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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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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男儿在世就应该建功立业,怎么能儿女情长,令自己英雄气短?还会有什么比这样做更像个男子汉吗?

    月娘淡淡地笑了,那笑容就像微风中一朵凄美的雏菊。沉吟了一阵才又听见她淡淡地低语,可是这往日亲切的楚地乡音在他耳中变得说不出的缥缈,虽然响在身边却像是再也触摸不到:“Weareallslavestonothingbuttheclock……”(注1)

    沈尹戍的心中泛起莫可名状的苦涩味道,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那一瞬间他有一种冲动,想要抓起月娘的双手,向她倾诉自己满腔的爱意。可是他的理智却在残酷地提醒,如果能得月娘应允,他只怕再没法做到心无牵挂地告别,那多姿多彩的江湖今后只能在梦中出现了。鱼与熊掌不可得兼。

    剪不断,理还乱,可是没关系,沈尹戍有慧剑!他忽然驻足不前,茫然地远眺,强忍住不看身旁的月娘一眼:“师妹留步,小兄就此告别,师妹善自珍重!”他并不转头侧身一揖,,大步流星地走了。

    月娘停步伫立,默然无语,如花的娇魇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忧愁。可是这一抹淡淡的愁色反而使她看上去更加美丽,令人怦然心动,一见之下终生难忘。

    凄艳之美可能是这世上最容易令人感动的一种美吧?由此观之,那沈尹戍一去之后再不回头,并非是他绝情,而恰恰是他不能绝情!如果他能回过头来大大方方看上月娘一眼,也许他真就可以了无牵挂或者暂时放下;可惜他没有,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到!

    这样也好,逃吧,远远地逃离这里困扰你的一切。唯一的代价就是,当你不能麻醉自己的时候你会发现,你从来没有真正成功地逃离过,你也永远没有可能再放下。命运戏弄苍生,不是一向如此吗?

    月娘那一双澄澈的秋水忽然不再明朗,悄悄地升起一片云烟。于是,沈尹戍那高大的背影渐渐变得模糊。

    晨鸡初叫,昏鸦争噪,哪个不去红尘闹?

    路遥遥,水迢迢,功名尽在长安道。

    今日少年明日老。

    山,依旧好;人,憔悴了。(注2)

    歌声飘进沈尹戍的耳中,那本就并不轻快的步子愈发显得沉重,他终于深切地体会到了那两个字:怆然!

    注:1。可能大家都有说“我爱你”不如说“Iloveyou”自然的体验。其实这根本与什么虚伪或者卖弄搭不上边,只是中英文思维习惯与表达习惯的差别问题。那句月娘之所以用英文也是因为没想到更恰当的表达方法。

    2。这曲子引自元人陈草庵的《中吕。山坡羊》,虽然在此出现显得不伦不类,可要是再引诗经只怕大家也看得腻了,所以换换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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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沈尹戍回过神来,定定地望着伍员。眼前此人身材甚是魁伟,看年岁也与自家相仿,四四方方的一张国字脸,隆准阔口,剑眉虎目,顾盼之间威芒四射,极有气势。他虽与对方势如水火,却也忍不住暗中喝采:“好一条汉子,当得起‘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八个字!”听闻此人在两个月的逃亡生涯中连连击溃己方七路追兵,毁掉四十七位名家高手,令楚地上至大王下及黎庶举国为之震动。若在旁人定会以为此人丧心病狂,可他沈尹戍虽然不知伍家灭门密辛,单看伍员这一份惊人的逃亡记录也可以想见其中必有隐情:只因这记录表明此人已经不仅仅是为了逃命求生,而是他心中积郁着大大的怨愤与不平!

    眼见这伍员已经身陷重围插翅难逃,沈尹戍更加奇怪,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自投罗网。此际这对手虽是仍傲然睥睨,却不难看出他眉目间的风霜疲惫,沈尹戍实在想不出他还会变出什么花样。可这又让他忍不住佩服对方的机智与坚毅。这样的人,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都值得他沈尹戍尊敬。

    想到这里,沈尹戍的心情渐趋平静。若想为月娘复仇雪恨,自然要用真才实艺在阵前正大光明地搏杀对手。于是他深吸一口气,举起手中的长剑,径直说道:“今日沈尹戍与伍员决战于此,至死方休,任何人不得中途插手。伍员,你可敢与我决一死战?”

    伍子胥心中一阵激动,暗想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他豪放地长笑一声,挺身踏前一步道:“伍员在此!看来沈兄还不了解兄弟,我虽为保此贱躯复仇而隐忍谨慎、加倍小心,但却决不怯场。只要你能把场面摆得公平,我一定堂堂正正出手,虽死不悔!”

    一旁的费书俭适才大意吃亏,一直在忿忿不平。他听到伍员的口气如此咄咄逼人,忍不住要挫挫他的锋芒。冷笑一声,出言挖苦道:“你说的话焉能算数?真是好笑之极。沈兄小心,莫要上他的当!”

    伍子胥闻言眉头一皱,转头向他打量,两道冷电一样的目光上下转了两圈,锋利已极。费书俭当然不服气,怒目圆睁与伍员对视。可惜他毕竟是败军之将,对方的目光象是有形之物能穿透他的内心,只坚持对瞪了一眼,便受不了那凌厉的眼神而赶紧将眼睛挪开了。

    伍子胥掉头不再看他,沉声说道:“我伍员说过的话无论在何时何地,也没有过不算数的。”

    费书俭居然不再吭声。他的两个师叔不由感到奇怪:这位师侄出身显宦天资绝高,得传本门绝艺之后更自认为年青一辈中的第一高手,平日骄傲得不得了,今天怎么肯甘心吃瘪?

    沈尹戍平静的心湖又起波澜:“这伍员行事处处光明磊落,豪气干云。象这等人物又怎会不顾道义加害月娘?况且月娘还是他的妻子?”他按捺不住心头的疑虑,忍不住问道:“沈某心中还有一事不明,不知你肯不肯回答?”

    伍子胥暗自苦笑,他当然知道对方要问的是什么,可这件事的得失利弊他早已想得清清楚楚。挥臂虚劈长剑,咬牙说道:“不必了!只有赢了我的人才有资格提问,到那时也由不得我不回答。”

    沈尹戍丝毫不以为忤,伸手一翘拇指道:“快人快语!沈某若再喋喋不休,反倒是不上道了。不过看在月娘师妹面上,沈某最后问你一句,如果你还有未了的心愿,不妨说给我听。”

    伍子胥心神激荡,终于从对方的口中听到了月娘的名字,虎目中泪光隐隐一闪即没。男儿有泪不轻弹,宁可肠断无人处。沉吟片刻,他向沈尹戍报以歉意的一笑,黯然道:“自伍员全家被害,复仇之志须臾不敢或忘。但这是伍员私怨,与沈兄全然无关。舍此之外,此身再无牵挂,有劳沈兄垂询。”言罢他深深叹了口气,道:“兵刃无眼。如果沈兄信得过兄弟,或许心里也有话要说,请交待下来。”

    沈尹戍一怔,接着缓缓说道:“承蒙伍兄看得起,将沈某视为知己,如果我死了,希望能够葬在月娘的坟边,随身之物,只此一琴一剑。我要守在她的身旁,不让她再受任何伤害!”

    伍子胥的脸上露出难以形容的表情。其实这正是他唯一的心愿,只是怕因此连累对方而没有说出口。不过他终是豁达之人,对妻子与对方的感情有着一份超然的理解与信任,于是他爽快地应道:“好!如果伍员侥幸能活过今夜,定当为沈兄达成心愿。”

    沈尹戍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感激,他举起手中的长剑向伍员说道:“沈某虽然携剑上阵,但剑术并不是我最擅长的功夫,你别上当。”他又自嘲地一笑,“沈某得江湖朋友抬爱,送了个外号‘琴剑双绝’,其实却是习剑、学琴两无成,倒教伍兄见笑了。”

    伍子胥心中一动,蓦然想起当日师父为他论道开智之时所说过的一句话“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隐隐约约他感觉好象捕捉到了一点灵机,可是却深知这些抽象的道理正象一句老话“望山跑死马”——看似伸手可得,实际上就算耗尽毕生精力也不一定能穷其究竟。于是他硬生生拔出心神不再思索,也扬起了手中长剑道:“此剑是伍员集天铁铸成,重七十五公斤,蒙恩师赐名为‘天地不仁’。伍员虽素习拳剑,但在沙场之上,因时断机、因地制宜,攻守不拘于任何兵器。”

    沈尹戍闻言点了点头,思维立即开足马力,整理对手的有关资料。先前费书俭为伍员所败之时,他就感觉不大对劲:伍员当时所用的剑法与开始搏杀六人时的剑路截然不同,简直可说是正好相反。以一人而兼习两门路数相反的内功,正象冰炭不同炉、水火不相济一样,天生的冲突怎能调和?再者这柄剑的名字,他只知道出自本国一个饱学之士李耳的论著,并为此而几次登门求教,奈何此人行踪有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令他徒自望门兴叹,况且从未听说李耳身负武功啊!

    众多的疑问居然没有一个能找到答案,这倒是他自入江湖以来头一次遇见。于是他微微一笑,欲擒故纵道:“伍兄倒是够坦白,这柄剑如若不是你提醒,从外观还真看不出会有这么重。”

    伍子胥朗笑一声倒转长剑,振臂抛向沈尹戍:“沈兄不妨将此剑丢到一旁,待伍员换一柄剑再战。”

    沈尹戍凝力戒备,可是他终究不以膂力见长,长剑甫一入手立感甚是沉重,险些把握不住,不由得对伍员增加了一份好感。可他那高傲的性子又怎能容忍?顿时拂然不悦道:“伍兄你这是什么话?我沈尹戍诚心与你公平一战,你却要以不趁手的兵器来敷衍我?”

    伍子胥满脸歉意:“沈兄莫要误会,伍员绝不敢如此狂妄。只因我兵刃甚占便宜,所以才有换剑之举。我当然是诚心领教沈兄的真正绝艺,是以与沈兄对阵伊始,沈兄有一次分心甚久,我都没有加以利用。”

    沈尹戍想到适才忆起月娘,确然如此,于是点头道:“这话果然属实,但我却不懂你刚才还说因时断机,却为何不利用这绝好的机会?莫非你对此战成竹在胸?还是另有锦囊妙计?”

    只见伍子胥摇头道:“那倒没有,伍员虽然时时用计,只因身负血海深仇,迫不得已保命全身。沈兄不必多疑,你我各展所学一决生死,伍员决不会用诡计伤人。”

    沈尹戍道:“原来如此。”他振臂将不仁剑抛还伍员,点头笑道:“这样说来,你伍子胥只能算一世之雄,万不是一代枭雄,我看你今夜势难逃过一死!”

    伍子胥长剑在手,哈哈一阵大笑,坦然应道:“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纵然是天要亡我,伍员也会要他出些本钱!”

    两人展开攻心之道欲在动手之前赢得心理优势,不料却斗了个旗鼓相当,一时都感到难以为继,双方早已各擎兵刃在手,言语一停,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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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两人展开攻心之道欲在动手之前赢得心理优势,不料却斗了个旗鼓相当,一时都感到难以为继,双方早已各擎兵刃在手,言语一停,气氛立刻紧张了起来。

    伍子胥拿定主意全力一战,尽力击伤对手而不取其性命。此举自然万分凶险:即算二者武功有段差距也是杀之容易,何况沈尹戍并非弱者。可他终是铁腕之士,于此种种得失不再加以考虑,仰天豪迈地长笑一声,移步向对手迫去。

    沈尹戍立即感受到对方那一股凌厉无匹的气势随着哧哧的步伐声,宛如经天瀑布席卷而至。他吃了一惊,忖道:“久战兼且负伤,为何他的气势仍然这么凌厉?莫非他已盟死志,要做困兽之斗?”

    然而这假设立即被他推翻。神秘的直觉告诉他:“此人天生勇力,豪放不羁,这等惊人气势当是半由天性,半由后天修养之功。”于是他兵行险着,外表不见任何变化,仗着自家心灵秘艺继续推想:“如此说来,这雄浑阳刚一路功夫定是他无坚不摧、攻城拔塞的利器,若辅以重剑,当真是霸气十足,天下无人能当其锋。”

    若是换了旁人这等关头还在分心思索,一定会被伍子胥敏锐地勘破,令他的气势暴涨并乘隙而入使其一败涂地。可是沈尹戍练就“心曲无声”秘法,分心二用居然不露任何痕迹。

    两人的距离迅速接近,伍子胥重剑平起即将攻至。虽说对手如同不波深潭,令人莫测高深,可他却有信心剑下波起,制造出可乘之机。剑尖堪入对方身前一尺,却依然毫无动静。他本应长驱直入,可现在却微微一怔,剑式略收,那股强大的气势立时减弱了许多。正在此时,他只觉得心房巨震了一下,令他险些握不住兵刃,攻势立告瓦解。

    伍子胥大惊失色。他分明听见了月娘生前弹过的琴曲,并且指法节奏毫无二致,可是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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