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同在快要被水淹没的大海里看到了一根浮木,她看到了屏幕上家明的名字。
“家明……”她匆忙接通了电话,声音几乎是颤抖着的。
家明匆忙地解释他刚才赶去见一个重要的朋友,现在正在回来接她的路上,请她原谅,自己不是故意把她独自留在庄园那里的等等;夏诺的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可是眼里的泪意却涌了上来。
“家明你快回来,我一个人很害怕。”夏诺掩上了自己的唇,忍得辛苦。
他连连应诺,让她安心。她挂了电话,看着镜子中自己红红的眼睛,匆忙整理自己。
就在这时,盥洗室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人。
是个男人。亚洲人。夏诺惊愕地看着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也同样惊愕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夸张地问。
男子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个仿佛刚哭过眼睛还红红的女人,不无古怪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当然要在这里,因为这里是女士洗手间。”夏诺心情沉郁,说得理直气壮,看也不看那人,一边收拾着自己的包包。
“女士。我想是你搞错了。我当然得来这里,因为这里是男士洗手间。”他清了清嗓子,不无揶揄道。
夏诺惊愕地看着对面的男人,直到她回头看清楚身后不远处角落里安放的某种“设施”,她霎时面色苍白,惊慌失措。
“呃……呃……”夏诺觉得自己的大脑顿时短路,她语无伦次,连连后退,拿着自己的东西,几乎是抱头鼠窜,掩面而逃。
男子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不可思议地摇头:这位小姐,挺有意思。
夏诺匆匆回到酒会大厅,从走过的侍者那里端来一杯香槟,猛喝了一口,给自己压惊;同时说服自己要淡定,什么都不要再多想,安心等家明回来。对,她应该相信他。他不是说过,要给他时间的。
就在她静下心来等待的时候,她看到那个在盥洗室里遇到的男人正向她缓步走近。她想要逃跑,避免可能会带来的尴尬;但是那人快步上前拦在她面前:“看起来,你在等人?”
夏诺看着面前的人。干净俊朗的面容,带着几分书生气质,唇边浅笑,斯文有礼。
“端木白。请教芳名?”他已经伸出手来。
“端木白?”夏诺愣住了。“你就是端木白?”
端木白也愕然,没想到这位有意思的小姐似乎居然认得自己。
几乎是在同一个时候,苏家明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站在一起的两人。他走近:“端木,你这家伙今天怎么来的那么迟!”
他继而牵起夏诺的手:“真对不起,要你等了那么久,是我的错,以后一定补偿你。”
他看看两人:“看起来,你们已经认识了?”
端木白笑:“还没来得及认识。可是看起来有人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苏家明会意,便对端木白介绍道:“这位就是我的未婚妻,Rebecca。中文名夏诺,那次我有跟你提到的。”
哦。端木白点头:“所以,你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
苏家明拍了拍他的肩膀。
夏诺看着两人,甚至都来不及说话,一位不速之客忽然出现。
“端木。”一个十分动听的声音响起,一位妆容优雅的女士走近她们,白色的拽地长裙和温柔的秀发散发出来人独特的气质。她打着招呼:“在和什么朋友聊天呢?”
夏诺惊呆地看着来人,脸色顿时化作苍白。
端木白并没有留意到夏诺脸上的变化,亲切地挽住来人的手臂对她介绍道:“哦,这位就是我那位‘无情冷酷’的东家雇主,莱士顿国际的执行长,苏家明先生。这位是她的未婚妻,Rebecca小姐。两位,这位,则是我的未婚妻,夏晴依小姐。”
苏家明笑了:“你太不厚道了!动作这么快。之前在非洲时都没听你提起过。”
夏晴依和苏家明握了手,继而又把手伸向夏诺,这时她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她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僵在那里。
夏诺没有伸出手,只是呆站在那里。苏家明很奇怪她的无礼;端木白看着二人奇怪的表情,调笑着问道:“难道两位女士以前就见过面?”
“没有。我们从不曾见过面。”夏晴依淡然地收回自己的手,继而娇笑着说道:“端木,我们来了好一会儿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请我跳支舞啊?”
端木白笑了,只得对苏家明摇头道:“看来今晚不会轻松了。一会儿一起走,我们好好叙叙旧。”
苏家明点头。端木白牵则着夏晴依走进舞池。
“甜心,怎么了?”苏家明看出夏诺有些不对,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的,Ming。只是有点累了,Ming,我们回去好么。”夏诺的神情局促不安,如同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她急于想离开这里。
苏家明犯了难,刚刚答应了端木的邀约。
夏诺这时主动说道:“这样吧,让司机先送我回去,Ming,你留在这里。”
苏家明愕然:“我不陪你回去,那怎么可以?”
“没有关系旳。你难得跟端木见次面,而且也一定有很多关于公司的事要聊。”
苏家明只得点头:“那好吧,我送你出去。”
苏家明护送着夏诺离开,并让侍者代为向端木转达口讯。
夏诺独自坐在车内,一路沉默。她甚至无法一下子理清所有的千头万绪。见到夏晴依是她怎么都没有预料到的事。她甚至以为她和“他们”,永远都不会再相遇了。可是谁又能料想得到这样的巧合?她握紧自己的手,紧张又害怕。深深的难过萦绕在她心底,因为苦苦爱着一个人的滋味,本就是变幻多端,绝无单一的。
脑海里一片空白,但是有一点很清晰,她很想逃,她很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越远越好。开车的司机并不是她熟悉的阿南德,他的异样的眼神令她更加局促不安,无所适从。车内的空气令她感到呼吸困难。庄园里势必又会有新的流言蜚语了。
车子缓缓经过哥伦比亚和康奈尔长老会医院,她看到,突然让司机停车,让他自行回去照顾家明少爷,自己则拜访过朋友再回庄园。司机感到奇怪,进退两难,最后也只得留下夏诺,掉转回头。
夏诺站在医院门口缓了口气。终于解脱了一般站在那里。
想起爱德华曾去过的那家花店,这么晚,那里居然依旧有人在。同样买了一束紫色的勿忘我,她进了医院,来到了二十七楼那间病房。
她敲门进来的时候,发现那位老太太居然是醒着的。她正看着窗外的夜景出神。
看到夏诺进来,她的眼神中露出惊讶,但随即又恢复正常,继续看向窗子。
“奶奶,你好,我是Rebecca,我是Edward的朋友,希望你不会介意我在这个时间来打扰你。”她把鲜花插进花瓶,亲切地向老奶奶打着招呼。
可是奇怪的是,那位老太太居然看都不看她,仿佛当她是空气一般。老太太的傲慢,反而让夏诺心里稍稍地冷静了些。
她叹了口气。“其实……是我已经无处可去了啊。奶奶,你就当收留我吧。”她声音酸涩,喃喃自语。
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她索性坐在那张爱德华时常坐着的沙发上。屋子里只剩下寂静的空气在流淌。
不知道坐了多久,老太太嗓间忽然的一声响动,让夏诺立刻警醒。
“您要喝水么?”她迅速起身,为她倒了一杯水,走过去,扶起她喂她喝下。
老奶奶再次躺下,却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她。
那意思是,逐客令。
夏诺立即点点头:“这次这么晚打扰你确实是我的疏忽。奶奶,谢谢你肯收留我。我马上就离开。不过,Rebecca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请答应,让我以后不时地来看看你,好么。”
老奶奶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摇头,而是干脆不耐烦地闭上眼睛。
夏诺只当作这位古怪的奶奶同意了,起身关上房门,走出了医院。
站在路边,那种想要逃的感觉,让她依旧不知该去哪里。
中央公园西。
爱德华走出电梯。正要去拿钥匙的时候,赫然发现灯影下自己的房门前窝着一个人影。而且那个瘦弱的身影不是小偷,竟是夏诺。她不是应该和Ming一起?
“Rebecca?!”
夏诺抬起头,看着爱德华笑着,却依旧抱膝坐在地上:“Edward,我不知道还可以去哪里……你这里可以借我一会儿么?”
她的神情让爱德华很是担忧,他索性在她身边坐下:“出了什么事,Rebecca?”
他的举动让她有了很大的安慰,她抱住他一只胳膊疲倦地靠着:“Edward,和Ming跳了很多支舞,我好累,让我靠一会儿。”
原来如此。爱德华笑了,他靠在墙上用轻松的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猜猜地毯下有什么。”
夏诺伸出一只手去摸地毯。地毯的一角下面是一串钥匙。她拿起钥匙笑了起来:“天,它居然还在这儿!”
爱德华道:“对,它一直都在那儿。甚至连我都忘记了要把它收起来。”
夏诺从地上爬起来,用钥匙开了门,又把钥匙放回地毯下,踩了两脚,让地毯看起来很平整:“早知道我就不用坐在外面等那么久了!”
两人笑着进屋,夏诺便开始拷问爱德华:“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和谁去约会了?”
爱德华咂了咂舌头:“还不是因为某人,害的我不得不自救。今晚我只能去灭火。”
“哦!美男计?!”夏诺坏笑着拖长了声音:“是谁?老实交代!”
爱德华顿了顿:“安吉拉。”
“老天!她做到了!”夏诺为安吉拉感到高兴,笑的铺天漫地,一下子跌进沙发里。
爱德华去冲了两杯茶,端给她一杯,自己一杯:“你这是在幸灾乐祸么?”
夏诺瞅着热茶却不喝:“我怎么会是在幸灾乐祸呢!你知道么Edward?全世界有多少女孩子都找不到属于自己的爱情?在中国,我们称这样的女孩为剩女。可是身为女孩子谁想被剩下啊?男人应该去爱女人。英俊的男人更应该全心全意地去爱自己身边的女人。你身为男人兼帅哥,如果不去履行自己爱女人的义务,那就是在暴殄天物,天大的资源浪费!所以,Edward,你绝不能单身!”
“Waoo,Waoo!”爱德华被镇住了:“这是什么荒谬的理论?!”
岂料夏诺忽然蹭了过来:“Edward,我想喝酒。求你了!我今晚一定要喝酒。”
爱德华愣住了。他看着夏诺的脸,她在笑着。
“好。”他说。他去拿来杯子,在酒柜前给她倒了点红酒。
夏诺眼尖,抢过去把红酒杯子推给他,自己则亲自动手,给自己倒了半杯白兰地。末了还冲他不满的瞪了一眼:“你喝红的。”
爱德华苦笑,只得拿着那杯红酒,在她旁边坐下。
她猛喝了一口杯中的白兰地,被酒呛得眉头直皱,然后回到沙发上,开始追问爱德华:“Edward,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对吧?”
爱德华点头:“没错。”
夏诺见他点头,便放下杯子,忽然凑到他身边,狡黠地一笑:“那我想问问你,到底什么才是你们男人说的女人味?性感?妩媚?大波?还是烈焰红唇?”
“什么?!!!”爱德华如同受到了惊吓;刚喝进去的那口酒全喷了出来,溅了夏诺一身。他呛到了。
“Rebecca,你没发烧吧?”爱德华难以置信地看着夏诺,摸摸她的脑门。
“我没发烧。我就是想喝酒。”夏诺嘻嘻笑道。她有点醉;接着她端着酒杯,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岔开话题:“Edward,我都还没有仔细地看过你的屋子。这间公寓,当初是你自己挑的么?它真的即宽敞又舒适!”
爱德华道:“是啊。我也一直很喜欢这里。”
夏诺忽然想起什么:“Edward,我记得你有一间屋子总是锁着的,到底有什么秘密?我可以去看看么?”
爱德华犹豫了片刻,耸耸肩。“好吧。”随即他走向走廊最里间的屋子,毫不犹豫地为她打开了房门。
她端着酒杯走了进去。打开灯。空荡荡的屋子里,角落堆着许多被黑布遮起来的方形物品,看起来像是画像或者照片。除了那些之外,还有一架被布遮起来的钢琴。
“哇——”夏诺赞叹,两眼放光,仿佛再也看不进别的东西似地走过去,掀开那钢琴上积着厚厚灰尘的黑布。一架造型古朴的古典钢琴便展现出来。
“Edward!原来你在这里藏了这么件秘密!”她惊叫一声,脸上都是惊喜。“我可以弹奏它么?”
爱德华看着她沉默了数秒,然后点点头。
夏诺按下一个音符,安静的屋子里,忽然发出一声如同玉碎般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