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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清-第3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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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太监哭丧着脸给文廷式请安:“文大人,这话儿小人们怎么敢说,打死我们也没什么可冤的。皇上等着见您,您公侯万代,能开解皇上一点儿,小人们就给大人供长生牌位了……”
  文廷式失笑:“我受不得你们的香!跟皇上通传一声儿吧,臣文廷式奉诏觐见。”
  太监赶紧弯腰引路:“文大人,您还要什么通传?多来几次,让皇上高兴点儿,就全在里面了……”
  文廷式才进书房门,就看见光绪背着手在那里走来走去,消瘦的脸上全是病态的潮红。虽然看得出在极力的镇静自己,但是手一直忍不住在微微颤抖。听到门口响动,看文廷式恭谨的要跪下行礼,光绪眉毛一挑:“道希,在这里,什么时候要你做磕头虫了?”
  文廷式不管,还是一丝不芶的碰完三个头:“皇上,虽然君臣知心,这上下尊卑之礼若废,我辈读书人,和禽兽何异?”
  光绪冷哼一声:“读书人,读书人里头不是出了曹操,出了王莽,出了个二皇上!”他点着文廷式长叹一声:“坐……道希……这几天有三个王爷到乐寿堂哭诉,都是说那二……谭嗣同怎么凌迫大员,绝旗人生路,怎么擅改祖制……诛心一点的,就是说谭嗣同是徐一凡在北地的内应,嘿嘿,你知道老佛爷怎么说?”
  文廷式不动声色地站起来,笑道:“臣如何能知道老佛爷的心思?”
  “老佛爷将这些王公大臣都骂了回去!一个寻死觅活不肯走的,老佛爷干脆就问他,是不是真想死?朝廷正好省了一万八千两的亲王俸禄!今天一早,朕去请安的时候,老佛爷还数落朕,既然将谭嗣同推了出来,就好好的用他,撑好他的腰!”
  光绪脸色铁青,忍不住又快步走了起来。文廷式也微微动容,疾道:“皇上,我们不是已经咬好了扣子,在老佛爷面前,不表露出一点对现在京华风云有意见的意思么?”
  光绪抑制不住的双手一扬:“朕没有!朕只是恭谨的听老佛爷的话,说回头就下旨申饬那些不晓事的王公大臣……可是这日子要到什么时候?以前虽然老佛爷掌舵,可大事情上面还有三分决定的权力,现在可是半分都没有!谭嗣同决定了什么事情,补一份折子,承认也是它了,不承认也是它了……现在连老佛爷都转了性,挺谭嗣同的腰把子!他们这两兄弟,怎么都有惑乱天下的本事?道希,你说他如此包揽把持,不顾一切,不是就因为他背后靠山其实不是朕,是徐一凡?”
  光绪这话就说得诛心到了极点。在正常的君臣体制,哪个大臣被皇上疑到了这种田地,那还是赶紧上吊自杀比较好过一点。
  文廷式听道光绪按照他们商议了应对,这才吁了一口气儿,微微笑道:“皇上请万安,一切在掌控当中……”
  “掌控当中?再这掌控下去,徐一凡都要进了北京城!”
  “皇上………您可知太后为什么撑谭嗣同?正是因为谭嗣同和皇上抢了这主持大事的人君之权!在太后看来,最有可能危及到太后地位的,也只有皇上。外臣再怎么样,总有制衡的办法。当初将东南大权尽付曾国藩,以分恭王爷权位这个套路,后来重用李鸿章于北洋牵制应对皇上,也是这个套路。现在用谭嗣同以应付徐一凡之咄咄逼人,他表现得越和皇上离心,老佛爷就对他越放心!皇上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文廷式师承翁同龢,一师一徒挑起帝党大梁和后党争斗那么多年,说起办实务,师徒俩都可称废柴,但是这阴微权力斗争心术,却已经炉火纯青!
  光绪慢慢安静下来,示意文廷式坐下,自己也坐在书案之后。下意识的拿起一本书,却不翻看,只是仔细的听着文廷式在那里娓娓道来。
  “此次皇上就是要对这两个大敌一箭双雕!几个王公大臣被老佛爷骂出去,臣早就知道了……不瞒皇上,这几个王公大臣都是臣花钱买来出头的……这只是一个开头,就在这两日,京城十七个王爷,八旗上二十个参领,再加上此次变法失去权位的若干大臣,就要再度一起叩阙,向老佛爷哭诉!这个风潮起来,不管成还是不成,总是足够惊心动魄了吧?”
  光绪先是脸色一变,有点兴奋,接着又摇头:“老佛爷在这个上头心思灵醒,你不也是说了么?老佛爷用谭嗣同,一则以御徐一凡,一则以压迫朕。只要老佛爷抱持这个宗旨,再加一倍人数,也是动不了谭嗣同……就算老佛爷拿下谭嗣同,也只是表明大局还在老佛爷掌握当中,什么时候又轮得到朕?”
  文廷式笑得云淡风清,迭起两根手指:“……后党能如此的闹,王公大臣能这样闹。谭嗣同一党,有所反应也是正常的吧?若是谭嗣同麾下心腹,这个时候也上一奏折,要彻底变法刷新。这些旧人,敢搅动如此风潮,只因为老佛爷还掌握着真正最后决定之大权。为了杜绝此事再度生,让变法刷新大业不再有人掣肘,请老佛爷归于承德避暑山庄荣养一段时日,不再对外朝之事表任何意见,此折一上,又当如何?”
  光绪猛的一拍桌案站起来:“老佛爷将忌谭嗣同,恨不欲其死!……只是从哪里找一个谭嗣同心腹上此奏折?上折制度严密,冒名可冒不了!”
  文廷式淡淡一笑:“臣夹袋里面,还有个把这样的人……”
  “然后呢?”光绪已经紧张得脸色都青了。文廷式正准备开口,光绪又示意他住口,亲自下阶走到门口,四下看看。按照他的吩咐,他和文廷式召对,门口十丈外不许有人。站得远远的太监看着光绪在门口张望,赶紧跪下。光绪摆摆手,又转了回来,居然亲手搬了一个锦凳过来,和文廷式坐得近近的,都快凑到了文廷式的脸上。
  “此折一上,双方隔阂已生,必然要聚集心腹议事。老佛爷是商量怎么应对,谭嗣同则要查清楚真相,好明白回话,化解此事。上折子的人他们都找不到的时候,怎么也有个三两天酝酿商议的时间吧?趁着这个时机,臣当联络谭党当中有心人以调兵回京,掌握局势,维护变法大局不变,维护他们新得权位不变的名义,调新军回京城!刘坤一遗下旧部,不可倚靠行此事,能用者,唯有新练之军!皇上,臣敢在这里说一句,新军上下全在臣之掌中,皇上衣带诏,已有效验矣!谭党上下,还蒙在鼓里!到时候新军进京之时,就是谭嗣同一党,后党余孽全部就擒之日,皇上也终将掌此大权,鼎新革故,成就一代英主伟业!”
  一席话抑扬顿挫,文廷式说得神采飞扬。这么一个一环套一环的计划,完全是他酝酿主导,将天下人都玩弄在掌中,如何能不让他自得?
  他的计划说完,光绪却久久没有吭声。他沉默的站起来,背着手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文廷式却只是镇静的看着他的身影半点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新军可用?”
  “可用。”
  “新军可信?”
  “臣以项上人头担保!皇上,难道真的让谭嗣同根基慢慢深固,代君而立?”
  光绪咬咬牙齿,摆摆手:“道希,你去吧。这事你知我知,不到事成,不可透露半点全盘计划!你也知道,朕能信的,也只有你一人而已……”
  他转头看着文廷式,眼睛里头慢慢有了泪水:“……还有在上海的翁老师,一旦朕有了大权,翁老师朕以父事之……你别磕头,谁说翁老师当不起?还有你,道希,既然要革故鼎新,汉人未必不能封王……你好生做吧。朕焚香沐浴,日夜期盼你的好消息……”
  看着光绪说得动情,文廷式也撑不住,流着眼泪就跪了下来:“臣敢不效之以死!”
  哪怕第一个督抚来江宁表中心,都没让徐一凡现在的心情轻松下来。
  不过就是满腹心事,应付一个清末的老官僚还是没什么问题。身居高处这么些年,接见邓华熙邓巡抚的时候,徐一凡应对得轻松自如。在李鸿章面前表现出适度的尊敬,但是谈到真正的大事,还是表明任何大事的决断,只有靠他徐一凡。对邓华熙,他也没说太多时局的话,只是温和寒暄,表明他徐一凡是有招降纳叛的气度,但也隐隐暗示了北京将有大乱,那里已经不能掌控全国局势了,最后只有靠着他徐一凡来收拾——一切的一切,他们这些地方官睁眼看着就是……徐一凡也没指望靠着官僚体系来改造整个中国,建设本来就是一个漫长而艰巨的过程。他现在要做的,只是代清而立,重新竖立起中枢威权,避免在历史上今后几十年出现的分裂内战混乱而已。至于将来,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不过都不是眼下头痛的问题了。
  正因这个原因,对这些愿意投靠的的方大吏,还是以笼络为主。
  他也做得不错,军营召见以立其威。言谈温和,礼节下士以慰人心。在汤山军营把邓老头子搓揉一番,又在第一镇食堂赐宴,随意介绍了几个麾下虎将大家认识认识。新式军官皮靴在邓华熙面前一磕立正,老头子就赶紧起身呵腰还礼。
  最后老头子至少面上是心悦诚服的告辞而去——他内心到底怎么想,徐一凡也懒得管。
  这等人,没有创造潮流的能力,最后的选择,也只有追随潮流罢了。
  真正让他一直反复思量的,还是盛宣怀的那封电报。
  北京帝都,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各种心思暗自潜藏,都要在这最后的舞台上上演他们的落幕大戏……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他所等待的。
  谭嗣同把持大权,募练新军的思路,并没有错。也是学习他徐一凡一切靠实力来吃人。在这个中枢威权丧失殆尽,实力是一切作为的依靠。可是当香教卷进了这京城政局变动当中,那就不对了。徐一凡也敏锐的发现了这个机会。只要将谭嗣同微薄的掌控全局能力打掉,所有的一切,都将失去控制,大乱必然发生!而大乱发生,北方朝廷最后一点威望将丧失殆尽,他就是天命所归,收拾残局的人物!
  他派遣情报人员,派遣盛宣怀和楚万里两员大将,再加上袁世凯这个自己凑过去的人物。都是为了联络帮助一切反谭嗣同的力量。换句话说,他一直在等待谭嗣同的倒下!
  谭嗣同,会将怎么样倒下呢?
  对于他的命运,徐一凡从不看好。以一人之力,身处这个腐朽势力的最核心,难道还有力挽狂澜的余地?他徐一凡崛起,也从来都是从外围开始。避开这些使绊子绰绰有余的家伙,不和他们斗心眼,纯粹以力破局。再借着甲午国战这震荡天下的时代潮流,才走到了今天!
  这场变乱,又会以怎样的面目发生?历史已经面目全非了,徐一凡也不知道这场落幕大戏会怎样上演。
  他又能不能掌控好这局势,让变乱不会向不可遏止的方向发展、直到将一切都焚毁?
  每一种可能,他都要考虑到。更不用说有时良心发现,还要想想北京城到底会变成怎样一种血海!
  而这个时候,他却只有耐心等待进一步的消息传来。
  还有一种莫名的沉重,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这个历史上,戊戌六君子的刽子手是他徐一凡……这种沉重,还无人诉说去!
  他反复告诉自己没有错,没有错。他的大多数手下都认为是理所当然。当那个朝廷对日本喊出投降的之后,对于试图延续这散发腐尸气味的满清朝廷的人用任何手段,都是理所当然!
  老子也是个人啊……靠在回江宁城总督府的马车车壁上,徐一凡表情就一直很难看。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想找人说说话。
  等他回过神来车已经奔行在江宁城里面了,数十戈什哈的健马紧紧夹着他的马车。在城外可以放马疾驰,进了城就慢了许多。徐一凡透过车窗望望,现已经到了大行宫,右转大路就是朝总督衙门进,左转一条小巷,就是去秀宁的小院。
  他下意识的一跺脚,马车顿时停了下来。几个戈什哈已经跳下马警戒。陈德和溥仰也下马上了车辕,打开车门看着徐一凡:“大帅,有什么吩咐?”
  徐一凡看看两人,陈德还好。溥仰这王八蛋却是一脸警惕的神色,很是不善的看着自己。好像生怕他说出要左转的话。
  “好你个家伙……当老子的小舅子有这么难受?”
  徐一凡在心里面哼了一声,勉强转了话题:“不进签押房了,派人通知内宅,我直接回去。看……看什么看!老子就不能翘班回家看老婆?”
  徐一凡开骂,陈德、溥仰缩缩脖子,灰溜溜的下车。陈德偷偷的拱了溥仰一下:“老四,认命吧,不丢人……惹毛了大帅,他花样多,咱们没好日子过。”
  溥仰只是板着张脸:“就是大帅,也配不上让我姐姐当小妾!我当弟弟的,不能让姐姐进了门儿被洋婆子欺负!”
  陈德摆摆手:“这话我就当没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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