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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布拉格-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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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咦咦咦?
  此时此刻,说出了这些话的艾伯赫特离林雪涅很近很近,近到了甚至会让林雪涅感到有些紧张。而后,她就听到眼前的这个男孩对她说:
  “你能闭上眼睛吗?因为,我其实会有一点紧张。”
  于是她闭上眼睛,然后她就感到她的男孩轻轻吻了她,吻了她的嘴唇……
  那只是一个很轻很浅的吻,还没让人明明白白地感觉到那种柔软的,仿佛要把心都给化了的触感就分开了。当林雪涅再次睁开眼睛,她觉得路灯下的艾伯赫特似乎又更好看了一点!她抿了抿嘴唇,黑色的眼睛紧盯眼前的这个男孩。
  然而还没等她对这个男孩露出笑容并对他说些什么,男孩就又吻住了她。可这一次,男孩的吻就再不像上一个的那么轻柔了。那会是一个让人沉溺其中又迷失其中的,足够深刻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下茜茜公主的问题。可能受早年的老电影的影响,国内茜茜公主的路人粉会比较多。我一开始也对茜茜公主挺有好感的,没办法,童年记忆加成,再加上那部电影里的茜茜公主实在是太娇俏可人,结果某年我去了维也纳的茜茜公主博物馆……对她转黑只用俩小时……
  我其实略不明白这到底是因为给茜茜公主博物馆做解说资料的人是对她爱的深沉的黑黑,还是这就是中西方文化的诧异。这博物馆里给还原出来的茜茜公主应该就是一个除了“貌美、愿意为了变漂亮而拼了老命、浪漫、忧郁”之外再没别的的人了。
  对于一件事印象非常深刻,那就是茜茜公主喜欢把她不爱她的丈夫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解说里有一句原话,就是茜茜公主对她的一位侍女说:什么叫婚姻?婚姻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被人骗了,她还要发誓!
  这都能编进讲解机,可想而知她当年一定还干了很多很多事……
  然后她的儿子,奥匈帝国唯一的男性继承人因为抑郁症自杀,她就各种表示我伤心啊我难过啊这个世界对不起我。好了,她开始把她男人扔下,自己跑出去玩,美其名曰散心,一年都不在维也纳待一个月。姐们你是皇后啊……有你这么整的吗,你天天游山玩水的时候你老公在每天早上四点起来处理政务一年到头一天都不歇的啊,他比你惨很多的好吗!
  然后就是这么一个皇后,她女儿嫁给法国国王的时候她居然还好意思对女儿说:“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记得你作为一位皇后的责任。”姐们说得她自己好像明白她作为皇后的责任了……双标得让人简直没法听。
  丘吉尔说奥皇不爱他的妻子,我却不这样觉得。要是真不爱她,哪家皇后能作成她这样,而且她最后在外面遇刺身亡的时候,奥皇真的很难过很难过,据说还把她的一簇头发一直带在身边。感觉这个男人也是蛮惨的。


第24章 故地重游
  【我和我的“小男朋友”接吻了!】
  【我和我的“小男朋友”接吻了!】
  【我和我的“小男朋友”接吻了!】
  自从在纳粹头子那里听到了“小男朋友”这个词之后; 林雪涅就好像被洗脑了一样; 不停不停地把这个词套在艾伯赫特头上,脑袋里就只能有这样一句话循环播放。
  她蹲在她们女生住着的那间多人间的窗口那儿; 蹲在自己的床头正对着的位置; 她觉得自己就想对着月亮嚎那么几声!
  在这个晚上; 她想不起薛定谔; 想不起弗洛伊德,想不起玛利亚·特蕾莎女王,更想不起仅依靠美貌就横扫一切的茜茜公主和她可怜的德皇丈夫。
  对了,她还想不起来自己心心念念想要见的莫扎特了!
  如果一定要说现在她除了想对月亮嚎那么几声之外还有什么可想的,那一定就是让艾伯赫特给拍张半身□□发过来; 让她确定一下今天晚上摸到的到底是不是和她想的一样!
  并且,她还想确定一下学校里有关艾伯赫特身材的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等等!林雪涅突然觉得很不对劲,就连她都不知道她的“小男朋友”藏在衣服底下的肉。体是不是真的和他纯真又少年气十足的脸很不一样; 所以传言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林雪涅很想现在就发一条短信给艾伯赫特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又一看时间已近半夜两点,这么做似乎很不妥当,更不用说从来都不关心这些的艾伯赫特很可能连这些传言都不知道。于是林雪涅只能自己默默考虑起了“犯人到底是谁”; 并且就这么考虑了半宿!
  等到第二天他们都要返程了,林雪涅才想起来这不对啊!她还没弄明白她的癔症在维也纳的升级配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于是林雪涅只能扒在长途大巴车的玻璃窗上; 眼泪汪汪地看着大巴车缓缓驶出维也纳。
  但是在回到布拉格之后,依旧还是想不明白的林雪涅趁着艾伯赫特不在她身边的时候进行了数次尝试。其中就有对着爱因斯坦的照片不断努力地去想他想他;找找捷克斯洛伐克的大哲学家建国者马萨里克的照片; 想他想他想他;破罐子破摔的时候她还去想了想“她最最亲爱的弗兰茨”;可在维也纳发生过的情况却依旧并有再次出现眼前。
  于是林雪涅干脆用上了自己已经这么干过了很多次的老法子,她试着从查理大桥靠近老城区的那一侧跑上桥,在她快要跑完整座桥的时候猛地一转身!可在转身之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林雪涅并不气馁; 她很快又跑回去,再跑上桥;她跑过去又跑过来;她来来回回地跑啊跑;直至她这么一口气跑了那么六七个来回,跑得扒在查理大桥的扶手上,喘得老半天都缓不过来!
  可她都已经这样了,却连最基础款的时空扭曲都没有出现,就更不用提升级后的刺激配方了!
  但是林雪涅还是没有放弃!
  要知道在去年的这时候,肩负课业重任的她可不光得每天都在查理大桥上跑个六七次,她还要每天都给弗兰茨·卡夫卡写个三五封信呢。
  林雪涅认为,凭借她的坚韧不拔,这点小挫折还难不倒她!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等山!
  心里这么想着的林雪涅战意满满地跑回学校,去美术室里借了一块画板和一把折叠椅出来,然后她就带着这些去到查理大桥上,干干脆脆地在那里画起画来,打算这么一边画一边等着昨日重现。
  大不了她今天坐在桥上画画,明天坐在桥上看书写作业,后天再坐在桥上玩自拍!
  反正,她总归是找得到事做的!
  至于她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艺术家坐在桥上能画什么?哼哼,哈哈,嘻嘻,她能用毕加索笔法来画她眼中的查理大桥!
  林雪涅想啊,她眼中的查理大桥一定是和其他人眼里的都不一样的。因为在她看来,查理大桥一定要有一条扭曲的时空分割线,而在这条奇妙的分割线的两边,则分别是属于今天的布拉格,以及属于昔日的布拉格。
  因此,林雪涅首先在画纸的中间画出了一道毕加索式的裂缝,而后又开始画出绝对抽象派的查理大桥。
  当然,从来没学过绘画的文艺少女能学到的只是抽象派的那种分不清楚是鼻子是脸的古怪线条,而在这种表象之下的狂野内心以及几何知识却是她怎么描也描不来的。
  但是没关系,反正能看明白这种象征主义立体派线条的人本来也就很少,在桥上的画家们都在画着如此美妙的查理大桥的时候,林雪涅的“大作”也能算是丑得一枝独秀。
  可是越画越认真,心里满是那座奇幻之桥的林雪涅却并没有发现自己周围的景象以及在不知不觉间转变了。
  只是这一次它来得很温柔,没有天旋地转,也没有扭曲一切。仿佛只是一阵微风吹来,深秋就变成了初冬。
  1926年的布拉格,一个身穿大衣,并在大衣里穿着挺拔制服,把制服的纽扣扣到了第一粒,只露出一节脖颈和喉结的年轻人和他的一位看起来比他还要小了几岁的少年一起从城堡区的那一侧走上了查理大桥。
  这是两个都有着浅金色头发的男孩,他们的身上带有一种十分浓厚的,德意志式的贵族气质。你很难去描述这种捉摸不透的感觉,当他们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他们明明应当是彬彬有礼的,却又会在无形之中给你一种很强的距离感。
  他们的脸庞明明还充满着稚气,却又有着一种冷冽的禁欲意味,但如果你自己去看一看他们年轻的脸,你会发现当他们笑起来的时候,会有一种叛逆感隐隐而出。
  个子更高一些也更为年长一些的那个男孩看起来还不满二十岁,他有着一双绿色的眼睛。这是一双颜色很浅,不带有温柔意味,却会在看向你的时候将你牢牢吸引住的眼睛。
  而此时,那双眼睛则正看着桥上的一个年轻女孩所架起的画板。而那仅仅是因为画板上的怪异线条会让他想起被他放在了怀表里的一张对他而言意义尤为特别的小纸片,以及把那张小纸片交给了他的人。画板上的那些线条让他甚至没能注意到背对着他的那位女性穿的究竟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那其实是一件十分亮眼的,红色的呢子大衣。
  “艾伯赫特。”
  绿眼睛男孩身边的那个少年叫出了他的名字,并在他回过头来的时候问道:“所以说,那位小姐就在这样的天里从这座桥上跳下去,并救起了溺水的你?”
  “是的,小亲王。”
  “我说过很多次了,别叫我小亲王。伯爵阁下,请你叫我路德维希。”这个分明还稚气未脱的少年用带着些许不耐烦的语调纠正了同伴对自己的称呼,而后才继续起他们刚才所说的那个话题。
  “这位救了你的小姐还真的是……很特别。”
  而他的同伴,被称为艾伯赫特的绿眼睛男孩则用一种极为温柔的语调说道:“她一直都是特别的。”
  正坐在画板前画着那些怪异线条的林雪涅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并抬起头来。但在她的眼前哪里还有什么昔日布拉格的影子,而她的蓝眼睛男孩则就从她的背后走了过来。蓝眼睛的男孩此时戴着一个耳麦,手里则抱着他的滑板。
  他叫出林雪涅的名字,并在女孩惊喜转身的时候俯身吻了吻她的眼睫。
  “艾伯赫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们说你今天打算在查理大桥上画到晚上。”
  说着,男孩看向林雪涅的画板。先前,他光顾着看林雪涅的背影了,根本就没好好注意这块架得并不高的画板。因此,当他真正看到林雪涅到底都在画着些什么鬼的时候,这位物理系的学生直白地皱起了眉头。
  事实上,艾伯赫特盯着林雪涅画了一下午的杰作看了好久,却是根本明白不了对方到底在画些什么。于是他只能给出这样一个绝对不会出错的评价:“看起来……这很酷。”
  “是吧!我也觉得这很酷。这绝对是一座与众不同的查理大桥!”
  嗯,原来她画的是一座桥。艾伯赫特这样想到。接着他就在林雪涅的期待目光下瞬间变脸,表现出很欣赏的样子,却是试探着问道:“是怎样的与众不同?”
  “你看你看,这里的这道裂缝表现的是扭曲的时空,裂缝的一边是我们身处的,今天的布拉格。裂缝的另外一边是昔日的布拉格。你看,我在这里画了三个人,这个是弗兰茨·卡夫卡,这个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这里是阿道夫·希特勒。”
  艾伯赫特很认真地顺着林雪涅的解说给看了过去,并发挥了他物理系学生想象未知宇宙的想象力去努力辨认,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应该能勉强辨认出刚刚这个女孩所说的那三处画的应该是一只呆头鸟,一个小黑洞,还有一对小胡子。
  林雪涅又继续说道:“这里的眼睛是艾伯赫特,在裂缝另一侧的是小艾伯赫特。”
  艾伯赫特原本还想认真地听一听林雪涅对于这幅画的想法的。毕竟,这可是他喜欢的女孩画了一下午的“杰作”。可他到底还是低估了林雪涅也高估了他自己,还没听几句他就越听越眉头紧锁,听到后来他干脆猛一下揽住林雪涅的肩膀,认真严肃地说道:
  “好吧,我现在帮你收拾东西,你去看我玩u型道滑板怎么样?”
  虽然林雪涅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对话是怎么跳跃到这里的,但她还是点了点头。于是艾伯赫特就再不给她反悔的机会,放开人之后就连忙绷着脸,动作迅速地把画板还有折叠椅都收起来。而后一手扛着一堆东西,一手牵着林雪涅,向着搭起了滑板u型道捷克人大桥走去。
  “知道吗,这次居然有人要带滑板车来玩u型道。就是那种没有电瓶,最原始的滑板车。但是据说那个家伙还能用滑板车在u型道上做出空翻转体动作。我在想我今天要做什么样的转体动作才能赢过他。”
  1926年的布拉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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