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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幕戏-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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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候着的几个太监都是人精,看到这般情况,不消桓嘉吩咐,便赶紧准备上了各色茶点伺候在一旁。桓嘉笑眯眯地把眼前的碟子往苏语的方向推,道:“‘绛罗卷’,‘枫露糖’,‘碧玉团子’,‘蒸酥酪’,四样都是你从前爱吃的,不必拘束。”说完还使了个颜色,身旁人便立刻走的一干二净。
  苏语只是低头看着五彩缤纷的小碟子,淡淡道:“臣谢过陛下,只是陛下也说了,那些都是臣从前爱吃的东西了。”
  桓嘉的手不由得就是一顿,有点懊悔自己说错了话,便强笑着道:“那小语你现在爱吃什么,朕这就吩咐御膳房去做。”
  “不敢叫陛下费心。”苏语淡淡道。
  “小语!”桓嘉到底也是个皇帝,还是少年心性,便将盘子重重地往石桌上要砸,又想到碟子里装的都是小语爱吃的点心,又半路忍住,愣是在空中停了一下,方才将碟子放回去。
  “小语,你为何自从回京,对朕就一直是这般阴阳怪气。”桓嘉心里烧的难受,语气里也带出了三分委屈三分气恼,“可还是在怪着朕?朕已经替你们苏家平反了,流放的人也召了回来,你父亲苏宛苏大人的尸骨也……”
  “陛下。”苏语打断他,“雷霆雨露,皆是天恩。臣岂敢有怨望之心,还请陛下不要这样说了。”
  “小语。”桓嘉干脆便凑了过来,拉住他的袖子,“我知道你气我父皇当年抄了你们苏家,也气我在一旁袖手旁观。只是当时二皇兄三皇兄都在一旁虎视眈眈,我一个宫女生的皇子,又能做什么……”
  苏语只低着头,不说话。
  “小语,朕当时,真的想帮你们来着,只是太傅不准……”桓嘉急急道,“太傅同我说,小不忍则乱大谋,朕若是那个时候出头,正中两个皇兄的下怀,到时候不只是你们苏家,连带着朕也要一起完蛋,那样你们就再无平反之日了……”
  苏语坐在那,只静静地听着。
  桓嘉越说越急,脸涨的通红,都快落下泪来,声音也越来越小:“小语,你不知道,你离开这几年,朕有多想你……”
  “陛下。”苏语听他越说越不成话,“臣原是戴罪之身,当不起陛下厚爱。”
  “当得。”桓嘉赶紧接口,“小语,你同朕从小一起读书长大,情分与旁人自是不同的。”
  这话说完,两人都相顾无言。
  桓嘉一眨不眨地盯着苏语,看到几片桃花瓣被风吹动,落在苏语的肩上,就想伸手帮他取下来。刚一抬手,苏语就低声道:
  “从前是苏语年少不懂事,还请陛下都忘了吧。”
  “小语……”桓嘉的手还举在半空中,却见苏语站起了身,行了个礼便道:“微臣告退。”
  桓嘉怔怔地看着他一身蓝色官服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视线里,才后知后觉地苦笑了一下,低头看见面前分毫未动的各色点心,和茶盏里漂浮着的一片桃花瓣。
  有了御花园那次,桓嘉便再没有去留过苏语。苏语也是淡淡地对他,全然不似一起长大的旧日相识。
  “陛下,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桓嘉手中朱笔刚打了个勾,随口便道:“张伴伴,你同朕还吞吞吐吐地干什么。”
  张太监这才行了个礼,道:“陛下这些日子心里苦,老奴也都知道。只是陛下一直冷着苏大人,这又何时是个头啊。”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起来桓嘉就被勾动心绪,干脆放下笔靠着椅背叹了口气,道:“张伴伴,有事朕也不必瞒着你。小语那人,看上去文文弱弱,内里十足学了他那养父苏宛。心思深沉别扭着呢,朕知道,因着他苏家的事,他记恨着朕呢。”
  “那陛下还召他回京?”张太监道,“老奴知道苏大人是陛下的伴读,情分不一般,但……”
  桓嘉道:“朕心里知道他必定不会原谅朕,但总是存着那一点侥幸。”
  张太监多多少少觉出一点不同来,也不敢再说。桓嘉也笑笑,摆摆手,道:“也罢,你先下去吧,让朕一个人静一静。”
  张太监赶紧行了个礼,一出门便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桓嘉靠在椅背上,看着御书房的陈设,心里不知为何升起厌倦的情绪。
  真该一把火烧了才好……
  这书案,这博古架,宝剑如意,这就是父皇死死把持着,两位皇兄觊觎着的一切。
  空空荡荡,没半点人气。
  他干脆站起身来,踱步到床边,初春时节,晚上寒气仍然很重。
  小语素来身子弱,以前两人还小的时候,都是挤一床被,流放的那十年里,也不知道小语是怎么过的……
  桓嘉想到这,心里又是一阵一阵的钝痛。
  早在苏语回来之前,他心里就知道,苏语是定然不会原谅他的。
  苏语是苏尚书捡来的孩子,苏尚书终生未娶,对苏语极为亲厚,苏语也十分崇拜这位养父。
  这一切,都被父皇的一句“结党营私”给毁了。
  原就知道苏语有多看重家人,那会儿苏语跑来自己宫中,哭着求自己救救苏宛时,自己没轻没重地就一口答应。
  桓嘉闭上眼,想起抄家流放那天,苏语看到他时的眼神。
  那彻骨的寒意,让他时至今日想起时,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小语……对不起。
  他桓嘉,虽然现今贵为天子,九五至尊,小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位不得宠常在的宫女之子。
  上面二皇子,三皇子,母家都是世家大族,每每见了他,便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父皇忧心朝政,加之缠绵病榻,也对他并无多少关心。
  他孤独又自卑的长大,直到有一天,在上书房见到了一个同他一般大小的孩子。
  虽然年少,但举止进退彬彬有礼,眉目精致,玉雪可爱。
  “嘉儿,你也到了该去读书的年纪,这是苏宛苏尚书的儿子,苏语,朕瞧着同你一般年纪,便与你做个伴读吧。”
  那次是他最真心实意地说出了那句:“谢父皇。”
  虽然宫中日子还是难熬,但有了个人相伴,多少也就好过了些。只是这苏语同旁人还是不同,二人幼年时境遇类似,说着说着竟有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亲近感。再加上他桓嘉学问不好,人又调皮任性,读书时每每靠着苏语帮衬解围,才没落到被夫子们天天申斥的境遇。
  那日他又不想做功课,便赖在一边,看苏语写字。苏语被他一眨不眨的眼神看得有点着恼,耳根子都红了。他觉得好玩,便蹭过去揽住苏语的肩,在对方耳边低声道:
  “小语,却不知你在想些什么。”
  苏语手都有些抖了,最后那一竖,也连带着写歪了。
  “殿下!”苏语是真的恼了。
  桓嘉只觉得好玩。苏语平日里温文尔雅,他虽然看着心中佩服喜爱,却总觉得像是隔了一层什么,如今见到苏语着恼,双颊泛红的明艳样子,竟一时间愣住了,冷不防苏语抬起手上的笔,就在他脸上画了个圈。
  桓嘉傻了,苏语自己也傻了。
  过了半晌,桓嘉才扑过去,大笑着拍着苏语的背道:“小语,我可是看错你了。原以为你是个玉人,没想到你竟也是活的。”
  苏语本来还有的几分愧疚,被他这话一说便飞到天外,伸手就在桓嘉腰上扭了一把,痛的桓嘉脸都扭着,再加上那个墨圈,逗得苏语也笑了出来。
  自那之后,苏语便也不再同往日一般端着,整天“殿下”、“殿下”的像个小夫子,也开始跟着他跑御膳房偷吃偷喝,去后宫几位娘娘的小花园里抓鸟折花。
  想起有个晚上两人都睡不着,便偷偷摸摸跑到湖心亭中看雪。月色雪色交映间,他才注意到,十三岁的苏宛,已经是个翩翩少年,风姿不凡。
  “小语,你真好看。”桓嘉没出息地盯着苏语,“比皇宫里所有人都好看。”
  苏语红了脸道:“又来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怕不是从诚郡王那里学来的。”
  桓嘉咧嘴一笑,就去拉苏语的手,苏语抽了两下,没抽回来,就任由他握着了。
  这一晚过后,两人都齐齐染了风寒。苏语便出宫回了尚书府,连带着桓嘉一个人在宫中无聊。
  那是多么好的时光啊……桓嘉想着。
  他也知道,苏尚书一案,早就在他和苏语二人之间划下了一道天堑,无论自己再怎么努力,也回不到从前。
  他睁开眼,窗外皓月当空。
  他想起一句诗: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第7章 第七幕
  “苏宛,我明日便要前往边关。”柏岳喝下一口酒,“日后再见,便不知要到何时了。”
  苏宛顺手替他把酒满上,道:“现在边关战事吃紧,你过去多加小心。”
  柏岳笑了,烛火摇曳下英俊的脸上意气风发:“怎么说我也是‘鬼面将军’,在鞑靼人那里可是令小儿止啼的人物,苏苏你也不用说的我好像要去上刑场一般吧。”
  苏宛也回了一笑,清清淡淡,柏岳立刻就不敢继续了,苦笑着喝了一口酒才道:“你可真是,自那年的事后,越发的像那个人了……有时候我都在想,你是不是被人夺了舍,当年那个跟在我后面闹,还一口一个柏岳哥哥的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苏宛也喝了一口酒,道:“人总是要长大的。”
  柏岳道:“有时候,我真宁可什么都像从前那样,你也是,他们也是,陛下……”
  “慎言。”苏宛出言喝止,“嫌自己命长了?还敢妄议陛下?”
  柏岳叹了口气,夹了一筷子菜,道:“这般好吃的东西,要好长一阵吃不到了。”
  苏宛被他这个痞样逗笑,道:“且放心,短不了你们的粮草。”
  “有你这个兵部尚书的一句话,我便放心了。”柏岳眨眨眼,笑得灿烂。
  “原来之前说了那么多,竟都是在这里等着我呢。”苏宛也笑出声来,“亏你当时上表主动请缨时还那般豪情,整个朝堂侧目,就连陛下都忍不住给你写了幅字……”苏宛越想越是笑得开心,连带着脸上都泛起红色。
  柏岳像是应和他一般也笑了笑,眼神却始终停在他身上,没移开。
  苏宛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连连咳了几下才又摆出之前那副沉稳清隽的样子,道:“总之,你自己多保重。”
  柏岳道:“我晓得的。”
  两人无言对坐半晌,柏岳才道:“苏苏,京中之事,你也……多小心。”
  苏宛叹了口气。
  柏岳看着,就忍不住伸手过来,同苏宛的手在桌上交叠。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掌心中对方手冰凉的触感,感受到苏宛微微颤抖了一下,终究没有抽回去。
  柏岳往前凑了一点,看进苏宛的眼睛里,道:“你多少,也为自己谋划一下,留条退路的好。”
  苏宛微微侧过头,道:“我晓得了。”
  柏岳收回手,道:“你若是真晓得,便好了。”
  苏宛一笑,道:“劝君更尽一杯酒。”
  柏岳一仰头饮下:“一片冰心在玉壶。”
  二人举着酒杯,齐齐一愣,才一起笑出声来。
  虽然说得轻巧,两人心里都清楚,此时战事紧张到了什么程度。
  就连第二天,全军出征时,一向病体沉重的泰和帝都亲自来给将士们送行。
  旌旗招展,鼓声震天,三千铁甲枪林在阳光下散发着不可逼视的寒光,柏岳站在高台之下,白马,银甲,端的是少年英雄,国士无双。
  他端起递过来的赐酒,目光不由得就往上方观礼台那片着红色礼服的官员那里飘,只是隔得太远,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
  “今有鞑靼犯边,侵我国土,扰我边民,夺我财物,所到之处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臣柏岳,誓讨之,定守我边疆安稳,扬我大燕国威。”
  白袍的少年将军语声铿锵,听得周围百姓人人赞好。一片鼓声,礼乐声中,不知从哪里开始,有人唱起那首古老的《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最开始只有零零星星的声音,然而越来越多人跟上了这曲调,如同万条涓流汇成江海一般,这歌声越发的澎湃盛大起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声音从皇城下随着军队的行进,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蔓延到城门口,书生、商贩、老人、孩子……无数人停下手中的活计,放声高唱: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短短几句而已,唱完一遍,再来一遍。
  唱,唱出来,把这首《无衣》唱下去,无数人的心中只有这个想法。
  他们等的太久了。
  三百年前□□皇帝高喊着“驱逐胡虏,恢复中华”,举义军北伐,一扫中原异族肆虐。
  之后太宗皇帝更是御驾亲征,定国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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