,到底是谁把你带成了这个样子,让你这样满嘴的胡说八道!你是不是,太久没有被我挠过痒痒了?”叶岚说完,伸出双手,就要去挠他。
“啊?!”诚诚闻言,顿时大叫一声“救命”,一溜烟地跑出了书房。因为,Lan给他挠痒痒,是他最害怕的一件“酷刑”。
“别跑!”叶岚笑着,也追了出去。
异常平静的一天,随着夜色的慢慢降临,像是要走向完结。
站在落地窗前,苏家明神色不无郁郁。
端木坐在沙发里,看着苏家明的背影,他知道,苏家明是在担心夏诺的安危。
他们一直在等,可是并没有人打来任何电话,或者发来任何邮件。没有任何的迹象显示,这是一起恶性绑架事件。如果真的是绑架,那么至少也算是一种消息,好过没有任何消息的懑怋。
这样一来,也就使得局面更加的令人不安,因为这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过分平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它也更有可能意味着,对方的用意要远甚于绑架。
端木放下手里的文件。
其实他的心里也没有好过到哪儿去。对于夏诺,他一直有着一种非常奇怪的认知——就连他也不知道,这是出于受到晴依的影响还是一种,偏见。他一度认为夏诺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女人,也许心怀动机,居心叵测,但却始终带着令人不解的近乎伪善的笑意。
可是事实证明,他的这种认知是错误的,愚蠢而可笑。她并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动因,相反,她的生活原本应该十分单一,却因为认识了他们这几个人,而横生波澜。与她认识的日子不算短,虽然她和他的交情并不如她和爱德华、苏家明的那般深刻,作为朋友,如今所发生的事,他心中不担忧,。
而晴依……
端木再次想起了下午见到的同晴依坐在一起的奇怪的神秘男子。
想到这儿,就连他也觉得烦闷起来,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他抬手看了看表,难得地主动提出邀约:“Ming,今天似乎,不会等到消息了。不如我们出去喝一杯?”
苏家明回头看看端木。在这样的时候,他的心情并不佳。
“你这样一直绷着也是不行的。走吧。”端木拿起自己的外套,把苏家明的外套也丢给她。
于是,两兄弟一起驱车,来到了他们的老地方,黑天鹅之死。
但是这次,他们并没打算呆太久,只是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在了吧台附近。
两个人各怀心事,一厢一厢地喝着闷酒,连话都少了很多。这样的时候,酒入愁肠愁更愁。
“Helen奶奶就快回来了,Ming,我知道你近来压力很大。不过,我了解你,你会挺住的。”端木喝着杯中的酒。
苏家明不发话,但是明白这是兄弟的良言鼓舞。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晚上,Edward就会回来。夏诺的事,他不会怪你的。我们都挺你。”端木端起了杯子。
苏家明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并无二话。碰上端木的杯子,他笑:“有你们这两位‘美人’同我一起共理江山,我没什么可抱怨的。”
活脱脱地明氏本色。端木白喝进嘴里的酒差点没被噎着。
“还不错!看到你还能这样,我就知道你还好端端地生龙活虎。”端木也笑。
两个人分手的时候,端木先行一步。
知道端木回去是因为放不下家中的美娇妻,想到自己回到家也无事可做,苏家明便在吧台旁边,多盘桓了一会儿。
午夜时分,端木一路思绪纷繁地开着车回到了家。
几乎是在同一个时候,有一辆白色的保时捷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