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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独孤白杨不这么蠢,现在,那个女人早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都是独孤白杨这个蠢货,坏了她的好事。
“是下官糊涂,请公主殿下恕罪。”独孤白杨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战战兢兢跪在了独孤玲琅的面前。
独孤玲琅没理会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片刻后,眼神一冷,吩咐道:“马上派人去,包围荀家医馆后面的小院。”
“公主殿下,你……你要做什么?”独孤白杨大胆问了一句。
独孤玲琅眼中狠毒之色闪烁,“将里面的人,杀无赦。”
她好不容易才当上公主的,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了她现在的身份地位,就算是大燕摄政王,王妃也不行。
“殿下,里面的人可是……”独孤白杨心中巨惊,杀大燕摄政王,王妃,他可没这么大的胆子。
“没什么可是。”独孤玲琅脸上的狠毒之色不减,“独孤白杨,我们两个现在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若是不按本公主的话做,本公主出事,你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是。”独孤白杨身子一抖,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她。
荀家医馆这边,无情已经给夙月上了药。
“云姑娘,多谢你两次三番救我。”夙月挣扎着,欲从床上起来向云沫道谢。
云沫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床上,“你不用感谢我,一则,你我是故友,能救你,我自然会救,二则,我这么做,是为了阿澈,你若是死了,阿澈必会悔恨终生。”
提到荀澈,她垂下了眼帘,又是一脸的哀伤,“云姑娘,你说,我若是死了,公子会为我流泪,一生都记得我吗?”
“会。”云沫毫不迟疑地回答她,“阿澈是怎样的人品,你应该知道,你这么为他,你若是死了,他不止会为你流泪,还会痛苦一生,为了阿澈,夙月,你一定不能死。”
“小姐,小姐,没事了,有燕先生,燕夫人在,你不会有事的。”绿珠端了熬好的粥进来,小丫头见夙月脖子上深深的勒痕,当下是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绿珠。”夙月将视线移向绿珠,轻轻唤了她一声。
半年前,这丫头饿得奄奄一息倒在医馆的门口,她不过是送了这丫头一碗饭,这丫头就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她。
“小姐,你躺着别动,我熬好了粥,我喂给你吃。”绿珠端着粥到床前,舀起一勺子,靠近嘴边吹了吹,末了,动作轻柔地喂到夙月的嘴边,“小姐,我知道你在牢里没吃好,但是,你现在嗓子受伤了,必须吃粥,等你伤好了,我在给你做好吃的。”
“好。”夙月点了点头,张嘴接过粥,此时此刻,她觉得,绿珠熬的粥,比山珍海味都美味。
云沫在一旁,见这主仆俩感情这般好,勾着唇角,微微笑了笑。
夙月错救了火莲花,却没救错绿珠。
一碗粥见底,绿珠将空碗放下,扶着夙月躺下,一边为她盖好被子,一边抱怨道:“小姐,我就说那火莲花不是什么好人,你不信。”
“绿珠,你为什么这么说?”有关火莲花的事,夙月是一点都不知情。
绿珠想起昨日,在城东街上,见火莲花坐花车游街的情形,脸上的愤怒之色加深,“小姐,背后陷害你的人就是火莲花,那女贼火莲花不止陷害你,还偷了你的火炎石吊坠,去城主府摇身一变成了公主。”
夙月听绿珠说得不清不楚的,转了转眸子,将视线移到了云沫的身上,“云姑娘,到底发生了何事,绿珠为何说是火莲花害的我?”
“绿珠说的是真的。”虽然这个事实,会令夙月很难接受,但是,该让她知道的,再残酷也必须告诉她,“那朱家的宋三娘并不是什么咳嗽肺热之症,而是患的肺痨,火莲花估计是看出了宋三娘命不久矣,所以才买通了朱长胜与他娘陷害于你,还有,你身上的火炎石吊坠也是火莲花偷的,那枚火炎石吊坠是当年,独孤城的城主夫人亲手戴在自己女儿身上的。”
“小姐,那火莲花根本不是独孤城的公主,你才是。”绿珠道。
一个接一个令人惊骇的消息被夙月知道,夙月听后,脸上的表情一会儿一个变化,一脸不可置信地将云沫盯着,“云姑娘,你说,我才是独孤城的公主独孤玲琅?”
十多年前,独孤城被外族入侵,公主独孤玲琅被劫持,这件事,她是知道的,不过,说她是独孤玲琅,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云沫见她脸上全是不敢置信的表情,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那火莲花估计是知道火炎石吊坠的秘密,所以才从你身边将那火炎石偷走,她当上公主后,又怕你发现,揭穿她的身份,所以才这般急着,想杀你灭口。”
“小姐,你就醒醒吧,那火莲花将你害成这样了,你不要再相信她了。”绿珠跺了跺脚,有些恨铁不成钢。
咻咻咻!
三人正聊着,忽然几支箭羽自小院外飞了进来,射穿了纸糊的窗户,插在了屋内的柱头上。
云沫脸色一变,一把将绿珠拉到自己的身后,“躲好,危险。”
燕璃踢开门,护着两个孩子猛冲了进来,见云沫安然无恙,心里松了口气,“云儿,外面全是弓箭手。”
云沫眼神一冷,“定是那火莲花发现我们救走了夙月,派人来杀人灭口。”
“这火莲花真是丧心病狂了,青天白日的,竟然敢下令杀人。”绿珠一脸愤怒地盯着窗外。
“绿珠姑姑,那个女人可坏了。”燕子翎也是一脸的愤怒表情,“昨日在宴席上,那个坏女人还一脸花痴地盯着爹爹呢,好在爹爹坐怀不乱,没有被那坏女人勾引。”
听了小闺女的话,云沫额头滑落一滴冷汗。
坐怀不乱,勾引,这些词到底是谁教小屁孩的,不过,现在情况紧急,容不得她想这么多,当下将云晓童,燕子翎叫到了安全处。
外面有六煞守着,而且,无邪的能力已经今非昔比,就独孤城的这些弓箭手,根本就不足为惧。
云沫脑中飞快地旋转着,考虑了片刻,忽然对燕璃道:“夫君,你在这里拖住那些弓箭手,我带夙月去城主府见欧阳花蕊。”
凭独孤玲琅再聪明,也想不到,她会在此时,来一个釜底抽薪,直接带着夙月去见欧阳花蕊。
“嗯。”燕璃当下明白了她的想法,认同地点头,“注意安全,有我照顾两个孩子,你不必担心。”
燕璃照顾两个孩子,她自然是放一百个心。
商议好,片刻后,云沫,无情搀扶着夙月,点了看守后门的几名独孤城的护卫,飞快地离开小院,往城主府的方向而去。
好在,昨日来过城主府,云沫对城主府的情况还算熟悉,凭二人的轻功,此刻带夙月进去,倒是十分的顺利,入了城主府之后,不消片刻,就找到了欧阳花蕊的寝殿。
豪华的寝殿之中,欧阳花蕊正在闭目小憩,感觉到床前有动静,她猛地将眼睛睁开,“谁?”
“城主夫人,不必紧张,是我。”云沫压低声音回答。
欧阳花蕊见床前站的是云沫,这才将一脸戒备的表情收了起来,疑惑不解地将云沫盯着,“王妃,你不声不响潜进我的寝殿,所谓何事。”
“让城主夫人您见一个人。”云沫淡淡回答,末了,搀扶着夙月到欧阳花蕊的面前。
夙月见到欧阳花蕊的瞬间,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地眼眶就泛了红。
这就是她的母亲吗?
欧阳花蕊见夙月朝自己看过来,扬起眼帘,与她对视。
这孩子的脸,这孩子的脸怎生得与自己如此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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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雨夜里捡回来的一条狗,竟摇身变成了容貌清妍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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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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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只饱食的饕餮,狡猾一笑,“一剥到底,滋味无穷…”
【264】
最疑惑不解之人,就是欧阳花蕊。
云沫是大燕的摄政王王妃,身份尊贵,她若想引荐一个人给自己,大可以带着人光明正大地入城主府,为何此刻她却刻意躲开了城主府的护卫,带人偷偷潜入自己的寝殿。
“王妃,这是怎么回事?”
云沫知道,她问的是夙月,“城主夫人,我为你引荐一下,这位夙月姑娘是荀家医馆的老板。”
“见过城主夫人。”夙月情不自禁地对着欧阳花蕊福了福身。
欧阳花蕊看了她一眼,再将视线移到云沫的身上,“王妃,你带荀家医馆的老板来见我,所谓何事?若是这荀家医馆的老板有冤在身,你想替她鸣冤,应该去找城主才是。”
她虽不管政事,但是荀家医馆的那桩案子,她还是略有耳闻的。
“城主夫人,难道你不觉得,夙月眉眼之间与你有几分相似吗?”云沫笑了笑,不答反问向她。
欧阳花蕊心中一动,额间柳眉蹙紧,“王妃,你这话是何意思?”
火莲花心狠手辣,时间又紧迫,云沫也懒得再与欧阳花蕊绕弯子,她既然问到了正题上,她就直接开门见山回答,“城主夫人,恐怕现在的公主是假的,你认错了女儿。”
欧阳花蕊脸色巨变,说话的语气不再柔和,“王妃,本夫人待你如上宾,你为何要说这种话。”
她与玲琅分别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团聚,绝对不允许人诋毁她的玲琅,就算是大燕的摄政王王妃也不行。
听了欧阳花蕊的话,夙月心里悲喜交加,喜的是,欧阳花蕊对独孤玲琅的维护,悲的是,那独孤玲琅是假的。
欧阳花蕊此刻生气,云沫倒是能理解,做母亲的,都不希望别人诋毁自己的孩子。
她未在意欧阳花蕊的态度,笑了笑,继续解释,“城主夫人,我并不是在诋毁公主,而是现在的公主是假的,真正的公主就在你的眼前。”
欧阳花蕊心里再次一震,缓缓地将视线移到夙月的身上,越看夙月,她越是发觉,这个孩子眉眼之间与她像极了。
难道,大燕摄政王王妃说的都是真的,眼前这个孩子才是她的玲琅。
“城主夫人,那枚火炎石吊坠是我的,被我从小戴在脖子上的。”夙月迎上欧阳花蕊的目光,一字一句缓缓地开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欧阳花蕊开始不那么怀疑云沫所言。
云沫未开口,递上一个眼神给夙月,让夙月自己说。
夙月继续刚才的话,将救火莲花之事,与火莲花偷她火炎石吊坠之事,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给欧阳花蕊听。
“城主夫人,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等夙月陈述了事情的经过,云沫才开口。
欧阳花蕊有些难以置信,“王妃,你是说,现在的玲琅,其实是大名鼎鼎的女贼火莲花?”
“没错。”云沫点了下头,“城主夫人,那女贼定是知道火炎石吊坠的秘密,所以才从夙月身上将其偷走,她摇身一变成了独孤城公主之后,又担心谎言被拆穿,所以才千方百计地陷害夙月,几次三番地想置夙月于死地。”
欧阳花蕊不笨,自然听得懂云沫所言,“王妃,你是说,夙月姑娘是被冤枉的,陷害她之人是那女贼火莲花?”
“嗯。”这次,无情予她解释,“城主夫人,死者宋三娘并非是服了荀家医馆的药才亡故的,夙月开的不过是一些止咳,平喘的药,就算医不好人,也不至于吃死人,那宋三娘之所以丧命,是因为她自己患了肺痨之症。”
“这是宋三娘的夫君,婆婆亲口告诉我们的。”云沫接过无情的话,“我们怀疑宋三娘的死因,准备去掘坟取证时,那火莲花有了察觉,抢先一步盗走了宋三娘的尸体,今日还派了一批杀手到荀家医馆,准备将我等灭口。”
“王妃,你有何证据,可以证明,眼前的夙月姑娘才是本夫人的玲琅?”虽然欧阳花蕊对云沫所言少了几分怀疑,但是单凭云沫的几句口头之言,她还是难以相信。
“这很简单。”云沫淡淡道:“滴血认亲就行了。”
夙月是欧阳花蕊的亲生女儿,不怕滴血认亲。
“来人,打水送进来。”欧阳花蕊往寝殿外看了一眼,毫不迟疑地吩咐婢女。
一声吩咐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