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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的打脸日常-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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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去张家!就指望她父亲给的嫁妆,嫁过去了还不得捉襟见肘。

  新妇拿不出银子打赏下人、讨好公婆妯娌,往后也就别想在夫家立足了。

  方宝柔绞着帕子,心里不知道再思量着什么。

  方夫人倒是无所谓,反正赵氏给的嫁妆又到不了她手里,方宝柔少拿嫁妆,她又不在乎,只要跟张家结亲了,以后好处还怕少得了?

  方宝柔打定主意,便劝了继母道:“母亲,女儿终身大事,不好马虎定下,且再等一等。”

  赵妈妈扯了扯嘴角,很是不屑,某人刚还说不好置喙,这会子倒是好意思了,真没脸没皮!

  这样的心机,也就只能拿捏心软糊涂的赵氏了。

  方夫人不想两头得罪,便敷衍赵氏说:“宝柔说的对,先不急,两家看看再说。”

  赵氏很着急,她问妹婿:“你昨儿去见的谁?是不是跟张家人见了面?可没有瞒着我把婚事给定了罢?”

  方老爷摇摇头道:“只是喝一些酒,定下婚事还早着!”

  心里轻松了一截,赵氏道:“那便好,听我的没错,叶家小郎君绝对是配得上宝柔的。”

  此事暂时没个定论,方家一家子离开了千禧堂,赵氏以为他们动摇了,还准备再拿一些东西添置在方宝柔的嫁妆里,让方家彻底松口。

  方家一家人回了客房之后,方老爷和方夫人两个商量道:“还是张家好,那嫁妆不要就不要了。”

  方宝柔急切道:“难道父亲肯补给我?”

  方夫人白她一眼说:“家里有没有那些银子你心里不清楚吗?而且只管你出嫁,你弟弟妹妹在家喝西北风呢?”

  冷着小脸,方宝柔道:“我不管,姨母的心意,我非领不可!”

  方夫人劝道:“叶家连你爹都不如,你嫁过去受那个罪做什么?你也太自轻自贱了些!”

  方宝柔被骂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道:“我又没说想去叶家!”

  方夫人冷哼道:“你姨母的态度你也看见了,难道你还想又嫁去张家,又得她的银子?”

  “为什么不可以?”方宝柔脱口而出。

  皱一皱眉,方夫人道:“怎么可以?你说我听听。”

  把脑袋一扭,方宝柔没好气道:“自是可以!”

  方老爷和方夫人两个琢磨了一下,对视一眼,有了个馊主意……也许还真可以!

  这一家子拿定了主意,第二天就去赵氏那边递了话,说答应方宝柔嫁去叶家。

  赵氏开心的不得了,当即就让人送信去叶家,正好叶家除了方宝柔去过六皇子府的事,也没打听到别的事,便同意先相看相看。

  借着明日上香的机会,赵氏约了叶夫人,带上长久“不孕”的苏绿檀,一起去了寺庙里祈福。

  苏绿檀冷眼看着赵氏做的糊涂事,甩开袖子不管,自去了有求子观音的大殿里,点了三炷香,虔诚地拜了拜,跟菩萨说了好一会子的心里话,才拿起求签筒,求了一签,她问的是到底该不该跟钟延光坦白。

  掷出一支竹签,苏绿檀看不大懂签文,但是“中下签”三个字她是认得的,忐忑地拿着签文去给大殿的解签和尚,她十分担忧地问:“结果是不是不好?”

  那和尚点着头,皱眉道:“嗯,是不大好,签文提示施主量力而行,切莫操之过急。”

  吸了口凉气,苏绿檀满怀心事地走了,所以还是等钟延光醉酒行事比较好。

  她刚走不久,解签的和尚换了值日,新上值的和尚把竹筒里的签文检查了一遍,皱眉道:“谁做事这么不小心,怎么把中下签全分一个竹筒里了?”

  ……

  苏绿檀从寺庙里出来之后,便去同赵氏会合,她已经走到了甬道外面,远远从方门叶夫人的脸上判断,这门亲事谈的还算顺利。

  倘或方宝柔真心肯嫁去叶家,也未必不好,只是她野心勃勃,这么亲事还真说不准做的好不好。

  还不待苏绿檀一脚跨进门去,竟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国师在她身后道:“定南侯夫人?”

  一回头,苏绿檀惊奇道:“国师怎么在这儿?”

  国师微微点头,道:“我与这里的住持常常谈经论道,今日便是,敢问夫人来此作甚?”

  苏绿檀道:“自然是拜菩萨的,不然我还能干嘛?难道也来求剃度不成?”

  嘴角一抽,国师恨不得扶额道:“我是问,拜什么菩萨。”

  撅撅嘴,苏绿檀有些失落道:“送子观音。”

  国师见她情绪不高,道:“不如……我替你算一卦?”

  苏绿檀抬头,忽又摇头,道:“算了,顺其自然。”

  多求一卦,不过是多些失望,依她的聪明,怎么可能灌不醉钟延光,迟早有办法!

  稍稍欠身,苏绿檀道:“我走了,国师告辞。”

  国师见她要从往石门里去,抬一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奈何因手臂受伤,动作不大自然。

  苏绿檀顿时看出端倪,犹豫了一下,还是出于感激和礼节问道:“国师受伤了?”

  银色的面具下,国师道:“……没有。”

  苏绿檀语塞,当她瞎子吗,不过对方不乐意说,她也不会多问,便道:“没有就好,那我走了。保重。”

  国师眼睑微垂,她明明就是看出来了。

  苏绿檀走开两步,国师喊道:“夫人。”

  一转身,苏绿檀回头问他:“怎么了?我这回可没带金疮药。”顿一顿又道:“带了也不能给你了。”

  钟延光会吃醋的,国师疼也没办法了。

  国师问道:“侯爷有三日没归家了吧?”

  想了想,苏绿檀道:“是了,夫君大前日派人回来传过话,说是要出京一趟,三五天才能回来。”

  国师提醒道:“若是侯爷……回家了,让他不要往荒芜多雾之地去,有事尽量在京中解决。”

  秀眉蹙起,苏绿檀道:“国师这是什么意思?”

  国师再不肯多说,旋身离去。

  苏绿檀站在门口发呆许久,身后有丫鬟在喊她了,才愣愣回神,走到了赵氏那边。

  回程的马车上,苏绿檀托腮琢磨着国师的话,他明明就是在提点她,可是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到底有什么含义?

  荒芜多雾之地不能去,难道是谁有人暗算钟延光?

  想起钟延光被投毒的那次,苏绿檀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在南夷的时候,他就是在大获全胜之后,回城途中被人下蛊。

  一想到这个,苏绿檀都没心思听赵氏说话,被喊了好几句,才扭头道:“老夫人您说什么?”

  赵氏心情大好,也不计较苏绿檀的轻慢,道:“我说宝柔的事,还要你帮着操心,到底是一家人,她都要出嫁了,从前的小事就别计较了。”

  苏绿檀自有打算,她笑答道:“好啊。”她就等着看看,这桩婚事到底成不成。

  回府之后,苏绿檀没闲心思立刻操办方宝柔的事,着人去前院叫了钟延光的小厮如茗过来,问了好几句话,却都没个答案,便使唤他去六皇子府送了一封信。

  若是钟延光有事,六皇子妃那里多少该有些消息罢。

  苏绿檀得到的回信上,一点多余的信息都没有,反倒是六皇子妃不轻不重地提了怀庆要成亲的事,婚期定在三月下旬,离现在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

  眼下无心关心其他,苏绿檀只惦记着钟延光的事,又派人去了陆家,直到天黑才得到一句口信,说陆清然早就出京了,已有一段时间不曾回府。

  这样的消息,让苏绿檀十分惶恐,她又连夜派人去了大皇子府,在院门落锁之前,她才得了准确的消息,说钟延光只是出京办事,五天之内便能回来。

  如此,苏绿檀才肯安稳睡去。

  接下里的几天里,苏绿檀往大伯母韦氏那边跑了几趟,跟着她一起念经拜佛,她不知道为什么这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从前钟延光出去几个月,她都没这么不安过,眼下唯有抄写经书的时候,才能安稳一些。

  这几日里,方宝柔的婚事也被提上日程,他们一家子搬去了原来赵氏出嫁用的老宅子。

  据苏绿檀所知,叶家已经请了媒人上门说亲,也得到了她双亲的许可,送了大雁上门,即将问名,合八字。

  同时定南侯府千禧堂里,也有了大动静。

  外甥女的婚事顺利进行,赵氏依照她答应的,原先许诺出的嫁妆,也都准备全部抬过去了。

  赵妈妈依旧觉得很是不妥,在赵氏耳边提醒了一句:“左右离小娘子出嫁还早着,不如先送一半过去,剩下的一半,等纳吉过后,婚约正式定下了,再送过去也不迟。”

  赵氏觉得此举无妨,也提心吊胆地怕了,便采纳了赵妈妈的意见,把嫁妆送了一半过去。

  ……

  五天之后,钟延光还是没回家,也没有派人传信回来。

  苏绿檀终于按捺不住了,先递了帖子去了六皇子府,借着六皇子妃的面,见了六皇子,追问他钟延光的事。

  六皇子安抚道:“夫人多虑了,侯爷任都督佥事,本就忙碌,不过是出京办事,能有什么事。”

  苏绿檀没能被说服,朝六皇子妃看了一眼。

  六皇子被妻子掐了一把,只得努嘴道:“三天前我知道侯爷是没事的,其余秘事是大哥与侯爷之间交接,我知道的并不多,夫人若实在担忧,去大哥府上问一问。”

  苏绿檀道声多谢,便立刻让马夫驱车去了大皇子府,临时递了名帖,好在大皇子妃见了她,但大皇子不在府中。

  大皇子妃端庄大气,不似六皇子妃那般好说话,苏绿檀求问的很是拘谨,得到的回答只有一句“我不知情”,和其他敷衍的话。

  苏绿檀又气又急,仍面色如常。

  大皇子妃似乎有点指责的意味道:“男人在外办事,做夫人的该把持好内院才是,你这样毛毛躁躁的,岂不是更让他分心?再说了,侯爷经验丰富,行事老道,不过出去办个事,能有什么事?”

  心知问不出什么,苏绿檀也不留下自找苦吃,道了谢便走了。

  回到府里,苏绿檀还是放心不下,想了想,这等大事,只能去叨扰太夫人拿主意。

  第72章

  苏绿檀到了永寿堂见了太夫人,因顾及罗氏年事已高,叙述此事之时,尽量不把情况说的严重,隐去了国师提醒的那一段。陈情之时,也极力克制,奈何她紧握靠背椅子的手,出卖了她。

  原本坐在罗汉床上的罗氏,听罢苏绿檀的话,沉默半晌,缓缓往迎枕上靠去,挥退左右,问道:“外面,一点风声都没有?”

  摇摇头,苏绿檀垂眸道:“没有,蛊毒之事,侯爷都不曾对我细说,其中涉及朝堂政事,我也不曾多问。”

  罗氏想了想,道:“再等等,若明日再无消息,再另想办法。”

  苏绿檀不肯等了,她把国师的话告诉了罗氏,急切道:“太夫人若准许,可否……可否容我前去求问。”

  罗氏问她:“国师缘何会说这些话?他一个方外之人,难道也……”

  “我不知道,从前国师救过夫君性命,兴许有怜悯之意。那日若不是老夫人叫我跟着一起去上香,也不会碰上国师,冥冥之中,许是祖宗眷顾。”

  疲惫痛心地闭上双眼,罗氏紧紧地攥着帕子,回忆起钟家男子早逝之况,颤声道:“持誉经第一生死大劫,少不得你从旁看顾。这一回,也肯定是菩萨显灵,你去罢,不论发生任何情况,你以我的身份先拿主意,不管是不是恶果,钟家,还有我。”

  苏绿檀心神不宁,一口应下之后,便立刻要走。

  罗氏让她稍等,命人取来她的名帖信物,以方便苏绿檀行事。

  苏绿檀走后,罗氏把自己关在了小佛堂里,高僧不仅批过钟延光的姻缘,也批过他的命,说他一生有三大劫难,平安度过,方可平安一生。

  钟延光从前在江浙一带险些死在倭寇手里,在南夷也差点中蛊毒身亡,此劫,应当是最后一劫。

  罗氏潜心跪拜叩首,不求荣华富贵,不奢万寿无疆,但愿孙儿安然无事,身体康健。

  倘或钟家人是欠了老天爷寿命,不得不还,那便取她余下阳寿,换定钟家香火延续。

  ……

  苏绿檀来不及重新梳妆,拿着罗氏给她的东西,急急吩咐人套马,领着丫鬟匆匆赶往国师府邸。

  偏这次来的不凑巧,国师正在园子里见客,苏绿檀便被请去了主院次间里坐等。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才有下人过来禀了苏绿檀,说那位客人马上要走,国师正从园子里赶来。

  苏绿檀生怕多耽误一刻钟都危急钟延光的生命,便同国师府上下人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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