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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王侯-第3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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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六章巡城御史(下)

  这名下人本来是跟着杨家戏班子身边,负责日常事务,保护那些女人安全的。今天杨记的一个酒楼开张,自己家的一个戏班子过去表演,这也是杨记商铺的常态。不过这个酒楼里来了些豪客,出了大价钱请姑娘们多唱几段,这一来就误了时辰,等到姑娘们想回家时,就犯了宵禁。
  古人的夜禁,其实也是社会治安的一种保障方式,通过这种手段,可以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尽可能的减少犯罪。明代没有电灯,到了晚上大街几乎一片黑暗,普通人家太阳下山,也就准备睡觉。
  夜禁对于当时人民生活妨碍并不大,可是,对于专靠黑夜掩护才能进行的行业来说,就是个大问题。盗贼、夜行者之类的违法营生,只要一上街就会被捉,从立意上说,得算是个善政。
  按明朝规定,定更三点敲响暮鼓,禁止出行;五更三点敲响晨钟后才开禁通行。在二、三、四更在街上行走的,笞五十;在一更夜禁后、五更开禁前不久犯夜的,笞四十。疾病、生育、死丧不在此列。
  弘治朝时,又对官员夜游做了规定,两京官员夜游不但不用考虑宵禁令,为了防止他们夜间行走不安全,两京街面商铺必须为夜游官员提供灯烛照明。这算是在制度上,保证了官员夜游的合法性,是以到了嘉靖朝,官员们不想让弘治绝嗣,也情有可原。
  这时候天已经过了二更,戏班子的人刚刚演完回府,就被巡城弓兵围住,说是要执行夜禁,实行笞刑。按照大明律规定,笞刑需要脱衣受刑,女子亦无可避。
  这位巡城御史又是个一根筋,不接受交钱赎刑这一条,坚持要打,不但是对戏班子要用刑,就连过来说合的杨记酒楼的掌柜,也要一并实行笞刑。
  这些戏班子的成员都是女子,若是脱光了受笞,脸上如何下的去?再者说杨家现在已经有了豪门气魄,门下这些奴仆们,也有了几分豪门恶仆的架子,不肯认这个栽。为了保护这些姑娘们不吃了泼皮或是无赖的亏,每个戏班子演出时,府里都会配一批护卫,这位下人来报信时,就是杨家的护卫和五城兵马司的巡逻弓手对峙的阶段。
  这事倒是可以找到武定侯关说一下,不过这干勋贵并不一定真的把那些戏子当成人看,固然是打狗看主,可是巡城御史毕竟是都察院体系,有的选的前提下,谁也不愿意惹上那群疯狗。
  再说最近杨记风头太盛,从理性的角度看,也是该退让三分,自己吃点亏,树立一个谦恭和蔼的形象。为了几个女戏子,这种碰撞不是太值得,恐怕最后还是让杨承祖退一步,让几个戏子吃点亏,再多给点钱安抚她们就好。
  不过杨承祖自己,却并没打算退让,像自己这个戏班子演出的剧目,早晚会引发一些人的反弹。到时候多半就会对戏班子进行刁难,自己若是不能从一开始就为戏班子撑腰,将来怕是再想出头就不容易了。
  这一队人马来的飞快,堪堪到了地方时,就听到了阵阵哭声,在暗夜里听来,甚是凄凉。杨承祖眉头一皱,双腿使力,一马当先冲在前头,身后的护卫连忙喊着“老爷,留神,路上滑……”
  说话的当口,杨承祖的马已经到了地方,只见戏班子的几十个女子衣衫不整的在雪地里痛哭。这些女子能被选中作为演员,模样是不差的,几十个美人在雪夜里啼哭,样子甚为凄美。而她们的脚全都赤着,鞋和袜子都不见了踪迹,光着脚站在雪地里。
  那些负责保护的护院也没好到哪去,个个脚步踉跄,相貌狼狈的很。见到了杨承祖,当先的一个女子娇怯怯的叫了声老爷,人就向前摔了过去。杨承祖飞身下马,一把将那女子搀扶起来,面色一变“牡丹姐……你,你怎么会在这。”
  这个摔在地上的,正是新近被杨承祖收了房的红牡丹,虽然她没有被抬举成姨娘,不过两人偶尔暗通款曲,明铺夜盖总是有的。见红牡丹的赤着美足,身上衣衫凌乱的模样,杨承祖心头怒升,勃然道:“这是谁干的?护卫头领呢?你们这些人干什么吃的,连这点事都做不了,还能干的了什么?”
  “老爷,你别怪他们,是我……我不让他们动手的。”红牡丹紧抓着杨承祖的手,哭的泣不成声,杨家的下人有的到武定侯府求救,有的来到家里求援。红牡丹作为大管家听了这消息,是过来捞人的。
  她虽然只是个女流,可是现在京师里也是小有名气,已经有人知道这位牡丹娘子是杨家大管事,在主家面前说的上话。一些商铺的掌柜,也是拿她当个人物看待,这种违反宵禁的事,放到普通百姓身上算个事,放到官宦府中仆人身上,也不过就是个小问题,想来疏通是没有问题的。
  相反,要是真的发生大规模武斗,乃至杀伤了官兵,那就是大问题。红牡丹到了地方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让那些护卫放下武器,不许与官军交手,接着就去交涉,没想到却吃了亏。不但没救下来那些戏子,就连她自己,也被巡城御史命令脱了衣服,打了五十笞刑。
  这御史又命令将这些女人的鞋袜除了,让她们裸足回去,在这个时代,脚是女性的第二性证。即使是清楼里接客陪税的红倌人,也不一定让客人轻易摆弄自己的美足。这些戏子即使可能做些皮肉交易,但终究是以表演者的身份出面,还是要讲个公众形象的,这种处罚就等于是让这些女人颜面扫地,今后没有脸面继续登台表演。
  像红牡丹这种开始进入京师社交圈子的女人,这样的刑罚,就更没办法活下去。这些女人哭,固然是因为伤痛与寒冷,这种灵魂上的摧残,怕是所占的因素更大。
  见红牡丹等人的狼狈样子,虽未检查,也能想象出这五十笞刑绝不好受,杨承祖轻轻的在红牡丹的脸上擦去了泪水“牡丹姐,对不起,是我来的晚了。我居然又一次,来晚了!你且等着,我带你去出气!”
  他转身发了声号令,就有一名护院忙将自己的皮靴脱下来,让红牡丹先穿上。其他的女人则几人一骑,上了坐骑,总好过赤足踏地。见他的神情,红牡丹一把拉住杨承祖的胳膊
  “老爷,我们都是苦命女人,如果不是遇到你,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这点小亏不算什么,将来找机会慢慢收拾他们就是。你且不可冲动,这是个陷阱!”
  “我知道,不过,你是我的女人,你挨了打,丢了脸,如果就这么忍下去,我就不用再混下去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这口气我忍不下,现在,就带你去报仇。”
  红牡丹被他抱到了马上,一手拉着缰绳,另一手按在了腰间,就这么拉着马,向着五城兵马司衙门缓步而去,雪花飘飞,风雪渐紧。


第六百六十七章风雪杀人夜(上)

  “老爷……我……我是那种地方出来的女人,又不是黄花姑娘,不是被人看了一下脚就活不下去。为了我这个下贱女人,去冒这种险,不值得的。”即使坐在马上,红牡丹也拼命的想勒住缰绳,把杨承祖劝回去。她虽然不是官场中人,但毕竟是在欢场打滚的主,这种级别的阴谋诡计,完全看的出来。
  那几个撒钱点戏的大豪客,还是故意为难的御史,以及那些杀出来的官兵,怕是都安排好的。如果不是自己处置的快,真要是杨家的护院杀伤了五城兵马司的官军,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大风波。归根到底,这恐怕还是之前打压粮价以及杨记成立之后,让其他商人和大户感觉到了威胁,所采取的反制措施。
  杨承祖朝马上笑了笑,不过那笑容在夜色里,让人看着总觉得那么恐怖。“牡丹,你冷不冷?真是的,出来的时候怕是就飘雪花了,为什么不穿多一点?”
  “我……我没什么的,老爷,你把你的外衣给了我,仔细冻着。再说万一让夫人看到……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你也是我的女人么,这有什么怕让人知道的。我今天去五城兵马司,就是为我女人找场子的,就这么简单。其他的那些受刑的,虽然不是我的女人,但将来说不定就会有人成为我的女人,所以她们也不能白白挨打,得有人为她们要一个公道。”
  他边说边行,眼前已经来到兵马指挥使司衙门外面,气死风灯的放着光芒,指引着路径。衙门门口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动静,也看不到守卫军士。衙门大门敞开,仿佛是一头巨兽张开了大嘴,等着自己的祭品送进来大嚼。
  杨承祖回头问了一句红牡丹“他们就是在这里,对你们用刑么?”见红牡丹点头,他朝那些同样挨了笞刑的护院吩咐了一声“你们今天没当好差事,不过考虑到是牡丹姐的命令,我也就不追究了。现在是你们将功折罪的时候,给我摘了这鸟灯笼。”
  兵马指挥使司衙门外的气死风灯,既是招牌,也是个指引路标。这些护院有的是从陕西招募的军班子弟,有的是青龙山或是闻香教选送来的健儿,还有的则是从京师招募的武林高手。
  他们本来就是缺少法纪观念,惟主家命令行事,加上今天受了刑,就更没什么忌惮。几个人冲上去将灯笼摘下来,还有人卸了兵马司的匾,将它重重丢在地上,随意的踩踏。
  忽然,衙门里一阵喧哗,灯球火把照如白昼,上百名弓手手执刀枪的冲出来,将杨承祖一行围住。为首两人,一个头戴獬豸冠,另一个则身穿盔甲,手扶刀柄。
  “铁倔头,高全忠?”杨承祖一眼就认出了两人的身份,脸上的神色就变的更为古怪“我说呢,到底是什么样的蠢货,会这么主动的跳出来,给别人当枪用。原来是你们两个蠢材,这就不奇怪了,想当好人当清官,自然就要触怒权贵,像我这种佞幸,自然就是要收拾的目标。”
  他又看了一眼高全忠“为了一匹畜生,你就要和我为难?我是该说你是爱马如命,还是该说你是个痴儿?原本觉得,你还能算个好汉,可是现在我要收回这个评价,对女人动手的,也有脸叫男人?”
  “她们违背夜禁,本官对她们处以笞刑,只是执行律法,你不要血口喷人!杨指挥指使手下,打砸兵马司衙门,又是所为何来?”
  “打砸衙门?我想铁倔头你搞错了吧,我只是摘了你的灯笼,砸了你的匾额,如果这就叫打砸衙门,那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你又准备怎么说呢?来人啊!给我冲进去,拆了他的衙门!今天所有对我家人用刑的军士站出来,每人受一百鞭,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否则的话,我明天开始,就带着我的锦衣卫,去拜访今天在这里的每一个人,拜访他自己,拜访他全家!”
  杨承祖的目光向周遭扫去,仿佛要记住每一个人的脸,身后的护卫也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看谁敢?”高全忠抽出腰刀,百余名兵马司的弓手也齐刷刷举起了手中的兵器,与杨家的护卫形成了对峙。这些士兵显然也是得到了指示,表现的很是勇敢,并没因为杨承祖的恐吓,生出退让之意。
  杨承祖将马缰绳交给身边的一名护卫,另一只手已将那口嘉靖亲赐的宝刀抽将出来。这柄刀的分量和刃口,与正德所赠那柄差相仿佛,同样是一口吹毛利刃。他双手执刀,高举过头,拉了一个奇怪的势头“你们,确定是想打一架么?那我奉陪到底!”
  铁直虽然是文官,但是极有胆量,并没因为这种阵势就害怕。他冷哼一声“杨承祖,北虏围城时,本官城头督战,受了虏贼一箭,也不曾怕过。难道还怕了你家的豪奴?我不管你这刀是谁封的,本官今日所作所为,俯仰无愧于天地,到了朝廷里论理也不怕你,看你能奈我何?”
  高全忠也大喝“杨承祖,你赶快放下兵器,束手就擒,我们明日到朝堂上去分个对错。如果执迷不悟,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弓箭手,准备!”
  一声令下,在那些兵马司弓手的队伍后面,陡然出现了二十几名手中持弓的士兵。显然这边有所准备,连硬弓都预备好了,杨家这边的护卫没人带盾牌出来,如果真的对上这些弓手,肯定是要吃大亏。
  杨承祖这时如果真的丢下武器,倒是不担心会受什么伤害,就算闹到朝廷里,他也不会受什么惩罚。不过堂堂锦衣指挥使,如果被人关到兵马司的监狱里,这面子就算丢到了家。
  与他上次殴打铁直,杀了高全忠的坐骑一样,今天这些人,也是同样存了削他面子的打算。红牡丹颤声叫了声老爷,那些戏班的女子更是放声嚎啕起来,高全忠冷哼一声“杨指挥,请你和你的人放下兵器,我不会为难你们。至于是非对错,我们明天到万岁那里说个清楚。”
  “万岁?对不起,我不觉得这样的小事,应该惊动万岁。我还是那话,所有对我的人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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