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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让我说爱你吗?-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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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影挺挺腰板儿,轻咳。 
  翅膀扶着眼镜道:“校花是你跟前儿坐这位。”朝西方双手合什拜拜,“神啊,你可别劈我,我这也形势所逼。”  
  “去你大爷的。”她抬脚踹他。 
  时蕾转回来虎着脸问:“刚才谁打我?” 
  “狗!”邢影先声夺人,指着翅膀骂道。 
  时蕾笑:“不许赞美他。” 
  “给点儿脸了是吧?”翅膀背靠吧台展开两臂横搭着,噙了半副笑容看着她因忙碌变红扑扑的脸。“怎样,挂好没有?” 
  “里面没问题,门口那边得接点儿花线。”时蕾拿了纸巾擦手。“明天想着让他们去买几米。” 
  “给我个笔。”他回头接过纸笔记上,“哎我说,这玩意从哪接?搁地上扯过去不得让这些醉醺的给踩喽?再干连电可热闹了。” 
  “吊起来粘墙上应该没事儿吧?花线买长点儿。” 
  “交给你办吧,学电气儿的么。”咬着笔尾嘿嘿笑,“捡着了,不用找电工。妈的,这几个逼又来了。”伸手朝门口摆了摆,跟关西要了一瓶红酒几只杯子走开。 
  黑暗中看不太清楚,隐约可见五六个人被翅膀热络地引向一楼角落的豪华大桌。邢影见关西鬼鬼祟祟地跟时蕾咬耳朵。连忙凑过去听热闹:“什么来头啊?” 
  “成教的。”时蕾简单回答。 
  S大有四害,成教,艺科,理工,S大家属。那些在本校教职员工的子女,他们打从光腚娃娃起就在S大校园里出入,父母又可操纵本校部分学生的生杀大权,可谓牢牢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有足够的嚣张理由。但论起兴风作浪的能力和恶劣程度这些S大家属们远不及成教这一波儿,因为他们虽有录取优势,但仍走国家统招路线入学,其中不乏丁凌这类品学兼优的尖子生。而S大成人教育学院基本上是为本市财权贵族的不成器子女所设,是众所周知的高龄幼儿园,校方收取学生家长大把银子将人收容,一年后再用一张大学毕业证将人打发,周而复始,为本校教职工改善福利做出巨大贡献。可以说,其它三害是学生中的流氓,成教则是流氓中的学生。邢影入学半学期了,对此也有所耳闻,点点头不多关注。  
  时蕾看了眼吧台上的灯光电子表大声对邢影身后的李柏松说:“柏松你没事儿回去吧。”又收回身子,“咱们也回去吧,晚了阿白又得念咒。” 
  邢影娇声一笑,回头看了眼柏松,贴在时蕾耳边道:“我跟他回去。” 
  时蕾脸红了又白。“姐姐,人家还不满呢?” 
  “女大三,抱金砖。”她驳得有凭有据,和柏松一前一后离开了酒吧。 
  这是什么混乱年代!时蕾愣了半晌,一个服务生不小心打翻了零食盘,关西大声埋怨,她这才回过神。“咦?小冬她们呢?”装饰个圣诞树怎么弄这么久? 
  “丁哥送她们回学校了。”关西答道。      
  不是节假日,柏松又撤场了,酒吧人不多,时蕾坐着高脚凳趴在吧台上犯困,透过昏暗的光线看跟人交谈甚欢的翅膀,不知道的还以为聊得多投机,其实他顶烦那群普通话都说不好的公子哥儿们,不过这就是翅膀。从前时蕾一直以为他是个话痨人来疯,跟谁都能谈到一块儿去,后来才发现他厌恶谁得意谁,光从脸上的笑容任什么人都没法轻易看出,上高中的时候就是这样。于一是面冷心热,好坏在脸上都是面无表情,季风则是心直口快,属于藏不住心思的那种。翅膀对人的态度就像对他的历任女友,看似博爱,实则无情,真假难辩,好不好我都是嘻嘻哈哈把酒言欢,外人根本听不着他一句正经话,有些心思伶俐的同学在背后说翅膀这人交不下,城府太深。时蕾也猜不透他,不过她总觉得自己看见的翅膀和别人看见的还有所不同。记得以前他自己也说过,在别人面前和在他爸面前就是俩人儿,而她总会感觉今天的翅膀和昨天的好像就是俩人儿,这会儿的和刚才的也不一样,具体不一样在哪她也说不出。这些天她常会留在酒吧过夜,那色胚竟当真不碰她,偶尔深吻也能及时刹车,说出去都没人信。  
  “发什么呆呢?”有人拉了张椅子坐在她对面。 
  “打发走了……”还以为翅膀那边完事了,抬头却是一个最近她避之不及的人。“是你啊。” 
  “我才来就要打发走?老板娘做得不尽职哦。”敬敏航身上酒味很重,连在酒吧也显得太重了,说话也是酒嗑儿。  
  时蕾皱了眉。“喝多了?” 
  他不反驳,只拿一双眼上上下下地打量她,那种神情像是研究一张看不懂的电路图,明明都是正常操作,怎么一闭合就短路? 
  她颇不自在地调整坐姿。“关西,抓盘山楂片给我。” 
  “为什么这么做?”他突然开口,视线最终落在她脸上。“你不是说跟他只是同学好朋友吗?” 
  “以前是。”她拒绝多说,今天的敬敏航像是找茬儿的,捞过小碟摆在他面前不肯再讲话。 
  “我以为你是特别的,原来跟她们也没什么两样。”他冷冷奚落,起身,衬衫被凳子刮住,用力一扽,凳子翻倒在地,被漠然踢开,撞在吧台上,关西望了过来。他前倾着身子手按在时蕾身体两侧的扶手,一字一句地说,“你也就只能配那种下贱男人。” 
  “你没资格说他。”时蕾抓住他一只手臂想要推开他。 
  “我不屑!”他低低地笑,纹丝不动,保持着困住她的姿势。 
  “时蕾你认识他吗?”关西向一个服务生使眼色让他将人拉开。 
  吧台是整个PUB里最亮的位置,小小的骚动马上引起附近人的注目。时蕾在生气,甚至压过了成为人们目光探索焦点的尴尬,她很少生气并不代表她没脾气,不过生气这套业务对她来说的确还不太熟练,大脑还没来得及向四肢传达生气该有的举动,敬敏航的臂上多了一只大手,手背青筋毕现,硬生生将人扯开。  
  翅膀不着痕迹地放手,笑着说:“好久不见。”笑意却到达不了眼底。 
  时蕾在书上是看过风雨欲来这个词的,说得大概就是现在的翅膀。 
  刚才坐在豪间的几个人也过来了。“有麻烦吗阿非?” 
  有人拉住敬敏航。“不好意思啊时蕾,他喝多了,没吓着你吧?”是他们寝室的同学。 
  “没事,她们同学,认识的。”翅膀感激地拍拍成教问话的那个人肩膀,“扶好了,别摔着。”后面的话是对敬敏航他们同学说的,眼睛却盯着当事人的眼,传递着只有彼此看得到的残酷。 
  众人没看成热闹,也各自调回注意力。 
  翅膀和成教的几个人匆匆说了几句话,不发一言地走过来拉起时蕾往里间走去。      
  她还以为他得动手!时蕾快步跟着他,心里有点莫名的忐忑。 
  “他跟你撒酒疯来着?”关上门翅膀低问。 
  时蕾想了想,摇头。“喝点酒话多了几句。” 
  他看着她,忽地幸灾乐祸。“叫你还巴着他,你说你看上这人什么酒品!” 
  “就你酒品好。”看不惯他那自我膨胀的模样。 
  “酒品见人品懂不懂?你瞅他喝点逼酒破马张飞那损样,爷骂他还骂冤了?” 
  时蕾没话反他,弯腰脱鞋,身子忽然腾空,下意识地勾住翅膀的脖子,被他放在床上压了下来。“你这酒品就好吗?”她习惯了他总是突然其来的疯劲儿,慌了一下恢复镇定。“不醉都耍酒疯。” 
  “我不一样,”他抵着她的鼻尖,眼镜片紧贴在她睫毛上,害她睁不开眼。“我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声音哑得几不可闻,最终止于火热的深吻中。 
  时蕾担心再吻下去自己会被消化殆尽,他让她脑袋空空,初尝情欲的她被吻得晕眩神迷,担心都变成了感官上的欢喜。 
  细密地啄着她的唇角,他让她换气维持生命,微微拉开距离问:“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没废了他?”身边成教那群炮手没事还想找事呢,只要他一句话,敬敏航的家人就等着来认尸吧。 
  “不想在酒吧闹事儿?”手指着魔一样触碰他的面颊。 
  “不是。”他捉住她的手,脸靠近她冰凉的掌心里,眼睛弯出柔和的弧度,专注地看着她,“因为我现在能这样跟你说话他不能,想到这儿气消一半。” 
  时蕾笑了,笑得怯生生地。 
  “真的,千金难买爷高兴。”他用脸摩挲她的手,“不然搁从前儿他一顿胖揍肯定是躲不了的。”  
  “我还以为你变理智了,”她故意拿话噎他,“感情还是一暴碳儿。” 
  “你啊,见了你我还理智得起来吗美人?”他油腔滑调,手不安份地在她细致的脖颈间游移,唇刷过她的脸,舌尖挑逗地描绘她耳朵的形状。 
  她一阵轻颤,唤了他的名字,有阻止的意味,心里却老实不反感他越来越危险的抚摸。 
  他道一句“你放心”,手不停,吻也未停,点了一圈火后翻个身与她平肩平躺,没头没尾地说:“我要是周幽,也愿意点烽火戏诸侯。” 
  时蕾慢慢地想着这个典故,笑道:“你根本就愿意乱来。”贴近了偷偷听他心跳,平常得很,不像她这里兔子打鼓。暗道这人果然身经百战道行深,怕是已修炼成精,比得上叫滥的情仙情圣。 
  他合着眼,伸手揽过她的肩,竟也有淡出滋味的满足。 
  “你这么早就睡了?” 
  “我躺一会儿。” 
  “我以前以为戴眼镜接吻挺害事儿的。” 
  “熟能生巧么。” 
  她身子一僵,惹得他呵呵低笑。 
  不可言喻的情愫卷上来,丝一般密密匝匝,捆得两人都动弹不得。 
  “对了,邢影和柏松好像搭搁一起去了你知道吗?”他不作声,她从他臂弯里抬起头,只见他安静地呼吸着沉睡的样子,“睡着了?”真的睡着了,她摇摇头摘下他眼镜,“我有话说,你听不听?”测试确实对外界声波无反应。秒针卡达卡达,饮水机咕噜噜冒一串泡,时蕾听见自己嘤嘤嗡嗡地说:“我爱马慧非。”红了脸,蜷进宾语怀中,他被惊醒,半眯着眼,意识不清地嗯了一声,她拉了被子覆住两人,柔声道:“睡吧。”      
  多年以后,某些人还为自己当晚睡得太深,悔到肠子冒烟儿。     
十四、日本妹妹   
  “不好意思,他们说我昨天在酒吧对你不太礼貌。我完全不记得,昨天寝室有人过生日,多喝了几杯。”  
  学校商店门口,敬敏航拦住时蕾,诚心诚意地道歉。时蕾说:“不好意思就完啦?去给我买斤苹果压压惊。”  
  他笑着说好,没身进商店买了四个漂亮无比的蛇果给她。 
  她欣然笑纳,真挚地劝他:“以后少喝点酒。”没那个量还喝什么啊?弄得丢人现眼。 
  时蕾恼过他的话,瞧不起翅膀的那些话,可现在她不气了,谁知道他是瞧不起还是太嫉妒呢?气他还干什么?猫房子的男主人不是他了,她跟他也就不想再有牵连,没恩没怨没过节,这才叫无牵连。反正翅膀也被人骂习惯了,这次被骂得最值了,换来四个苹果呢。      
  天气很好,心情灰霾,丁冬趴在窗子对着一眼阳光灿烂唱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唱一句叹两声。“要考试了,怎么办?” 
  何香晋在后面打了她一巴掌,轻灵灵转身闪开,丁冬回头看见邢影在床上专心擦护手霜,嘴一抿扑了上去。邢影没明白咋回事,但是有人挑衅她就反抗,两个人打得满头大汗也没搞清是因为啥打起来。何香晋偷来的笑又不敢声张,自个憋在五脏六腑里快乐,终究不是压事儿的人,倒在床上大笑。PK双方停了下来,眸中都有了然,还好时蕾推门回来,打断了未来及成型的杀人计划。 
  “时蕾你回来了。”何香晋嗖地蹿到她面前抱住了她,“我好想你。” 
  时蕾抬眼看见床上两个撕得头发凌乱的人,不明白身上挂着这位发的什么洋贱。 
  乖乖地接过时蕾手里的购物袋,小晋随口问:“昨天睡得好吗?” 
  她原本是没话找话,可时蕾是在翅膀那过夜,这话一说出来,听在众人耳里就不对了味。邢影和丁冬看着好戏了,决定暂时放那撩闲的家伙一马。时蕾嗔怒地瞪向笑得最暧昧的邢影:“笑什么?你睡得就不好吗?”问完突然觉得不对劲,脸噌地红了。 
  邢影笑得更大声:“不好不好,腰疼得很……” 
  “要死了。”丁冬推着她的肩膀, 
  何香晋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引发了什么联想,翻开口袋发现不是食物便不感兴趣地放在一边。时蕾从大背包里拿出蛇果来转移大家注意力。她欣喜地接过,抹了一把就吃。“去洗一下!”丁冬奉兵哥哥命看管军嫂。  
  “干净的。”她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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