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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旻这时轻声道:“方才我与公孙姑娘提及云枫兄教我的秘诀,公孙姑娘显然对这些有了兴趣,所以……”
杨云枫心中一叹道,这几句口角到底能糊弄多少人啊?想着看向杜甫,对杜甫道:“子美兄,不如由你待云枫前去吧,云枫多饮几杯,偶感不适!”
杜甫知道杨云枫是故意想让给自己,连忙道:“不可,不可,公孙姑娘指明要见云枫兄,子美如何能代替!”
杨云枫无法,只好起身跟着老鸨前去,心中却在犹豫道:“刚才裴旻浑浑噩噩,也没提及见没见过公孙大娘!”正想着被老鸨引进了一间厢房,刚进门就闻言一股幽兰的淡淡香气,随后厢房门被关上。
杨云枫见厢房内布置典雅,奇特之处是四面墙上挂着十数把短剑,显然这公孙姑娘也是爱剑之人,但却没见到人,却在这时听到一句清脆之声道:“阁下就是杨云枫,杨公子?”
杨云枫一愕,四处看了一下,只见那靠近床褥的纱帘后,隐隐约约看见一人躺在床上,却看不清样貌,难怪问裴旻是否看到公孙姑娘,他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杨云枫连忙拱手道:“在下便是杨云枫!”
这时传来一阵咳嗽声后,却听公孙姑娘淡淡地道:“公子无需客气,请坐,小女子抱恙在身不便起身相迎,还请公子见谅则个!”
杨云枫连道无妨,坐到桌子一旁,却听公孙姑娘道:“方才见裴公子之时,小女子请他舞剑相看,见他剑术精妙出奇,却听裴公子提及,说他的剑术曾经得公子的指点,公子年纪轻轻,剑术竟有如此境界,小女子实在钦佩,还请公子舞剑相看!”
杨云枫闻言暗道,到底你是舞娘,还是我是舞娘啊,要我舞剑给你看,亏你想的出来。杨云枫连忙笑道:“公孙姑娘见笑了,在下对剑术是有研究,但是剑招却是不甚了解!”
公孙姑娘又咳嗽了几声,叹道:“既然公子不想赐教,小女子也不想勉强,方才小女子也见了公子所作诗词,莫非公子昔日曾经见过小女子舞剑?”
杨云枫知道那八句诗都是描写公孙大娘舞剑的情景,所以她才有此一问,杨云枫心中一动,立刻拱手道:“不满姑娘,此诗只是在下想象之作,在下并无福气见姑娘真颜!”
这时却听公孙姑娘长叹一声,道:“观者如山色沮丧……那也是昔日风光了,如今只怕无人问津了!”
杨云枫闻言不禁奇道:“姑娘何出此言?”
只听公孙姑娘又是一声长叹,随即是一阵咳嗽,床边一人道:“姑娘,该吃药了!“
杨云枫一直没注意,不想这床边还有他人,不过猜想应该是公孙姑娘的贴身丫鬟,但是声音为何如此熟悉?却又想不起是谁。
【第2?11章】有人相求
杨云枫此时心中砰然一动,立刻站起身来,对着公孙姑娘的床铺方向,脱口而出道:“卫小姐?”不过细细一想,不可能啊,卫墨与贝儿不是来洛阳投靠亲戚么,怎么会沦落到翠莺楼这种烟花之所呢?
这时纱帘后传来公孙姑娘的声音,问道:“咦?原来公子认识小墨?”说着对一旁的那人道:“小墨,既然你与杨公子是旧识,你就帮我招呼一下公子吧!”
杨云枫听公孙姑娘叫那女子为小墨,就更加肯定她就是卫墨了,其实卫墨这时淡淡地道:“姑娘,我不认识这位公子,他是认错人了吧!”
公孙姑娘听卫墨如此说,沉吟了一会,这才道:“既然如此,你暂且退下,我与公子还有话说……”说着接过卫墨手中递过的药碗,咕噜几声将药喝完。
杨云枫缓缓坐下身子,心中却一直在奇怪,卫墨的声音自己绝对不会搞错的,她为何会在这里?贝儿又去哪里了?她卫墨一个千金小姐,虽然被抄家了,但是那种大户人家的秉性却是不会改变的,做别人的贴身丫鬟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如今还是在翠莺楼做一个舞娘的丫鬟。
杨云枫正想着,只见公孙姑娘窗前的纱帘轻轻被撩开,随即走出一人,穿着一件淡黄的丫鬟式短衫,就连发型都改了,脸色有些蜡黄,毫无表情,虽然如此,杨云枫还是一眼认出了她就是卫墨无疑了。
岂知卫墨端着空碗,竟不看杨云枫一眼,径直的走出了厢房,杨云枫立刻上前拦住卫墨的去路,一把抓住卫墨的手,问道:“卫小姐,你……”
卫墨瞪着杨云枫,一把甩开杨云枫的手,冷声道:“我想公子是认错人了!”说着打开房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杨云枫看着卫墨的背影,怔怔地发呆,自己与卫墨是一同来洛阳的,这才过去多久时间?一个多月就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了,在卫墨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杨云枫正想着,却听床上的公孙姑娘这时轻咳道:“杨公子请坐!”
杨云枫这才回过神来,暗道,既然卫墨不肯说,而且她现在是公孙姑娘的丫鬟,这来龙去脉,公孙姑娘应该再清楚不过了!想到这里,杨云枫立刻将房门关上,坐回桌前,问道:“公孙姑娘,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赐教!”
公孙姑娘淡淡地道:“公子是想问小墨的事情吧?……咳……咳……这件事说来话长,本来公子与小墨是旧识,小女子是应该告诉你的,不过小墨既然不肯相认,定然也有她的原因,小墨虽然是小女子的丫鬟,但是我却只当她的姐妹,她不愿意说,我也不便开口,公子见谅则个!”
公孙姑娘停顿了一会,又对杨云枫道:“公子放心,小墨之前是吃了一点苦,不过在我这里,公子还请放心,我是见公子对小墨一往情深,这才告诉你这些的!”
杨云枫暗道,都堕入红尘了,老子还怎么放心?放心个球啊!想到这里,立刻问公孙姑娘道:“如果在下想给卫小姐赎身,却不知道需要多少银子?”
公孙姑娘一愕,随即扑哧一笑,接着又连连咳嗽,良久后这才道:“我想公子误会了,你以为小墨已经卖身翠莺楼了么?”
杨云枫闻言奇道:“莫非不是?”心中疑虑更甚。
公孙姑娘咯咯一笑,道:“小墨是自愿做小女子的丫鬟的,她与翠莺楼没有半点关系,况且小女子也不是翠莺楼的姑娘,只是在这里客场几天表演罢了!待我病好了,我还要去西都长安!小墨与我也没有卖身契约,所以公子无需担心,只要她愿意,随时都可以离开,没有人强迫她!”
公孙姑娘越是如此说,杨云枫心中疑虑就越多,这卫墨究竟与公孙姑娘有什么关系,怎么会成为公孙姑娘的奴婢的,卫墨的贴身丫鬟贝儿又去了哪里?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杨云枫百思不得其解。
却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传来老鸨的声音道:“杨公子,有人找你!”
杨云枫心下奇道:“莫非是李白他们等的不耐烦了?”向公孙大娘拱手道:“公孙姑娘,那么在下叨唠了,就此告辞!”
公孙姑娘清了清喉咙,淡淡地道:“今日小女子身子着实不适,还请公子海涵,他日有缘定然再见,小女子还要向公子请教剑术奥义呢,到时还请公子不吝赐教!”
杨云枫苦苦一笑拱手告辞,走到门口却停下了步子,转头对公孙姑娘道:“公孙姑娘,有一事,在下有事拜托姑娘!”
公孙姑娘道:“公子是想让小女子好生照顾小墨?放心吧!小女子绝对不会亏待小墨的!”
杨云枫见公孙姑娘猜到自己所想,只好点头道谢,退出厢房,却见老鸨在一侧对杨云枫道:“杨公子,杨府派人来请公子,说有要事过门相商!”
杨云枫闻言一愕,暗道杨府?莫非是杨玄圭?他来找自己何事?哦,是了,杨昊那小子被抓了,杨玄圭定然是知道杨昊是在自己的云枫斋被抓的,以为自己身后有人,所以来求自己了!
杨云枫想至此,问老鸨道:“杨家的人在哪?”
老鸨道:“正在楼下等候!”
杨云枫想着立刻道:“就说本公子饮酒过高,已经不醒人世了,让他们改日去云枫斋!”老鸨闻言立刻称是,下了二楼。
杨云枫看着老鸨下楼,随即与一个五旬左右的老者交谈了几句,那老者满脸的焦急,拉着老鸨不知道在说什么,杨云枫心中冷笑道:“你们杨家也有来求老子的时候?”想着冷哼一声,去了李白等人的包间。
张旭、李白、杜甫、高适与裴旻五人正在说笑,一见杨云枫回来,张旭率先抢上来,拉着杨云枫坐下,问道:“云枫兄,可见佳人真颜?”
杨云枫尚未说话,却听又响起了敲门声,传来老鸨的声音道:“杨公子,杨府的管家让老身送来醒酒茶,请公子饮下后,休息片刻再去杨府,杨老爷的确有要事相商!”
杨云枫闻言眉头微皱,暗道这杨玄圭还真和自己卯上了?杨府越是着急,杨云枫就越加肯定是为了杨昊一事而来,总之不会突然良心发现,要将杨玉环下嫁给自己吧?想至此杨云枫心中不禁又是一动,暗道,若是以此要求杨玄圭将杨玉环嫁给自己,不知道他是否会愿意,毕竟杨玉华不过是他的侄女,而杨昊却是他的亲生儿子。
李白等人却显得格外的诧异,张旭知道来龙去脉,问杨云枫道:“莫非是为了杨昊那小子?”
杨云枫苦笑摇头,让老鸨进来,老鸨放下醒酒茶,对杨云枫道:“公子,杨府管家还在等回话呢!”
杨云枫点了点头,道:“让他楼下候着,我一会下去!”
老鸨出门后,杨云枫看着桌上的醒酒茶,李白在一旁道:“云枫老弟,既然杨老爷派人请你,你不妨去看看,说不定……”
杨云枫明白李白的意思,点了点头,道:“太白兄说的不错,再如何说,小弟与杨家也是远亲!”说着站起身来,对众人拱手道:“如此,小弟就先行告辞了,诸位仁兄尽情畅饮,今日小弟做东!”
杨云枫下的楼去,杨府的管家见杨云枫来了,立刻恭敬的上前拱手道:“公子!老爷命小人在此恭候多时了!”
杨云枫点了点头,淡淡地道:“既然如此,就前面带路吧!”
杨府管家立刻领着杨云枫出了翠莺楼,在出门之前,杨云枫回头看了一眼公孙姑娘的房门,却见栏杆处站着一女子,正是卫墨,卫墨见自己向那边看去,立刻转身离去,杨云枫微叹一声,出了翠莺楼。
杨府管家早就准备好了轿子,抬着杨云枫直奔杨府而去,一路上杨云枫都在想,自己若是想救杨昊的话,只怕也要找到李澄,李英两人,不过自己除了知道这两人姓名外,其他一概不知,如何去救?方才只想着利用杨昊向杨府逼婚,但是却未曾想到这一点。
杨云枫正犹豫着,轿子已经停下,杨府管家掀开轿帘,请杨云枫出来,杨云枫不想杨家竟然也住在东城,而且与宗府不过就隔了一条街,这才想到历史上记载杨家的先辈也是朝廷重臣,那么住在这里,也就不足为奇了。
杨府管家领着杨云枫进了杨府,杨府的家势虽然不及宗府,不过依然是气派十足,杨云枫进杨府的心情却要比去宗府还要紧张,第一次感觉与杨玉环这么近距离,不免有些忐忑,甚至怀疑自己回到了初恋时期,一路上,杨云枫也无心再去看杨府的装饰建筑了。
杨云枫满脑子乱想,却听有人道了一声“钊儿!”将他叫醒,杨云枫定睛看去,只见后堂门前争站着一个六旬老者,气度非凡,一缕青丝随风而动,若不是杨云峰一眼便认出了此人便是杨玄圭,还真以为是什么开元盛世的风流文人呢。
杨云枫见杨玄圭满脸堆笑,完全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若不是自己身子里还有杨钊的记忆,还真以为自己这次来是探亲的呢,杨玄圭见杨云枫停住了脚步,立刻迎了上来,一把握住杨云枫的手,笑道:“钊儿,你来洛阳,为何不通知叔父一声?”
杨云枫淡淡一笑,没有说话,杨玄圭此时拉着杨云枫进了后堂,一边吩咐管家上茶,一边示意杨云枫坐下,自己则就是坐在杨云枫的身侧,握着杨云枫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只听他此时又道:“钊儿,你是否还在怪叔父?”
杨云枫被杨玄圭握着手,只觉得很深不自在,自己还是杨钊的时候,在蒲州,杨玄圭的那张嘴脸,至今他还记忆犹新,一副冷嘲热讽,对自己不屑一顾的那张嘴脸,与现在这和蔼可亲,满脸关爱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越是如此,杨云枫对眼前的这个所谓的叔父,就越是反感。
杨云枫淡淡笑道:“怪叔父什么?”见杨玄圭面露尴尬之色后,心中冷冷一笑,随即问道:“对了,叔父传小侄前来,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杨玄圭一边端着茶杯,一边示意杨云枫用茶,不断地沏这茶杯,沉吟了良久,这才轻声对杨云枫道:“钊儿,蒲州之事,你也莫要怪叔父,那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