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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庶妃-第5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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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

莫言,当年凤倾玥身边的书童。假扮他这么多年的人,竟然是跟随他多年的书童。

莫言苦笑一声,“是我,青姑娘。”

他没有唤太后,没有唤沈姑娘,没有唤凤夫人,只唤青姑娘。公子临死前,念念不忘的青儿。二十年前撒下的谎言,二十年后的今天,终于由他,亲自揭开。

他低着头,慢慢的…跪了下来。

“公子他,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他悲痛的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落下。“已经死了…”

沈青萱眼前一黑,几乎无法接受这个惊雷般的事实。

凤倾璃紧紧的抱着她,沉默不语。

莫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沈青萱。

“这是公子给你的最后一封信,看了这封信,你就会明白一切。”

沈青萱颤巍巍的伸出手,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那封信接过来。她低着头,看着信封上几个字。

青儿亲启!

每一年,每一封信,都是这几个字。

她手指在颤抖,凤倾璃想帮她拆开信,她却固执的拒绝。一个拆信的动作,连小孩子做起来都易如反掌,然而她却用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将那信给拆开。

入目的字迹笔走游龙,龙飞凤舞,每一笔每一勾都彰显这独属于那人的清傲和风骨。

“青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已经知道了所有真相。抱歉,我又骗了你。”

写到这儿的时候,他似乎顿了顿,字迹凝结了以后才继续开始执笔。

“似乎我和你之间,存在的永远都只能是谎言。无论是当初扬州郊外翠微山上的初遇,还是后来宝华寺山脚的试探,亦或者是之后的种种。我的一生,原本就应该是伪装和谎言。”

沈青萱看着那些字,那些语句,透过那些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看清每个字蕴含的深刻感情。她仿佛都能想象,当初那人,在自己搭建的茅屋里,坐在窗前。生命最后一刻,或许也如今日的凤倾瑶,满脸苍白唇角含血。然而一身清傲风骨如谪仙临世。他精致白皙如雕刻的手,稳定而有力的执着狼毫笔,艳艳其华的眸子碾碎了夕阳透纱的余晖光斑,凝固在唇边含着血的笑意上,凄艳而绝世。

“我这一生,唯一遗憾并且也因此庆幸的,就是对你的谎言和欺骗。”

夕阳落下,洒在窗纸上,映出他手指骨节白皙而透明。他似觉得那光线太刺眼,想将窗帘拉下,遮住那光。然而又想起夕阳落山后,他的寿命也到了终点。从此灵魂消散在这世间,无尽的黑夜,该有多寂寞?

微微发怔的空档,笔尖的墨汁已经汇聚滴落,在宣纸上轻轻发出‘啪’的一声。穿越时光的河流,落在那个女子满眼泪水的眼中,写满了苍凉与悲痛。

他似乎想要将那纸换掉,然而又怕重新布纸提笔再也无法写出那些字字句句,从而留下永生的遗憾。因此便将那一滴黑色的印记,永远留在那宣纸上,也但望能让她铭记于心。

“我曾无数次的想过,如果当年我拼尽一切留住你。如果那年我发现我一直寻找的人是你后就对你坦白身份,如果我放弃那个诺言。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写到这儿,他又顿了顿。

二十年前的笔迹,她似乎看见那人在信的那头,微微的笑起来,满眼的疼痛和哀伤。

“只是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如果。”

滴——

泪水打在信面上,很快就晕开,将那凝固二十年的墨迹也模糊晕开,仿佛那人弥留之际唇边化不开的鲜血,斑斑妖娆凄艳。

“曾经对你的谎言让我痛不欲生,然而这一刻,我却庆幸能用生命最后一刻,对你撒下弥天大谎。至少,可以换你二十年的心安。”

眼泪已经模糊了眼眶,她握着信的手有些不稳,却仍旧拼命的去读去品味那个人留在这世上最后的痕迹。

“不要自责,也不要愧疚。七岁那年,听到父王母妃的谈话,我花了半天的时间来消化并且坦然接受这个事实。这些年我走遍了大江南北,看遍了三川五海。那些风光和耀眼,那些名利和功勋。该拥有的,我都拥有过了。这短短二十年生命,于这世上许多人来说,比两百年两千年还要充实。”

“我曾遗憾,遗憾这短暂的生命,不曾体验这时间最为神魂颠倒的情爱。”

夕阳又落下一分,天际开始黑沉下来。身体里的力气渐渐开始消散,他握着笔的手却依旧稳定如石。有风透过窗扉吹进来,几丝花白发丝飘入眼中,在那平静眼波中点开圈圈涟漪。

他怔了怔,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满头白发。刹那间,青丝成雪。

他盯着那白发怔了好一会儿,直到先前写的那些字迹已干,直到鼻尖再次溢出浓黑的墨汁,在那宣纸上晕开。他才伸出手,似乎想要去抚摸自己的面容。想要看一看,是否脸上已经皱纹斑斑。然而刚伸出手,他又顿住了。时间如此宝贵,怎么能将最后一点时间浪费在这无谓的探寻上?

他低着头,认真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他将所有力气都集中在右手上,努力不要让那原本漂亮的字迹变得扭曲不堪。不想在二十年以后,她因这样丑陋的字迹而联想到自己如今的模样,又留下亘古迷荒的愧疚和疼痛。

“然而你的出现,填满了我人生最后一点遗憾。”

他微微的笑起来,眼神中又飘过那年春天。豆蔻年华的女子,携着清风而来,看着重伤倒地的黑衣男子,面纱外的眼睛露出好奇和探究的神情。

“死了吗?”

“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如果你没问出那三个字,或许我真的已经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二十年后拿着这封信的那个女子,满眼泪水,也似盛满了那年属于那个春天,两个少年少女的回忆。

“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知道如此冒昧问一个女子的闺名很轻浮么?”

“那你不知道一个闺阁少女贸然救一个陌生男子,很危险也很失礼么?”

“…好吧,那我再把你扔出去吧,你现在受了重伤,把你扔到山上,到时候狼来了就直接把你分食了。就当我没有救过你了,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这样一来,我的名节也保住了,你也不用记恩了。”

她说得煞有其事,对面男子目光愕然。

“你…真够特别的。”

最后一句,低低的,似缭绕在风中的云雾,带着莫名的情绪,缠绕进他内心深处。

“…算了,本姑娘我救过人,可是没杀过人。我怕晚上做噩梦,反正救你也是意外,纯属医者的本能。反正你也没看过我的容貌,说出去也没人会信。”

“为何不愿意留名字?难道你怕我?”

“怕?”她失笑,“长这么大,我还没怕过谁呢。”

低低的笑声响彻耳边,“你救了我,就不想知道我长什么摸样么?说不定,有一天我可以帮助你。”

“不用了。我说了,救你只是医者的本能。其实你不必感激,因为我已经掏光了你身上所有银子,足够你的医药费了。你花钱,我治病,公平的交易,我不亏。”

他失声笑起来,牵动伤口,却不觉得疼痛。

“你…当真很特别。既有世家女子的高贵典雅,又有江湖儿女的洒脱肆意。我第一次见你这样的女子。”

她眨眨眼,“千万不要觉得我特别就对我动心哦。”

厄?他微微红了脸,只是她看不见。

“你一个女子,为何说话这般…”

“轻浮么?”她轻轻笑起来,“人活一世本就不易,为什么还要拘谨于那些所谓的礼教束缚?岂非给自己找不自在?我看你也是个洒脱随意的人,怎的也如世人那般迂腐粗浅?”

“呵呵…姑娘说得对,在下的确迂腐了。”

“好了,不跟你说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伤药我留在你床头了,我看你的样子吧,应该是习武之人。过了今夜,你自己上药不是问题吧?”

“嗯,没问题。”

“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气,刚欲转身。就听得他在背后道:“你给我包扎伤口,也就是说你和我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她回过头来,扬眉。

“你想对我负责?”

他低头,看不见神色。

“对不起,我不能。”

……

笔锋一顿,他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她不知道,当年那轻描淡写的六个字,几乎耗尽了他那一刻全身的力气。疼痛来得那样突然,隐隐渗透着属于命定的绝望和悲凉。

他在那一刻品味这人世间最为彻骨琳琳的痛,而她却轻笑道:“那我可的谢谢你的对不起了。”

他愕然抬头,“你—”

“不是你说的我很特别吗?那我就特别到底呗。什么肌肤之亲?你刚才伤得那么重,我如果不把你的衣服给脱下来伤药包扎,说不定你现在已经死了。连佛家都讲究事急从权,更何况涉及生命之危。再说了,我一个女子,都没在意,你在意个什么劲儿?你要真想对我负责,我还不乐意呢。”

这次他没笑,只是目光隐隐有着深意。那样的女子,那样的女子,本就应该是如此独特的。不属于他,不属于,永远都不能属于他。以至于在往后那一年的时光里,他日日夜夜画着她的画像。画皮画骨,难以描绘出她的一分傲骨和心性。她留给他的只有那一双永远微笑又凉薄的眼睛。

所以在那以后无数次的深夜里,每当梦回百转,醒来后只有那样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陪着他度过了那寂静的一年,填满了他人生十七年的空虚和寂寞。

他知道不能沉沦,沉沦就代表着永无止境的痛。

然而他又清醒而固执的想要为此迷醉,哪怕是痛不欲生,哪怕是生不如死,也好过这十七年华,平静如水的人生。

所以他庆幸,庆幸那一刻感性战胜了理智,问出了那一句话。

“你的名字,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

那一刻,他的眼神执拗,像夜空中的星辰,璀璨而耀眼,直直看尽她的心底。

她不知道,那一刻他的挣扎和害怕。十七年来,无论历经任何波折磨难,都不曾有过的害怕和彷徨。

害怕,被她拒绝。

然而下一刻,他听到这世间最为动听的三个字。

“沈青萱。”

“沈…青萱?”他低头喃喃自语,而后又抬头。

“我叫…”刚开口,他有些迷茫,到底该告诉他自己叫容烨,还是凤倾玥?一刹那,光明突暗。他的人生,本就是光明和黑暗的交错点,永远没有救赎的可能。然而就这么犹豫的片刻,她已然离去。

或许,她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又何必知道他的名字?

……

他埋在夕阳最后的余光里,寂寞而温柔的笑了起来。

“容烨永远不能以真面目见人,凤倾玥的人生永远只是虚伪的谎言。然而他们至始至终都想给予你最真的真实。只是天意弄人,便是穷尽一生,逆天改命,也赎不尽那些黑暗里的罪过。注定这一生,我留给你的,只能是…镜花水月的…谎言。”

橘红色的光辉透过窗纱照进来,将他一头白发也渡上了金辉,恍如在尘世逗留已久此刻该得到飞升远离这污浊尘世的九天谪仙。

“有些话如果由其他人告诉你,我想你会永远愧疚,倒不如,由我亲自替你解答。”

翻过一页信纸,沈青萱神情近乎麻木的看着。

“华家的诅咒,与生俱来,我出生的那一刻,便已经应咒。那天我离开京城,去了宝华寺,祈求师父用舍利子延续我寿命三个月。然后利用这三个月,培养一个我。莫言,无言,永远无法言语,只能做二十年无言的容烨,却不能做他自己。”

沈青萱手指一颤,看向低头满脸悲痛的莫言。

二十年前的那个人,该是如何的神通广大未卜先知,竟然早早的就安排好这天衣无缝的一切?用三个月的时间,来培养一个替身。容烨从来都戴着面具行走天下,不熟悉他的人,定然认不出来是真是假。而他的武功…

沈青萱又继续往下看。

“我将一身功力赋予了他,让他继承我的所有…”

沈青萱咬住唇,莫言已经开始低低的抽泣,方才身侧的手指紧握成拳。无言的疼痛,在胸口翻滚浪卷。

“那个孩子,我对不起他。”

信纸上,二十年前弥留之际的男子发出低低的叹息声,眼中写满了无言的歉疚。

“我让他做了二十多年不是自己的自己。”

“咳咳咳…”耳边清晰的咳嗽声传来,是凤倾瑶的。然而这咳嗽声听在耳朵里,通过那些白纸黑字的字迹,沈青萱却看到,二十年前那男子捂唇低低咳嗽,斑斑血迹洒在白袍上。酷爱洁癖的他,却没有时间也没有力气去换掉白袍,而是专心的写下,留给他在这世上唯一眷念的人,最后一封绝笔信。

“我让他一年后重出江湖,因为你知道我当年为你操劳伤及肺腑,必定要疗伤。一年,刚刚好。一年,也刚好让他,更真实的,成为另一个我。”

“我知道这天下都会在你和阿璃的手中,我知道你们不会杀轩辕逸,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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