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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大叔能不能帮大牛个忙,大牛有事。”
“大牛有啥事?”
“不如雪大叔去看看,这酒我帮你提进去。”
雪管家顿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酒壶子,犹豫了一下,就交到安荞的手上,说道:“你小心一些,别弄脏了,这是给少爷的酒。”
安荞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换成是别人雪管家不会同意,可换成是安荞却不一样,雪管家心知雪韫对安荞是有些特别的,至于怎么个特别法,又说不清楚。
听到安荞说大牛,便以为大牛出了什么事,心底下不免有些担心。
毕竟一起相处了几年,多少有些感情在里头。
安荞把雪管家支了出去,就提着酒大摇大摆地进了雪韫的房间,把酒放到桌上,屁股往凳子上一坐,说道:“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喝酒。”
雪韫本盘腿在床上打坐,安荞进来之前他就知道,闻言睁开了眼睛,下床朝桌子走去,坐到了安荞的对面。
“这酒好喝。”雪韫淡淡道,然后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
安荞闻了闻,上等的蜂蜜酒,的确很不错,眼睛微闪了闪,问道:“你喜欢吃燕窝不?”
雪韫点头:“尚可。”
安荞挑眉:“你这爱好还挺特别的,不是口水就是排泄物,真有你的。”
雪韫顿住,端住酒杯的手微颤了颤,视线缓缓低垂下去。
手中泛黄之物,闻起来芬芳无比。
安荞仿佛没有看到一般,笑嘻嘻地说道:“这上吐下泄……哦不,好像用词不太对,应该是……完了,词穷了,竟然想到了哈喇子跟米田共。”
雪韫手再次一颤,端住酒杯的手暗自收紧,几乎要将酒杯捏碎。
“那啥,你千万别介意,我这人就会瞎扯。”安荞嘿嘿一笑,一把将酒壶子拿了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干了下去,咂巴嘴:“果然是与众不同的味道,怪不得你每天要来一点,挺会享受的。”
说完把酒杯一放,扭头就撒丫子跑出去。
不跑等死?
瞧这货那死样,分明就是把酒杯当成她来掐了。
等到安荞溜没了影,雪韫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酒杯,里头的洒色仍旧泛黄,散发着阵阵酒香味,令人垂涎不已。
可明明就很好喝的酒,却仿佛闻到了一股怪味般,令人作呕。
雪韫手又再颤了颤,才想起燕窝与蜂蜜的来历,果真如安荞所说的一样。沉默了良久,忽然间展了颜,哂然一笑,仰头将杯口酒一口饮尽。
酒带着甘甜,满嘴的芬芳。
真是个坏丫头。
一壶酒入肚,雪韫精神一阵恍惚,仿佛已经喝醉,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回床边‘咣当’躺下,如此动作看着却该死的优美,竟让人挑不出半点瑕疵。睁眼看着上方,良久才闭上眼睛,翻了个身脸朝里头,一头青丝散落在枕上。
心有千千结,越解越纠结。有些话一直想问,却始终问不出口。
当日之事,直到现在,仍旧无法释怀。
人人都说一醉解千愁,为何自己却越醉越难受?
安荞跑出去以后又悄悄地溜了回来,小心观察着雪韫,见雪韫翻身睡去才悄然退了出去。
那日之事不止成了雪韫心头的结,也成了安荞的结。
其实那日安荞是可以出手救下雪韫的,虽然代价有些大,但不至于让雪韫跟个种马似的,一睡就睡了九个。
那个时候安荞只觉得跟雪韫不是很熟,又觉得于一个男人来说一日御九女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才没有费那个劲去帮忙。
毕竟要帮忙的话,她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可她没有想到自己跟跟雪韫成为朝夕相处的朋友,因自己的一时好玩与幸灾乐祸,使得这个朋友有了心结。
或许她并不能理解雪韫的心理,只觉得不像个爷们。
又没有心上人,睡几个女人怎么了?
又或许她应该把雪韫看成是冰清玉洁的女子,一下子被九个男人给睡了……呃,如此一来,似乎就很好理解了。
站在东厢房门外,安荞神情微微恍惚,不经意间听到杨氏的惊呼,顿时就惊了一下,猛然回神,朝正房走了去。
路过洱房的澡间时,忽然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怪味,似乎比黑丫头身上的还要浓郁,在看到洱房前站住的人时,安荞不由得停了下来。
而杨氏正一脸吃惊地看着洱房门,旁边关棚扶着杨氏也是一脸的惊讶。
安荞眉头一挑,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杨氏指着门,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大牛他他他……”
安荞眼皮子一跳,心头一突,面色古怪道:“大牛怎么了?不,不会是黑丫头还没有出来,然后大牛就闯了进去吧?”
☆、有蛇精病
杨氏抬手就一巴掌打了过去,没好气道:“你这孩子想啥呢?一天到晚脑子里头尽些乱七八糟的。你妹她已经出来了,这会正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头,娘是想着进去把你妹妹换下来的衣服拿走,没想大牛冲了进去。”
安荞恍悟:“娘是因为黑丫头的衣服在里头对吧?”便安慰道:“反正那些衣服也不能要了,就跟从茅坑里头捞出来似的,就是大牛进去了也没关系,娘你甭想太多。”
杨氏黑了脸:“想多的是你,娘是惊讶大牛,刚还没有醒来,这会醒来了不说,还跟黑丫头一个样。”
安荞沉默,摸摸鼻子。
说得好像她安荞一点都不纯洁似的,这年头的姑娘不是各种矫情么?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转过头来一群在河里头玩水。什么男女授授不亲,哪家干不下去清仓大甩卖时男女挤成夹心饼……
“那黑丫头现在怎么样?”安荞干脆转移话题。
大牛怎么样还不清楚,好歹黑丫头出来了。
杨氏往正屋那边看了一眼,说道:“娘也不知道,她刚出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头。”说话的时候眉间尽是担忧,眉头都蹙了起来。
安荞就安慰道:“没事,你甭担心,我估计她好着呢。”
杨氏看了安荞一眼,心中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大闺女哪里知道,她所担心的根本不是黑丫头的安危,而是另有其事。
只是有些事情一直隐藏在心底下,哪怕到了这种时候,杨氏仅仅是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没打算说出来。
可杨氏到底是离开氏族离开得早,当时的仪式也没有完成,对传承之地的一些事情,大多都不知道。
在黑丫头彻底掌控水灵珠的一瞬间,蓬莱岛正在发生着的巨大海啸仿佛停止了时间一般,千尺浪停顿在半空中,足足有三息才落下。
却不是朝蓬莱岛疯卷,而是原地落下。
许多将要丧命于海啸之下,并已绝望之人,一个个恍若做梦一般。
直到海潮退去,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公主,一定是公主!
公主要归来了!
他们的公主终出现了,蓬莱终于有救了。
……
仿若有所感应一般,所有蓬莱人都感觉到了那一阵阵的惊悸,而惊悸的方向则指向丰县方向。
还在成安城外看着瀑布的蓬莱王眉头一皱,伸手捂了捂胸口,面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冷目朝丰县方向望去。
一个能轻易推翻蓬莱岛十万年来不变的统治,并且使得大多数人推崇的人,又岂是简单角色。
当初敢把蓬莱公主拉下,就做好了各种应对的准备,只是不曾料想蓬莱天灾一天比一年严重,仿佛被诅咒了一般。
只是蓬莱王有理由坚信,如果真是被诅咒,那一定是受到蓬莱公主的诅咒。
从一开始蓬莱王就不相信有什么海神的存在,而蓬莱公主也不可能是什么海神的后裔。
可刚才的那一阵惊悸,令蓬莱王产生了不安。
那一阵惊悸告诉他,蓬莱公主出现了,就在自己要去的方向。
不,这个世界没有神,绝对没有。
蓬莱岛堂堂一泱泱大国,凭什么十万年来都只能由女人统治着,还一个个都是胸大无脑,只会谈情说爱的草包。
蓬莱王始终相信,在自己的带领之下,本就富饶的蓬莱会更加繁荣。
然而却被事实打脸,自他称王的第四年开始,蓬莱岛年年天灾,一年比一年严重,今年更是海啸不断。
如今的蓬莱岛的人,大多已经陆续上了内陆,只留下一小部份还在坚守着。
蓬莱王这一生有着雄大的理想,却被天灾逼得如此,内心早已郁不得志,若说最恨的是什么?估计除了蓬莱公主以外再无其它。
“启程,东南方向,加速前行。”蓬莱王转过身去,冷冷地看着安铁,堂堂一蓝月皇朝的四品参将,竟如此的无用。
想他蓬莱王国自建国以来,小到百夫长大到将军,哪一个不是猛将?
眼前这人,简直就一窝囊废,连普通的一个侍卫都比不上。
安铁赶紧点头,额间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强装镇定地领队护在马车旁。
只是眼见着就快到成安城,安铁人骑在大马之上,却渐渐有些心不在焉,还在惦记着那幅画的事情。
是她吗?如果是她,自己要怎么办?
还有两天,只需要两天就能回到成安府城,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看到家人。
然而安铁的心情很是复杂,一直徘徊在见与不见之间。
见了怕被缠上,然后就是想甩也甩不掉,到时候惹得夫人生气,从而激怒岳丈。
可不见又怕……
由始至终,安铁都没有与蓬莱王说自己与画上女子的关系,只说见过那么一个与画上十分相似的女子。
如此一来就算是猜测错了,也能给自己留有余地。
……
原本猜测还有七八天才会到的蓬莱王一行人,竟然只花了三天的时间就已经到了丰县。
得到这个消息的安荞很是惊讶,同时也沉默了下来。
若说安铁真的是安铁柱,是回来找杨氏的,安荞或许不会怀疑点什么。
可蓬莱王跟着来凑热闹是几个意思?
安荞心中有个古怪的猜测,又下意识告诉自己,生活不可能老一直那么狗血。如此跟自己说了几遍,原本想要找杨氏问一问的念头,暂时被打消了去。
黑丫头跟大牛醒来以后,俩都懵逼了好久。
瞧那样,就好像被天掉馅饼,砸傻了似的。
特别是黑丫头,本来对自己的脸各种捯饬,累死累活也没见能白到多少,甚至还为此差点把那几棵黑果子树给铲了。
可眨眼间睡了一觉,醒来就变成了小白妞儿,还无师自通玩水。
就是天掉馅饼也没有这样的,感觉人要被老天爷给玩傻了般,这两三天闲来无事就掐自己一把,要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可就算是掐疼了,也还是不信。
特别是看到大牛两拳互击,发出的竟然是金属声,黑丫头觉得这梦做得真傻,咋就不把大牛变成金子得了。
金子,金子,快变金子!
可惜大牛一点要变金子的意思都没有,以前还是软深古铜色的肤色,现在感觉变白了许多,尽管还是古铜色的,可也偏白了许多。
而黑丫头看到安荞,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胖姐,我会玩水,你知道吗?”
安荞的回答却是:“你快去照镜子,变回黑了。”
这回答是百试百灵,屡试不爽,每一次都能坑到黑丫头。
杨氏在家住了三天,关棚就跟着陪了三天,也幽怨了三天,因为这三天杨氏都是陪黑丫头睡的,跟黑丫头磨叨了不少东西。
三天后杨氏就回了县城,并没有等顾惜之醒来,对安荞说等顾惜之醒来,让人去跟她说一声。
安荞应了,完了等杨氏跟关棚走了,却有些后悔了。
安荞就觉得自己应该跟杨氏说点什么的,或许问点什么。
消息说蓬莱王一行人今日傍晚就会到县城,如果真的是来找杨氏的,说不定会立马就去木坊找人。
可倘若安铁真的是安铁柱,又不知杨氏改嫁了的事情,应该会回来这边。
看到黑丫头还在照镜子,安荞抬手一把抢了过来,扔到一边去,说道:“跟你说个激动人心的事。”
黑丫头反射性道:“什么事,不会是我真会变回黑脸吧?”
安荞拧眉:“你的眼里头就只有你这张脸?”
黑丫头讪然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把,不好意思说点什么。这人实在是丑得拿不出手的时候,很多时候连照镜子都省了,又岂会在意自己的脸有什么。
可眼睛一闭一睁,就从丑丫头变成了小美人,对比之下,真要眼睛再一闭一睁就打回原型,那感觉是真心不想要脸了。
“屁大点孩子就会臭美!”安荞摇头叹了一口气,心底下却不断吐槽,果然是一白遮三丑,原本的黑丫头黑黑瘦瘦的,虽然算不上是难看,可一眼看去真的是满眼黑,让人不自觉地就忽视了她那精致的五官。
如今肤色盈白,嫩得能掐出水来般,再加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