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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豪杰-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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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
  张煌与黑羽鸦们摇头叹了口气,他们明白过来,太史慈恐怕是放弃了这一回合的比试,因此,猜着用了抛射,结果猜错,一分都没得。
  不过这一回,无论是襄阳书院的学子还是颍川书院的学子,都不敢再笑话太史慈了。毕竟远处太史慈那个靶子上,那一排倒插在箭靶的箭矢,已足以吓到一大批士。
  究竟要怎样才能准确无误地命那仅仅只有两指宽度的靶子上端?
  唯有一些隔得远,不曾瞧见太史慈的箭靶的家伙,仍然放声嘲笑着。然而更多的学子却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询问这个诡异的神箭手的底细。
  ‘射’场第四回合,乃是‘襄尺’。
  准确地说,襄尺并不是一项射艺,而是一种礼仪,大意是与臣与君射、幼与长射,臣与幼不能与君与长并立,应让退后一尺。
  因此,当陈王刘宠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那一排考生的身旁时,那一排考生皆自觉地退后一步,这才开始射箭,这回只是普通的平射而已。而太史慈却不知其道理,鹤立鸡群地跟陈王刘宠站在一条直线上,结果他的成绩可想而知。
  “乙辛字号鹞的,颍川书院学子,太史慈,成绩,不尊仪礼,无分。”
  整整四回合的比试,其余学子无不拿了至少二十分以上,可太史慈,却仅仅只有可怜的一分,哪怕他心态再好,也无法在忍受这种屈辱。
  '岂有此理!……狗屁的儒学‘射’艺!
  心发狠的太史慈望了一眼手弓箭,抬手便要恨恨将其摔在地上,愤然离去。而就在他摔弓的瞬间,一只大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任凭他如何施力,竟也无法挣脱。
  “你……”太史慈愤然地转头望去,却发现拦下他的竟然是陈王刘宠。
  “陈王殿下。”太史慈赶紧行礼道。
  “你的心态可不怎么好啊。”陈王刘宠眼瞅着太史慈脸上的惊怒之色,淡淡说道:“本王问你,身为箭手最根本的,是什么?”
  太史慈愣了一下,皱皱眉思忖道,“精准!”
  “是心!”陈王刘宠淡然说了一句,继而接过太史慈手的弓箭,拉弓搭箭射出一枚箭矢。只听嗖地一声,这枚箭矢正好命且射穿太史慈的鹞的,并且恰恰好只露出一截箭簇。
  “一……一箭上等!”远处传来了那名荀家家仆受宠若惊般的报靶声。
  '这就是那啥‘白矢’吧?
  太史慈一脸不以为意的表情。
  见此,刘宠也不恼怒,再取五箭连连射出,只见五箭相连,间距竟还要短于太史慈方才。
  “笃笃笃——”
  五箭且鹞的,在靶上排成一条横线,而且每一支箭矢皆穿过靶子但仅露出箭簇。
  '呃……
  太史慈脸色微微一变。
  “呵!”刘宠轻笑一声,再取箭射出,一半抛射,一半平射,可结果,那些箭矢无一不是命太史慈的箭靶,穿透靶子仅露出箭簇。
  “箭手,最根本的是心境!……心乱了,手就会抖,射出的箭,就会偏……”陈王刘宠淡笑着说道。
  '……
  太史慈整个人都惊呆了,难以置信地望着陈王刘宠,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陈王李宠的这一手,可远比他方才劈碎箭矢更难,难得多。
  深深望了一眼太史慈,陈王刘宠正色说道,“你怕是在想,儒学的‘射’艺诸如狗屁,对吧?……其实不然,光有威力却不懂得控制力度,那仅仅只是下乘的箭术而已。”
  说着,他瞧也不瞧靶子,又射出一箭,但箭矢依旧还是命了靶心,像方才一样,穿透箭靶仅露出一寸箭簇。
  “……”太史慈整个人都傻眼了,因为他发现刘宠根本没有瞄准,完全就是凭着感觉。
  “再说你那种箭术,本王也会!”
  说罢,陈王刘宠再发连珠箭,很不可思议地,他射出的箭矢逐一劈碎先前命靶心的箭矢,稳稳当当地钉在靶子上,依旧还是只露出一寸箭簇。
  “为何本王每一箭皆能?”陈王刘宠望着太史慈正色说道,“因为本王的心,始终没有乱!”
  “……”太史慈面色微微动容,他终于明白了陈王刘宠的意思,同时也意识到,他的心态从一开始就没有摆正。
  似乎是看懂了太史慈的心态,陈王刘宠脸上露出几许笑容,将手的弓箭交还给了太史慈。
  “儒学‘射’场,不该是你来的地方。若是不弃的话,待比试完了,你到本王下榻之所来,本王授你一些心得!”说着,陈王刘宠这才转步离开,然而没走几步却又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笑着说道,“记住,箭手的根本是心!……哪怕最后只得一分,心亦不可乱!”
  “……是!”太史慈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
  ‘射’场最后一回合,乃是‘井仪’,大意是要命靶子的四个角落,要求还是与白矢一样,要求箭簇堪堪穿透鹞的。
  这一回合,太史慈终于得了五分满分,并以总分分的成绩,输了这场儒学‘射’艺的比试。(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再生变故

  第二日的上午,是颍川书院与襄阳书关于儒学‘艺’的第三场比试,即‘书’场。  可能对于张煌等一些人来说,昨日下午的‘射’场还是他们感兴趣的,那么对于人书生来说,‘书’场才是他们与对手真正衡量差距的场次。
  大清早地起来,张煌下意识地朝太史慈的床榻瞧了一眼,不出意外地发现,自打昨日‘射’场结束之后就不见了踪影了太史慈,昨晚一宿都没有回来。唯独在昨日晚上吃饭的时候瞧见一面,看当时太史慈喜不胜喜的模样,众黑羽鸦们在替兄弟高兴之余,难免也要在心底嘀咕一句。
  狗屎运!
  “射场最后一名的家伙却竟然得名师看……真是没天理!”
  李通的一句嘀咕怕是恰巧说了许多襄阳书院学子与颍川书院学子的心声。
  据张煌等人了解,昨日射场的第一名,那个颍川书院里也不知叫啥名的好运家伙,在得到优胜后,陈王刘宠随身携带的猎弓,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那名书生欢欢喜喜地捧着陈王殿下的猎弓回去了,反而是太史慈那个射场最后一名的家伙,自打那时起就跟在了陈王刘宠身边,得这位箭术强者传授经验心得。
  “张小兄,今日的‘书’场不知几位有谁会参与?”
  曹操早早地找了过来,带着几分揶揄调侃问道。不得不说,昨日太史慈的箭术着实叫曹操大开眼界,尽管还不如陈王刘宠,但也绝不是一般人能望其项背的。
  “你怎么又来了?……元让兄呢?”李通皱着眉问道。相比较腹黑狡猾的曹操,黑羽鸦们显然更加喜欢与憨厚的夏侯惇打交道。
  “元让啊,被操打发到孟卓兄那边去了。”曹操口的孟卓兄,指的便是新任陈留太守张邈。
  眼见曹操好似此地主人般的做派,张煌不由地翻了翻白眼。他怀着恶意猜测,曹操之所以喜欢在他们身边,是不是因为这边有身高还不及他的陈到给他垫底。怀着这般而已猜测的张煌倒是没有想过,其实他的身高也就与曹操持平而已。不过当然了,他还年轻,按照陈到的话说,他也还能长。
  曹操到了不久,戏志才与郭嘉二人便有联袂而来。对此张煌不禁有读纳闷,他感觉这两位似乎有读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意思。
  不过在小舍里住了几日后,张煌也逐渐摸出了一些规律。他也发现小舍内的学子们都有各自的圈子,并不是团结大家庭的样子,而是分了好几个小派系:戏志才、郭嘉这两个举止放荡轻佻的自成一派,像陈群等出身颍川名门望族的士族子弟一派,寒门子弟一派,再加上荀氏子弟,像荀谌、荀悦、荀衍等荀家的优秀子弟,各成一派,唯一的例外恐怕就只有荀彧了。无论在哪里都充当着社交桥梁的角色。
  用过早饭,张煌等人便要向孔庙的方向走去,可是这会儿曹操却告诉他们:不必去了,颍川书院今日暂停比试。
  “有这回事?”张煌吃惊地询问郭嘉与戏志才。但是二人却也是疑惑地摇了摇头。
  见此,张煌便询问曹操道:“孟德兄哪里得来的消息?”
  曹操见众人不信,也不见怪,摆摆手解释道:“是这样的。此番陈王殿下与孟卓兄赶来替颍川书院站脚助威,并不单单只是邀请了那些宾客,陈王殿下还派人知会了本地的名门望族。邀请他们前来……你们不晓得陈王殿下素来喜好热闹。”
  见曹操说得一板一眼,张煌等人不禁有些将信将疑。
  好在这个时候有一名荀氏家仆过来,向众传达了荀爽的话:今日因故暂停比试,三日后再比。
  见张煌等人这才相信,曹操不由的苦笑连连:“难道操所说的话就这么毫无信用?”
  对此张煌、李通等人纷纷向曹操报以鄙夷的神色,他们可没忘记前几日被曹操戏耍了一回的事。
  因为荀爽因故暂停了比试,因此张煌等人便没什么事可做,整日里跟着戏志才、郭嘉无所事事。值得一提的是,太史慈一开始时吃饭时间还会回来,到后来,连吃饭都跟陈王刘宠呆在一起了,气地李通、陈到大骂这家伙有了老师就不要兄弟。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又过了三日,一直到十一月二十一日的日上三杆,才有一名荀氏家仆前来请张煌等人观摩比试,一问之下才知道是荀彧的意思。
  这一日用过早饭,当张煌等人来到孔庙的时候,黑羽鸦们吃惊地发现,今日的观众比起昨日何止翻了几倍,那场面的隆重,完全不是前几日可比。
  “这可真是了不得……连那几位都请来了?”饶是生性淡然的戏志才,望向人群那些名门望族的眼神亦流露出了震惊。
  “志才兄认得那些人?”张煌诧异地瞧见远处荀爽亲自接待的那些名门望族宾客,有几位早已是两鬓花白。
  “小张兄这话可真是……”郭嘉失笑地摇了摇头,继而正色说道,“那几位可是我颍川的名士!”说着,他指向远处的颍川书院小舍弟子陈群,指着他恭恭敬敬扶着的一位老人,低声介绍道,“此乃陈长(陈群)的祖父,我‘颍川四长’之一的陈公也!”
  【陈寔,陈群的祖父,清高有德行于世,号‘三君’。又与钟皓、荀淑、韩邵三人齐名,合称‘颍川四长’。(难兄难弟这句成语,便是出自陈群与他堂弟陈孝先评论各自父亲品德功绩的典故,最初含义指两个人都十分优秀,难分高下。】
  “再瞧那位……”戏志才手指远处颍川书院学子钟繇扶着的一位老人,语气带着几分敬意,低声介绍道,“那位是钟元常(钟繇)的祖父,钟公也!”
  【钟皓,钟繇的曾祖,清高有德行于世,与陈寔、荀淑、韩邵三人齐名。合称‘颍川四长’】
  “还有那位……”郭嘉目视着远方与陈寔、钟皓交谈甚欢的一位年人,低声介绍道,“此人名叫韩融,字无长,乃我颍川舞阳县名门韩氏如今家主,其父乃我颍川四长之一韩邵、韩仲黄。……与家师是一个辈分的。”
  '与荀爽一个辈分?
  张煌不由的有些吃惊,旁边臧霸好奇问道,“那颍川四长最后一位呢?”
  戏志才闻言正色说道,“便是师公(这里指老师他爹),荀淑、荀季和也!……师公与韩公已亡故。如今我颍川四长,便仅余陈公与钟公。”
  紧接着,戏志才与郭嘉又向张煌介绍了其余慕名而来的名士,经他们这一介绍,张煌等人这才晓得颍川一地竟隐居着这般名士。
  忽然,张煌注意到在此围观的众百姓当还有许多的平民百姓,心下不由得一愣。
  '颍川荀氏书院竟会对寻常百姓开放?
  张煌不由有些吃惊,因此在后来遇到荀彧的时候,有意无意地问起了此事。
  这时荀彧早已将那些位贵宾迎接进去。倒也不忙,遂微笑着解释道,“我颍川书院推崇的是‘有教无类’,不管是士族还是平民。无论是富贵还是贫穷,都可以来我书院学习。”说罢,他颇有深意地望了一眼张煌一行人当的徐福,微笑着对张煌说道。“若是诸位小兄有这个意向,敝书院亦对诸位大开方便之门。”
  “束脩怎么算?”李通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暴露了他的本性。
  不过对此荀彧倒是不在意,摆摆手笑道。“束脩嘛,皆看你等心意,哪怕是一钱,敝书院照收不误。”
  张煌听了更加吃惊,他这才意识到,这个时代的儒士开设学院,可不像后世的学校那样只顾着赚钱。不过转念一想,照荀彧这么说的话,开书院岂不是一件只赔不赚的事?
  “这么少?那你们怎么赚钱?”李通惊讶的问道,他的疑惑,恰恰正是张煌想问的。
  荀彧闻言脸上露出了罕见的不悦之色,正气凌然地说道,“我辈读书人开设学院,只为我儒学之教化,又岂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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