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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强兵-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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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先生还有什么吩咐?”苗润心里打鼓。

    “我替小夏教训你们,算多管闲事。但你们为自己犯下的罪孽自我惩罚。那便算是善事。”楚河皮笑肉不笑道。

    “您的意思是?”

    “你刚才对她做了什么?”楚河指向女人。

    “我——”小姨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她搞不懂老公为什么打了几个电话,态度就发生三百六十度翻转。但她可以肯定,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生得还无比俊俏的男人,惹不得。

    “稍后我会向小夏验证。骗我。后果你承担不起。”楚河丢出最后一句警告。

    “我想打她一巴掌,但被她挡住了。”女人战战兢兢地说道。

    “谋杀未遂能够逃脱法律的制裁吗?”楚河微微眯起眸子。

    啪!

    苗润狠狠一巴掌抽在了女人的脸上。满嘴鲜血,脸庞浮肿。

    惧怕楚河不满意,他下手极为狠辣。

    “能屈能伸大丈夫啊;

    。”楚河拍了拍手掌。言语中充满嘲讽。

    “那么——”苗润试探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走?小夏的血不是白流了?”楚河反问。

    膨!

    苗润抓起一个茶杯,狠狠朝自己的头上砸去。顿时满面鲜血,惨绝人寰。

    “现在呢?”苗润哀求着问道。

    从刚才接的几个电话分析,眼前的年轻男人能让自己一夜崩塌。他惹不起,更加不能得罪。他要怎样,自己必须怎样。哪怕杀人放火。

    “人生遍地机会。”楚河漫不经心道。“但你的机会已经用掉了。”

    “我明白。”苗润微微垂下头。

    楚河转身向楼上走去,丢下一句话:“把屋子收拾干净了再走。”

    

    钻进轿车,苗润疯狂用纸巾拭擦伤口。一盒纸巾用了大半,他才重重喘息几声,发颤道:“师傅说我五十岁之前有大劫。之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了。”

    “这个年轻人——”女人被打得脸庞浮肿,口齿有些不清。“真的不能惹?”

    苗润猛地回头,狠狠瞪视女人:“惹了他,我倾家荡产也没用!”

    “他究竟什么来头?”女人仍有些不服。

    “不清楚。”苗润咬牙道。“但我一辈子不想再见到他!”

    女人见这个男人如此胆小。颇有些不高兴,揶揄道:“儿子保密工作做得可真好。很怕我跟你儿子争么?”

    啪!

    愤怒中的男人又是一巴掌抽在她脸上,咆哮道:“没有老子,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女人被打得有些发晕。内心却无比恐惧。不敢吱声。

    他说得没错。没有苗润,她什么都不是。她穿的,住的,吃的,用的。包括别人给她的面子,全是男人施舍给她的。所以即便被打了。她也必须忍气吞声。不忍。就像这个男人面对楚河一样,会失去所有。

    “我错了——”女人支支吾吾道。

    “滚下去!”苗润吼道。

    女人听话的下车。眼看着轿车狂飙而去。大气不敢出。

    她知道。男人是去那个风骚妩媚的女人公寓。她知道。结婚前就知道,但她需要他,或者说——需要他拥有的东西。

    寡情的男人总是能与凉薄的女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堪称绝配。

    ————

贴身强兵第一卷 第四十二章 世上只有妈妈好!

    这栋小洋楼有三层。楚河只在一楼吃过饭,从没上过二楼。所以对二楼的地形并不清楚。

    二楼有三间房。靠楼梯有一个公共浴室。再往前则是一间套房。内设洗浴室。房门微拢,并未关严实。瞥一眼房内的摆设,充满可爱少女的气息。想必是火儿的闺房。走廊尽头的房间,大概便是夏荷的闺房吧?

    楚河站在门口沉吟起来。

    该不该进?进去之后说什么?可是不进——未免太没责任心。

    他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选择进去。

    抬起手,轻轻敲响房门。

    无人回应。

    楚河嘴巴有些发苦。昨晚经历大喜大悲。今晚又被唯一的亲戚发难刁难。换做任何人恐怕都难以接受吧?

    夏荷能生活到今日还保持健康的三观,实属不易。

    连续轻轻敲了几次门,屋里均没动静。楚河颇有些担心,忍不住扭开房门。

    女孩儿躺在床上,肚子上搭了一条薄毯。耳中塞着耳机,卷长的睫毛上沾有细微的泪珠。想必刚哭过。却并未发出一丝声音。生怕被人听见。

    楚河有过类似心境。尤其刚当兵那会。

    当身边没有依赖和疼爱自己的人时,眼泪是不值钱的。

    哭?

    哭给谁看?

    全世界都在笑你。

    她也许是睡着了吧。

    身心饱受折磨,睡觉也许是逃避痛苦的唯一出路。她终究不是一个强大到无所畏惧的女孩儿。当她的身体与心灵都无法承受现实时,睡觉成了逃避一切的渠道。

    她睡得很不安详。眉头微蹙。就连那修长的手掌,也轻轻抓着被单。仿佛在梦中,也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她美丽无瑕的脸颊上有尚未蒸发的泪痕。是从眼角滑下去的。顺着耳垂,落在了枕头上。她曼妙玲珑的身躯平躺在床上,却并未给楚河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又或者说,面对一个如此孤苦伶仃的女孩儿。谁又会窜出邪念呢?

    楚河的视线落在女孩儿的膝盖上;

    。鲜血已经凝固。让女孩儿显得愈发孤独无助。楚河张了张嘴,却终究舍不得叫醒她。

    世界太残忍,社会太冷酷。叫醒她,无非是让她多承受一些苦恼烦闷。何必呢?

    楚河轻手轻脚来到床边,温柔地替她盖好被子。正打算起身离开卧室。她动了。

    她睡眠很浅,母亲过世后。她再也不能肆意妄为地睡一个安稳觉了。没人会为她做饭。更加没人会督促她起床上课。她不能再将生活中的开心与不开心与母亲分享,放学回家。她要自己做饭。吃完饭,她要自己洗衣服。早晨起来,她同样要自己铺好床单。她不铺,晚上睡觉时只能钻狗窝。

    她醒了。

    美丽的眼睛里盈满泪水。即便是熟睡中,她的悲伤亦不曾停止。她的手臂因抓被单过度而苍白。她的眼睛因不想泪水掉下来而努力睁大。其实,她的眼睛已经很大很漂亮了。

    楚河坐在床边,不知说什么,才能让这个可怜的女孩好受一些。所以,他伸出手,轻声问道:“在听什么,能给楚导听听吗?”

    他不等夏荷拒绝或反对,便摘下了一只耳机。塞进耳朵。

    旋律熟悉到楚河想不起这是一首什么歌。但他知道,自己一定听过。并一度黯然神伤。

    歌是一群小孩儿唱的。歌词是这么写的: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了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没有妈妈会苦恼,没妈的孩子像颗草。离开了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楚河没笑。也笑不出来。

    这首歌能让多得数不清的人发笑。男人、女人,小孩,大人。没品位,土包子。幼稚,无聊。

    那是因为他们有妈妈。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失去妈妈。可失去妈妈的孩子,怎么办呢?

    楚河深深吸了一口冷气。将耳机摘下。

    他不敢再听。因为他没有母亲。也因为没有母亲的夏荷。

    他扭头走出房门,再回来时,他手里有医药箱,有热毛巾,还有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面。

    他知道夏荷没有吃晚饭。他知道这个可怜的女孩儿已经饿了一晚上。他将鸡蛋面强硬地塞进女孩儿手里。扶着她坐在床上。用一种下命令的口吻说:“吃。”

    夏荷茫然。但她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楚河抬起她那条修长笔直到可以做腿模的美腿。用热毛巾拭擦上面的血渍。又喷洒了消毒酒精。这才用纱布包扎起来。

    夏荷一面吃,一面掉眼泪。泪水哒哒落进碗里。

    楚河将她的腿放进被窝,而后坐在床头,用使劲擦掉她脸上的泪珠。柔声道:“面不好吃?”

    夏荷摇了摇头;

    “那怎么才吃了几口?”楚河问道。

    夏荷停下吃面的动作,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里掉下来:“我想我妈妈好想”

    楚河鼻子发酸,眼睛通红,抹掉女孩儿脸上的泪珠,却无言以对。

    没有拥有过,失去了会遗憾。但不会撕心裂肺。

    夏荷会。从小只有母亲陪伴照顾的夏荷根本承受不了。

    楚河无法控制地搂住夏荷,紧紧搂住。

    夏荷哭得愈发厉害。哭得声嘶力竭。

    楚河给了她母亲过世后最幸福的一瞬。可为什么那么短暂。短暂到她还没来得及品味,便一无所有。

    人生有辛酸苦难,可为什么人生全是心酸磨难?难道一点儿幸福美好都不肯施舍吗?

    “我不知道戒指意味着什么。我从来没想过戒指会这么重要。就像我的前妻。我回国后,她轻松将戒指冲进了马桶。小夏,一切来得太突然。我不知如何解释。也根本不明白你的心意。但我知道我做错了。错得很离谱。”

    夏荷紧紧抱着楚河的肩膀。这一刻,也只有楚河的肩膀能给予她温暖。给予她安全感。

    “您不是介意我的工作?”

    “你也说了。这是你的工作。难道我要去指责一个自力更生,坚强独立的女孩儿?”

    “您如此优秀。这么完美——”

    “你不优秀。不完美?”楚河笑了。

    “那你——”夏荷抬起头,紧张而忐忑地望向楚河。眼神有些躲闪,似乎不敢面对即将到来的事儿。

    “如果我跟你说,我暗恋火儿,并且要向火儿表白。你会是一种什么心态?”楚河问道。

    “真的?”夏荷不可置信地问道。“可是——她还没成年。”

    “我只是开个玩笑。”楚河哈哈大笑当真了?”

    夏荷略微尴尬,轻声道:“那楚导您的意思是——”

    “一开始。我是辅导员,你是我的学生。我从未想过这方面的事儿。所以才有了之前的误会。”楚河说道。“其次。我虽然保守。但只要我爱。没有什么能阻挡我。楚导一直是如此狂狷霸道的男人。”

    夏荷想笑。但此刻的情绪,她实在笑不出来。忐忑而矜持地问道:“那楚导——喜欢我吗?”

    “我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一个如此优秀的女孩儿?”楚河笑得充满柔情。“你善良、有爱心、礼貌、细腻,贤惠,还如此美丽。”

    夏荷从未被人如此明目张胆地夸奖,一时间难以自禁,美丽的脸颊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红晕,柔声道:“你更好;

    。”

    “小夏。你能给楚导一点时间吗?”楚河试探性地问道。

    “啊?”夏荷一时回不过神。紧张兮兮地问道。

    “楚导还沉浸在被前妻狠心抛弃的伤痛之中。等楚导脱离困境。就义无反顾地来爱你。”楚河说罢,似乎为了以示清白,往床上一躺。“如果小夏同学不相信楚导。大可现在就把楚导就地正法。不过说起来,跟自己的学生做羞羞事。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

    夏荷面红耳赤,暗啐,哪有这样的男人。就算真的确定情侣关系,也不见得就要做那种事儿吧?

    她不自禁地往旁边挪了挪,颤声道:“楚导。我相信您。只要您不嫌弃我,讨厌我。多久我都可以等。之前是我太敏感,太自作多情。”

    “不准你这么说自己。”楚河猛地坐起来,义正言辞地盯着夏荷。“像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天知道有多少男人爱慕。能得到小夏同学的真心,那根本就是楚导的幸运。怎么能说自作多情?”

    “楚导真这么想?”夏荷咬着柔唇,不敢正视楚河。

    “那当然。”楚河从怀中掏出戒指,轻叹道。“说起来,就是这戒指惹的祸啊。”

    夏荷看着戒指,身躯轻轻一颤,艰难道:“楚导,您没把戒指送给徐姐?”

    “这次多亏徐颖提醒。否则我必定错过真心待我的女孩儿。”楚河感慨道。“可惜盒子给我丢了,那盒子真的挺漂亮。”

    夏荷喜上眉梢,低声道:“楚导,其实——其实您把盒子丢进垃圾箱之后,我又捡回来了。”

    楚河小心肝猛地被击中。

    女孩儿被自己残忍地伤害,事后又独自一人捡回盒子。该是多么凄凉悲恸的画面?

    楚河握住女孩儿的手心,柔声道:“戒指现在交给你。要是弄丢了。别怪楚导残忍地向你索赔一千万。”

    女孩儿捧在手心,义不容辞道:“绝不会弄丢。如果有一天丢了,我也不活了。”

    “不准胡说。”楚河手指遮住女孩儿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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