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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阳光相交之前更为强烈了些,刺得凌洛伧有些睁不开眼来:“公子?”
叶子杉也怔了怔,没想到当日的烟花女子竟会此番打扮上街,看着却格外清新脱俗,便也盯着看了好一阵,才意识到自己的冒昧,连忙做个揖:“小姓叶,名子杉,正是这块玉的主人。”
这位就是当日相救的公子吧,难怪把萧然都给迷住了。她心下了然,却不急着道谢,假装狐疑的看了男子一眼,有些不屑道,“公子可有什么证据?”
完全没有想到会被人质疑自己,原本能表明身份的就是那块玉坠,现在不在自己手里就根本一无所用,叶子杉深吸一口气,尴尬的打开手中的折扇扇了扇:“姑娘,当日是我救得你,噢,可能你不知道,但是我记得你身边还有一位姑娘,她可以为我作证。”
若不是玉坠不在怕爹责怪,他才不会上街闲逛,祈祷着还能见上这位姑娘拿回玉坠,哪料想会被以怨报德,想到这里,叶子杉竟有些红了脸。
凌洛伧显然很得意看到他的这番窘迫,仿佛回到了四年前还是孩子的时候,她的一肚子诡计又被莫名的激发了。
她转转眼珠回忆着,片刻夸张得张大嘴,假装恍然大悟:“我是记得当日有一个人出手相救,这块玉坠,也是从那个人身上拽下来,当时我想着凭这个报恩的呢。如果真的是公子的,我自然双手奉还。”说着伸手将玉递出去。
叶子杉松了口气,刚想接,却听到那位姑娘突然低下头低喃了一声。
“姑娘你说什么…”
她一面将手中的玉往叶子杉跟前挪了挪,一面重复着方才的话,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的反应:“我说,叶公子若不嫌弃,我想请你喝杯水酒。”
只见他好似有些尴尬,手伸在半空中,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凌洛伧冷哼了一声。果然,什么见义勇为,还不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的,她厌恶的将玉坠塞回还有些不知所措的男人手里,转身就走。
“姑娘,伧儿姑娘…”
凌洛伧停下脚步,一脸警惕的回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叶子杉讪讪笑着:“我是听你的姐妹那么叫的你。”很明白是自己方才的举动惹恼了这位姑娘。虽然不怎么和女子打交道,但他的七巧玲珑心还是会教他分辨何为何不可为。
“方才多有得罪,请伧儿姑娘不要怪罪。”
凌洛伧没有搭话,只是更加不惑的看着这个人,明明就是自己的行为有失妥当,连道谢都没有,怎么到头来居然还捞了一句道歉的话?她突然有些懊恼起来,这究竟是个什么人,为什么面对他竟能将往日的小心翼翼都抛到一边去了?这究竟是失态,还是回归真我,连她自己都开始不明白起来。
看着似乎有些失神的凌洛伧,叶子杉开始好奇起这个烟花女子来,直觉告诉他,这个姑娘有故事,便急忙上前询问姓氏。
“我姓莫。”
他好象闻到了一些熟悉的气息,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莫伧?”
“叶公子,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们烟花女子,可是?又有哪个女孩子是自愿沦落红尘的?”没想到自己的话竟能说得那么直接,她突然一阵脸红。
“…”
“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不然怕是要误了公子的清白。”凌洛伧往前走两步,回头:“那一日,谢谢了。”
一直到她走远了,叶子杉才回过神来,收回远眺的目光,他低着头,内心忽然一阵慌乱。
莫伧?
☆、第二章 百媚千娇为哪般〔肆〕
南京城一年一度的“花魁斗”终于如期而至,大街小巷无一处不洋溢着浓烈的花香气息。姑娘们个个浓妆艳抹,千姿百态的在街口巷尾搔首弄姿,此番夸张的情形却好似浑然天成。
因为平时,那些寻花问柳的事并不在平民小布衣的能力范围,而这一日却来者不拒,所以小老百姓们就都跃跃欲试起来,即使吃不到猪肉,闻个猪肉香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于是街上就更多了两股大相径庭的气氛。如果家里的是那些强势野蛮的媳妇,就干脆将门窗关的严严实实的,把自己的男人锁在屋里,一步都不让跨出门。但要是碰上生性软弱的女子,则是能很清晰地听到掩在门里嘤嘤的哭泣声。
这么一来,路上穿着体面的男子脸上,要么洋溢着异常的兴奋,要么就激动得摩拳擦掌,全然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游走于花街柳巷,同那些有权有势的官爷一起直奔相同的地点,玲珑苑。
去年的“花魁斗”是在沁园春举行,这一场便自然落到势力相当的玲珑苑头上,单就这一点让玲珑也安心不少,毕竟客随主便,主场作战胜算当是能高出好几分。
此时的凌洛伧内心却是极度的忐忑不安,昨夜就因为紧张没睡好觉,本就顶着两个明显的熊猫眼,现在身体更是不安生的颤抖着,叫那些为她梳妆打扮的姑娘完全不能下手,急得一边的玲珑一个劲儿的叱骂。
耗时两个时辰,好不容易将她收拾得差不多,就听到萧然由远及近的声音,“大厅的人都满了,各大青楼的姑娘都来得差不多了。”她跨进屋,看了看梳妆柜前的凌洛伧,立刻惊喜地喊着,“伧儿真美!”
玲珑却摆着手,愤愤的开口:“本来可以更美。行了行了,都下去忙活吧,你跟我来。”
凌洛伧看着那根纤细的手指在她面前勾了勾,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却怎么也迈不了步子。
“怎么了?”玲珑皱着眉头:“一会儿见了那些男人,我可不希望看到你这副模样,当然,如果你拿不了第一,那每日都能帮我招揽到更多的客人,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她冷笑道:“到时候可就对不住你这个娇嫩的身子了。”
凌洛伧倏的芒刺在背,却还是倔强得挺立身子,腰杆直了,仿佛气也一下子顺了起来:“那就算我拿了花魁第一,我以后也不接客,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闻言,玲珑轻瞥她一眼,不屑得咂咂嘴:“我说有好处,就是有好处。”
“伧儿,沁园春是我们最大的对手,前年就放出狠话,说要连赢我们三年,如果这次再输了,我们就真的抬不起头了。”
萧然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玲珑的一个瞪眼,吓得只得悻悻的退了出去,临走还鼓励的看了看那个还有些胆战心惊的姑娘一眼。
凌洛伧终于微闭上眼,片刻后一脸死水得说道:“我知道了,我,尽力。”
不是为你,是为我自己。
此时,玲珑苑的大厅早已是人声鼎沸,有权有势的官爷们个个都搂着不知名的小花小草,包了一张张桌子等着比赛开始,身边的帐房怀揣着银票,也已是迫不及待的抬着头等着好戏上演。
而那些平头小卒,则是围站在大厅的各个角落,一边口沸目赤,一边还心潮澎湃地看着二楼的比赛平台,心里痒痒的不行。
跟着玲珑从后楼梯上了二楼的内堂,凌洛伧便觉得周围的一双双狐媚的眼睛立刻往自己投来惊羡的目光。大约是没有料想到这个玲珑苑的新花魁在秉承了安小宛纯美倾城的绝色之资,更多了份惊世骇俗的清冷气质。
玲珑骄傲的看了看周围站满的各色女子,却突然收敛了笑意,蹙眉问萧然:“不是说到齐了么,怎么不见沁园春的顾小曼?”
“谢谢玲珑姐姐的牵挂,小曼不是来了么。”
一个莺声燕语响起,众人纷纷往后楼梯望去,只见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正含着笑,却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这个女子居然不施粉黛,一张素颜的赶来参加比赛。
凌洛伧看着这张不修边幅就照样生动的容颜,般般入画的五官配上白璧无瑕的肌肤,也难怪她有这份自信。一时之间,那些女子的目光在她和凌洛伧脸上徘徊不定,都自惭形秽起来。
“都说姐姐的新花魁胜在更为娇羞,更为国色天香,今日一见果然要比那个安小宛好上十倍。”顾小曼妖娆着身姿,步履珊珊地走到凌洛伧的面前:“所以今日,小妹特地画上病妆,想要赌一赌,那些男人究竟是爱美,还是惜花。”
凌洛伧这才看清面前的绝色,果然是一脸病妆,却显得尤为自然,楚楚可怜。
说话间,楼下大厅已是一片肃然,原来玲珑早在刚才因为实在看不惯顾小曼嚣张的气焰,便下楼主持比赛开始。于是,飘香阁,怡红楼,快绿轩等大大小小的青楼花魁都依次亮相,最后上场的则是玲珑苑和沁园春。
看着楼上一字排开的各色美女,所有的男人已然一脸陶醉,面露痴光,叫那些女子都掩面吃吃笑着。不过很快,那些男人的眼睛就锁定在凌洛伧和顾小曼脸上,再也没挪开过。
花魁斗规则很简单,就是在一个时辰内,往各个姑娘身上加价,看哪个姑娘的出价总合最高,那么就当选今年的花魁王。
没有悬念的,半个时辰就已经有二十位官爷在顾小曼身上投注,还不时加上那些布衣小农,一下子就遥遥领先。
而凌洛伧则是有十二位官爷下注,但那些布衣小农却有二十个,不过都是些琐碎银子,零零总总加起来,却还是差顾小曼四百两,叫玲珑在一边干着急。
看来那些达官贵人还是更偏向于媚态万千,风姿绰绰的顾小曼,而对于那个名为莫伧的新面孔,却总是读不出那种亲近的热意,就干脆不愿意花时间与金钱在她身上,这种女子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吧。
眼看着一个时辰就快到了,还差顾小曼二百三十两,可是这个数字却在十分钟前卡了壳,再没动过。凌洛伧心急如焚,她茫然失措的四下张望,却找寻不到萧然的安慰,这个丫头跑到哪里去了。
“我出五百两,在莫伧姑娘身上!”突然一个俊秀的声线打破了僵局。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门口,那个出手阔绰的公子身上。
只见那个男子清新俊逸,一袭青灰色的锦缎长袍分外惹眼,腰间那块翠绿色的玉坠则让凌洛伧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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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百媚千娇为哪般〔伍〕
玲珑闻声,立刻喜上眉梢,一脸谄媚的迎了过去:“这位小哥里面请,里面请!”
“不了。”叶子杉皱皱眉,不动声色的抽出被她拽住的衣袖,“我只是来帮我的故友而已。”
故友?凌洛伧嗤之以鼻。
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若不是关乎到我的清白,才不愿意三番四次欠你人情。
没来由的,她当真不喜欢这个风度翩翩的男子,男人怎么可以美得那么出世?况且即使是好心,他的态度也总让人心生不快。
玲珑也不勉强,只是心里的石头总算点着地了,便一下子舒心起来。
没得意多久,却听大厅正中央传来王员外高亢的嗓门:“我再加三百两,顾小曼!”她立刻慌了神,求助的目光再次投向门口那个衣着华丽,出手不凡的公子。
叶子杉却面不改色,淡定得不卑不亢:“我再跟五百两给莫伧姑娘。”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凌洛伧倒吸一口冷气。这个人是不是疯了,一千两,让我怎么还?
王员外也有些傻了眼,心里还在琢磨着是谁家的公子,竟这般财大气粗。他侧头看了看有些局促的帐房问道,“还有多少?”
“老爷,不能加了,不然只怕纸包不住火,夫人的脾气,您不是不知道啊。”
王员外扭曲了脸,仿佛看到他那位凶神恶煞的老婆子,一下失了底气,任凭顾小曼在高处猛烈的咳嗽,他也终于还是没了声响。
大厅内,突然一阵清脆响亮的铃铛声:“时辰到!”玲珑大喜过望得叫道。
本届的花魁王居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面孔夺得,顾小曼只觉得怒气填胸,瞪着那双桃花眼就对凌洛伧大叫,“你给我等着!”
她下楼甩开王员外堆笑赔不是的脸,气冲冲的奔了出去。
“多谢各位客官赏脸,今天的酒水都由我玲珑包了,姑娘随便挑!”
于是,玲珑苑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全然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
结了银子,叶子杉刚想走,却被玲珑一把拉住,不由分说就往二楼拽,““这位公子,伧儿姑娘在楼上等着您呢。”
“不不不…你误会了…”话音未落,却只听得一阵尖叫,一名黑衣蒙面男子正从二楼飞身而下,手持一柄寒气肆意的长剑,警惕的四下张望,寻找出口。
看着这个杀气肆意的男人,玲珑立刻吓得花容失色,差点背过气去,卷着舌头说话都开始不利索起来:“你你,你是谁?”。
男子没有回答,一双冷峻凌厉的双瞳盯着一边的叶子杉愣了两秒。
“出什么事了?”时辰一到就被赶回二楼内堂的凌洛伧,听到楼下这般惊天动地的叫喊便立刻奔下楼来,却撞上了蒙面男子满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