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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郡主。”
明瑾曦觉得既然杨福满是皇帝的人,让他看清楚谁买去了她母亲的财产也好,至于她母亲的地下财产则根本不用担心,庆丰号与安萱楼根本记在莫掌柜与芳大姑名下,明面上与她母亲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最后进来的是别院的两位管事,“回郡主,别院里除了少量粮食,其他的能卖成钱的都已经变卖,有三十多名军户回了原籍,其他的正在办理之中,听说淮南的洪水已退,有十多名十二三岁的少年想回老家寻找亲人,但是别院里暂时没有人手送他们,这事还请郡主与乌先生定夺!”
这回是乌先生说话了,“你们回去对他们说,回家寻亲之事等到明年淮南的饥荒彻底过去才能成行。你们回去后再寻私塾先生与针线娘子各三名,分成男女及不同的年龄组教授他们识字与针线活,原本这事我打算亲自来办,但是现在我没时间回别院,只好暂时交给你们来办。”
“是,先生!”
管事们离去后,明七与明十一看向明瑾曦的眼神里已经是满满的震惊。
从前明瑾曦在他们的印象里不过是一名在父母的余荫下长大的娇生惯养的跋扈郡主,或许有些小聪明,但绝不会有独挡一面的能力或魄力之类的,顶多就是将来嫁一个有权势的家族,而他们这些人的职责就是作为陪嫁进入到另一个势力范围,保护这位跋扈郡主不要太受人欺负而已。
他们从保家卫国的军人变成家将已经有所不甘,将来还要成为别人的家奴,更是让他们郁闷,但是对忠义候的尊敬又不允许他们有丝毫违逆之心。
如今他们这位郡主竟不是他们想象的那般愚弱不堪,长公主骤然蒙冤,连他们都觉得有些无措,才想着离开他们的岗位忠义堂,来庆园镇镇堂子,谁知这位郡主竟然早已经将别院与庆园的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这其中或许有那位乌先生的功劳,但看郡主那镇定自若的神情,及滴水不漏的安排,他们仿佛同时看到了忠义候与长公主的影子。
对他们这些半明半暗的侍卫来说,跟着猪一样的主子除了一生抱负付诸东流之外,就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早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因此在得知忠义候打算交出漠南军权后,他们十二个之中至少有一半的人产生了动摇,与其将来跟着一名纨绔女胡闹,不如早作打算。
明七与明十一互看一眼,决定立刻将今日他们的发现通告其他兄弟,让他们重新考察一下这个郡主,然后再考虑去留问题。
明瑾曦并不知道明七与明十一在这一瞬间想了些什么,做出了什么决定,她只知道她已经长大,她不可以让母亲有事,她要让父亲与母亲不再两地分离,好好地享受余下的人生。
“带二皇子的乳娘!”明瑾曦高声吩咐青姑姑将二皇子的乳娘带进来。
二皇子的乳娘,长得白白净净,身材丰满,此时神情呆滞地瘫坐于地。这妇人原是孟丰臣手下一名小校的夫人,全家老小的性命都在孟家人手里,按理说对孟妃母子来说这样的人应该是最稳妥不过的,但往往看起来最坚固的地方恰好是最脆弱的地方,例如长公主身边的宋麽麽。
乳娘的不妥是乌先生看出来的,自然由乌先生审问,为了不浪费时间,当然得用到好东西。
“是谁让你给二皇子吃长公主的汤品的?”在那乳娘的神情进入迷幻之时,乌先生冷不丁问道。
谁知乳娘神情大变,惊恐地大叫,“皇上,皇子饶命!”
乌先生惊得从椅子上弹起来,“你是说皇上吩咐你的?”
“是皇上,皇上饶命!”乳娘语无伦次,趴在地上不住地磕头,而明瑾曦手中的茶杯也正好从手中滑落,“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皇上怎么可能杀二皇子?你撒谎!”明瑾曦哑声喊道。
“所有的太医都说二皇子活不过下个月,皇上说让二皇子死得其所!”乳娘突然哧哧地笑道。
屋内所有的人都石化,这些聪明人什么样的可能都想到了,唯独没有想到这一桩。
二皇子已被太医判了死刑,皇上早就知悉沈妃的阴谋,于是将计就计,推波助澜,成就了皇后寿宴之上的长公主毒杀二皇子案。
皇上到底要做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扳倒刚立新功的忠义候?
052投名状与战书的效应(一)
明十一正要跑掉,又被明瑾曦叫了回来,“十一先生还是要以调查沈放一家子及他的死党为主,知已知彼方能做到心中有数。”
“郡主放心,小人已经将留在京都的所有暗探都动用进来,保证连沈府厨娘的祖宗八代都给调查出来。”
明瑾曦则在酝酿下一步该如何出击,既然皇帝想拿他们家当枪使,那么他们也得有当枪的觉悟。
皇帝一下早朝便回了勤政殿,一进大门便听到大皇子的哭叫声,“滚开,你们这些狗奴才,我要去找我母妃,我要让我外祖父还有舅舅砍了你们这些狗奴才的头!母妃,舅舅,快来救救泰儿啊!”
皇帝的脸色阴沉得快要刮下一层冰来,对前来请安的大太监说道:“从今日起,没朕的旨意,谁都不许见大皇子,再派一班御林军保护大皇子!”
皇帝回到御书房,伸脚踢倒屋角的大花瓶,怒道:“一岁看小,十岁看老,朕好好的儿子让那贱妇给养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直尾随服侍的黄公公忙说道:“皇上息怒,千万要保重龙体,大皇子现在还小,长大一些便会明白谁才是他的家人。刚才宫外倒有一个有趣的消息传来,咱们的跋扈郡主终于出手了。”
皇帝的气总算消了些,“还不快点奏上来?”
“是,皇上,夏震果然将二皇子的乳娘换了出去,交给了郡主,奴才以为郡主会连夜进宫找皇上哭诉,谁知郡主果然随了长公主,天生的七窍玲珑心,竟然一下子就看出了皇上的用意。咱们的郡主竟然直接将那乳娘的尸体挂到了沈府大门口,还怂恿了一大帮闲人闹事,连府衙的人也去凑热闹,在沈府大门口闹得不可开交,最后沈相下朝回去都只得从后门进入。这边人还没散,那边谣言就出来了,总之,就是说沈相毒死了二皇子,所以杀了二皇子的乳娘灭口。啧啧,奴才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从来没看过如此嚣张的女子,敢直接就上前去打号称天下第一相的沈相的脸!”
皇帝总算露出一丝笑容,“不愧是安庆养出来的女儿,她这一招倒是厉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沈家揪出来再说,只要沈家一沾到浩儿的案子,便是有理也不说不清了,谁让他们是朕唯一儿子的外家呢!现在这个当口,沈放这只老狐狸恐怕是不会轻举妄动了,朕倒要看看这回沈放又如何撇清自己。”
皇帝突然又皱眉道:“狂蜂还没有回宫?”
黄公公的神色也凝重起来,“回皇上,这次跟随狂蜂大人出去追捕郑海的一共十七人,迄今为止毫无消息,吴大人这几日也很上火,陆续派人出去寻找,全都无功而返,目前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个老匹夫,竟然连朕的暗卫都敢动,看来这老匹夫是准备提前动手了,”皇帝先前好不容易露出的一点笑容转瞬消失,来回踱了几步,突然下令,“让吴用停止寻人,立即斩杀沈家老四,老匹夫那几个儿子除了死了的老五,就这个老四稍微成才一点,不能再让他在滇南与燕北乱窜了。哼,他想要朕的江山,朕让他后继无人!”
此时皇帝的脸上满是阴狠暴戾,黄公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禁想起前几年的事,沈家那位最能干的老五被这位最是和善的皇帝姐夫派人暗中做手脚,不小心掉进的冰水里得伤寒死掉,沈放因此足足卧病三个月,差点也一命呜呼,这回若是沈老四再被暗杀,沈放是想不反都不行了。
凤栖宫中,夏后召见胞弟。
“这丫头可真是阴损,竟将尸体挂到别人家的大门上,”夏后的心情不错,“沈放自诩智计无双,皇上这回就送他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蛮丫头,偏偏还轻易动不得,沈家这回算是踢到铁板了。对了,你的功夫用得如何了?”
夏震竟然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这丫头十分滑溜,不过弟弟不着急,她早晚是夏震的女人!”
夏后一惊,警惕地看着这世上唯一的血脉至亲,“你对那丫头动心了?”
“没有,只是一种欣赏而已,这丫头做事有一种不顾一切的劲头,这种女子比较少见,用来做我夏震儿子的母亲倒是十分合适的。”夏震目光一闪说道。
夏后点点头说道:“我们两姐弟走到今天已经付出了太多的代价,你身边的女人只能是你的助力或者传宗接代的工具,情爱之类的于我们是一种不必要的负担,阿震,你要谨记!”
“弟弟明白!”夏震抬头看向鬓角已有白发的姐妹,毅然答道。
福临宫中倒是一片平静,孟妃无意识地转动着手中的拨浪鼓,目光落在窗外蔷薇架下的小秋千上。
“娘娘,皇上派奴才给娘娘送血燕粥。”地上跪着的竟是勤政殿偏院大皇子跟前的管事公公。
“起来罢,看赏!”
有宫女送来一张银票,那位公公起身后看也不看便随手将那张银票塞到袖子里,突然换上一种谄媚的笑容,低声道:“娘娘,奴才是好不容易才找着这个机会过来,皇上已经下令任何人要见大皇子都须有他的旨意,不过,延禧宫的还有一名宫女在勤政殿,回头奴才再将那宫女赶出去!”
“母子天性,公公不必做得太绝,公公还得给机会让他们隔三岔五的见上一面才行。”
“娘娘……,”地上的公公吃惊地抬头。
“你不必明白这事,照本妃说的做便是,少不了你的好处。另外,不要让人看出是你故意放水,也别想两边的好处都拿,拿我的东西你的小命丢不了,拿了人家的可就说不清了,你自己下去好好想明白!”
“是,娘娘!”管事公公抹掉脑门上的汗,战战兢兢地走了。
孟妃身后一名宫女出来担心地说道:“娘娘,这个小人不足信,他不两边收好处才奇怪了。”
“我不担心他两边收好处,而是担心他没有两边的好处收,若延禧宫那老贱妇真的变老实了,我这一番苦心才是白费了。”
“奴婢不明白!”
“她不去看她的儿子,皇上又怎么会厌弃她的儿子?皇上如今最大的心病便是他唯一的儿子将来不想姓韩,而想姓沈!”孟妃的眼眸里突然露出一丝嘲讽。“沈放千方百计要害我皇儿,殊不知我皇儿在一天,他沈家便安稳一天,如今我要看着他沈氏一门灭绝,我皇儿的死便是他们的催命符!”
延禧宫,沈妃的贴身宫女们战战兢兢地站在殿外,刚才被杖毙的宫女那凄惨的叫声仿佛还在殿内回响。
“他竟然不让我去看泰儿,”沈妃压抑的哭声隐约传来,“那小贱人竟然也敢欺负到咱们沈家头上来,这都是他教唆的……。”
“娘娘这话不可再说,皇上没有让娘娘不去看大皇子,只不过去娘娘看大皇子时要向他请旨而已,另外相爷乃两朝元老怎么可能会让人欺负到自己头上来?娘娘太多虑了,你这样下去对身子可不好,大皇子还小,将来还要封太子,做皇帝,没有娘娘看着怎么能行?”有人劝慰道。
隔了一会儿,才听到沈妃说道:“只要我儿做了皇帝,本妃要诛那些敢与我沈家作对的贱人的九族,本妃如今犯不着与那些人生气!我父亲若不了信,立刻便拿来与我……。”
沈府,沈放书房。
“父亲,儿子已经忍无可忍了,就让儿子先去收拾那个小贱人!”沈朝夕如一头暴怒的狮子,将书房的水磨石地砖蹬得“啪啪”作响。
须发皆白,身形魁梧的大周朝首相沈放稳坐如山,左手捧着一本书,饶有兴味地看着,另一只手里转动着两枚玉珠,对三子的热血沸腾视而不见。
倒是角落里坐着的长子沈朝闻,皱了皱眉头说道:“三弟,你且坐下,你若实在坐不住便回你院子里去歇着,别打挠父亲看书的兴致!”
谁知沈朝夕立刻又将矛头掉转,“我说大哥,你也太给我们沈家长脸了,连个小小府尹都拿不下,竟让一群贱民将我们家大门堵了一个时辰,大哥,下次若再遇到这类事情,你就别出面了,只需派个人叫我便成!”
“谁敢叫来叫你?没到日上三竿你什么时候起过床?难道让我在叫你起床的时候被三爷你一脚踹死?我可没三弟妇那般经踹!再说了,真要将你叫醒了,你又能怎么的?难道你还真对那群明显是被人收买来的闲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