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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的打脸日常-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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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逼宫的时候,这三千人若能提早赶到紫禁城,优势就大了。

  知道完这些,苏绿檀果然愁上眉头,钟延光抚平她的秀眉,道:“不该告诉你的。”

  勾着钟延光的脖子,苏绿檀道:“你不告诉我,我更担心。”

  “现在好了,可还睡得着了?”

  噘着嘴,苏绿檀道:“睡得着。”

  钟延光笑一笑,起身去把烛火剪了。

  屋子里陷入黑暗,钟延光抹黑上床,跟苏绿檀齐肩躺着,拉着她的手,牵着手入睡。

  说是要睡了,其实两人都是睡不着的。

  钟延光闭着眼道:“早知道,明日再告诉你的,好歹今日能睡个整觉。”

  苏绿檀侧了侧头,看着黑夜里,钟延光五官精致的轮廓,道:“睡得着的,不过是现在睡不着。”

  翻了个身,钟延光侧躺着,在漆黑的夜里盯着苏绿檀,轻轻地吻了她的额角,道:“要不,我给你讲讲故事?”

  “你会讲什么故事?”苏绿檀奇了。

  钟延光道:“从前奶娘给我讲的,我说给你听。”

  “好。”苏绿檀双手搭在腹部,很享受地阖上眼皮,洗耳恭听。

  钟延光讲故事不大在行,不过是平铺直叙,不是那么有趣,但他声音浑厚,微微压着嗓音,更显低沉醇和,入耳非常舒服。

  苏绿檀倒不是被他的故事给催眠了,而是听着他平缓的声音入睡的。

  看着苏绿檀的眼皮子重了,钟延光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才躺下跟着睡了。

  ——

  流光易逝,转眼便是三个多月后,苏绿檀有孕将近七个月,肚子已经鼓成球,身子重的走路都不大方便。

  九月的金陵,天气也渐渐转凉,苏绿檀最先换上了绸布衣裳,夏季里穿的绉纱裙子,全部被丫鬟收捡了起来。

  钟延光也愈发忙碌,这日回来,已经是天黑之后了。苏绿檀还在屋子里做针线。

  洗漱过后的钟延光,进屋就看到苏绿檀还拿着针,便道:“夜里还做这个干什么?仔细伤眼睛。”

  心里惦记着事,苏绿檀虽说不刻意去想它,终究是发愁的,扯了笑容出来,她道:“闲得无聊,阿弟白日要读书,你要上衙门,我不做针线,做什么呢?想看书,又不知道看什么好。”

  主要是根本看不进去书。

  钟延光坏笑一下,道:“针线到底费眼,实在要看,就看书打发时间,我去给你找一本书来。”

  说完,钟延光就翻动来金陵时的行囊,把压在最里面的《今平眉》给找出来了,放在苏绿檀面前。

  乍然看到《今平眉》几个大字,苏绿檀唰地脸红了,嗔道:“你怎么把这书带来了?”

  拇指擦了擦鼻头,钟延光道:“收拾行李的时候,随手就拿了来,本来还想把乌龟给你带来,怕路上照顾不周出了意外,便只让如茗先养着,等回去了,再交给你照料。”

  苏绿檀翻开书籍折痕最新最深的那一回,钟延光都还没看多少,她恹恹道:“罢了,我暂且不看了,最后一回要是结局不好,我又容易伤怀。”

  钟延光道:“那我先替看了,若是好,再念给你听?”

  思忖片刻,苏绿檀道:“好呀。”

  钟延光对烛夜阅,最后的两回里,平眉本想从男人的手里哄了放妾书,哪知男人不肯,还想把她送了人做个顺水人情,平眉经历太多,发现挣脱不过命运的桎梏,最后也无心挣扎,只想一死了之。

  准备好后事的平眉,平平静静地打发了丫鬟,要准备找出白绫上吊的时候,就听见院子里热闹起来了,有人推了门进来,喊她出去看热闹。

  平眉心如止水,推脱道:“身子不舒服,懒得出门。”

  那人笑得暧昧,低声道:“老爷这两月失了两个孩子,请了和尚来做法事,那和尚长的可真俊美,若是还俗,还不知道多少姑娘家抢着要嫁,咱们也就这样了,你就不想去看一看?”

  若是个道士,平眉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听是个俊美和尚,心下意动,有些不切实际的猜想,半推半就地跟着人去了做法事的院子里,想一见庐山真面目……或许真是他呢。

  第103章

  俊俏尚来做法事,院子里围满了人; 妾侍丫鬟乌压压地站了一大片; 平眉挤都挤不进去; 还是跟她交好的一个妾侍,身边有个膀大腰粗的婆子,费劲排众上前; 才扫了条道路出来。

  平眉被拉扯到人前,定睛一看; 眼眶都要湿了,果真是他!

  那薄情和尚; 坐在法坛前的草蒲团上,眼睛闭得紧紧的,手里转动着珍珠大檀木珠子,诵经念佛。

  平眉听到有人窃窃私语,说这和尚生的好俊逸; 眉目舒朗,高鼻红唇,只不晓得睁开眼又是何等惊艳模样。

  指甲掐进掌心里; 平眉恨恨地看向和尚——眼睛睁开是什么模样; 自然是薄情寡性地模样!

  小妾拉着平眉的袖子; 在她耳边道:“平眉; 你觉得呢?好不好看?”

  “丑。”说罢; 平眉转身就走; 还不等她走出去多久; 就听得和尚道:“贵府有人的八字与你子嗣官相冲,须得让此人离府才行。”

  当家的老爷虽然风流,但最信神佛,一听这话吓得大惊失色,道:“那人现在何方位?”

  和尚道:“方位不知,乃是正月出生的人。”

  平眉双腿僵硬,像灌铅一般,臭和尚想做什么!

  底下窃窃私语起来,正月出生的人可不多,女眷们相互查问起来,有个小妾尖声道:“那不是说的平眉么!”

  眉眼冷淡的小和尚终于有了表情,他顺着小妾的声音,望了过去。

  平眉孤零零地站在人群后面,被所有人盯着,想走都走不掉了。

  当家老爷高喝一声:“给我把她抓……”

  “稍等!”和尚出声打断,道:“虽与贵人子嗣宫相冲,却是多福之人,不可打杀折煞,平安放出府去才好,还要让她在庙里烧香诵经半个月。”

  当家老爷迟疑一瞬,到底听从了和尚的话,给了平眉放妾书,把人暂时安置在寺庙里,日日着人看守,让她念齐十五天的佛经。

  小和尚也被请去了庙中,日日与平眉打照面。

  开始的几日里,平眉老老实实念经,念完了就回房,紧闭房门,谁也不见。后来的几天,看守的人松懈了,和尚就得了空去敲门。

  平眉没开门,砸了一个茶碗盖过去。

  小和尚在外惊得一哆嗦,几月不见,这女人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夜里,小和尚撬了窗户进去,平眉果然没睡,她就好整以暇地坐在床上,叉腰讥讽道:“好好的出家人也干起偷偷摸摸的事儿了,这还是在你老窝和尚庙里,仔细叫睁眼的菩萨看到了,一道雷劈死你!”

  小和尚也不恼,拉起她的手腕道:“你已经得了放妾书,重得自由了,肯不肯跟我走?”

  打开小和尚的手,平眉眼眶红红的,道:“滚远些,你是个什么狗东西,老娘要跟你走!你以为全天下的妇人,合该遂了你的心意么!”

  小和尚知她是动了情,伤了心,便软言道:“我被人负过一回,才出了家。去年我回家安顿好家中琐事,心里犹然记挂着你。如今我专门为你还俗来的,你可愿随我归家?做我的妻。”

  平眉不语。

  和尚松了手,道:“我知你性烈,你若实在不肯便罢了,我自去游历,只不过此生再不踏足此处,便无缘相见了!”

  平眉哽咽,骂道:“薄情寡性的东西,你走走走!”

  和尚心口发紧,重新拉起她的手腕,低声道:“是肯跟我走了?”

  踹了和尚一脚,平眉挺直腰板道:“我不过再此地待腻味了,随你去游玩,你想娶我,可没那么容易!”

  和尚一笑,抱着她滚上了床单,平眉笑逐颜开,扯开领口道:“这可是你的老窝,菩萨要显灵的。”

  和尚骑在她身上,低喘道:“若不显灵,我如何能解救出你……”

  十五日过后,平眉得了自由。和尚先行离去,在城外等她,平眉跟继兄交代了一声,带上了户籍文书和些许家当,出了城,上了和尚雇的马车,从此再未踏足过旧地,自与那和尚逍遥几载,快活似神仙。

  《今平眉》一书,最后一页的后记中说:世间果真有平眉(化名)其人,放纵不羁,世俗中人多唾骂之,唯得和尚爱重。余游历山川,偶遇此夫妇,因相谈甚欢,平眉赞鄙人见识不俗,方悉数告之,不过书中旖旎之事,乃余凭空述之,平眉亦说,若成书,要香。艳才好。今已成书,不知读者几何。

  一书完,苏绿檀震惊不已,她挺着肚子对钟延光道:“竟真有其人?!莫不是写书人为了博人眼球唬人的吧。”

  合上书,钟延光道:“管他真假,既是好结局,已然足矣。”

  抚了抚胸口,苏绿檀道:“还好是好结局,不然我心里可受不了。哎,现在很是脆弱,只能听好话,听不得坏话。若是有甜言蜜语灌耳,那就更好了。”

  钟延光大笑,抱着苏绿檀上床,在她耳边呢喃甜言蜜语,一大串的好话从他嘴里溜出来,都不带停顿的。

  苏绿檀一脸灿笑。

  因大夫说,怀孕前三后三不可行房,钟延光这几月都会动作轻柔地与苏绿檀亲热,今日二人意动,如何能不缠绵一番?

  夜里红帐落下,事后苏绿檀面色绯红,她的身上盖着被子,忽然一下子整个人被定住了似的,转了转眼珠子,道:“夫君,孩儿动了!”

  手钻进被子里,钟延光摸了摸她的肚皮,仔细感受,半晌才笑道:“踢你了,痛不痛?”

  索性掀开被子,苏绿檀看着圆鼓鼓的肚皮,没一会儿,平滑的肚皮上戳起一个小球,像是孩子的小手。

  钟延光小心翼翼地触上去,隔着苏绿檀的肚皮,跟孩子击了掌,他声音低沉道:“可要等爹回来再出来,别太着急了。”

  说罢,钟延光就替苏绿檀把被子盖上了。

  苏绿檀觉着好笑,便道:“他又听不见。”

  钟延光一本正经道:“我女儿乖得很,听得见。”

  “要是个小子呢。”

  钟延光躺下去,跟苏绿檀隔着有些距离,但是一直牵着她的手,道:“小子那就更要听话了,否则要挨揍的。”

  “那还是闺女吧。”

  沉默片刻,钟延光温声道:“我过两日要回京了。”

  “金陵的事处理好了?”

  “嗯。”钟延光把她的手握得更紧。

  苏绿檀语气轻松道:“去吧,我和孩子在金陵等你。”

  紧紧地攥着苏绿檀的手,钟延光没有说话,末了起身在她额上重重地亲吻一下,手指拨乱了她的发丝。

  ……

  钟延光要归京,苏绿檀给他准备好了途中所需的衣物和粮食,大包小包的装好,让人抬上了马车,她还要亲自送他。

  钟延光说不好,他从秦淮河走,那边人多,她去不便。

  苏绿檀面上不显悲伤,语气淡淡道:“我是想去夜游秦淮,顺便送送你,你若不叫我送,我只去游秦淮河便好。”

  无奈之下,钟延光只好道:“那你去吧,只是……不要哭鼻子,我怕舍不得走了。”

  扭过头,苏绿檀道:“我才不哭,你何时见我哭过!”

  钟延光笑一笑,是不容易见着她哭,但是见一次,他的心就会痛一次。

  揽着苏绿檀的肩膀,钟延光道:“要去也行,让青松跟着去,还有胡护院也得跟去,我再留两个亲信给你,不行,两个不够,四个。得知道你能安全归府我才放心。”

  “好……不过排场未免太大了。”

  “你是我的钟延光的夫人,以后我还要替你挣更大的排场!”钟延光神情坚毅,信心十足。

  苏绿檀重重地点一点头,笑道:“那是自然,我可是定南侯的夫人!”

  等到了出发的时候,苏绿檀跟了出去,苏世文一直把人亲自送到门口,还要跟去,钟延光不许,他讪讪道:“那便让青松代我送侯爷,侯爷一路平安。”

  微微点头,钟延光别了苏世文,便赶往秦淮河畔。

  钟延光本该骑马出行的男人,珍惜这最后的一时半刻,便坐上了马车,与苏绿檀同乘。

  因怕钟延光牵挂,苏绿檀倒也没有说太多不舍的话,故意挑了有趣好玩的说给他听,还幻想着未出世的孩儿该是什么模样,像她还是像他。

  临别前的时间过的飞快,明明很远的一段距离,竟然一下子就到了。

  秦淮河畔游船上画舫无数,有一艘大船正逐渐靠岸,船头上两顶绉纱红灯笼随风摇摆。

  苏绿檀站在河畔旁边,放开了拉着钟延光的手,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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