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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小枫？哪儿不舒服么？”
小枫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这些活人阳气过重……我……热……”
我心中明白小枫的感受。因为我也觉得热得很。整个车厢里挤满了人，因为他们看不到我和小枫，所以更不会给我们留出空间来。
活人身上的阳气就像是烧热的蒸汽一样不停地炙烤着我们，而我们则疼痛难忍，浑身难受。
我连忙走到小枫的身边，伸出手来轻轻将她抱在怀里，尽量用我的后背替她抵挡周围的阳气。
小枫连忙摇头说道：“别这样，你受不了……”
我笑着说道：“受得了，就一会，一会就到登机口了。”
然而我们厉鬼低声说话，在活人听来就如同是阴风之声似的。
距离我和小枫最近的一个大妈眉头一皱，扯着脖子朝着司机喊道：“师傅！这大冬天你怎么还开了冷风呢？”
喊了一遍师傅没搭理她。大妈又喊了一声，师傅这才无奈回头，厉声说道：“我没开空调！”
大妈有点不乐意，嘟囔道：“这边有风！太冷！”
师傅也无奈：“坚持坚持，一会儿就到了……”
我和小枫则面面相觑，都笑了出来。
车子很快到达了飞机下面，大家顺利登机。因为我现在和小枫都处于“虚无状态”，所以老猫和大黄必须要抹上牛眼泪才能看得清楚我们。
他们俩检票登机，老猫倒还靠谱，始终回头看着我们俩是否跟上了，不过大黄可就没那么仗义了，一双眼睛忙不停地上下打量着空乘的劲爆身材。恨不得直接贴过去了。
我和小枫对视一眼，我低声吐槽：“大黄这家伙……真够丢人的……”
小枫微微一笑：“血气方刚吧……”
既然已经登机，那就没有延误的可能了，晚上八点三十分的时候飞机正式起飞，目的地魔都沪市。
老猫和大黄悠然自得地坐在飞机上看电影，我和小枫则只能找几个偏僻的位置猫着，一边听着空乘吐槽最近的娱乐八卦，一边消磨时间。
好在飞机很快，两个多小时就能到达目的地。要不然这一路上还真的很难熬。
起飞之后，小枫忽然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闭起眼睛，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我一愣，这才意识到这似乎是小枫头一次坐飞机。
虽然我们现在已经是厉鬼，但是很多感官还是和人类一样，所以活人坐飞机时遇到的那些反映我们差不多也有。
我连忙轻轻拍着小枫的后背，低声说道：“没关系，别害怕，一会儿上天了就稳当了。”
小枫这才冷静下来，低声说道：“没想到坐飞机居然是这种滋味……”
我看着小枫，刚要再安慰几句，忽然旁边一位空姐摸了摸自己的腿，低声对另一名空乘说道：“芳姐，我怎么觉得这边有冷气吹我的腿啊……”
那叫“芳姐”的笑了笑，说道：“怎么可能？这边是死的，要是真有冷风吹进来，那咱们这飞机可就……”
“呸呸呸！”摸腿的空乘连忙说道：“快别瞎说，这可是大忌讳！”
但凡做空乘的，或者飞天上的，都很忌讳这些东西，别说直接说出来了，就算是心里头想都是不吉利的。
芳姐这句话当然就被堵在了嘴里头。
不过另一名空乘还是不太放心地检查了一下，她低下头地时候，一双白皙的手恰好在我和小枫的脸上甩来甩去，不过我们是虚无状态，所以没有受她的影响。
检查了几下之后，那空乘才放心离去，看起来活人对厉鬼的感应还是敏锐，我和小枫必须小心行事。
考虑到这一点，我连忙站起身来准备去一个人更少的地方，然而一起身，我忽然看到对面坐着一个一两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我这才恍然，小孩子的眼睛最为通灵，我们的形态是能够被他看到的。
这小男孩本来一脸呆滞，看到我忽然微微一笑，伸出手来指着我的鼻子：“哥哥……咯咯咯……”
一岁多的小男孩语言能力虽然还不完善，但是却也能够进行一些正常的交谈了，我看着他，心里头直发冷，这小孩子要是暴露了我的目标，我可就完蛋了。
然而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那小男孩忽然朝着我扯着脖子喊道：“啊呀呀！”
孩子他妈估计觉得这熊孩子太吵，连忙低声说道：“别嚷嚷！老实点！”
然而这小男孩真的是见了鬼啊，他指着我不停摆手，嘴里头呼喝不停，后来被他妈一句数落，又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然而之前在我和小枫那里摸腿的那个空乘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她脸色铁青地走到了小男孩那里，低声问道：“小弟弟，告诉姐姐，那里怎么了？”
小男孩还真听话，指着我和小枫的位置，厉声说道：“有！哥哥！”
那女空乘脸色瞬间转白，身子一晃，差点就摔倒在地，芳姐连忙大踏步走上去，拽着那姑娘低声责备：“怎么回事？你干嘛呢？”
女空乘气若游丝：“小孩说那有哥哥……是不是闹鬼了……？”
芳姐一脸愤怒：“胡说！胡说！飞机上怎么可能有鬼，咱们飞机定期消毒的！”役鸟私号。
“消毒……和闹鬼没有什么冲突吧……”
“哎呀，你就老实点吧……没什么事儿的，这都什么年代了，咱们都应该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在无神论者芳姐的帮助之下，我和小枫终于是逃过了一劫，趁着小男孩被自己妈妈训斥的当口，我和小枫赶紧转移了阵地。
老猫和大黄坐在不远处急出了一身汗，不过好在这件事情被压下去了。
有那个小男孩坐镇，我和小枫不敢随便乱动，终于坚持了差不多三个小时，顺利到达了红桥机场。
我和小枫一直等到乘客全都离开，这才悄悄下机。
老猫和大黄已经在外面等着急了。
出了机场，小枫必须要作为一个活人出现，因为只有她才知道自己爷爷之前工作的单位，这地方别的人都不好找。
小枫便戴上了还阳玉，一下子变成了个活人，她带着老猫和大黄打了辆出租，让我一个人跟在后面……
小枫的爷爷工作的地点在西藏北路上，毗邻地铁八号线，这一带隶属闸北，之前就一直是铁道建设工程的基地，有很多相关公司和行业，看着前面不远处小枫他们的出租车，我一边屁颠屁颠地跟着，一边心里头暗自琢磨：我这魔都的处子行，居然就是为了来找一个失踪了二十年的老先生……
远处寒风凛冽，眺望着灯火辉煌的大都市，我心里头不由得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希望这一次能够顺利找到梁老先生的下落吧……
第七十四章 轨道研究所
沪市的路和四九城的大不相同，很少出现正南正北的直线道路，晚上接近十二点，从红桥交通枢纽出来之后的路上车辆稍多，但是出来之后的路况就一路畅通了。
我们一路朝着闸北方向行进，差不多四十分钟左右就到了目的地。
目的地从西藏北路下来。走中兴路，之后上了一条叫做会文路的小路。而这一次我们的目的地就在这里。
出租车靠着一条相当破旧的街道停靠，之后老猫大黄他们下车。现在已经到了三更半夜，又是冬天，街上早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抬头去看，周边除了一些24小时便利店还彻夜不停的开着，以及一些快捷酒店，剩下的都已经关了灯休息了。
早就听说沪市遍地都是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几乎每一个街角都有这么一个，早先我还不相信，现在看起来还真的没错。
老猫的打火机不能带上飞机，所以一路上憋坏了，刚才在出租上和师傅借了火抽了两支烟。现在下了车，赶紧去便利店买重要好伙伴。
也许是因为担心再度遇到这种尴尬的局面，老猫一口气买了三四个打火机揣着，笑着掏出了两个，左右手同时点上了烟，一边抽一边乐呵呵笑道：“舒坦！”
对于老猫这点出息，我们也是深表无奈。
不过小枫看着周围的景象，却笑着说道：“没想到沪市这么千变万化的城市其实很多东西也都还没变。”
“哦？”我连忙走过去问道：“这边还是老样子？”
小枫点了点头：“我在这里一直读到初中，后来念了高中才换了个地方，我还以为这次回来会不认识了，没想到我居然还认得……”
我连忙问道：“那你爷爷工作的地方……？”
小枫指着远处一个很古旧的，只有四层的小白楼（原色是白色的。现在已经有些发黄了），说道：“就在那里，那里是轨道交通研究院，爷爷之前就在这里工作的。”
我连忙带着老猫他们过去，现在是晚上，比较利于我们几个人悄悄溜进去。
小枫变成活人唯一的作用就是方便指路问路，现在已经顺利到达了小枫爷爷的研究院，她也就没有继续装成活人的意义了。
于是小枫将还阳玉取下，再度变成厉鬼，和我先轻飘飘朝着轨道研究院移动。
研究院的门口换成了电动伸缩门，这种门别说对于厉鬼，就算对于活人来说都没有什么防御能力。
不过老猫和大黄他们肯定不会傻到直接从正面进去。他们见多识广，像这种的机关单位找个后门或者围墙翻进去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
我和小枫先走，观察到研究院的值班室里只有一个老大爷看门。
现在已经很晚了，值班室里大爷挂着蓝色门帘，亮着台灯，里面鼾声如雷。
我和小枫穿门而入，老大爷根本没有察觉，除开我们路过值班室的时候阴风吹得窗户颤抖，我们没有留下任何征兆。
进了门。先是一个用来停车的院子，院子旁边则是一座很古朴的办公楼，共有四层，样式老旧。
院子的尽头则是另一条小路，拐过去则是第二座办公楼。
这第二座办公楼更矮，只有三层，本来应该是绿色的，但是现在绿色已经掉色严重，居然显得有些粉……
这座办公楼因为体积和高度更小一些，所以我们站在外面的时候根本就看不到。我看到这里居然有两座办公楼，连忙低声问小枫：“小枫，你爷爷之前办公的是哪一座？”
小枫皱着眉头想了想：“我小时候只来过这里两次，实在是记不清楚了……”
然而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看到第二座办公楼楼下有一个很老旧的自行车棚，里面摆着几辆明显很久没有人骑的自行车。
小枫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忽然说道：“是这座楼，我记得爷爷小时候曾经骑着自行车载着我上班，就是从这里下车直接上楼的。”
我恍然大悟，看起来这座三层的办公楼才是重点。
在院子里等了半天，老猫终于和大黄姗姗来迟，我将小枫爷爷工作的地点告诉给了他们，大家稍作思考，决定先上去看看。
根据小枫的描述，爷爷是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失踪的。而且爷爷的工作性质决定他自己本来就是经常出差，所以在他的工作场所留下来的痕迹和有用信息可能会多一些。
决定之后，我和小枫就打头阵，朝着绿色办公楼缓缓走去。
办公楼年代久远，整个装潢和设计都还是几十年前的款式，我们其实都很难相信在这种国际化大都市的角落里居然还遗留着这样风格的建筑。
晚上的办公楼楼门已经封锁了，门上挂着一条粗重的铁链锁。
然而我和小枫直接可以穿门进去，之后我打开一楼卫生间的窗户，让老猫和大黄直接翻进来。
这座办公楼的利用率明显并不高，除了几个占地面积很大的会议室一看就是经常使用之外，剩下的那些房间基本上都锁着，而且门把手上都落了灰。
我们四个走了几步，大黄刚觉得这里没有什么人，于是准备放松一下大声说话，老猫忽然按住大黄的脸，压低声音“嘘”了一声。
大黄被老猫吓了一跳，两眼一瞪：“老猫，你有病啊！”
老猫则没有和大黄争吵，只是伸出手来指了指楼上，低声说道：“你们看……”
我们顺着老猫的指引，沿着楼道向上望去，却看到了一抹淡淡的昏黄的光芒！
“妈呀！有鬼！”大黄压低了声音拼命喊道！
我不由得拍了大黄脑袋一巴掌：“有鬼你怕个屁啊，我不就是鬼？”
大黄皱眉说道：“哎呀……你和我熟悉了，我就不害怕了，我其实害怕的不是鬼，是未知啊！”
老猫笑着说道：“还挺有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