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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炀帝-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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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简直不拿咱们当人哪,就是牛马也得让卸套啊!”
  “看起来杨广真是个昏君。”
  ……
  来护儿正陪杨玄感巡视造船工地,听到这些议论,不无忧虑地说:“大人,船工怨声载道,这样下去只恐生变哪!”
  “他们还敢造反不成?”
  “咳!众怒难犯,若他们一起捣乱,岂不有误工期。”
  “哼!”杨玄感鼻孔中又重重响了一声,吩咐随行卫士,“随便抓两个船工上岸。”
  两名船工莫明其妙地被带到岸上,干活的人们都停手注目观望。杨玄感嘴角挂着冷笑:“你们听着,万岁限期交船,如不连夜赶造,势必有误军机,那么到时包括本钦差在内,我们都要掉脑袋。休怪本官无情,对于口出怨言有意怠工者,立斩不赦,杀!”
  一声令下,两个民工头颅滚落在地,一腔热血喷出丈许。
  有个船工气愤不过,怒吼一声:“杨玄感,你不能无故杀人!”
  “把他请出来。”杨玄感脸色阴沉。
  卫士不由分说,将那船工抓上岸来。杨玄感眼也不眨:“斩!”
  又是手起刀落,船工尸横岸边。
  “哪个还有话说?”杨玄感怒视着所有船工,“活够的尽管站出来!”
  船工们默默无言,在淫威下都成了哑巴。
  有一只水军的巡逻小船疾速驶向岸边,来护儿见状迎过去问:“何事如此急切?”
  水军回答:“启禀大将军,有一船工潜水逃跑被擒,请令定夺。”
  “咳,你们哪!”来护儿小声说,“教训几句送回去干活就是了。”
  杨玄感已然听见:“把潜水者押上来。”
  意欲潜逃的船工,是个二十多岁的壮汉,站在杨玄感面前毫无惧色:“杨玄感,尔父子使奸弄权,助昏君杨广篡夺皇位。而今又置百姓死活于不顾,穷兵黩武,终究会天怒人怨,你们和杨广一同灭亡。”
  “看样子,你是不怕死了?”
  “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本钦差却不让你掉脑袋。”杨玄感冷笑着吩咐,“来呀,把他吊上高杆,七日为限,若能不死,便是他的造化。”
  壮汉被捆绑住手脚,吊在了悬灯的木杆上,像个风车一样,不住打转悠。
  杨玄感手指众船工:“都看到了,谁想逃跑,都照此办理。”
  船工们不忍仰视,都垂下了头。
  转眼,杨玄感在东莱郡已一月有余。来护儿先后送来两名美女,全被他固辞谢绝。时间一长,未免客居寂寞,不由得想起在扬州的柳笛。丰盛的晚餐已摆好多时,酒菜的香气在室内弥漫,但他却毫无食欲。
  来护儿匆匆进门,看见室内情景不觉一怔:“怎么,大人尚未用饭?”
  杨玄感察颜观色:“有急事?”
  “且待大人进餐后再说不迟。”
  “不必了,眼下我无胃口,有话尽管讲好了。”
  “下官想,请大人到船厂走一遭。”
  “莫非船工又在闹事?”
  “这……大人到后一看便知。”
  “好吧。”杨玄感见来护儿不肯直说,也就不再追问,率先出门。
  船厂工地,一片混乱。岸边聚拢有数百人,围成一圈,指指点点,吵吵嚷嚷,不知说些什么,可见群情激愤。人们见杨玄感、来护儿光临,纷纷让开一条路。海岸边的卵石上,躺倒十数个船工,大都已经气绝,虽有几人一息尚存,但也是气息奄奄。
  “杨大人,快看吧,十数人业已饥累身亡,难道要将我等全都害死不成?”
  “杨大人,您再看!”几十人七嘴八舌拥过来。
  一股恶臭扑鼻,令杨玄感作呕。他定睛细看,见这些船工一个个腰部以下脓疮遍体,疮口脓液中蛆虫爬动。
  众人齐声呼叫,声如雷震:“杨大人,高抬贵手吧!”
  “杨大人,我们受不住了,再这样干只有停工了。”
  ……
  来护儿近前低声问:“大人,如何是好?”
  杨玄感心中在紧张地盘算,一时无有主张。
  众船工再次发出怒吼:“我们要活命,我们不干了!”
  来护儿头上冒汗:“大人,众怒难犯哪!”
  杨玄感脸上现出微笑:“诸位请稍待,本官去去就来。”
  来护儿忙问:“大人去往何处?”
  杨玄感也不答话,抽身便走。
  来护儿莫名其妙,只好跟在身后。
  一刻钟后,两千执枪持刀的官军将船厂团团围定。杨玄感立于高阜之上,威严有加:“尔等听真,要活命者,速速下水造船,违者格杀勿论。”
  众船工皆认为法不责众:“杨大人,我们要求放宽限制,减少干活时辰。”
  杨玄感不耐烦再听,把手一挥:“给我杀!”
  两千官军早已听过训话,谁敢有违将令,一齐向船工扑去。刀枪落处,鲜血四溅,惨叫声不绝于耳。转眼之间,便有几十人倒在血泊中。众船工这才如梦方醒,知道这是真杀,哪个不惜命?纷纷跳下海中,操起造船工具,速度稍慢者,便在官军刀枪下丧命。
  来护儿以袖掩面,不忍细看。
  杨玄感见船工全已下海,又一挥手,官军们便停止了屠杀。高阜上的杨玄感恶狠狠地说:“本官再告诫一次,哪个若是活够了,尽请上岸来捣乱。”
  船厂沉寂了,船工们都老老实实地操起了工具。
  杨玄感笑了,他胜利了。
  飒飒秋风,横扫枯黄的落叶,杨玄感在萧瑟的清冷中策马急行。三百艘海船提前完工,这是他的功绩。而两千四百多具尸体的沉重代价,也使他的心头隐隐作痛。耳畔呼呼的风声,犹如死难船工愤怒的呐喊。他在心中默默祈祷,安息吧,死去的船工,本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为了此后不再有人遭此厄运。不是吗?船工们的惨死,激发起多少人对杨广的仇恨,而这才是自己最大的收获。自从父亲被害身死,杨玄感时刻不忘为父报仇。他发誓要推翻杨广,要灭亡大隋。他明白,在百姓心中播下对杨广的仇恨,就是埋下了复仇的火种。只要时机成熟,自己振臂一呼,便会群起响应。让烧毁隋室的怒火,燃遍神州大地。
  这是通往涿郡的官道,一向为行旅便捷的坦途,可今日,杨玄感的行进速度却渐趋缓慢。尽管护卫兵士如狼似虎地开道,但车辆拥塞,实在难以疏通。杨玄感只有皱着眉头,耐着性子艰难地向前移动。
  路上,运粮的独轮车,像羊群过道,挤挤揸揸,闹闹哄哄,一眼望不到边。一辆独轮车,两个送粮人,一人驾车后推,一人套索前拉。那木轮转动时的“吱扭”声,响彻原野,搅得人心烦意乱。
  有一辆独轮车陷在路边泥坑里,杨玄感让护卫兵士帮助推出,就便问道:“你们推粮运往何处?”
  推车人用衣襟擦擦汗:“辽西怀远,据悉尚有几千里路程。”
  杨玄感看着车上的粮袋问:“装粮多少?”
  拉车人答:“三石。”
  杨玄感默数粮袋:“不足三石吧?”
  “我们已吃去半石。”拉车人又赶紧补充说,“大人,路途辛苦,不吃饱饭推不动呀。”
  杨玄感皱眉思索:“你们一日能赶多少路?”
  “道路难行,负重推车,起早贪晚,一日最多可行五十里。”
  “这岂不是开玩笑吗!”杨玄感无限感慨,“如此运粮,及至到达怀远,粮食也已为车夫吃光。”
  路上,时而可见病累而亡的车夫,遗弃的独轮车。杨玄感看着看着,不觉心中暗喜,运粮队尚在河北,便已有人走死逃亡,待到出榆关,也就剩下十之二三,真能到怀远的,只怕寥寥无几,而且即使到达,也已无粮可交。没有军粮,杨广征讨高丽便是必败无疑。杨广战败,脸面丢尽,便会宝座不稳,时机成熟,自己便可相机起事。那时,这江山说不定就要易主了。杨玄感就是怀着这种惟恐天下不乱的心情,回到了涿郡。
  临朔宫内,杨广又在召集御前会议。宇文述、杨约、李渊、元礼、宇文化及等重臣均在,而且每人都破例赐坐。近来,这种朝议已有多次,人们都清楚,杨广对于征伐高丽是何等急切,已是近于迫不及待了。
  在杨广心目中,杨约对出兵一向不甚积极,所以便先钉住他问:“五万辆戎车可已造齐?”
  “万岁,业已收验四万辆,”杨约满怀信心,“还差一万辆,年内定可如期完成。”
  “杨约,若是误了出征,军法不容。”
  “臣明白,一定力争提前交验。”
  杨广的目光又转向宇文述:“两百万大军可曾调齐?”
  “秉万岁,各地兵马先后已有七十余万到达涿郡。”
  “你!”杨广压住火气,“太令朕失望了,半载时间,兵力尚未及半,明岁元旦如何出兵?”
  “万岁,臣已轮番派出快马传旨,一者有些边关军马因守土有责,不敢撤离。二者,有些队伍路途遥远,尚在途中。”
  “朕不要听你这一二,只要年底前集结两百万大军,就能给高丽国灭顶之灾!”杨广不容宇文述分说。
  宇文述哪敢再辩:“臣遵旨。”
  李渊忍不住启奏:“万岁,距元旦尚有两月,过于急切地调兵遣将,催运粮草,倘若高元来朝,出兵之举做罢,岂不前功尽弃。”
  “此言差矣。”杨广耐住性子训示,“众卿不可有此幻想,朕料定高元不会改弦易辙,绝对不敢来朝。我方备战举措,相信已被高丽奸细探去,对方必然正加紧部署备战。以兵贵神速之理,我方进攻不应久拖不决,正所谓宜早不宜迟。因而发兵准备还需加紧,以必保元旦出征。”
  宇文述等也觉杨广言之有理,同声回答:“承蒙万岁教诲,臣等一定竭尽全力。”
  刘安进殿禀报:“万岁,杨玄感自东莱郡归来,请求陛见。”
  “朕正要找他,着其进殿。”杨广脸上收起了笑容。
  杨玄感进武耀殿叩拜已毕,杨广劈头便问:“你知罪吗?”
  杨玄感一怔:“为臣蒙昧。”他哪里知道,来护儿已先行派人奏本。
  “杨玄感,你残酷虐待折磨船工,使两千四百余人致死,造成船工怨声载道,甚至对朕有不敬之言,难道你还故做不知,蒙蔽圣聪吗?”
  “万岁所说不差,但为臣自忖无罪。”
  “何以见得?”
  “臣受万岁差遣,督造三百艘海船,首要者是及时造出战舰,以保证不误跨海东征。而船工拖沓怠工,若只顾妇人之仁,则海船何月何年交工?如今臣提前将战舰交验,何罪之有?”
  “好!非但无罪,而是有功。”杨广击案称赞,“说得好,朕心中其实早有定论,今日就是要你当众发此议论。众卿可曾听见,当以杨玄感为楷模。为了早日踏平高丽,为做好出征准备,要不惜一切代价。”
  “臣等遵旨。”宇文述带头回应。
  李渊犹豫片刻,再次开口:“万岁,有一事臣不能不奏。”
  “讲。”
  “转运军粮至辽西怀远,独轮车运送似得不偿失。路途遥远,道路艰难,车夫走死逃亡居多,粮食到镇所剩无几。依为臣之见,当待杨约大人戎车造好之后,以骡马戎车运载为宜。”
  杨广此刻对杨玄感颇为信任:“你一路行来,皆与输粮队伍迎面相遇,所见所闻,且当殿奏来。”
  杨玄感不加思索:“万岁,臣见输粮队浩浩荡荡,气势恢宏,车夫无不信心百倍,粮车奔走如飞,好壮观好气派的情景。”
  杨广听得心中舒坦,喜上眉梢:“如何,朕之旨意谁敢不遵。讨伐高丽,乃大振国威之举,众卿不可再有三心二意,哪个再敢自以为是,那就休怪寡人不客气了。”
  谁还再敢说逆耳之言,文臣武将各揣心腹事下朝。
  李渊回到行辕,刚进院门,近侍迎上通报:“大人,有旧友来访,已在客厅等候多时。”
  李渊猜不出是何人造访,紧走几步跨入客厅,不禁又惊又喜:“你们!哪阵香风把二位吹来,欢迎,欢迎!”
  来客是李靖与红拂。李靖仍是道家打扮,红拂依然光彩照人。三人叙些别后情景,李渊不免问道:“二位如何来到涿郡?这一向都在何处安身?”
  李靖笑答:“闲云野鹤,四海为家,浮萍一叶,顺水飘流,来到涿郡又有什么奇怪呢。”
  “不见得,愚兄认为贤弟是有为而来。”李渊对他二人来意已料出几分。
  红拂莞尔一笑:“李公直言不讳,我们又何必兜圈子呢。上次分手之时,即已忠告李公,天下者乃人人之天下,缘何至今无动于衷?”
  “敢问二位,不遗余力鼓动愚兄自立,我若败九族尽诛,若胜位登九五,又与二位有何利害呢?”
  李靖一笑:“李兄所问欠妥。杨广谋篡,弑父霸母,人所不齿。近年又无休止地豪游天下,频频用兵,现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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