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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去看看祖母醒来了没有?要是醒来了便来叫娘一声,娘去准备饭饭!”小家伙嗯了一声欢快的跑开,这一年里,何婆子身子越发不好了,一日的时间大部分都在睡觉,还老是睡不醒,大夫来了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好,清醒的时候连连将兜兜认成是润生,嘴里一直叫着润生啊,过来叫娘亲抱抱······
兜兜跑开以后,我用脚尖踢了踢正在发呆的林七说:“喂,丢魂呐?整日失魂落魄的整啥玩意儿呢?跟嫂子说说,是不是你娘逼你嫁人了?”
“没有,我娘来信说,包子铺的二姑娘成亲了,嫁的就是当年那个跑堂的王八蛋,我去他大爷的,包子铺的二姑娘还号称是我铁打的姐妹,可成亲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要不是我娘多句嘴,我还不知道呢!”林七一脸气愤的说。
“那你难过的到底是什么呢?是因为包子铺二姑娘成亲了没跟你说,还是因为跑堂的没有娶你而娶了包子铺的二姑娘?”我支着脑袋做出一副同她一样无聊的表情来问道。
“当然···当然是包子铺二姑娘不告诉我她成亲的事啊!”
“嘴还硬呢!”
“哎呀!都有一点啦!你也知道我从小就想要嫁给那个跑堂的···可那跑堂的怎么就不声不响的娶了别人呢?而且还是我从小一块玩到大的姐妹······这让人好难接受啊!”林七抓了抓脑袋,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
“那嫂子问你啊,你想嫁给那个跑堂的,原因是为什么呢?这两年我可一次也没见着那个跑堂的来见你,而你似乎也未曾见过他吧?”
“原因啊?我想想啊,当年就是觉得那个跑堂的做得一手的好饭,要是嫁了他,这一辈子都不用下厨房了,你要知道,厨房里头很麻烦的,我八岁开始帮我娘打下手,光厨房就叫我点着了六次,我娘差点没将我活活打死,我觉磨着这辈子是跟那伙房结下死仇了,要能找个会做饭,还能做好饭的相公,不是两全其美么?”林七一脸萌逼的说着。
“去你的,你咋不嫁给平安酒楼那个三百斤的胖厨师呢?他也会做饭啊?”
“人家年纪比我爹还大,那屁股大的,好家伙,一屁股下去能将我坐个稀巴烂!”
“你还真想过啊?”我惊得张大了嘴巴,这姑娘的脑回路实在有些不同。
“啊···怎么···不可以啊?”
“······”
“行了行了,我保证是那跑堂的配不上你,将来肯定会有个比他更好的才俊等着你哩,小七乖乖的好好给嫂子干活啊!”我奸笑着拍了拍她粉里透白的小脸。
小妮子一脸嫌弃的拍开我的魔爪说:“老子都要叫你榨干了,快给我涨月钱!不然老子叫你赔得裤子也穿不上!!”
“胆儿挺肥啊?”我故作阴森的凉凉瞧她一眼,小妮子立时端端正正坐好,翻好账册作出个甜甜的笑。
“老板我乖,我去讨账!”
“这才对嘛,乖啊,老娘这就给你涨月钱,保管到你出嫁那会,嫁妆比你几个姐姐强啊!”
林七忙整出几个更动人的笑脸来,猛点头。
“娘······娘,我祖母醒了,要吃平安酒楼的醋鱼。”小包子跑到我面前说道,小脸儿跑得通红。
“好呐,来娘亲抱抱小兜兜,咱们去给祖母买醋鱼。”兜兜挣扎着从我怀里逃出来说:“璟儿是大孩子了,不能叫娘亲抱抱,羞羞!”
林七扑哧一声笑起来:“哟,大孩子了啊,来,叫小姑瞧瞧到底是哪儿大呢?”
兜兜忙捂着腹部逃也似的跑开,惹得林七在后来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
“嫂子你去看看大姑吧,我正好去平安酒楼算账,顺便将醋鱼买了来!”林七将那账册揣进怀里,整了整衣裳便施施然的出了门。
我瞧着时间差不离,便将铺面虚虚拉了拉,回到后院准备烧饭。
☆、三十:相个亲去
“兜兜,今天功课做了没?去拿来给祖母瞧瞧!”小家伙便乖巧取来今日刚写的大字递了过去。
何婆子认真看了看说:“兜兜果然是个聪慧的孩子,这字写得越发有形有款了,假以时日,定然能跟你爹爹似的能文能武,给咱们老何家考个功名回来!”
兜兜一听我们夸他,乐得立时又跑开去写起大字来。
我微微笑着看她,满头银丝,面色倒也红润,今日精神头儿也挺好,脑子也清楚,竟然没将兜兜认成润生。
“娘说的是,咱们兜兜将来一定是个勤学的好孩子!”
“大户人家六岁上头开蒙,可咱家孩子聪慧,三岁就能背弟子规,还会写出许多大字!”
我喉头有些紧,她瞧着越是好,脑子越是清晰,我便越是担忧,生怕一个回光反照她就过去了,那我在这世上除了儿子,真的就没有什么亲人了。
“文娘,你别担心,老婆子还能撑一撑。”何婆子似是能知晓我心里所想,笑着说。
“瞎说什么了,娘身子这么好,一定能够长命百岁的。”我扯起笑脸,脑子里转了几转,希望能找出点别的话题来叉开才好。
“长命百岁好是好,可是只怕我等不到了,文娘啊,老婆子这一生可以说是吃尽苦头,受尽磨难,年纪轻轻死了男人,带个孩子撑起沽酒铺子,你不知道那时候有多难······”何婆子说着说首,两行浑泪便流了下来。
“娘···别说了。”一时喉头发紧,声音不由得哽咽起来,当然也知道她当年的不易,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她一个女子又带个孩子还要搞起营生······我再理解不过。
“可那时候娘都不觉得苦,因为润生那么优秀,那么优秀的润生是我的孩子······那种感觉······很骄傲,所以我从来不觉得苦,可是后来连润生也走了,老婆子的世界便一下子崩塌了,恨不得跟他一道去了才好,可是你来了,你从那个荒芜里将我老婆子拉了回来,给我们老何家留下这么好的孩子,所以,老婆子不能看你再走一遍我的老路,文娘啊,听娘的,再找一个吧,家里没个男人总归不成个样子······”说着何婆子泪珠子倒豆子一般掉下来,她已有许久不曾这么哭泣。
我抱着她,用衣袖轻轻擦去她滚烫的泪。
“娘,我不觉得苦,也不想找男人,就咱们娘仨,一辈子在一起!”老人满头的银丝掉得只留得小小的一束,松松在脑后绑了个发髻。
“傻孩子,娘迟早要走的,要是家里没个坐镇的男人,娘走得也不放心呐!”温暖干枯的双手轻轻抚过我脸上的泪痕,何婆子话重心长的说着。
“早前我就跟那冰人馆里的刘婆子讲好的,我先收你做干闺女,这门家业也全都传给你,再找个靠得住的倒插门女婿,帮着你打理打理铺子,往后要是你们生下孩子,也还是要姓何,兜兜长大以后,这门家业他要是看得上,就叫他来继承,他要是有大出息,瞧不上咱这点小营生,也不拘你交给哪个孩子,反正都是咱们老何家的后代!”何婆子拍了拍我的手说道。
未等我做出回应,她又说道:“就这么说定了,明日开始,咱们就去相亲去,反正二婚也不用管那个什么男女防不防的,总归是要叫自己看过满意了才行,地点就在那个平安酒楼,老婆子得亲自给你把关才行,这年头的后生,都太浮躁了,要招来个心怀不轨的,那不是叫咱们老何家去死啊?这等大事可马虎不得!文娘你也给我擦亮眼睛了!”
“······”娘啊,我不想再嫁一回了成不成啊????
听说我要去相亲,林七兴奋得一整晚没睡好,半夜三更摸到我床上要要同我讨论相亲八大要素,娘咧,这姑娘是不是叫那个跑堂的给整疯了?这般恨起嫁来?
“老娘去相亲你兴奋个屁啊?快滚回你自己窝里去睡!”我一脚将她踢开,翻身抱住我暖暖的小包子继续与周公相会。
林七巴巴又爬上来,推了推我,我装死。
她又推了推,自顾的说:“嫂子啊,这女子一生最要紧的不是嫁个好男人,所以你明日这装备必须给带齐正了,你快来瞧瞧,我给你准备的这身行头如何?”
“······”
那妮子叽叽咕咕说得越发起劲了,我再装不下去,顶着两只熊猫眼,凉凉的道:“孩子,还过两个时辰天光才大亮,现在!马上!给我!滚粗去睡!”
林七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抱起那身花花绿绿的行头滚了,老天!我明天绝对!绝对不会穿那身唱大戏似的衣裳的!
第二日我将将睁开眼睛,便见林七一脸兴奋的候在我床头,将我吓得一跳。
“小七你这唱的哪出?是嫂子去相亲好不好?你咋就比我还兴奋?”我打着哈欠,不情不愿起来。
“那必须的,谁叫你是我最最亲爱的嫂子呢??”小妮子一面说着一面将我从被窝里拖出来,七手八脚将那些个花花绿绿的行头往我身上招呼,末了直接一张热巾子在我脸上抹了两把,腾腾的擦了一层又一层白粉,嘴唇也叫她给涂得跟将将吐过血似的鲜红。
“我说我到底要往我头上插多少发饰?”被她按在我那个布满厚厚一层灰的妆台上,只觉得稍稍说几句话,我那脸上便嗖嗖往下掉粉。
小兜兜被我们两个吵醒来,老老实实看着他小姑比划,不时拍手叹一声:“娘亲唱大戏,好哦···好哦!”
“······”
于是好一通打扮过,我顶着一身戏文里花旦的扮相直接杀去了平安酒楼,在包厢里坐下之时,同我相亲的那人还未曾过来
“文娘打扮起来,还真是漂亮!瞧这小眼神,叫人看了便再忘不掉了。”何婆子坐在我身边再一次对我今日这扮相予以了高度的肯定。
呵,呵呵!
您这是什么眼光呐???没瞧见咱们这一路上过来地上掉落多少下巴么?将将进来这酒楼时,那掌柜的一脸惊吓的表情······我估摸着这会他定然是煮安魂汤!
“娘啊,这相亲其实也就是走走过场,瞧个一眼两眼里,哪里能瞧得出那人内里如何?”
“等下你莫要说话,人家要是问你,你就只点头或者摇头便好,有什么要问的为娘自会问他便是,若是那人不对你胃口,你便在桌子底下踢我一脚,老婆子便替你回绝。”何婆子叫那店小二上了两盘子点心并一壶好茶,如是对我交待道,我依言乖顺的点头,当下便作大家闺秀的模样笑了一个给她瞧,何婆子连连点头,然后一本正经的端坐起来。
当媒婆领着位青年才俊进来之时,我们已是饮完了三壶热茶,上了四次茅房。
才俊一坐下来便朝我二人稍稍点了点头,看样子并未被我这扮相所惊吓到,想来是个心理承受能力极强的,恩,待人有礼,心理强大!我暗暗记下这人的优点,始终未曾忘记何婆子同我的交待,回以淡淡的微笑。
只这好印象在那人开口那瞬间便被击得粉身碎骨,顿时一股恶臭自他那张嘴里传来,便是如我这般处事不惊者,也是慢慢憋气憋出了内伤。
“何姑娘今年芳邻几何?我房里还有三房妾氏,同我一道倒插到你家的话,不知姑娘可还介意?”才俊朝我露出个微笑,不咸不淡的说道。
立时我那下巴险些掉在地上!
什么!!倒插门还敢将妾氏一起倒插进来????
呵,呵呵!!!
媒婆嘴角暗里抽了几抽忙叉开了话题,道是她手上还有好几个闺中娇女,改天再带他去瞧瞧,说着便不管那才俊还有话未说完便连拖带拽的请了出去。
“不好意思啊,这个原先看着挺好的,没成想······不过不要紧,我立时再给你换个,稍坐一会便到!”媒婆到回来,在门探进来半个头说完就闪人。
何婆子从一开始便十分淡定的坐在那里,未曾发过一言,我不解的朝她看,她仿似能读懂我心里所想一般说:“做冰人这一行的,一般人也只捡些好听的来讲,了解不够全面也是有的,况且咱家在他们那里交了那么多钱,保管相到你满意为止的。”
我点头,继续喝水跑茅房,只第二回,这媒婆果然是快,我将将从茅房回来坐在位置上,便有一才俊十分不客气的坐在我对面。
“这么着吧,我这人喜欢直来直去,不兴那些人弯弯绕绕,我知道你姓谁名谁,家里基本情况基本要求也基本了解了,我姓于名将,家里兄弟众多,能凑足了银钱交了介绍费也不容易,所以,以下几点希望你能明白,第一,今日这茶水费你家有钱你家来出,第二,若是可以我明日便想搬到你家里去住,第三,我这个人喜欢清静,不喜欢和老人一起住,如果我倒插进你家里,希望老太太能立时搬出去另住,第四,往后铺子里的营生都归我来管,银两支取你都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