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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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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哈老爷还了铺面,还按照承租,付了半年租金?郭家人欣喜若狂之余,整夜想着这个问题,夜里,全家人都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外出打听消息的郭老板,惊讶的看见易老爷、哈老爷、亚老爷,好几十号财雄势大的色目富商,聚在大街上,手里拿着铁铲绣筐,清理淤积的臭水沟
恶臭的烂泥巴糊了一身,他们也不怕脏,挥汗如雨的干着
旁边两个后生的对话,转进了他耳朵里:“今个儿奇哉怪也,莫非色目人都被观音菩萨点化了,争着抢着做善事?”
“你知道什么?行宫门口贴了告示,新官家勒逼着色目番商行善赎罪,往日受了屈的百姓,许到衙门登记,看这些家伙有没有赎清罪孽哩!”
原来如此!郭老板一拍额头恍然大悟,他急匆匆的往漆器店赶
新官家恩德如山,咱郭家要请块龙牌,放在家里四时祭贡,子孙后代万世流传!
汉人老百姓的心,是最软的,看着往日趾高气扬、养尊处优的老爷们落到这步田地,气也消了大半,街道两边的人,就把清水装到碗里,搁在屋门口
不管怎的,人家现在是在行善事,大热天的,总要喝口水嘛!
想起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色目商人们,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亚伯拉罕灌下了一碗清水,忽然觉得,这清水比波斯运来的昂贵美酒,更加的沁人心脾(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235章 楼兰
    州府的陈家故宅已烧成了废墟,虽得色目商人加倍赔T7用,等待竣工仍然遥遥无期闽广总督陈淑只好居住在行宫当中,好在这里名为行宫,实为政府多位要员居住之所在,情报司长李鹤轩、新任的知泉州府刘都居于此地,倒也不觉得尴尬
盛夏,刺桐树上的知了叫得人心烦意乱,卧室中静坐读汉军新编《步兵操典》的女元帅,刚刚沐浴的娇躯,又出了层细密的香汗,却听得外面那群小女兵们,叽叽喳喳的吵得像麻雀归林
“我的小麻雀们,为什么躲着懒,不去捉树上的知了?”陈淑微笑着从房中走出,她发现女兵们围着的,正是自己的亲兵队长杜鹃
“齐教官的心思,你去问过了?”炎热的天气,出了汗,刘海儿贴在了女兵的额头上,陈淑替她把刘海理好,动作轻柔,像姐姐在抚慰妹妹
杜鹃的眼睛一下子红了,两汪眼泪包在眼眶里滴溜溜的打转,嘴唇嗫喏着什么也没说,一头扎到大帅的怀抱里,嘤嘤的哭泣
几个小姐妹从来把大帅当成知心的大姐姐,杜鹃受了委屈,她们可不愿意闷在肚子里,七嘴八舌的抱不平:“汉人看不上咱家妹子,嫌咱们野呗!”
“姓齐的多半喜欢大户人家的小姐,他却不知道,妹子嫁了男人呐,刀架脖子也不变心!”
“什么玩意,他不娶,咱还不稀罕呢,楚皇帝还了我们汉籍,杜鹃姐还是堂堂正正的七品官,那啥,哦,中尉队长哩!”
“是啊是啊,满漳州泉州的大户人家,踩破门槛要和杜鹃姐做亲呢,我看呀,前些儿那个白净面孔的书生,听说家里又有钱,杜鹃姐就嫁他,让姓齐的后悔一辈子!”
陈淑知道小姐妹们说的不假,如今大汉国势方张,蒙元被海都和乃颜缠住无力南下,遂全有闽西汀、漳、泉州,粤东梅、潮州,海上瀛州,六州二十六县,户口百万、盛兵四万,南海上大小十余国伏首称臣,开科取士则天下英杰争赴漳州,如此局面,任谁都不敢拿割据、流寇而视之
)督卫队的连级编制,杜鹃也是堂堂七品父母官的身份了,又有总督的大后台,要是放出风去,漳泉二州的世家大族,提亲的队伍怕是要踏破门槛!
“强扭地瓜不甜既是齐教官流水无情杜鹃妹妹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陈淑扶着她坐到树荫底下柔声细语地道:“我看过他档案三代诗书传家逢国难才投笔从戎地这样人家就算嫁过去也委屈了妹子自由自在地本性倒不如就在军营中找一个志同道合地……”
“对啊大帅说地是!”小姐妹们又叽叽喳喳地闹起来刚学地官话、闽南客家地土音、家地方言交杂在一起比百雀闹林还热闹那个最调皮地雀斑女兵说话像放鞭炮似地:“对杜鹃姐姐大帅地话最有道理了泉州地世家公子怕是靠不住倒是军营中知根知底地好武营中男儿一根肠子通到底那是永远不会亏待你地”说罢眼珠子转了一转掩着口笑道:“我瞧陈吊眼陈副帅就不错只要大帅开口姑姑定地亲侄儿敢不遵从?”
女兵们轰地一下笑闹起来:“是哩是哩姓齐地不过是个从六品地上尉教官大举哥从三品中将副司令一个当他十个!”
直肠子地家女兵没几个懂杜鹃地女儿家心思为了替她开解一会儿漳泉世家一会儿陆军副司令陈吊眼再下去该抬出楚皇帝来了——她们都还没经历过感情只当男人和铺子里地首饰一样标价越高越好哩!
感觉到怀里地妹子抽噎得更厉害了陈淑抿着嘴唇苦笑亲拍着她背安慰:“咱们杜鹃妹子漂漂亮亮地我那侄儿哪儿配得上哩?齐教官是怎么说地倒是说出来这么多人帮你参详参详可不是好?”
“他、他说什么男儿志在四方又是斩什么楼兰地我一句也听不懂!”杜鹃睁着婆娑地泪眼大滴大滴地泪水滴到女元帅地前襟上“去问瓷街那个最有学问地说书先生他说楼兰国都灭了好几百年了他要到哪儿斩楼兰呢?这不是欺哄我没读过书吗?”
还真是吃了不读书的亏啊!陈淑捂着肚子,笑得云鬓散乱,若真要去斩楼兰,齐靖远可得退回千把年,到汉朝去才行呢
“大帅就知道笑我,大不了,我一辈子不嫁人,留在大帅身边服侍!”杜鹃嘟起了红艳艳的小嘴儿,转过脸,气得两腮鼓鼓的
“好妹子,”陈淑止住笑,把她肩膀扳过来,“此楼兰非彼楼兰,齐教官口中的楼兰,就是现在北边的鞑虏!”
杜鹃睁着大大的眼睛,闹不明白,倒是那雀斑女兵最机灵,恍然大悟:“哦,明白了,当年的楼兰,就是现在蒙古鞑子的祖宗!”
噗~~陈淑又笑得肚子疼,并且不比第一次,这次足足笑了一柱香的功夫,两腮都笑得通红了
“喜鹊又在胡说了!楼兰在西域,其人高鼻深目,肤色白皙,头发卷曲,身材颀长;蒙古在漠北草原,身材粗壮,黑发黑瞳与我们汉人相差仿佛,怎么会是同族?”陈淑奈着性子,细细的和小姐妹们解释:“西汉朝元封三年(西元前108),朝廷派兵讨伐楼兰,俘获其王楼兰既降汉,又遭匈奴的攻击,于是分遣侍子,向两面称臣后来,匈奴侍子安归回去,立为楼兰王,遂亲近匈奴他弟弟尉屠耆降汉,将情况报告汉朝,昭帝元凤四年(西元前77年),汉遣大将傅介子到楼兰,刺杀安归,立尉屠耆为王,这就是斩楼兰的故事
后来,汉人诗词中,以楼兰指代漠北、西域的蛮族,比如唐朝李白《塞下曲》: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王昌龄《从军行》: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故宋辛弃疾《送剑与傅岩叟》:莫邪三尺照人寒,试与挑灯仔细看且挂空斋作琴伴,未须携去斩楼兰
唐宋时,楼兰灭亡几百上千年了,诗人到哪儿去斩它呢?李、王其实指的突厥,辛弃疾指的金国完颜女真,齐军师说的斩楼兰,必是指现在的蒙古鞑子”
得大帅解释,女兵们才明白过来,那长雀斑的喜鹊姑娘,就皱着鼻子道:“汉人书生就是麻烦,好好说打鞑子就行了呗,非得绕个千年前的楼兰……呀,就算是要打走蒙古人才结亲,那得等上多少年啊?我在茶馆里,听说书的讲什么红颜易老,到时候,杜鹃姐姐不成了白发婆婆了吗?”
“我不怕的,”杜鹃明白了齐靖远的心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红晕,眼神坚定得能穿越时间的阻隔,“他要我等,就算十年、二十年,我也会等下去,直到赶走蒙古鞑子”
三年前起兵勤王,到现在才打下六州二十六县,灭得两个蒙古万人队;天下多少州县,鞑主忽必烈手下多少武士,要等到什么时候呢?陈淑爱怜的抚摸着杜鹃柔顺的头发,红颜易老呵,红颜易老!一股莫名的惆怅,涌上她的心头
“等谁呢?哪个混账东西,敢让咱们的杜鹃妹妹等这么久?”女兵们一惊,却见楚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院子,笑盈盈的站在背后
待陈淑转过身,楚风眼前一亮:美艳的女元帅额头细汗微微,脸颊红晕可爱,身穿月白色小衣,衣襟弄湿、滚皱了些,紧紧的贴在胸前,更显得身材傲人
陈淑此时也觉得不妥,可回去更衣又显得着相了,干脆落落大方的起身行个军礼,邀请楚风坐下,把事情细细的说了
“这个齐靖远,不像话,嗯,太不像话了!”楚风瞟了眼杜鹃,非常漂亮的家妹子,高挑的模特儿身材,蜜色的肌肤带着几分混血儿的魅力,放后世,那是标准的海滩比基尼美女啊!这样美女还要人家等上几十年,不是暴殄天物吗,是可忍、孰不可忍!
“呀呀呸,气煞我也!”楚风拍着桌子大叫,“来人呐,传齐靖远滚来见洒家!”
这个楚皇帝,又在发宝了,哪儿有点皇帝的样子,纯粹就一半大小孩!陈淑笑眯眯的看着楚风,心说宋末任用我一女子为经略闽广安抚制置大使,已然是耸人听闻,当年宋太祖而立之年开国立朝,更是古今少有,可楚风呢,嬉笑怒骂间,二十多岁便割据一方、身登大宝,将来更有可能逐鹿中原,岂不是闻所未闻!
呀,齐靖远要来!陈淑想到此节,便向楚风告个罪,转身回房间更衣
“楚皇帝,求求你,等会儿齐教官来了,可不要罚他”待大帅一走,杜鹃又为情郎担心起来,好在楚皇帝为人随和,便鼓起勇气,出言相求(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236章 悲情下的生活
    靖远急匆匆的赶往行宫,他的心情有点沉重,或者说T'更为贴切
鼓鸣山大战之后,他带着鹿回头寨的阿黑哥,去见东山头的盘花花,只不过阿黑哥再不能喝心上人酿的甜米酒了——响当当的山中汉子,变成了瓷坛子中的一抔骨灰
“不!阿黑哥能喝到甜米酒的”盘花花的眼睛里有一种决然,她整整一坛甜米酒,浇到了骨灰坛子前面的泥土中
然后她冲着齐靖远,抱歉的笑了笑:“好心的将军,我不能请你喝酒了,因为最后一坛、最甜的酒,已给了阿黑哥

岭岗顶上一株梅,
手攀梅树望郎来;
阿妈问涯望脉介?
涯望梅花几时开~~
大半个月前,离开这里奔赴战场的时候,盘花花也是唱的这首歌,可那个时候,歌声中还带着期盼,现在,歌声里只有无尽的悲伤……
心中,悲凉和激越的感情剧烈的碰撞着,回到泉州,齐靖远在面对杜鹃的感情时,产生了强烈的负罪感,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对他说:战友们尸骨未寒,你就忙着谈情说爱,你对得起死去的战友吗?他们化作了冢中枯骨,你却建康快乐的活着,你就对他们无所亏欠吗?
所以他强压着柔情蜜意对杜鹃说出了绝情地话等要等到什么时候他自己也不晓得只是不敢面对这太容易到手地幸福
齐靖远见到了楚风他讲了盘花花和阿黑哥地故事陈淑和女兵们沉默了平时最俏皮地喜鹊也忍不住流下了伤心地泪水
杜鹃哽咽着“齐哥我明白你地意思了十年、二十年就算再久我也会等下去地”
“你们错了”楚风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如果我们悲伤如果我们失去了欢乐如果农人抛下了锄头、工人抛下了织机、青年失去了爱情、儿童没有了童年那我们才正中敌人地下怀!
敌人用弯刀弓箭散播着死亡和痛苦他们巴不得我们悲伤、恐惧、痛苦、沮丧他们妄图用恐怖来折服一个民族地脊梁他们妄图让我们在悲哀中生活在悲哀中死去!
不我们就算是死也要面带笑容高昂着头颅因为我们有强盗所没有地幸福生活即使有一天这样地生活我们也能傲然面对那些只知道杀戮和破坏地鞑虏!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汉朝的国力,让它能够在数年、十数年内和匈奴做最终决战,可宋朝从靖康之难,甚至在北宋更远的时候,辽人、西夏、金人、蒙古,数百年间杀戮和死亡的威胁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可我们的老祖宗没有屈服,要知道,这样的抗争持续了一百多年!”
众人思考着楚风的微言大义,觉得皇帝的话,又新鲜、又有道理,比说书先生,更好听哩正沉浸在他激昂语调营造的气氛当中,却见楚风表情沉重,一本正经的拍了拍齐靖远的肩膀,“记住,岳爷爷也是有老婆孩子的!”
这、这、这,呃~太、太扯了!不仅女兵们笑的花枝招展,陈淑也第三次大笑起来,确实,岳爷爷有老婆孩子,文丞相也有老婆孩子,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要是匈奴几十百把年没灭,天下的忠臣良将岂不都绝了后?
“傻小子,好好想想吧!”楚风往齐靖远的肩膀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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