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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培盛低头,心说能什么啊!还不是出事了!
真的能人是皇贵妃娘娘!
人家这一辈子,什么阴私事都不粘手,就能好好的尊贵一辈子!
要不说佩服呢!就算是前头算计了人,后头就赶着来与皇上说了。
年轻时候这样,如今还这样。
苏培盛还记得那一年皇后还是福晋的时候,小产了,是姜嬷嬷进府打理家事。
也不知因为一个什么物件儿来着,还是侍妾的叶姑娘就把侧福晋算计了一把。
最妙的不是算计,后院女子,算计来算计去不稀罕。
稀罕的是,她算计了侧福晋,还不瞒着皇上!
算计了人,还是她有理!
如今不也一样?
她挖了个坑给禧嫔母子,那对母子就掉进去了!可她自己呢?
过来和皇上这么一跪,就没事了。
可也说呢,人家给你的胡萝卜,你就照着走?
那不是蠢驴么?
可是皇贵妃这一辈子,就擅长给人胡萝卜。
什么事都不知当自己出手,借力打力一把好手啊!
第1339章
“她看不得朕杀人。”四爷忽然道。
“都是奴才,她也看不得。她一辈子,对奴才是最好的。她跟前的奴才,除非背主了,否则都没见她打过几次。”四爷笑了笑。
苏培盛这才明白是说皇贵妃呢。
“可不是么,娘娘最是和善的。”苏培盛赔笑。
“和善也不是,她是聪明,看重人命。在她眼里,奴才的命和她的一样值钱。叫奴才伺候就是了,她生怕奴才赚的银子少了就不好好干活了。”
四爷眼里,奴才是没有人权的。可来自现代的叶枣,却觉得奴才就是雇来的人。
所以,本质上不一样。
“朕不忍她不高兴。苏培盛你去办吧,除了两三个必须打死的,其余的就赶出去吧。”四爷淡淡:“传旨,禧嫔大逆不道,不配为帝王嫔妃。废为庶人,打入冷宫赐死。纽祜禄氏一家,下狱查办。凌柱赐死,长子赐死。”
“纽祜禄氏无才无德,不配为四阿哥弘时之母。即日起,令弘时归还与其生母尹氏。追封尹氏为贵嫔。着四阿哥弘时修改玉碟。”
苏培盛都吓着了,愣了一下才道:“奴才遵旨!”
乖乖,四阿哥是禧嫔生的这事还有谁不知道?
如今皇上竟是不许她认孩子了?
尹氏?尹格格?乖乖!
死了多少年了,骨头都烂了。
尹格格死的时候,纽祜禄氏都没进府呢!这时间如何对的上?
皇上这这是……
哎哟,这可真是一时间叫他不能回神了。
这是为了保住四阿哥?
要真是保住四阿哥,如此漏洞百出,不也是叫世人怀疑?
苏培盛一时没想通。
圣旨传开之后,叶枣皱眉:“尹氏?”
“是呢,皇上的追封了尹贵嫔了。”阿圆道。
“皇上这是煞费苦心啊。”叶枣叹气。
“是啊,皇上为了保住四阿哥,也是费心了。”阿圆点头。
叶枣轻轻摇头,心想不是这样的。
四爷是不想将弘时送进宗人府不假……
可是,如果是想完全保住他,就不会选一个死了二十来年的尹格格……
尹氏是格格,死了虽然是没声息,可是也不是全然没有声息。
最起码,四爷登基之后,她就算是有名分的,有记录的。
有心人只需略探查就知道,尹氏死的时候,纽祜禄氏都没进府,如何能是她生了四阿哥?
何况,当年的纽祜禄是受封的时候是挺着肚子的,进宫的时候她都显怀了。
时间对的上,一切都对的上……
皇上看似是想急切的保住四哥,所以办事不严谨。
可叶枣知道,四爷要想保住弘时,自有无数法子。
所以,不是这样的。
他这苦心,还是为她,为弘昕……
赐死禧嫔也说的模糊,没有什么切实的罪证。四爷不可能说禧嫔想谋害太后的话。那是打了皇家的脸面。
但是四爷又把四阿哥过给了尹氏。
这一来,朝野中少不得要猜测四阿哥的出身如何,然后大家就会明白,这只不过是皇上不想叫四阿哥跟着禧嫔一起出事罢了。
而禧嫔是为什么出事了呢?自然要众说纷纭,不管是为什么,四阿哥弘时脸上都不会好看。
这一安排,还不如四爷直接告诉臣子们,虽然禧嫔出事了,可四阿哥是无辜的呢。
尹氏是个挡箭牌,却也叫弘时以后多了些不清不楚。
就算是有人愿意信了尹氏就是四阿哥生母,以后就不会有人质疑么?尹氏当年是格格,可纽祜禄氏也没做过侧福晋啊。
一个格格自己不能养孩子,给了另一格格这是为什么?
弘时不清楚了,以后还如何能与弘昕争斗呢?
永远都低了好几头。
四爷是疼爱弘时的不假,不然他就不会一点都不提起弘时的罪过。
可是……不送进宗人府,四爷也不可能叫弘时太舒服了。
这一次,四爷毕竟气的狠了。
阿圆见主子摇头之后就沉思,也不敢问了。
心说到底还是主子看的远些,她到底不如主子。
“禧嫔送去哪里了?”叶枣问道。
“回主子的话,送去了重华宫,也是马上要赐死了。”珊瑚道。
“嗯。”叶枣想了想:“叫裕贵人过去,亲自送禧嫔上路吧。”
“是。”这回,阿圆秒懂了主子的意思。
裕贵人虽然眼下看着是安分了,可是她也是个贼心不死的。
叫她亲眼看着禧嫔的下场,也许能就此老实了。
“去请皇上来,就说我备好了晚膳了。”叶枣道。
白玉哎了一声,出去吩咐了。
四爷来时,叶枣一如往常一般与他说话。
洗漱过,换了衣裳,四爷看她:“没什么想问的?”
“不需要问,你做的我都明白。”叶枣拉着四爷的手,给他涂上绵羊油。
“明白了什么?朕还是保住了弘时。”四爷故意道。
“人说生一个孩子傻三年,莫不是你觉得我还傻着,就哄我不成?弘时确实欠收拾,你这般很好。以后他要是改了,懂事了,还是有机会好好的。”叶枣涂完了四爷的手,自己也涂好。
“你呀。”四爷看她:“弘和弘时,朕还不是偏心了?”
“你没有。”叶枣直接道:“弘时是想上位,作为皇子,其实无可厚非,只是不该狠毒的想要了太后的命罢了。弘不同,他是坏了良心了。”
叶枣叹气:“我心里还不知你?我刚进府的时候。李氏已经很不像话了,你还是处处忍让着她好几年,还不是为了弘和大格格?这些年,你对他不好?所以,他是要杀你,我就如何也容不得他。可弘时虽然有野心,到底不敢弑君杀父。我也容得下。我都容得下,你如何容不下?”
“你是替朕找理由?”四爷摇摇头:“你呀。”
“我不需要替你找理头,你是皇帝,你只要是不想对你的儿子赶尽杀绝就好。好了,不提这个。我叫裕贵人去送禧嫔一程了。希望她亲眼看见了纽祜禄氏的下场之后,以后能不做死。”
“哼,也是个心大的。”四爷冷笑。
“好了,你心情不好,好好吃一顿吧。身子最要紧。旁的我都不在意,我就怕你身子不好。”说着,就拉着四爷起身往外去了。
第1340章
裕贵人听了紫玉过来传话,吓得脸都白了。
她也怕沾染禧嫔的事,这会子,圣旨刚传开,大家都懵着呢,她忽然被皇贵妃要求送禧嫔一程……
如何不怕?
抖着嘴:“敢问……敢问娘娘是什么意思?奴才……奴才素来和禧嫔娘娘……并无交情啊……”
“娘娘的意思,贵人自然是懂得。娘娘叫贵人去,贵人不防就走一遭?”紫玉笑盈盈的:“这事,总不好推拒了吧?”
她不敢推拒!她就是想知道,皇贵妃的意思是什么!
可是问过了就后悔,她也是吓着吓糊涂了,这事问了又如何?
不就是敲打她么!
“是,是奴才错了,这就去。”裕贵人忙道。
紫玉笑着,就站在殿中等着呢。
裕贵人也不敢更衣了,只披着斗篷,就与紫玉一起往重华宫去了。
纽祜禄氏如今是庶人,并没有换下嫔位可以穿的衣裳,其实就是不许她死在嫔位上,也不许她死在承乾宫罢了。
这会子,她经过最初的惧怕之后,整个人是麻木的。
从事发至今不过半日,她就迎来了赐死。
甚至此时此刻,她连四阿哥弘时都想不到了。
太害怕,导致她如今神情恍惚的很。
裕贵人来的时候,苏培盛正将三尺白绫拿来。
裕贵人看着就觉得怕,一般赐死,都有几样东西的。
本该是毒酒,白绫,匕首。可是,苏培盛只拿来了白绫。
这是不许她服毒也不许她用匕首?
这白绫上吊是最难受了吧?皇上如此厌弃了禧嫔?
竟不知这一回,禧嫔到底是做了什么事!
“纽祜禄氏,你还有有何话说?”苏培盛淡淡的。
他与他没什么仇恨,谈不上喜欢不喜欢的。
纽祜禄氏半晌,缓缓回神:“弘时呢?”
“将那圣旨给她读一遍。”苏培盛道。
自然有小太监上前,将之前四爷的圣旨给纽祜禄氏读了一遍。
纽祜禄氏长大嘴:“尹氏?尹贵嫔……她……哪里来的尹贵嫔?弘时是我十月怀胎,是我生的!是我!”
“圣旨如此,是不是你也不要紧了。你自己作死,坑害了四阿哥,如今你如愿了。”苏培盛冷笑了一声:“本事不济,就不要耍心眼!”
“本事不济?”纽祜禄氏忽然笑出声。
“苏公公,苏培盛,你说是我本事不济还是那叶氏太过妖孽?我蠢么?她蠢么?”她一边说,一边指着裕贵人。
“我生了四阿哥,一辈子不如她。她生了龙凤胎竟只是个贵人!我们蠢么?先皇后蠢么?不,我们不蠢,只是她妖孽!”
“从做侍妾开始,就处处比我们强一头!她怕不是个真狐狸精吧?竟将皇上哄的如此结结实实?”纽祜禄氏皱眉:“我输给她,竟是不觉得亏了!”
“放肆!”苏培盛瞪眼。
“将死之人,没什么好怕的。我有什么可怕?孑然一身罢了!”弘时都不是她的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禧嫔……纽祜禄氏,你还是不要说了。”裕贵人怕她说的多了,牵扯自己更多。
“也罢,你以后也夹着尾巴做人吧。咱们这位娘娘,你要是不惹她,她也不至于害你。”纽祜禄氏一笑:“可我就是不想认命!凭什么呢?”
打从进府,她处处不如叶氏!
叶氏只是个侍妾啊!她满人出身的格格,又是纽祜禄氏的,如何就比不上她了?
凭什么呢?
“好了,多说无益,上路吧。”苏培盛皱眉。
“我这一辈子,活的可真是可悲啊。”纽祜禄氏也不再说了,只是自嘲一笑。
到了这一步,除了怕死之外,竟没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了。
弘时……罢了,他也大了,自有他的出路。
“那就送纽祜禄氏上路吧。”苏培盛见她没话说了,就挥手。
纽祜禄氏是听了他这句话之后才露出了极度惊恐的表情来的:“你要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
她吓得声音都变调了。
“哦,忘了告诉你,皇上的意思是,白绫绞杀。”是绞杀,而不是自尽。
纽祜禄氏张嘴,惊恐的看着两个大力太监拉开了白绫靠过来。
她浑身发软,却歪在椅子上起不来。
皇上,皇上好狠心!竟是要叫她这般死……
裕贵人这会子也吓得厉害,腿软的厉害,只往后走了七八步,才靠着墙勉强不会倒地。
“送纽祜禄氏吧。”苏培盛这几日累了,也懒得多话,只是摆手。
“不!不!不要!我不要!皇上不要!弘时,弘时!”纽祜禄氏疯狂的叫起来。
自尽也就罢了,叫人活活勒死,她真的很怕。
苏培盛一摆手,就又有一个太监上前,将纽祜禄氏的一双手抓住,紧接着,两个大力太监将白绫在她脖子上绕了一圈,收紧。
只看苏培盛手一抬,那边就使劲儿。
只一下,纽祜禄氏就说不出话来了。
抓着她的人也放手,她一双手疯了似得拉扯脖子上的白绫。
长指甲断了,自己的脖子也划破了,血淋淋的看着吓人。
可是更吓人的是她的脸色,先是红,然后发紫。
最后,一双眼像是要掉出眼眶一般外凸着。嘴唇青紫发烟,舌头长长的伸出来。
整张脸看起来真是可怖至极。
裕贵人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靠在墙上,已经是满脸泪痕,要不是还有一点自制力,她就该吓的尿裤子了。
纽祜禄氏还没死,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