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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室里，夏仲德嘴角也出现一丝笑意，眼里玩味的趣味更浓了。
成鹰捂着胸口，脸色难看地爬起来，眼神阴沉地盯着赵砚，弯着腰缓缓移步，没有拉近距离，也没有拉远距离，在绕圈。
赵砚没有追上去，不是他不想趁势重伤此人，而是他很清楚在锦衣卫的内部场所，门口那些看热闹的人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成鹰按在地上暴打，那些人能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在与成鹰过招的时候击中成鹰，也能不在意他占到上风后，趁势多打一拳或者踢一脚，但再多就不行了！
也就是说，想彻底打趴下此人，唯有在交手的瞬间突下狠手，快到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
心里抱了这个主意，赵砚的眼睛眯得更狠了，双眼几乎眯成了两条缝，眼中的狠厉尽量隐藏起来。
成鹰，全名：纳兰成鹰。
前文说过纳兰氏，在现今的大明，纳兰家族是女真族的一大武术世家，这个家族既然能以武术世家的面目长期存在于大明，这个家族就必然要为大明服务，否则，对大明政权来说，它就只有坏处没有好处，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古代习武之人常说：习得屠龙术、贷于帝王家！
从习武者本身来说，这句话可以算是一个远大的志向，练成一身绝技，博取帝王的赏识，从此平步青云，光宗耀祖。
但从王朝政权角度来看，习武之人，如果练武的目的不是为了维护自家王朝的统治，那这些练武之人就是祸害！是需要铲除的！
历史上曾出现过禁武令，朝廷大军全国范围地去剿杀武林人士，看似是帝王残暴不仁，其实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大部分练武之人不愿为朝廷效力，甚至还要破坏地方的统治，这样的练武之人，朝廷怎会喜欢？
这个时空的大明尚武，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各大小门派、武林世家，都愿意将杰出弟子融入军队或者执法机构，甚至直接保护皇帝的安全。
如果不是如此，现今的大明武风不会如此昌盛，纳兰家也不可能长期存在。
只是，纳兰成鹰为什么要跟赵砚过不去？
这一点暂时不表。
只见纳兰成鹰捂着胸口绕着赵砚走了几步，忽然停下，双掌又如抹墙一般往身侧一甩一拉，这次双掌没有变拳，双掌一上一下亮在身前。
大厅门口看戏的那十几人眼睛顿时一亮，有人惊讶道：“不会吧？成鹰这么快就要动真格的了？”
“他早就在动真格的！只不过不用七段锦，他打不赢而已！”
“有意思了啊！呵呵！不知道那学生仔能不能接得住成鹰的七段锦！”
“有趣！有好戏看了！”
监控室里，夏仲德伸手从旁边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了上去，兴趣更浓了，洪放也很惊讶，没想到纳兰成鹰居然需要动用家传的七段锦。
掌法？
七段锦？
赵砚神情微变，纳兰竞秀留给他的小册子里，有七段锦的招式，对面这个叫成鹰的这次起手式很像七段锦的起手式。
但到底是与不是，还要打过才知道，很多功夫的起手式都是差不多的，相似也很正常。
没有废话，赵砚再次沉腰坐马，摆开八极拳的拉弓式。
“呀！！！”
纳兰成鹰忽然怪叫一声，双腿发力，犹如奔马再次扑过来，眨眼之间便跟赵砚交上了手，换成掌法之后，他的出招明显迅疾多变起来。
但见他双掌掌影翻飞，上打下击、左拍右扫，结合快疾腾挪闪移的步伐，一时间他仿佛长出了八只手，赵砚的出招也跟着快了许多，见招拆招，硬打硬进，拳打脚踢，一时之间但闻交手之处嘭嘭嘭的皮肉击打之声响成了一片。
从场面上看，赵砚气势如虹，硬打硬进的打法让他不断向前推进，纳兰成鹰被逼得不断后退，但围观之人哪个身上没有功夫？谁的眼力不强？
除了监控室的几个技术人员，几乎所有人都看见赵砚手臂、腿上、胸口等位置衣服迅速多出一道道裂口，甚至还有几片布片飘飞下来。
纳兰家的七段锦果然能断衣裂锦。
只是，突然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纳兰成鹰瘦削的身影如被疾驰的卡车撞中一般飞了出去。
所有翻飞的掌影全部消失，赵砚势如猛虎的拳脚也停了下来，只见他双手缓缓背到腰后，上身微微前倾，眯着双眼俯视着被击飞出去三米多远的纳兰成鹰。
场内场外一片寂静，只有被击飞出去趴在地上不断咳血的纳兰成鹰发出咳嗽声，大厅门口看戏的十余人一个个都呆若木鸡，谁也没有料到刚才应该是能打赢的纳兰成鹰居然突然就这么败了。
监控室里，洪放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纳兰成鹰的功夫在南京锦衣卫中卫司绝对能排进前三，居然就这么败给了一个学生，翰林学院的学生不都是以学习成绩而著称的吗？怎么这么能打？
坐在椅子上的夏仲德本来是一只手拄着下巴的，突然看见这一幕，手臂一晃，差点扑倒在地上，眼神也有点儿呆滞。
“倒回刚才的视频！快！倒回来3倍慢放！”
回过神来的夏仲德赶紧下令，当即便有技术人员倒回刚才的视频，3倍慢放开始播放。
这一次监控室里的夏仲德等人都看清了，原来赵砚最后一拳轰在纳兰成鹰的胸口，虽然都看清了，但夏仲德等人还是感觉不可思议。
夏仲德惊疑地望向身旁身手不弱的洪放，问：“洪放！你认出这是什么拳法没有？这一拳怎么这么大威力？”
洪放脸上还残留着惊色，闻言微微摇头，道：“司长！我也不清楚！想知道，可能要问那学生自己！他这套拳法我从头到尾都没见过！不知道是什么拳法！”
A33区大厅中央，赵砚身上衣服破了十余处，有些地方已经渗出血迹，但现在他是胜利者，气势凛然，眯眼勾嘴角的表情看上去邪气十足。
进入大学后，这股邪气多数时候都隐藏在他骨子里，很少示人，但每次他怒气勃发的时候，这股邪气就再也隐藏不住，也许他自己意识不到，但落在别人眼里，他此刻的神情气势都是邪的。
每一个练武之人都有自己的杀手锏！或者说绝招。
同样练一门功夫，不同的人最终练出的杀招都是不同的。
赵砚年纪轻轻，但多年嗜武，自然也研究过自己的杀招。
他的杀招不多，像猛虎硬爬山、左右硬开门、立地通天炮等等，都是八极拳里知名的八大招，赵砚也练的不错，但真正被他列为杀手锏的却不只是那些。
前文说过，他5年前，不对，今年已经过了12月，现在应该说是6年前了，从他6年前练武开始，他就发现自己的力量一直在增长，时至今日，他的力量似乎依然没有达到上限，根据自身这一特异之处，赵砚便着意苦练过八极拳中并不出色的炮拳。
相比八极拳中众多知名杀招，八极拳的炮拳并不起眼，但赵砚却把它当作杀手锏来练。
刚才决意对成鹰突下狠手的时候，他便已经打算用出这一招。
果然，炮拳一出，他体内异于常人的力量瞬间爆发，刚刚还和他打得难分难解的成鹰瞬间就被击败了。
门口那些看戏的人并没有愣神许久，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往这边跑来。
“成鹰！成鹰你没事吧？”
“成鹰？死不了吧？”
“嗨！成鹰！需要哥们扶你一把吗？”
这些人就算过来关心，嘴里的话也不很好听，听见脚步声，听见这些人的说话声，赵砚收敛脸上的表情、气势，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背着手，看上去又恢复成寻常学生的模样。
但现在还有人敢把他当作寻常学生吗？
快步跑过来的刑警们再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有人眼里还有惊讶，有人下意识地不太靠近他身前，还有人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他。
纳兰成鹰在两个同事的搀扶下，脸色灰白地站了起来，再望向赵砚的眼神，已经含着几分惊惧。
也许其他人此时都只是觉得赵砚功夫很厉害，唯有吃了那记炮拳的纳兰成鹰深知那一拳的力道有多大，他刚才就在想，如果刚才身后有一堵墙，他这一撞上去没处卸力，刚才那一拳恐怕就要了他的命了。
监控室里，夏仲德站了起来，对洪放说：“把那小子带到我办公室来！”
洪放一愣，随即赶紧应下：“是！司长！”（未完待续。）
第223章归来
“功夫不错！什么拳法？”
司长办公室里，夏仲德指尖把玩着一支没有点燃雪茄，微微低着头却斜眼望着办公桌前面的赵砚问。
带赵砚来的洪放已经出去了，此时司长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人。
赵砚打量着办公桌后面的司长，刚才此人自我介绍姓夏，看上去三十六七岁年纪，豹头环目，青色警服表明此时应该是五至七品，只有几毫米长的短发、沉凝的气势都证明此人不简单。
“八极！”
赵砚只吐了两个字，在未知此人想怎么处置自己之前，赵砚不想多话。
是的，被带到这司长办公室的时候，赵砚便觉得应该是要处置他，毕竟他在锦衣卫的地盘把一个刑警打吐血了，即便他自己身上也受了些轻伤。
“八极？”
夏仲德嘴唇玩味地动了动，看向赵砚的目光变得更有兴趣了。
“什么门派的功夫？你师傅是谁？”
“八极门！我师傅？”赵砚眸光微闪，道：“我师傅是陆扬！”
这纯粹是胡扯？好像真的是陆扬！只不过那是他梦中的人物。
夏仲德眼中浮现一抹疑惑之色，他觉得既然眼前这小子年纪轻轻功夫能练到这个程度，那他的师傅应该更强，至少曾经打出过名号，而他身处目前这个位置，有名号的功夫高手他没理由没有听说过。
但陆扬这个名字他真的很陌生，一点印象都没有。
疑惑地看了赵砚好一会儿，夏仲德点点头，暂时放下这个问题，又说：“你这次的事，基本已经查清楚了，今晚我就可以放了你，不过，你毕竟和纳兰竞秀有牵扯，我们锦衣卫可以不找你麻烦，但聂氏传媒或者其他人未必会放过你，出去后，你自己小心了！”
今晚就放了我？没有处置？
赵砚微怔，但心里也松了口气，被带到锦衣卫中卫司，他虽然一直表现得很镇定，但心里也是忐忑的，因为从踏进锦衣卫中卫司那一刻开始，他的命运已经无法自己掌握，而锦衣卫这个地方外界口碑也不很好，从大明诞生到现在，有多少人走进锦衣卫之后就再也无法走出去的？
“谢谢！”
迟疑了一下，赵砚还是道了声谢，他没想到在这里打伤了人还可以什么事都没有。
夏仲德淡淡地笑了笑，随意地摘下雪茄的头，含在嘴里，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火柴点燃，淡笑着吸了一口，用雪茄虚点了点赵砚，又说：“有没有兴趣毕业后加入我们锦衣卫？”
赵砚：“……”
赵砚差点没反应过来，怎么话题突然转到这里来了？眼珠转了转，赵砚微微摇头，道：“抱歉！我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他确实没这个想法，写小说、办网站，尽快多赚钱，过几年后迎娶肖梦月，这便是他目今最大的理想，加入锦衣卫？虽然威风，但受到的管束必定很多，随便来一个级别比他高的人就可以指挥他，甚至训斥他，这种生活根本不是赵砚想要的，他喜欢自由！最向往的是梦境中陆扬那种生活，凭自己的作品受万千书迷的喜爱，坐拥亿万财富，想做什么做什么，不受任何人差遣、支配，自己所有的时间都属于自己。
夏仲德淡然一笑，似早有料到他会这么回答，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道：“行了！你可以出去了！如果以后改了主意，可以来找我！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说着，他从桌上的笔筒里拈出一张青色名片扔过来，赵砚犹豫了下，还是上前从办公桌拿起这张罕见的青色名片。
他早就听说过政府机关、军队系统不仅制服有颜色和款式等级区分，就连名片也有颜色区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青色名片。
名片上方有一行字：锦衣卫南京中卫司。
中间是夏仲德三个字，最下面是一个孤零零的手机号码，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
……
从锦衣卫中卫司出来的时候，赵砚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了，站在锦衣卫中卫司大门口，赵砚低头看了一眼手臂上包扎的纱布，眼中还有疑惑，那个叫成鹰的刑警使出来的掌法就是七段锦！
赵砚想不明白的是，既然那个叫成鹰的会七段锦，理应与纳兰家有关系，既然如此，他为什么想要打断他的一只手？原因在哪里？
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赵砚坐进车里的时候，心里依然萦绕着这个疑惑。
……
就在赵砚坐进出租车里离开的时候，锦衣卫南京中卫司内部医疗室的一张病床上，已经处理过伤势的纳兰成鹰正在用手机向某人汇报。
“二叔！我没试出来！”
“没试出来？怎么没试出来？那学生没有还手？”手机里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纳兰成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