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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乖,咱们去见两个最重要的人,一会不准备吵闹好吗?”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么?”小包子斜着小脑袋,一脸不满的问。
“······”难道你不是三岁小孩么???
说话间更已到了昨日阿梅所说之地。
远远望去,门前立着相互掺扶的三人。
白发苍苍的老夫妻目光灼灼盯着我们,又是难以抑制的欢喜,又是难以言表的不安。
从车上跳下来,老夫人便微微颤颤向前移了两步,向我伸出微微抖动的手:“囡囡······你是我的囡囡。”
我走上前去,握住那双干枯又温暖手,眼角不自觉的湿润,心里暖意汹涌。
“孩子······我是爹爹啊。”老人过来将我们抱在怀里,老妇人更是激动得大哭起来。
“爹·······娘······”这两个字叫出来有些生疏,可是他们给我的感觉却又那么熟悉,遥远的熟悉。
老妇人手指轻轻擦去我眼角落下的泪,颤抖着道:“囡囡···你受苦了,爹娘来接你回家。”
微风扬起妇人额边散下的银丝,我双手将他二人牢牢抱住,这份离散二十多年的亲情能够再次团聚,全靠父母双亲的不离不弃,自从自已为人母亲,才又深刻体会这种伟大的感情,血浓于水几个字在这一刻又有了新的诠释。
“走······咱们回家!”老人执起我的手至于掌心,迈开步子朝里头走去,这时一人匆匆打马而来。
“馿······”马儿撕鸣着停在门口,那人一身青灰的衣裳风尘仆仆而来。
“爹娘,这就是我妹妹么?”那人走向我,神情激动按住我肩膀打量着我。
“没错,你妹妹耳后胸前都有红色小痣,你看,就在这里。”说着老人拔开我耳后的发丝,将那颗隐在发间的小痣露了出来。
“妹妹······我们找得你好苦!”
我一脸茫然看向二老。
二老亲热拉住我温声说道:“你那时太小,可能都不记得了,这是你哥,小时候你就是哥的小跟屁虫!”
☆、四十三:转正的机会
这处院子只是他们临时租来,里头简单三间瓦房排列,阿梅将二老让到主位上坐好,立时将热茶奉上。
老头坐定,似是才发现一路随在后头默不作声的小尾巴问道:“这是······”
小包子毫不怕生站到老人面前道:“我是何璟,小名叫兜兜。”
“这是我儿子,兜兜快叫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小包子立时软软糯糯的叫道。
二老激动起来,将小包子抱起来上下打量一番,声音哽咽道:“欸······”
想来阿梅已是将我这些年来的事情说给他二人听,只听老人道:“乖···好孩子,这是你舅舅,快叫舅舅。”
小包子复又乖巧叫了声舅舅。
场面一时温馨下来,相谈之中了解到,我原本叫林天琪,有个哥哥叫林天瑞,在爹娘有呵护与期待之下一直安安稳稳的长到三岁,三岁之前的生活简直是泡在蜜缸里,只是不巧被人拐了,从此爹娘便迈上了漫长的寻亲之路。
谈话间爹娘一边一个拉住我的手握在手心里,细细问起了我这些年的经历,从有记忆开始说起,一直说到陆庆之将我抬进府里作妾,爹娘看着陆庆之的眼神便多了些愤恨,“天瑞,快,将这人给我赶出去!!!简直就是折辱!叫我宝贝女儿给他作妾就算了,竟还害她从那淮南山跌落!!!”
老父亲啪的将茶杯摔在陆庆之面前,抖着手指着他面门吼道。
林天瑞便道:“父亲大人莫急,还是听妹妹细细说来,事情不能光看表面,我看当年如若不是庆之半路插上一脚,妹妹还能不能活到现在还不一定呢!”
陆庆之忙跪在老父亲面前,挺直了腰背说道:“小婿当年确是有不周到之处,怠慢了三娘,害她吃了这么多苦,求岳父大人看在小婿一片赤诚的份上,原谅我这一回,往后且看我如何待她便是。”
“哼!”老父亲气得胸口一伏一伏,母亲忙站起来拍拍他的背道:“这件事情先不论对错,咱们听囡囡说下去。”
如此,我便又将后头几年所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末了,我移步到陆庆之跟前,轻轻握住他的手道:“爹娘,庆之虽然有许多不是之处,然出发点却也因了心生爱慕,女儿当年也是太过意气用事,淮南山之事他并不知晓,且这些年也从未放弃寻找女儿,人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我们历尽了艰辛,只希望往后能够平平淡淡相守便好。”
陆庆之闻言,眼睛一时晶亮。
“可······你难道还要回去给他作妾么?”父亲有些犹豫,有些不甘,有些愤怒的语调响起。
“小婿早前便已留下休书一封,又早已散尽府里头的妾氏,如今只想和三娘相伴到老,没有别人,也没有妾氏!”陆庆之忙信誓旦旦道。
“先不要小婿岳父的说的顺溜,且看你日后表现再说,婚姻大事自古便是依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行事,我的囡囡将将回家,此事自然得看她自己的意思,但是她还年轻,很多事情难免思虑不周,我们做父母的自是得为她把好关头,但是老头子话也放在这里,想要娶我女儿,你必须要做到这几点,一是你必须真心实意待她,二是外头不能有那些不三不四的关系,三是必须正正经经来娶我们囡囡回去做嫡妻,这三点你什么时候做到了,什么时候再改口自称小婿吧!”
陆庆之听后嘴角微微扬起,袖子底下的手紧紧将我牵住。
“囡囡,咱们好不容易团聚,不如今天就搬回来,爹娘也好享些天伦!”
“先前我婆婆去逝之时我答应过她会守在老何家,再说铺子里也离不得人,我要走了那一大摊子事也不能不去管,而且我也早已习惯现在这样有些忙碌却又有点小小成就的生活,反正咱们离得近,回家也方便得紧。”
见我这么一说,陆庆之沉吟片刻后道:“不若先将咱们隔壁那处房舍买下来翻修一番,再将两府打通,这样你又能继续作你的老板娘,岳父大人也能乐享天伦之乐。”
老父亲这才露了个赞成的笑来。
眼见着夜幕降临,我便与爹娘道别,因为先前已是说好了往后的打算,二老虽是不舍,却也不曾强留,哥哥一路送我出来,我顺便与他提了提齐爹爹的事情,只我一提起,哥哥便沉下脸,道是那人作恶多端,已叫人下了大狱,我委婉提起当年他对我的种种好处,哥哥便直说轻意放他出来怕是不能,只他若是肯招出那茅山道士,兴许能戴罪立功,我便想着回去以后写封信去劝他一劝,早日出来才好。
是夜,陆庆之将我紧紧搂在怀里,往我耳边吹着气:“以后想来会一会我的三娘可就没这么便当了,唉,也不知道我那岳父要什么时候才能消那口不平之气。”
“这么心急啊?”我扬起了嘴角,有一下没一下的拔弄着他额上那道印子。
“我要再不心急心急,璟儿什么时候才能有弟弟妹妹同他玩儿?”那人戏嘘的吻了吻我眼角,眼中满是溺爱。
“你也不问问···”我刚刚想同他说起兜兜的身世,哪知小家伙一条腿儿搭在陆庆之背上尿了他一后背。
“三娘三娘,那小子是不是尿了,怎的我后背忽然又湿又热?”他僵硬着一动不动。
我起来将他刚刚尿完又翻身睡去的臭小子抱了下去道:“恭喜你答对了!”
陆庆之满脸黑线的扯下自上还冒着热气的衣裳,认命的倒了盆热水来,于是我到了嘴边的话又不了了之。
隔壁的房建起不久,几乎不需要什么改动,只将中间隔的那面墙拆了便能直接住进来,哥哥在云州做知府,离这平安县不远,却了有些距离,并不经常碰到。
爹娘和阿梅住进了新打通的房舍,又十分周到的为陆庆之也单独备了一间房,陆庆之僵笑着道谢,却不经意的用控拆的眼神看我,爹爹轻轻咳一声,他这才回转了视线,正儿八经的同二老谈笑。
兜兜很快与二老熟识起来,许是隔代亲,老人见着孩子也份外喜欢,老父亲先前做过京官,满腹诗书,先前一直在各处颠沛流离的寻我,如今安定下来便一门心思的要将必生所学授与我儿,所幸我儿受教,一点就通,便越发得老人欢喜起来。
陆庆之先前承诺的用剑高手也如期而至,一时家里最为忙碌的便是这个鬼灵精似的小人儿,一会子要写大字,一会又要念诗文,还不能落下脚腿功夫的练习,不过他自己却是乐在其中,每每学会新的东西,夜里总不忘眼我显摆一番。
两府打通之后房间多了起来,兜兜便也开始学做男子汉,要自己一个人睡,只夜里我总也不放心,非得一晚上起来给他盖上三五回被子才能安心。
这夜,灰白的月光从窗棱处洒下,我将将给那臭小子盖好被子,正打算回转,忽的叫一双铁壁勾进怀里,铺天盖地的吻倾落下来,将我那声惊呼堵在嘴里。
熟悉的气息传来,我便安定下来,自那人有了间自己的屋子后,便每日里摸着月光从窗口翻进我房里,待和天光将将亮起又原路摸了回去。
“吓死我了,你怎么跟个鬼似的无声无息的?”我在他胸口拍了一下道。
“难道你想我敲锣打鼓告诉所有人,我每日半夜里总归来爬你的床不成?”
摸着黑进了屋子,他便又将我压到墙角。
“轻点,先把门关了。”
那人脚一勾,门板便不轻不重的掩上。
“妖精,老用这种眼神勾引我···”陆庆之双手游蛇一般在我身上游走,眼神迷离道。
“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明明是你自己乱发情!”
“难道你不知道吗?只要你看我一眼,我就已经被你勾引了!”缠绵的吻自颈间向下,他气息越发粗重起来。
“所以,你不要随便看别的男人,特别是咱们府里那个混吃混喝的!”
“小气鬼!”
“对,我就是这么小气,而且还会一直小气下去!”
“我那个岳父大人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我的考察期?给我转正的机会······再这么偷偷摸摸下去,我都要疯子!”
“我怎么就觉得你还挺享受这种刺激的呢?”
“可我想要的更多······”
“·····”
天际露出一线亮白才止,陆庆之猫着腰扯起衣裳披在身上,翻出窗台。
阿梅回归,铺子里许多事情我便交收她来完成,是以,当初承诺过林小七帮她在城西开分铺的事情,便搬上了日程,四处寻铺面的事情是钱江与林小七一块去做的,我便乐得清闲,想着再过两月便要换季,兜兜身量又长了些,便想给他做两身衣裳,只我将将搬出针线,又听得林小七与钱江二人吵吵嚷嚷进来。
“早就跟你说了要听我的,看吧,大槐树下那铺子多好!你偏要多转转,这下好了,你一转身人家就订下来了!钱家胡同那铺子哪里能和大槐树底下的比?要我说你们女人就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出来晃什么劲?”钱江一脸不满的在林小七脑门上弹了弹,难得的是林小七竟闷声受下,只嘟着小嘴无声抗议。
“怎么了你俩?又干上了?我瞧着你俩这一天不吵架,太阳就不会下山!”阿梅见铺子里这会子清静,便搬来把椅子过来瞧热闹。
钱江白了眼阿梅,似是对他这幸灾乐祸的表情不大认同。
“嫂子,这个吃白饭的双埋汰我!”林小七作出番可怜巴巴的样子同我告状,只那眼中却又有两分笑意。
“什么?你一天到底使唤老子干这干那的,竟还叫我吃白饭的?赶情这几日我又出银子又出力气全都喂了狗了?”钱江怒道。
“嫂子你看,他还凶我!”
“不是,你们女人是不是只会玩这招?”
“林小七你个死女人,我说你这心肝还好吗?”钱江道。
“你说谁坏心肝了?叫你跑腿怎么了?砸我那么多酒缸早该卖身抵债了!”
“什么???卖身?六两银子就想老子卖身?”
钱江一把抓住林小七的手,往他自己脸上左右摸了摸,道:“看看!来,你看看,老子这皮相,哪点不比你个小丫头好?六两银子卖身抵债?笑死人,我说林小七你个小妮子今天照镜子了么?”钱江显是被林小七给刺激狠了,说话间五官稍有扭曲。
“行了行了,你俩别吵了,吵得我脑仁疼!”我揉了揉隐隐作疼的太阳穴道,这二人自打一见面便跟冤家似的,不是吵吵就是真刀真枪的干架,简直没一刻消停的,说来这钱江也真是叫人着磨不透,尽管林小七处处与他作对,他却从未有过要离去的意思。
二人果真静了一来,只又互相白了一眼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