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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到底有没有问题?
胡御医问道:“这可是熬给侯爷吃的药?”
点着头,钟延光道:“正是,我正想问是不是胡御医开的。”
忍不住白了钟延光一眼,胡御医道:“下官怎么会开这种方子给侯爷吃, 下官正想问, 这药方子到底谁给侯爷开的?”
一股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钟延光如实道:“不满御医, 此药方是我夫人日常煎给我吃的药,是她找的大夫。我流鼻血、燥热难当应当就是此药的干系。”
胡御医一顿无语, 半天没有讲话,也不想讲话。
他真的很不懂, 这夫妻两个到底打的什么官司。
明明阴阳不调,还不赶紧行夫妻之事调理阴阳,居然还用这种方子,真的不怕成为京城第一例憋死的病人吗?
钟延光不喜拖拉,皱眉问道:“若是开错了方子,还请御医直言。”
两撇胡子动了动, 胡御医道:“方子倒是没错,就是没对症下药, 依侯爷的身体状况, 不该吃此药的。”
钟延光扬眉, 问:“什么叫没有‘对症下药’?”
胡御医索性一口气解释清楚了:“这药治的是肾虚, 侯爷并无此症, 甚至说太强健了也对,”
哑然片刻,钟延光不确信地问:“……治肾虚?!这不是安神去疲劳的药方?”
“对啊,看有鹿茸、熟地黄、山茱萸、枸杞这些就知道嘛,这哪里是去疲安神的,提神还差不多!”
沉默了很半天,钟延光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原来这么长久以来,苏绿檀都是熬的这种药给他吃啊!
牙齿咯咯作响,钟延光敛眸想起苏绿檀每次一本正经骗他吃药的样子,这小坏蛋真的是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啊。
嫌他肾虚不是?
很好啊。
钟延光的身体再次躁动起来。
拉回思绪,钟延光问道:“请问御医,我又该吃什么药?”
胡御医委婉道:“侯爷的病下官上回说过了,你应当还记得罢?现在该吃的是‘降火’药。”
许是吃久了药的缘故,被胡御医这么一说,钟延光顿觉身体各种不适,急需降火,他道:“劳烦御医给我开一些降□□。”
扯了扯嘴角,胡御医扯着嗓子道:“侯爷怎么还没明白下官的意思呢!阴阳调和降火最好,阴、阳、调、和,明白吗?”
莫名红了脸,钟延光磕磕巴巴道了谢,骑马去了衙门里上值。
等人走了,胡御医才没好气地拂了拂袖子,嘟哝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连同房生子都不会了!”又偷偷骂道:“真的是……还举人!好生蠢笨!”
两手抓了抓鬓发,胡御医决定懒得管了,他话都说那个份上了,爱生不生!
……
从胡御医府上出来的钟延光心情真的很复杂,他一直以为苏绿檀以前在防备他,怕他,可没想到,她心里想的是要跟他行。房。
难道说,苏绿檀一直误会他不行,所以才这样做?
钟延光勒紧缰绳,以前的他,在床笫之间,是不是也很糟糕?
这可好没面子。
心不在焉地待在衙门里,钟延光努力集中注意力处理了几件要紧事,看着时辰到了,天快黑了,便迫不及待打马回家,他刚走一刻钟,大皇子的人便来都督府里寻他。宫里的人也去了都督府里传信。
钟延光到家之后,让小厮把马牵去了马厩里,阔步赶往荣安堂。
此时苏绿檀正坐在罗汉床上翘首以盼她亲爱的夫君回家,左手边炕桌上是她让厨房熬好的药,右手边是她正在替他纳的鞋底。
今儿小厨房的人就告诉苏绿檀,药方子被钟延光给拿走了!
料到钟延光要兴师问罪,苏绿檀仍旧淡然地坐在屋里。讳疾忌医怎么行!该治的病还得治!
苏绿檀也体谅男钟延光作为男人的自尊心,所以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给他喝的是什么药。
打死不认,不能伤了钟延光的面子,否则以后他在夫妻之事上多有顾忌,那可怎么好。
外间脚步声近了,钟延光打帘子进来的时候,苏绿檀已经放下东西扑过去了。
苏绿檀黏在他身上似的,仰着头撒娇道:“夫君回来了,我等了你一整天了。”
钟延光托着苏绿檀的身体往罗汉床上走,笑意融融道:“我也等了你一天了,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苏绿檀顺势坐在罗汉床上,还搂着钟延光的腰,泰然自若道:“有呢,好多好多话。对了,夫君先把最后一服药喝了,再过两刻钟我们好用膳。”
听到“药”,钟延光脸上笑意更深了,他单手抬起苏绿檀的下巴,道:“嗯?药?”
眨了眨眼,苏绿檀佯装不知,她道:“对呀,药,你经常吃的去疲安神药。”
扬唇“哦”了一声,钟延光问她:“去疲安神的?”
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苏绿檀道:“对,吃完了能睡个好觉,夫君不是吃好多次了嘛,是不是睡的比以往好多了?”
煞有介事地颔首,钟延光道:“这药效果倒是不错,夫人把药方子找来给我瞧瞧,我拿去跟朋友们分享分享。”
苏绿檀道:“这个容易。”朝外喊了一声,她吩咐道:“夏蝉,去把药方子拿来。”
皱了皱眉,钟延光盯着苏绿檀看了一会儿,这个小滑头,又玩什么花样?药方子明明被他拿去了,她让夏蝉去拿的药方子,又是从哪里来的?
过了一会儿,夏蝉果真拿了药方子过来,双手递到苏绿檀面前,低着头退了出去。
苏绿檀若无其事地抖开药方子,贴近了钟延光的脸放,道:“夫君,你看看,就是着个药方子,你若要的话,拿去就是。”
一把夺过药方,钟延光粗粗扫了一眼,上面的药名跟他怀里的药方子截然不同,看上面的药材,估摸着还真就是安神的药方子。
轻哼了一声,钟延光弹了弹苏绿檀的脑门道:“你倒是动作快。”
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苏绿檀继续装傻充愣,道:“夫君在说什么呀?”
把药方子捏成一团,钟延光坐下勾唇笑了笑。
苏绿檀把药碗推到钟延光面前,道:“夫君,快喝吧,最后一服了。”
钟延光轻冷哼道:“少折腾了,我不用喝这药。”
苏绿檀不解,道:“什么意思?夫君近来不举……”吸了口凉气,她立刻改口道:“不觉得疲乏了?”
不举两个字,硬是被苏绿檀改成了“不觉”,钟延光本来有些生气,最后却哭笑不得地捏了捏她的脸,他真的是娶了个活宝回来。
直接戳破苏绿檀的小把戏,钟延光端起茶杯,挺直腰板道:“你夫君我,从未不举过。”
苏绿檀大吃一惊,道:“夫君说什么?”
瞧了苏绿檀一眼,钟延光道:“真是笨的很,你我又不是没有做过那事,我举不举,你难道还不清楚?”
钟延光觉着吧,自己以前怎么也是一夜七次郎,每次时间足够长的吧。
怎么会不举呢。
不举跟他怎么也不沾边才对。
苏绿檀烧红了脸,绞着手指头,细声道:“可是后来不是中了蛊毒吗,你看你脑子都坏掉了,说不定下面也……”
把杯子搁在桌上,钟延光撂下狠话道:“胡说,今夜就让你试试。”
心跳加快,苏绿檀嘟哝道:“也太久没那个了,我有点怕……换一天好不好?”
钟延光失笑,姑娘家都这么害羞的?成亲的那日,他的小妻子还不知羞成了什么样。
真可惜中蛊毒什么都忘记了,否则钟延光一定把这近一年的光景,全部记的清清楚楚。
他想记得跟她有关的所有事情。
收了笑容,钟延光一本正经道:“不行,再推脱,等孩子长大了,我都快不惑了。”接着他有些羡慕道:“你看陆家的孩子都要学会走路了。”
苏绿檀噘着嘴,道:“可是咱们要喝点酒——不止是一点,喝多一点好不好?”
钟延光不肯,摇头道:“昨儿你喝的都不省人事了。”
他才不要跟人偶一样的苏绿檀亲热,他喜欢会说会动的苏绿檀,那样的她十分可爱。
被钟延光拒绝的苏绿檀着急了,皱巴着小脸,泪光氤氲道:“可是我怕……好不好嘛,就喝一些酒。”
出嫁前,苏家的妈妈跟苏绿檀临时讲过那事,她听说第一次是很痛很痛的,而且,她还是有些怕被钟延光发现了,她身子还是干净的。
钟延光受不得苏绿檀撒娇服软,她一哭,他就更心疼了,只有妥协道:“好,喝酒,喝多点。”
苏绿檀心口还是砰砰地跳,钟延光却是美滋滋的,脑子里都想好了从哪里开始下手。
有人欢喜有人忧呀。
钟延光正乐着,丫鬟急忙忙地进来禀道:“侯爷,前院来了客人,是大皇子的人。”
心知来了要紧事,钟延光心中不舍,先嘱咐道:“叫客人稍等,我一会儿就去。”
丫鬟走后,钟延光起身搂着苏绿檀亲了亲,眼皮半覆着眼珠,声音低低地道:“绿檀,等我。”
苏绿檀悲喜交加,点头应允。
钟延光指了指自己的脸,苏绿檀轻哼道:“你刚清醒过来那会儿,明明讨厌我亲你的!现在脸疼吗?”
“都是陈芝麻烂谷的事儿了,还提它做什么。”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钟延光咬了咬她的唇瓣。
脸疼又怎么样,疼就疼,有什么要紧的。
何况他不觉得疼。
苏绿檀哼哼唧唧的,这才几个月就成陈芝麻了?那他家的芝麻陈的也真够快的。
过了一会儿,钟延光走了,苏绿檀便开始备“特制”的酒,她从前听人说酒后乱。性,把他灌醉之后,胡来一通,定能成事。
这厢苏绿檀在屋里忙着,钟延光出去见了大皇子心腹之后,当即叫人牵了他的马急速赶往大皇子府。
大皇子府书房内室,陆清然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唇无血色,穿着一身被撕烂的夜行衣,左胸的伤口刚被包扎过不久。
书房内没有外人,仅两位皇子加钟延光和陆清然四人。
钟延光见发小受这般重伤,攥紧了拳头,语气含着一丝冷意问:“怎么回事?”
大皇子心知钟延光与陆清然个情同手足,右手重重地搭在他的肩膀上,道:“暂且安心,没伤到要害。本宫追查到了给你施蛊之人的下落,让清然先暗中追踪打探,他情急之下,私自追了很远的一段路,暴露了踪迹,在荒无人烟之地与其单独正面交锋,受了伤。可惜本宫的人快速追上去的时候,没有来得及看清那人的长相,还让他得意地逃脱了。”
怒火丛生,钟延光道:“看来是对方故意引得清然追赶。”
这就颇有戏弄之意了,相当于在钟延光他们的脸上甩了一个耳光。
点一点头,大皇子负手而立,道:“正是,年前你不是查了一批军籍有问题的人出来吗?本宫以为,‘他’就是为此事报复来了。”
一直到年前,都是钟延光的人在追查贼人下落,后来因为都督府的事忙得不可开交,他便把人手调回,交给了大皇子的人处理。
床上的陆清然手指头隐约动了动,缓缓睁开眼。六皇子声量拔高道:“大哥,他醒了!醒了醒了!”
大皇子松了口气,道:“醒了就好,大夫说醒来就彻底无碍,只需好生休养便是。”
钟延光走到床边,又问大皇子:“陆家人可知道他这状况?”
摇摇头,大皇子道:“唤你来也是为了此事,清然不愿回家,一则恐家人担忧,二则怕引人多疑,三则他还欲追查。此事还需你替他遮掩一二,另外他昏迷之前,好像还有话要说。”
陆清然渐渐清醒过来,视线落在钟延光身上才定住了,使劲儿地像抬起手,奈何浑身无力,只好眨了眨眼睛。
钟延光坐到床边,神情严肃道:“清然,不急在一时,等你好些了再说。”
似是不肯,陆清然闭眼调整气息,有了点儿劲之后,睁眼道:“持……”声音微弱几不可闻,钟延光只好侧脸靠近他的嘴边,皱眉道:“对方可是留下了什么要紧信息?”
陆清然总算说了句完整的话:“持誉啊,你好像变得爱笑了。”
钟延光:……
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要不是看在陆清然受伤的份上,钟延光真想一拳头捶死他。
支起身子,钟延光看着陆清然道:“罢了,等你好些再说。”
陆清然咳嗽一声,锁眉道:“持誉,小心一点,我跟……跟那人交手的时候,他说……说还要对你下手,下次定要取你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