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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夫人便借由说她登不得大雅之堂,有失体面,自此后但凡是节日她只能独闺房度过那些漫漫长夜。
那夜下起了雪,雪花砸向她,凉透了她身子,翠竹看着发抖她毫不犹豫把身上衣服脱了给她穿上。
那晚她到底是没有扛住晕倒了雪地里,夫人不许让人给她看病,只是打发人送了点药,无奈药喝进去丝毫不见起色。
翠竹实无法,便偷偷卖了她昔日作了两幅画希望能换点银钱去药铺请医生,她是好了,而翠竹却烙下了遇寒便咳嗽不停毛病。
她心里是那样愧疚她,发誓此生一定待她如姐妹,为她寻得一门好亲事。
她放下茶碗,拉着翠竹手缓缓说道:“老爷寿宴,独独你我是不能参加,今年怕也不例外,礼物事不用费心,我早就准备好了也已托人送去了。”
她停顿了一下,从桌子上拿起这十两银子放翠竹手上,翠竹连忙推脱。
“你先收下,听我把话说完。“
翠竹只好把银子握手里,神色不安看着这个和她一起长大小姐。
“你跟着我这个不得势小姐吃了不少苦头,我心里会一直记挂着你好,昨晚我见了老爷让她给你指了门亲事,虽说他只是个小厮,但是人却格外敦厚朴实,心地也善良,我私下里听她们说起他喜欢你,觉得他倒也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依靠,这十两银子就算是我送你贺礼,不是我不舍得把画卖高价,只是你也知道虽说今日大家都忙着准备老爷明天寿宴,夫人对我们也放松了警惕,但终归还是派人紧盯着,所以这画如果卖高了,难免她不会起疑心。“
翠竹猛地把那十两银子狠狠丢桌子上,生气说:“旁人也就算了,我是怎么想难道小姐您还不知道吗?翠竹只是想一直陪小姐身边,不愿意嫁人,小姐这般想把我嫁出去是嫌我伺候不周吗?“
锦瑟连忙起身拉着翠竹双手,“你心意我知道,只是不想你陪我一起受这份委屈,我只是一个没名没分小姐,凡事都不能做主,看到你日日受她们刁难,我心里实是不好受,翠竹,我到底是个没用人。“
翠竹把手覆盖住锦瑟双手,四手紧紧握一起,“翠竹不怕,小姐也不要怕,我娘曾跟我说,人世间总会受点委屈,只要能扛过去委屈便不算是委屈。”
两人含着泪花相互对望,这份情意怕是任何人也无法抵挡吧。
渐渐她也安心享受着那份难得清净,夫人再也不对她处处刁难,多时候她坐窗前,把那本诗词日日拿手边,偶尔也会低着头刺绣,把她衣服上绣满那些含苞待放花朵。
众多花朵怒放下,她甘愿做那支晚开花朵,不经意绽放,不成为众矢之。
她细心研习那些花草,偶尔也会烹制成一盏花茶,同翠竹一起品尝,度过那些闲散时光。
也努力想着法儿出去,离开秋家,到一个她喜欢地方,无拘无束。
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她到底是不能天随人愿,只是上天到底对她还是有怜悯之心吧,让她迎来了嫁给章府章季轩机会。
007 绣面芙蓉
一个一身橙黄色衣衫女子满脸憔悴端坐铜镜前,任由身边丫鬟佩儿轻柔为她梳着发髻,佩儿讨巧说,“少奶奶,梳这样发髻是好看,就连少爷看了也日日夸奖呢,说少奶奶这样显端庄。”
端庄,他眼里便也只能是用这样词来形容她吧。
她抚摸着扁平小腹,一滴清泪滑落指间,跌落衣服上浸起一圈痕迹。
她终究是再也不能为他生育一男半女了,所以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娶了别女子。
手上不自觉地加大力道,使劲握紧腹部那片衣衫,咬着嘴唇,她是那样懊悔,那日若不是她贪心雨刚停之后便着急去看她细心栽培“十八学士“海棠,又怎会滑了一跤后由于着急站起来,这才撞上那颗树导致再也不能生育。
虽然那日陪着她侍女香菊被立刻杖杀,但也换不回她此生做母亲夙愿。
从那天起,章季轩便很少去她那里过夜了,她知道他是生她气,虽然他不说但她知道他是责怪她,没有照顾好她们尚不足一月孩子。
可是她是那样无辜,若是她早些知道她怀孕了又岂会不小心呵护,还会去看什么劳什子海棠。
昨日他娶了妾室,她知道终究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到她还来不及看清那个女子面目,就已经要和她共侍一夫了,她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才会与他结识,并让他如此中意和欢喜呢。
手指因过分持续用力而酸痛不已,她抬眼望着铜镜里自己,消瘦脸颊,尖尖下巴,即便施了粉黛也掩盖不住她满脸憔悴。
佩儿拿着那枚凤凰鎏金步摇细心插她如锦缎秀发上,是那样好看。
这枚凤凰鎏金步摇还是她们婚之日,他送给她,那般恩爱无比日子到底是远去了,虽然有时他也会来看望她,但终归只剩下尊重而少了点乐趣。
今日是她和他一起敬茶日子,她不能晚到,也不能失了庄重。
佩儿细心为她覆上粉,掩盖她终日泛青眼圈。
她已经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日日失眠,想念着从前她们一起那番光景只觉得倍感凄凉。
轻轻叹了一声,微微笑着说,“佩儿,你手法真是越发娴熟了。”
佩儿为她衣手指并没有因为她一句夸奖而停下来,道:“少奶奶是倾国倾城之貌,即便不施粉黛也格外美。“
佩儿为她穿好衣衫,又用手扶正了那只玛瑙簪子,平静说道:“恕奴婢说句不该说话,无论少爷今日娶得是谁,少奶奶少爷心中地位也不会减分毫。“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少爷刚才差人传来话说,中午让您准备好他来这里歇息。”
掐指一算他已有十日没有走进她碧御轩了吧,脸上出现笑容也旋即数隐退了下去。
他是真心里有她还是只是为了敷衍她,若心里有她何必这么做,他刚纳了妾室,他不是应该好好陪着她吗,又怎会想着来她这里呢。
她穿着华丽衣衫,绯红色大朵牡丹绽放衣衫上,映衬着她姣好容颜。
采莲看着上官晨月出来,忙上前行礼,喜滋滋道:“少奶奶,院子里牡丹今早全部都开了,您看那朵并蒂牡丹开煞是好看,只是奴婢觉得粉白那朵是好看。“
说着便引着她前去观看。
满院牡丹数绽放,花团锦簇煞是好看。
确是好看,一朵大红一朵则是粉白,大红那朵虽是妖娆好看,但终归不及那朵粉白,大有赶超趋势却也不失娇嫩。
上官晨月冷着脸没有说话,是啊,到底是后来者居上啊,看来她真是没有任何机会了。
佩儿则朝采莲啐了一口,“小蹄子懂什么,红才是正色,粉不粉白不白像什么样“,说着朝采莲提着花篮里拿出一把剪刀,”咔嚓“一声把那朵粉白牡丹剪掉,丢了地上。
她愤恨拉着上官晨月离开。
如果真能剪去就好了,可是即便是剪去他还是会择选别女子进府吧。
佩儿望着闷闷不乐上官晨月,只是握紧了她双手,担忧神色一览无余。
她回报佩儿一个凄凉笑容,似是安慰她也是安慰她自己,“不碍事,只是一朵花而已。”
这日她不到五天便起床,小孩胳膊粗红烛也燃烧过半,望着身边这个依旧熟睡男子,用剪刀剪灭红烛后,她脱下昨日红装,坐梳妆台前,把满头珠翠发钗数拔下,唤翠竹为她梳洗,今日敬茶可不能晚起。
翠竹闻讯走来,手里捧着是一件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衣服,上好衣料,光滑纹理,镂空花纹上面绣制大片水仙很是好看。
她笑呵呵看着锦瑟,小声说道:“小姐,这当真是件好衣服呢,比之她衣服还要好上千倍呢。”
锦瑟知道翠竹口里她是指秋云裳。
摸上去如水缎子她看来当真是极大恩赐。
看得出她犹豫,站她身后章季轩突然说道:“穿上吧,这件很适合你。“
她转身看到他后,满脸紧张和慌乱,连忙后退了两步,他是几时起来,是否看到了她刚才窘态。
他丝毫没有理她意思,这时有数名丫鬟鱼贯而入端着洗漱东西清一色排开,伺候他衣盥洗。
她也任由翠竹给她衣,粉色水仙散花落叶裙垂到地上,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击纤纤楚腰束住,一头青丝绾成一个如意髻,仅插了一支碧玉玲珑簪,坠下细细银丝串珠流苏,越发衬得她娇柔可人。
她任由翠竹收拾妥帖,她知道她是了解她,她不愿那样出挑出风头,所以此番打扮为恰到好处。
章季轩看着眼前锦瑟装扮也抿嘴一笑,甚是赞赏,懂得适时周全自己,她知道倒挺多呢。
她细心看着他梳洗也依照学样,倒也没被别人看出什么端倪。
她是一个人自惯了,平时也就只有翠竹近身伺候她,看到这么多人她实是不自,压抑她觉得很是辛苦,禁不住可怜起秋云裳来。
她哪里知道云裳日日被这众多丫鬟伺候早就习惯了,哪里会感到辛苦,若说辛苦那就是她日日对着那些熟悉脸早就厌倦了。
008 初次较量
一切收拾停当,他领着她一起去往东面那个庭院里。
一路上繁花锦簇,香气扑鼻,堆砌假山,由远处引来泉水涓涓流淌进不远处千鲤池,池边种着各种树木都是稀奇,有很多她叫不出名字树木散发着独特气味。
因急着赶路,何况大厅确离她住“初晓堂“远了些,她背后也早已出了一层密密汗珠,衣服紧贴着脊背很不舒服,双脚也汗湿湿鞋子里变得黏黏滑滑,让她几番差点跌倒,还好翠竹眼明手扶住了她。
他看着她方才滑稽样,忍不住蹙了蹙眉。
她已经是第二次他面前出糗了,她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他面前这样冒失,这是从来都不曾有过,想到这里顿时后怕,若是被他看穿她其实不是什么被人捧手心里小姐,那他会把她如何,这是她想也不敢想。
她收回目光,安心走路,不再东张西望。
又走了好一会方到,她轻轻舒了口气,可算是到了,走下去她神经都要崩溃了。
迈过由爬满爬山虎圆形拱门,进望远厅,这是章府平素宴客之地,装修十分精致,雕梁画栋,甚是华贵。
刚到门口处,就听见锦瑟旁边丫鬟脆生叫道:“公子和二少奶奶来给老爷和夫人请安。“
锦瑟闻言心里一顿,有那么一点恍惚,冷笑了一声,她现如今已是二少奶奶了。
锦瑟走到门口,提起裙摆,跨过那半尺多高门槛。
看着端坐大厅里那对年过古稀穿着颇为讲究老人,她知道这便是她公公婆婆了。
依礼她和他一起跪拜章老爷和章夫人面前,分别向他们奉了茶。
章夫人看着眼前还算得体儿媳不由得喜笑颜开,温和说道:“云裳,嫁到这里一来要好好侍奉相公,二来也要跟月儿和睦才好,早些为章家延续香火。“
章老爷轻轻咳嗽了一声暗示刚才章夫人话说有点过了,登时她脸有点挂不住但很又恢复了往日和蔼。
笑着说:“云裳,你也奉杯茶给月儿吧。“
“是。“锦瑟依旧清脆声音宛若细碎碰撞铃铛,这样声音听心里仿佛冬日里那一抹暖阳。
她这才看清这位上官晨月面目,虽然神色之间略带憔悴,但是丝毫不能掩盖她倾国倾城之貌,远山黛,明媚秋波,朱红樱唇,当真是美丽不可方物。
“云裳刚来什么都不懂,还望少奶奶多多提点教导,妾身自当谨记。“
“这个自然,不过以你聪慧即便不用我教导也知道怎么做才恰当,今后你我二人共同侍奉少爷都要心才好呢。“
“承蒙少奶奶教诲。”
随后又说了会话便一起用完了膳就各自散去了。
压抑了一早上锦瑟步离开了大厅,拉着翠竹没人时候撒欢似跑着。
“翠竹,刚才经过千鲤池,我见旁边有架秋千不如我们去荡会,也好好看看这里。”
“是,小姐,呸呸,应该改口叫二少奶奶了。”翠竹说完笑着看向锦瑟。
锦瑟听她这么说顿时红了脸,啐她一口道:“越发大胆了。”
她玩乏了,便坐秋千上一下没一下荡着,也不让翠竹从后面推她。
她定了定神,问道:“翠竹,你说我怎么看着他那么眼熟呢,好像哪里见过一样。”
翠竹神色凝重思考了会说道:“好像是哪见过呢。”
忽然便一副恍然大悟样子,大声喊了声:“奴婢想起来了“。
“一惊一乍把我吓魂都没了,想起什么了。“她满脸疑惑又满脸期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