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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宠之卿本妖娆-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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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筝似笑非笑:“那可不是别人,是容九。”随即,她一声令下,“传本将军旨意,全军化整为一,于皇陵外潜伏。”
    “是!”
    一场天下战,蠢蠢欲动了,暗潮,汹涌。明枪暗箭,阴谋阳谋,这便是战场,错一步,足以乱天下。
    十里皇陵,这冷清的一方天,将是多少人的葬地。
    百万大军踏平了皇陵青葱,战马嘶吼,前方,传来急喊:“皇上!殿下!”呼声慌乱了,“皇陵中没,没有铁衣卫。”
    殉葬的铁衣卫若不在此处,为何不在此?那么在哪?有何目的?
    一句话落,严阵的大军微乱了。
    云宁止一声冷笑:“空城计。”转眸,看向萧简,“果然,是算计。”语气,并不见意外,隐约竟有些许庆幸。
    “也好,她还有力气玩手段。”
    这两人,语气,神情,简直如出一辙。
    这空城计,是有人愿打,有人愿挨。
    皇陵中,静得死寂,唯有马声长啸,还有,楚帝嗓音低沉,似乎含笑:“朕的皇后,该出来了。”
    楚帝的皇后?鎔栖皇后?萧容皇后?
    顿时,空气阴冷了几分。
    忽然——
    “擦!”
    是女子的声音,一个字,掷地有声,不知从何而来,有力得又好像响在四面八方。
    能将粗话说得如此正气凛然顶天立地的,又是何等女子。
    众人视线睃巡,严阵以待。
    只见,大理石的皇陵后,人影飞起,红色的衣袂翩翩起落,墨发缠绕在风里,女子缓缓落在了墓碑之上,素手,拨了拨风吹乱的发,露出一张小脸,精致,英气,张扬,不羁,似乎都揉进了一颦一笑里。
    这样的女子,她身怀六甲,她睥睨大军,她大胆妄为,这是容九。
    她勾着唇,丹凤眼里晕染了淡淡笑意:“在老娘的地盘上大放阙词真的好吗?”
    一开口,震慑了三军。
    好个张狂的萧容皇后。
    就是这样的女子,叫天下至尊的男子,成痴成魔。
    云宁止深深看着墓碑之上的女子,唇角微微扬起:“容九,可玩够了?”
    玩?嗯,容九最喜欢玩,玩死人最好。
    风眯了眼,她眨了眨,亮晶晶的,她笑得不以为意:“才刚刚开始呢?怎么,怕了?现在缴械投降,本宫放你一马。”
    放你一马……
    她一人,对皇陵前百万大军,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叫她如此笃定,如此狂妄。
    容九啊,总是如此天不怕地不怕,好似掌心里,捏了全天下。
    萧简看得有些痴了,他轻问她:“云起雨落百万雄狮,你费尽心机请君入瓮,到底,你的底牌是什么?”
    若不是她演了一场病危,这天下战的烽火绝不会燃得如此快。是她,用尽心思,点了这把火。
    她既然敢赌,自然,不会徒手,到底,她手里握了什么?
    容浅念却笑,反问:“你猜?”
    猜?容九的心思,又有谁能看穿一分。
    不等回答,容浅念便变了脸色,护着腹部纵身便跳下了墓碑,她缓缓走近,单薄的身影挡在千军万马前:“昭明呢?速速把人交出来,我看看有没有少一根汗毛。”眸子一寒,狠狠道,“少一根,老娘拔你们两根。”
    她这般护短的性子,说拔两根,大抵不会少拔一根。
    云宁止脸色微微有些沉,扬手,阵列散开。
    容浅念抬眼,便看见了萧凤歌,嘴巴被封住,手脚都被铁链锁着,一身袍子血迹斑斑,头发凌乱,容颜倦怠,苍白极了,独独那双桃花眼很亮,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她家凤歌儿最爱干净最臭美了,她家凤歌儿最宝贝衣服和头发了。容浅念咬咬牙,眼都红了,走过去,一脚踢开了几个士兵,大吼:“都给老娘滚开!”
    也没人敢反抗,不想死,也没胆子。
    踢完人,容浅念上前就扯了萧凤歌嘴里塞的布。
    “小九。”他喊她,声音都是嘶哑的,眸光越发痴缠。
    她沉着脸,冷静得有慎人:“有没有哪里受伤?”
    萧凤歌扯嘴,笑得更像龇牙咧嘴,嘴硬:“爷不是那么娇贵的人。”
    容浅念扫了一眼,大伤没有,小伤无数,不要一条命,也得疼去半条命。
    脸沉得更冷了,她大声地吼萧凤歌:“你是蠢死的人,我不是跟你说过,打不赢就跑吗?你脑子漏风了还是进水了?”
    这个傻子,每次都弄得这样狼狈又惨兮兮的,真叫人心塞!
    “是你说的,”他回得理所当然,那样坚定,“托君江山,守君社稷。”
    谁让你用命守了!
    她骂:“白痴!”越骂越窝火,容浅念左踢一个,右踢一个,“你他丫的给老娘滚,谁让你们锁他了?!”
    几个守卫屁滚尿流了,踉踉跄跄跪到萧简跟前:“殿、殿下。”
    萧简一言不发,看着容浅念,她狠狠瞪过来,笑得阴森森的,全是冷嘲热讽:“哟,原来是雨落皇夫殿下啊,本宫有眼不识你这座两边倒、有了媳妇忘了祖宗的泰山,是本宫失敬了。”
    这张嘴,还真是不饶人。
    萧简冷然:“你可是忘了,我如何去得雨落。”
    哟,秋后算账啊!容浅念耸耸肩,回答得很坦荡:“记性不好。”
    萧简似乎冷笑,声音逼人:“拜你所赐。”沉沉眸光落在萧凤歌身上,冷漠,“你便是为了他,将我推去了雨落,我这个皇夫是你一手促成。”
    他终归是怨她的,怨她无情,怨她对他太狠心。
    她却只是笑,讽刺:“这卖祖求荣的理由倒是冠冕堂皇。”
    真是个铁石心肠的女子。
    忽然——
    “报!”伏地,探子报,“禀楚帝陛下,殿下,皇陵十里外,有埋伏。”
    云宁止与萧简脸色都变了,大军已乱了阵脚。
    果然,她不会坐以待毙,阴谋诡计多着呢。
    “容九,这就是你的底牌?”
    眸光相撞,云宁止咄咄逼人,容浅念慵慵懒懒。
    她自顾骂了一句:“那群白痴,藏都不会藏。”骂完,抬头,笑莹莹的,“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好,”语气一顿,她骤然拔了一士兵的剑,脱手,便扎进一人的胸膛,只道两个字,“开打!”
    随即,人马便围住了她,她一手拂着高高隆起的肚子,一手握着一把匕首,八个月的身孕,有些笨拙,却招招果决狠厉。
    怀着孩子,单枪匹马对百万人,也就她敢。
    两位主将迟迟未下命令,将士只敢守,不敢攻。
    “萧殁呢?他如何留下了你一个人?”
    “你一个人,莫要动手。”
    前一句,是云宁止问的,后一句是萧简答的,都很急迫,有些慌张。
    这杀戮已起,两位主将的全腹心思却都寄在女子身上,忘了争斗,忘了天下。
    独独,那一个女子在战,一把匕首血染到了手上,狠狠扎进对方心口,她声音传遍三军:“老娘一个人照样杀你们个片甲不留。”
    若是不还手,自然可以。这才片刻,地上躺了一地尸体。
    “皇上,殿下,动手吧。”
    “动手吧!”
    “皇上!殿下!”
    顿时将领都跪下,请求声震天。
    云宁止大喝:“不准伤她一分。”
    被血染红了眼的三军,却已经蠢蠢欲动,剑,出了鞘。
    素来,便没有一个人的战争,血这个东西,能让人疯狂,也能让人沸腾。
    这嗜命的杀戮,总归是要起。
    “你一个孕妇打打杀杀的做什么!”萧凤歌冲着人群嘶喊,他挣扎,铁链摩擦着骨肉,他完全不知疼痛,疯了一般大喊,“你们敢动她试试。”
    那边杀伐继续,丝毫不见停歇。
    她只出一只手,另一只手护着她的孩子,血染红一边,另一边却干干净净。
    “小九,快停手!”萧凤歌眼睛通红,铁链发出刺耳的响,他发狂一般地叫喊,挣扎,“我求你,快停下来。”
    “小九!”
    萧凤歌几乎声嘶力竭了。
    容浅念一剑砍了一个士兵,回头突然大喊:“该死的,给我闭嘴。”
    萧凤歌张张嘴,发不出声音来,不是无话可说,只是怕一开口惊了她,乱了她,怕陷她于一分危险中。
    她的小九啊,不会停下来,就像他打不赢也不肯逃走一样,因为都有要守护的东西,得用命去护着。
    “她争她夺,天下诡谲,她去斗。”云宁止苦笑,望着血泊里的女子,眸光痴缠,“得容九,萧殁何其有幸,”
    “为什么是萧殁?不是别的任何人。”
    萧殁的话,大概也只有容九能应。
    这时,战乱突变。
    “皇上前方来报。”探子慌慌张张,“皇陵外两伙大军打上来了。”
    两伙?一伙晋文公二十万左翼军,那么另一伙呢?
    云宁止声沉:“可有铁衣卫?”
    “前大将军古筝还有晋文公,不见萧容帝与铁衣卫。”
    那么铁衣卫呢?
    “报!”
    又一声传报,震惊人心。这一波未平,又起轩然大波。
    云宁止与萧简脸色都变了:“说!”
    “铁衣卫攻后方,切断了我军后路,边关失守,后路援军,”微顿,惊魂未定的颤抖,道,“全军覆没。”
    全军覆没……
    云起雨落一百三十万人马,百万攻打前线,后方三十万既是防守,也是援军,便这样毫无预兆地全军覆没。
    后路被切,战况逆转了。
    云宁止微微失色:“他一出手,真叫朕吃惊。”
    “我们低估了这两人。”萧简冷笑着,望着刀光剑影里的女子,视线越发灼热。
    一个容九,再加一个萧殁,岂止抵千军万马,这两人,一个善攻心,一个精攻计,都叫人生畏。
    这一仗,胜负难定。不在人马,在人心,在计谋。
    然,眼下这两位,迟迟不下杀手。
    “皇上,殿下,别再犹豫了,不出一刻钟铁衣卫便要打上来,趁此前,”雨落钱清大将军字字力据,“拿下萧容皇后,号令三军。”大将军大局着想,苦苦劝解,“若萧容皇后为质,萧容帝必然投鼠忌器,对我军大利。”
    两位主将皆不发话,看着杀戮里的女子。
    还是舍不得,即便这个时候,还是舍不得那个女子。
    容九,果然是会攻心,攻了两位主将的心,难怪不惧百万雄狮。
    山下,已经战乱,狼烟飞起,是铁衣卫快打上来了。
    如今箭在弦上,便看谁先发制人了。
    钱清老将军跪下,字字铮铮:“殿下,萧容帝仅凭二十万铁衣卫断了我们两国的援军后路,如此铁血手腕,我们冒不起这个险,萧容皇后是萧容帝唯一的软肋,这个时候,天下之争,不能手软,萧容皇后才是万无一失唯一的办法。”
    成也她,败也她,这是谁都看明白了的。
    只是,萧简做了个最清醒的糊涂人,他沉声,丝毫不犹豫:“不准动她。”
    钱清老将军脸色一白,哑口无言,转眸,寄希望于楚帝:“楚帝陛下。”
    云宁止倒是冷静,冷静得好像丝毫不在意,不瘟不火地道了一句:“她是云起的鎔栖皇后。”
    离嘴角抿紧,什么都不说,因为,这两位不悔改的心,千军万马都拉不回来了。
    “诶!”钱清老将军只是重重一叹。
    这天下之争,竟抵不过一个女子,还能说什么,这两位,都被容九蒙了心,赔了江山也甘愿。
    这时萧凤歌喊:“小九,你停下来,那两个家伙舍不得动你。”
    容浅念不停,还是一手托着肚子,一手出招,脚步已经有些不稳,她咬牙:“我若停下来,他们动的就是你。”
    难怪她的步子一直没有走出他的视线,她护的,不是自己,是他。
    这个傻子!还总骂别人蠢。
    萧凤歌想骂她来着,没舍得,就扯着嗓子吼她:“小爷宁愿他们动我!”
    她猛的一回头,破口就骂:“滚犊子,你愿意,老娘也不依,不想添麻烦就闭——”
    话未完,一只箭破空射来,对准的是萧凤歌的心脏,容浅念大喊:“凤歌儿!”
    喊声惊破了天际,乱了所有人的视线,只见那红影骤然侧身,挡在了萧凤歌前面,如此毫不迟疑。
    “小九!”
    “容九!”
    “容九!”
    天似乎塌了,压得三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不能呼吸,望着那摇摇欲坠的女子,跟着摇摇欲坠。
    她缓缓倒下,肩头,晕开了一朵血色的纹路,手始终护着腹部,她的孩子。
    “铿——”铁链被一瞬崩开,擦破了皮肉,血淋淋的,萧凤歌却似乎麻木了,怔怔地跪在了容浅念跟前,缓缓将她抱起,他嘶喊,嚎叫:“谁射的箭,老子要杀了他!”
    半近不近的距离外,两个失魂落魄的男子傻傻看着,谁也没有迈出一步,看着那躺在血泊里的女子,她还笑着,仰头看着萧凤歌,似乎倦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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