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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太医从寝殿鱼贯而出,向偏殿方向去了。
欧阳婉心道:他们定是将姐姐的情况告诉太子,我且去听听,也好做到心中有数。想到此处,她快步走向偏殿。
偏殿中,太医院的院判正向太子说明欧阳娇的情况,他道:“侧妃娘娘向来身子羸弱,怀的又是双子,生产的危险本就大。如今动了胎气,怕是到时……”
太子见院判犹犹豫豫的样子,急道:“到时怎样?”
院判稳了稳心神道:“到时大人和孩子,怕是只能留一个了。”
欧阳婉刚踏进偏殿便听得这句话,当即腿一软,跌坐在地。太子听闻此言也是如遭雷击,瘫软在座,不发一言。旁边的太子妃双眉深锁,忧心道:“殿下今年已经二十六了,可还是膝下无子,现下妹妹好容易怀孕了,这……”欧阳婉闻刘凤歌这般言语,抬头见她面上虽有忧色,但眼神中隐隐的有几分欢喜雀跃之意。
太子也没看她,对院判道:“你们先回寝殿,要是……要是真有什么事……”他顿了顿道:“保住侧妃娘娘。”
院判闻言知道了太子之意,如蒙大赦,叩头离去。
欧阳婉听刘凤歌言语,感觉她是想劝太子去子留母,心中不由得大怒,猛然从地上起身,快步走到刘凤歌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冷道:“太子妃,可真是好算计啊。”
刘凤歌笑道:“皇家本已子嗣为主,更何况殿下贵为太子为国之根本,更应如此,何须算计什么?不知离王妃何出此言啊。”
欧阳婉满心怒气几乎要喷浆出来,脸上却越发冷然,讥笑道:“原来太子妃这般看重子嗣呢。刘太傅不愧为饱学之士,教出来的孙女见识远略,更是以国家为主,”她顿了顿又道:“不过以臣妾的拙见,太子妃要是想有子嗣,还是自己的好,什么东西是别人的,永远是别人的,你怎么也抢不走。”
刘凤歌听她这番言语,登时站起,对欧阳婉怒目而视。她自小聪明绝伦,得众人追捧夸赞惯了,什么时候听过这等讽刺的言语?当下脸色铁青,沉声道:“离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欧阳婉还未说话,太子被她俩吵得心烦,喝道:“闭嘴!”
刘凤歌看了欧阳婉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欧阳婉心里虽还有气,但当下姐姐命在旦夕,她只能先不理这些事。
三个人在偏殿中对坐,都不言语,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一个进来报事的小太监,一进门,见是这等情景,咽了咽唾沫稳了下心神,才硬着头皮道:“启禀太子,离王殿下说他已将兰侧妃安顿在东宫的寝殿之中,让您不用挂怀。”
太子点头,神态间甚是疲惫。太子妃见状,柔声道:“殿下,您去歇着吧,臣妾在这里守着就好了。”
太子抚上她的手,温言道:“你身体素来柔弱,今天又累了一天还受了惊吓,你才该好好歇息才对。”
太子妃脸现红晕,显是因太子关心她极为高兴。欧阳婉见他们俩这般郎情妾意,听着旁边寝殿中姐姐痛苦的呻…吟,心中为姐姐不忿。她冷冷的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都累了,就让臣妾在这儿守着姐姐好了,无须累了二位贵体。”
刘凤歌听她言语之中不仅对自己讥讽,对太子也未有尊重之意,当即道:“离王妃,注意你的身份,殿下可是国之储君,你这般言语挤兑是何意?”
欧阳婉一听她拿身份压自己,不怒反笑道:“对,殿下是国之储君,太子妃您是未来国母,二位身份尊贵,不必为我姐姐担心受怕。”她双目炯炯看向二人,扬起下巴道:“但我姐姐只有一个,我自然要为她担惊受怕,这是我天经地义的,和我注不注意自己的身份没有关系。”
刘凤歌瞠目结舌,她未想到这平日里不言不语的离王妃说起理来这般溜,当下竟找不到言语反驳,只能愣在当地。
太子嘶哑着声音道:“婉婉你,哎……凤歌你还是先回去吧。”刘凤歌执意不肯,太子无奈,最后只得和她一起回去了。临走时他还假模假样的嘱咐欧阳婉要她好好休息。欧阳婉倔强的脾气上来,头一偏,理也没理,全当他放屁。刘凤歌见她这般更是生气,多亏的太子脾气好,没和欧阳婉计较,还劝走了刘凤歌。
他二人走后,空荡荡的偏殿中只剩了欧阳婉一个。她抱膝坐在椅子上,听着姐姐断断续续的喊声和众人进进出出的声音,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裙子上。
欧阳婉真不明白,她们姐妹究竟是得罪谁了?姐姐爱上太子,太子呢,对她显然并不上心。自己原本以为有一个青梅竹马可堪良配,现在也移情别恋,对自己弃如敝履。
想到今日自己也受惊不小,可莫玮连看都没来看她,心里更是难过,眼泪流的更多了,这样流着眼泪,欧阳婉居然睡着了。
漫漫长夜也有过去的时候,等欧阳婉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盖薄被。转过头,她看见倚红在床边的一张小榻上,呼吸轻微匀细,知是她安顿好了王兰芝,回来将自己移到床上的。
欧阳婉看着依旧黑乎乎的窗纸,她现在根本睡不着,索性也就不睡了。她回想白天的变故,心中疑惑起:王兰芝为什么会扑向姐姐呢?
王兰芝身中绝心蛊,她是知道的,但绝心蛊中蛊后只是让人变得木讷呆滞,并没有发狂的症状啊?王兰芝中蛊后也确是变得木讷,显然和书上所说一模一样,但为什么她会在席间突然就扑向姐姐呢?
欧阳婉努力回想在王兰芝发狂之前可有什么征兆,左想右想也想不出来。她苦苦思索,只能想起欧阳娇在受到攻击之前说她肚子微痛,难道说是因为这个?可是欧阳娇肚子痛又和王兰芝发狂有什么关系呢?
欧阳婉正待要好好思索之际,突听得一声女子撕心裂肺的尖叫,刺穿这安静的夜空。欧阳婉脸色不由得大变,因她听出来了,这正是姐姐欧阳娇的声音。倚红听得声音一跃而起,见欧阳婉已经穿好鞋子,马上跟着她出门去。
两人到了院中只见东宫之人已经乱作一团,倚红随手抓了一个嬷嬷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老嬷嬷结结巴巴道:“妖……妖怪……生,生出妖怪来啦!”
欧阳婉一听,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她也不及管那老婆子,当即向欧阳娇的寝宫飞奔而去。半路上碰见太子,她也没见礼,太子没多言语,脸上如同罩着一层冰霜,冷冽无比。
到了寝殿门口,欧阳婉见一个稳婆呆呆的坐在那儿,嘴巴张的老大,嘴角流出口水甚多,也不去擦拭,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吓得呆傻了。欧阳婉心中不安变得更大,她推开在门口乱窜的宫女太监,挤了进去。
欧阳婉进去的时候太子已经到了,太医院的院判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群太监由一个老婆子指挥,堵在了欧阳娇的卧房门口。
欧阳婉担心欧阳娇,抬腿向里面迈去,一个老嬷嬷伸手抓住她,傲然道:“离王妃别进去,侧妃娘娘生的是妖孽,见不得。”
欧阳婉大怒,她抽回手臂,“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老嬷嬷的右脸上,她冷声道:“你再敢说我姐姐生的是妖怪?我就剥了你的皮!”
这位老嬷嬷是太子妃的乳母,在太傅府就作威作福惯了的。她见欧阳婉浑身冷气森然,也不由得害怕,但她不信一个娇滴滴的王妃能将她怎样,当即色厉内荏的大声道:“你别不知好歹,你姐姐生的就是个妖孽,说不定你也是妖孽,你……”
老嬷嬷话还未说完,欧阳婉心中气闷,只想让这喋喋不休的老太婆闭上那张臭嘴。突的,她右手伸出,去势甚快。老嬷嬷想躲已经不及,只听得“咔哒”一声,她便再也没话说了。
因为欧阳婉卸掉了她的下巴,太子见状,怒道:“婉婉,你太不像话了……”
欧阳婉横瞥太子一眼,愤然道:“别说我姐姐今天生的是个妖孽,她就是生个吃人的鬼,我也要去看她!”说罢,不再理他,抬腿向里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欧阳婉本就不是那种中规中矩的名门淑女,她对定义为属于“她的人”的人都是极为护着的,现在指欧阳娇和莫玮,还有活在回忆中的古月朗。
她对莫玮温柔是因为她爱他,所以处处为他想,以他为主;她对旁人也不错是因为这是人际交往需要的面具,就是不熟的产物。
欧阳娇出事,欧阳婉本来的脾气就出现啦,前面说过她会因为姐姐不关心她伤心乖戾,说明她是很敏感且有一些些小心眼的。(居然这么说自己的女主……)
欧阳婉不怎么关心那些不相干的人怎么想她,比如太子和太子妃……所以她才使劲儿的怼了刘凤歌,发泄心中的怒气。
欧阳婉:离我远点儿,我疯起来自己都害怕~
作者:好的,好的(怂怂跑走)
☆、第十九章
太子听她言语,心中一滞,当即挥手,堵在门前的太监立刻让开一条路。欧阳婉疾冲进欧阳娇的卧房,到了卧房欧阳婉发现里面凌乱异常。
欧阳婉心中一酸,知定是因众人都说她欧阳娇的是妖怪,是以无人来伺候。她走到欧阳娇的床边,见欧阳娇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形容憔悴,只有胸膛微微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欧阳婉姐姐这般惨状,心中一滞,蹲下握住欧阳娇手,轻声道:“姐姐,姐姐。”她连唤了好几声,欧阳娇都没有反应。欧阳婉最后也不唤了,只是握住欧阳娇凉凉的手,茫然若失。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欧阳婉见欧阳娇还是昏睡,想欧阳娇定是生产时耗费了太多的体力,便想让欧阳娇好好休息。
欧阳婉轻轻的放下欧阳娇的手,给她掖好被角。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见地上还有两盆未曾泼出去的血水,心中又是一痛。
这时外面有人轻唤:“离王妃。”欧阳婉回头看,正是皇后身边的婢女芙香。欧阳婉点头,示意她进来。芙香进来行礼后,轻声对欧阳婉道:“离王妃,皇后娘娘有请。”
欧阳婉忧心忡忡地看着欧阳娇,不想离开。芙香笑道:“离王妃不必担心,侧妃娘娘奴婢会安排人来照顾。”欧阳婉听她这般说,也只好和她一起出去了。
外面皇上和皇后都来了,太子站在一边神思恍惚,刘凤歌垂手而站,低眉顺目,不知在想什么。
皇后见欧阳婉出来,面有愠色道:“婉婉,你今天胡闹够了吧?”
欧阳婉自知她说的是自己今日大闹东宫之事,她并未觉得自己做错,但现下不能和皇后吵架翻脸,是以欧阳婉虽心中不服,却也只是低头不语。
皇后见她这般样子,知她不服,可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也不好发作,只好不去理她,转头对旁边太医院院判柔声道:“王太医,你将娇娇的情况说一下吧。”
王太医擦了擦头上的汗,似乎还未从刚刚受到的惊吓中醒过来,他吞了吞口水,道:“臣……臣……”他语音颤抖,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显是被吓得不轻。
皇上皱了皱眉,他向来不信这些神怪灵异之事,只觉王太医和众人这般做派实在是夸张。他不耐道:“好了,去将那两个婴儿抱来,朕倒要看看不过是两个婴儿,能有何异样。”
众人心里都很是害怕,无人愿意去抱那两个孩子,最后还是庞知下命安排了两个小太监去的。不多时,两个小太监硬着头皮抬着一顶软轿而来,皇上和皇后走下座椅,向这两个孩子看去。
二人同时看向软轿,皇后“啊”的一声大叫,直接晕倒在皇上怀里,皇上一手接住皇后,随即也是满脸惊骇,向后退了一步。
欧阳婉见皇上神态和皇后行为,心下一沉,知这事怕是不妙。她急忙上前看去,只见软轿中放着两个婴孩,皮肤光滑平整,宛如剥了壳的鸡蛋。他们全身似裹了一层金箔纸,呼吸轻微,好似面色发黄的死人一般,让人看了后背发凉。
更渗人的是他们一个眼角向上,嘴角向下,另一个眼角向下,嘴角向上。两个婴儿一个似哭非哭,一个似笑非笑,并排这么躺在一起,看着诡异可怖实是更加十倍。
欧阳婉向来胆大,但见他们这般样貌也是吓得连连后退,脸色惨白。太子和刘凤歌也在过来看这两个孩子,太子见孩子这般样貌,当即险些晕去,幸好旁边的宦官及时扶住他这才不致倒地。刘凤歌倒很是镇定,面无表情的看着软轿中的婴孩,表情并未多变。
皇上回到座椅上,脸色沉痛,向太子道:“你看怎么办?”
太子闭上眼睛,脸泛铁青,过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艰难道:“全凭父皇处置。”皇上点头,但他从未见过这般诡异之事,一时间竟也不知怎么办才好。
刘凤歌见状,上前一步行礼道:“父皇母后,儿臣有话要说。”
刘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