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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蝉倒不是故意要打人,只是下意识护主,不小心伤了方夫人。
方夫人何等泼辣,要不是护院拦着,把她扯开了,真要跟夏蝉两个动起手来。
拿到了房契,苏绿檀还拿着厚厚的册子下了车,冷声吩咐道:“都进去盯着,给他们一个时辰的时间搬完东西。”
护院们得了吩咐,护着苏绿檀,呼啦啦一堆人,一起涌进了旧宅。
三进的旧宅,从倒座房进去,就是上房和厢房,东西放在哪里,很好找。
苏绿檀站在人群中间,指挥五人搜房,五人,守门,其他人就跟她一起站在庭院里,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方家人本来忙着整理东西,苏绿檀却让人到处去搜,方宝柔一下子想到自己的嫁妆,提心吊胆地跑到庭院里跟苏绿檀对峙,道:“你这又是要做什么?!苏绿檀你别欺人太甚!”
扬起手里的册子,苏绿檀道:“这是我家老夫人的私产,前几日她差人暂时存放在旧宅,不过我对你们不放心,怕丢了东西不好回去交差,让护院们清点核对,有什么问题?”
方宝柔面色惨白,揪着衣摆道:“那是我姨母给我的嫁妆!你夺人嫁妆,你这是违法乱纪!”
方老爷难得站在女儿身前帮腔:“这是宝柔姨母给她的嫁妆!”
苏绿檀冷笑道:“你可有什么凭据证明是我家老夫人给你的嫁妆?契约书可有?若是没有,又凭什么说是给你们的东西?我可是特地问过老夫人了,她分明说的是暂时存放在这儿的。我告诉你们,定南侯府的每一样东西都登记造册了,若是少了一样,今儿你们都别想走,去牢里住去!”
方宝柔气得浑身发抖,又想着是在内宅,便不顾形象地吼道:“你不就是想独占这些财产吗?我告诉你,这就是我姨母给我的嫁妆,方家的人个个都知道,你要敢动一下,我就——”
秀眉微挑,苏绿檀道:“就怎样?报官抓我?求之不得。”
苏绿檀是真的求之不得,这事没个凭证,但凡钟府咬死就是存放这儿的,方家完全拿他们没辙,而且真的报了官,册子都在,若丢了什么,方家的都别想跑。
方宝柔忽然说不出话来,她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若是见不到赵氏,这事就没法解,苏绿檀今日回了定南侯府,再叫钟延光给赵氏吹耳边风,方家没了个依仗,在外便只能任由苏绿檀拿捏了。
极怒之后,方宝柔冷静下来了,她跟方老爷道:“爹,我们先搬出去。”
“那嫁妆……”方老爷还惦记着东西呢。
方宝柔拧了拧眉毛,剜了苏绿檀一眼,切齿道:“那是姨母给我的,谁也要不走!”
狠狠拂袖,方宝柔想先走一步,苏绿檀道:“慢着,我让你走了吗?”
方宝柔气红了眼,道:“你还想怎么样?”
苏绿檀不疾不徐道:“东西还没清点完,若是丢了什么,我怎么跟老夫人交代去?”
方宝柔冷哼道:“东西我一样都没动!”
“最好是这样,少了一样,我就直接报官,到时候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两人这边正说这话,方老爷噗通一声跪下了,不是他想磕头,是他腿软站不住,没人扶他,才瘫在了地上,
方宝柔过去扶起父亲,责怪道:“爹,您这是做什么?”
方老爷抖着胡子道:“宝柔……我、我……让你表嫂别报官,我这就兑了银子还给她!”
方宝柔皱眉道:“爹,你……”
躲开女儿的眼神,方老爷道:“就当了五百两,快凑齐便是!”
方夫人一听差点没两眼一黑,昏过去,五百两!她嗷嗷叫道:“你这天杀要命的讨债鬼,又跑去赌了!”
方宝柔头皮发麻,喉咙干涩,这都是什么事儿!
苏绿檀才不管方家怎么样,她道:“钱我不要你们,当的东西,给我找回来,要一模一样的,差一点我都不依你!”
方宝柔无奈地摇摇头,道:“爹,当票给我,让母亲快去赎回来。”
方老爷欲哭无泪,道:“是……是死当!”
死当,原价赎不回来的,若运气不好,别人已经卖出去了,便再难得找回了。
方宝柔脑子昏昏沉沉的,也险些要昏死过去。
苏绿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道:“看在亲戚的份上,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其余的东西我们先搬回去,三天后不见东西,谁当的谁就准备去吃牢饭!”
方老爷吃了牢饭,方家就夸了散了,方宝柔估摸着要被拖成十八九岁的老姑娘,到时候配个贩夫走卒都是活该。
扔下烂摊子,苏绿檀领着丫鬟先走了,把清点运送的事,都交给了护院。
苏绿檀接着去了叶家,送了礼,再把提拔的事说了,最后才把方宝柔编的瞎话告诉了叶夫人。
提这一茬,是因为苏绿檀防着赵氏对方宝柔的旧情死灰复燃,得让叶夫人做个助力才行。
叶夫人听了苏绿檀转述的话,果然生气,恨不得活活撕了方宝柔,正好心里也有了准备,到时候方宝柔想诬陷她儿子的时候,她也好狠狠地打一耳光过去。
在叶家待了一会儿,苏绿檀便打道回府,刚回去,就听门房说,方家的人来了,方宝柔想见赵氏。
苏绿檀淡笑,方宝柔脑子倒是好使,手脚也真快。
第85章
门房告诉苏绿檀; 他们没有替方宝柔通传。
定南侯府的人基本都不待见方宝柔了; 门房也是有眼色的; 自然不会干得罪苏绿檀的事。
苏绿檀笑一笑,叫夏蝉打赏了几个钱给门房,便去了千禧堂; 把今日的事禀给赵氏。
虽然门房没有替方宝柔通传; 但是苏绿檀相信; 以方宝柔的手段; 肯定能把消息递进去,而且她压根没打算拦着方宝柔跟赵氏通上话。
去千禧堂的路上; 夏蝉愤愤的; 不过碍着在外面; 没指名道姓地说,只低声指责了方宝柔几句。
都闹成这样了; 方宝柔还想着来哄骗赵氏,太不知好歹; 蛇蝎心肠。
苏绿檀摇头道:“一个愿打; 一个愿挨的事儿; 怪得了谁?”
夏蝉轻哼道:“还好没叫她进来; 否则老夫人一心软; 这事都白费劲了!”
苏绿檀冷笑道:“你也太小瞧她了些。”
夏蝉不解,皱眉看向苏绿檀; 只听得主子道:“府里人再怎么厌恶方宝柔; 也总有几个心里向着她的; 又或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拧着眉头,夏蝉道:“老夫人不会还吃她的亏罢!”
苏绿檀手上捏着帕子,步履端庄,道:“这就不知道了。”
说话间,就到了千禧堂,苏绿檀进去之后,同赵氏行了礼,告诉她,东西大部分都讨回来了,下午就清点回府,只有一样估摸着要迟些,宅子已经空出来,叶家那边也打点好了。
躺在罗汉床上的赵氏,面色微微发白,听苏绿檀说完这些,慢慢地坐起来,靠着迎枕,手里还抱着个填充了决明子的软枕头,有淡淡的植物香气,她眼神有些闪躲,先是开口道:“绿檀啊,辛苦你了。”
眼尾一抬,苏绿檀隐约听出了一点异状,淡淡地“哦”了一声,道:“是辛苦,不过是老夫人身体不济,这是小辈该做的事。”
脸一红,赵氏有些羞愧,稍稍低头,不安地扯着帕子,欲言又止。
赵妈妈在旁重重地叹了一声,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到底还是抬起头对上了苏绿檀的眼睛,赵氏道:“绿檀,宝柔她……”
苏绿檀早料到了,冷冷静静地道:“方表妹来了?”
赵氏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了,眼睛一红泪光又泛起来了,她擦着眼泪道:“绿檀,你没做过母亲,你不知道养大孩子的心情,我知道宝柔这孩子变了,可她到底是跟我血脉相连,又跟我一起待了那么些年,我哪里一下子就舍得下她?刚才有人来禀过我了,说她相见我最后一面,不说别的,就只跟我道个别,我想见见她……”
苏绿檀是没做过母亲,但是她当过姐姐,都说长姐如母,赵氏的心情她不是不能体谅的,再者这还是赵氏的事,她才不会过分地控制。
苏绿檀云淡风轻道:“老夫人想见就见,实在不必问我的意思。”
愣愣地抬头,赵氏道:“你不恼?”
苏绿檀摇首道:“孝敬您是小辈该做的,毕竟老夫人生育了侯爷,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丈夫,我现在只是做我该做的。我再不喜,也不至于发脾气。不过我有一句话还是要对老夫人说,您可想清楚了,若真是见道别见最后一面,也是人之常情,可若不是的,方表妹还生了别的心思,您提前把大夫叫着。这病再发作起来,还不知道是如何。”
赵氏心口一痛,苏绿檀说的话正说到她心坎上去了,她怕方宝柔耍心思,更怕真的是只能见最后一面。
犹豫了一下,赵氏道:“绿檀,要不我见她的时候,你也来,有你镇着,也省得我做糊涂事。”
赵妈妈实在忍不住了,她插话道:“老夫人,您这就已经是糊涂了!”
苏绿檀一笑,起身道:“好,您要见方表妹的时候,着人来喊我便是。”
赵氏神色复杂,等苏绿檀走了,才喃喃道:“绿檀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以前没个三两句都跟我顶嘴来着……”
赵妈妈叹息道:“从前你待夫人也不好呀,奴婢说了,你别怪奴婢多嘴。从前老侯爷在时,你也管束地太多了,侯爷长大娶妇,小两口的事你也太爱插手,从他俩成婚第三天起,你就跑去搅和。后来成亲不到三年便要送妾侍过去,换了哪家的媳妇能受得了?
其实夫人是个好相与的人,只要别人待她和和气气的,她对谁不也笑脸相迎的?夫人还有一点好,她身边那几个丫头,待她都是忠心耿耿,还不是因为夫人真心地待她们好,不像表小姐那样,只是拿小恩小惠去暂时哄骗人家。这回替表小姐递话过来的人,咱们院里可有一个?也就只有浣洗院粗使的丫鬟婆子,不晓得事情真相,花些银子好打发罢了。”
赵妈妈再不多说,出门去安排见方宝柔的事了。
赵氏低着头,把赵妈妈的话往心里过了一遍,从前这些话她是听不进去的,近来身体大不如从前,精神也衰弱许多,倒还真觉得有些道理。
其实赵妈妈还说掉了一样,苏绿檀除了在赵氏针对她的时候会张牙舞爪了些,再就是赵氏伤着钟延光的心的时候,她会感到讨厌赵氏。
夫妻同心,即便是钟延光的母亲,苏绿檀也容不得赵氏伤害她的丈夫。
……
午时过后,苏绿檀吃过午膳,歇了会儿起来,就听夏蝉说千禧堂的丫鬟来传话了。
苏绿檀让夏蝉先打发那丫鬟回去,她收拾一下便过去。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苏绿檀就从荣安堂出去了,刚到千禧堂坐下,就听丫鬟进来同赵氏传话,说叶夫人来了。
赵氏大喜,让丫鬟快快去请。
苏绿檀抬眉道:“叶夫人来了,方表妹一会子来跟她碰面了是不是不太好?”
赵氏当然也知道,所以她道:“先让宝柔在耳房里等一等,我跟叶夫人说过话了,再见她不迟。”
苏绿檀轻笑一下,没有说话,赵氏的打算,肯定成不了。
丫鬟先奉着茶进来,接着叶夫人就也来了,她这回的脸色好看得多,带着浅浅的笑意。
叶夫人的笑容虽然浅,赵氏也满足了,多年情分在这儿,她终究是愧对了好友,对方能原谅她,她就很高兴。
苏绿檀主动让出位置,坐到叶夫人对面去,让她离赵氏更近一些。
赵氏还在吃药,身体有些虚弱,跟叶夫人说话的时候,语气弱弱的。
叶夫人也有些心软了,没有说太多的重话,只道:“我来还有一桩事想跟老夫人说清楚的。”
这称呼就生分了,赵氏心里不舒服,也就直接说出来了,她道:“你还和从前一样叫我,这样子像什么样子?”
叶夫人不肯,她扭开头道:“先把孩子们的事儿料理清楚了再说。”
赵氏不解,道:“还有什么事?”她看向苏绿檀,道:“可是还有什么遗漏了?”
叶夫人道:“你外甥女还没来见你?”
赵氏道:“正说要见,等见过你了,我再见她最后一面,好叫她回苏州去了。”
叶夫人克制着脾气,声音平缓道:“那我来的赶巧了,老夫人你要真惦记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就当着我的面,见一见你的好外甥女,叫我知道她都怎么编排诽谤我家小子的。”
赵氏心口一紧,很是忐忑,她眉头紧锁道:“宝柔说,只是来跟我辞别的。”
叶夫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