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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皇宫的西北角,不会有人来,她就是叫喊也没用。
根本没人听得见。
皇后颓然的坐在破败的宫殿里。
这里本就破败,后来玉太贵妃梁氏住进去之后,略休整了一下子。
后来,梁氏死在畅春园里,这里就彻底荒芜了下来。
大半年了,这里当然是越来越破败。
皇后内心是惶恐的,可也带着一丝侥幸。
她不过是想要活着。她是皇后,不过是要活着。
她自然知道喝的是什么东西,可五格说了,所有的胎儿都是那些人自愿卖给他们的。
都是出了银子的!
这样而已啊,她……怎么就十恶不赦了呢?
至于四爷想到的那些,她根本想不到。或者,就没有想过。
她眼里,无非是那些孩子是买来的。可就是没有想过,一个皇后,不该做这些事。
第1019章 不后悔
次日,四爷上朝。
就在当朝,便宣布皇后残害皇嗣,乌拉那拉氏一族七八个官员的各种罪责。
有的重,有的轻。
最严重的,就是五格受贿,纵容家仆打死人命。
最轻的,也是收受贿赂。
而皇后这边,四爷并未直接说出她残害谁。只是说打从潜邸起,便残害皇上子嗣,屡教不改。
四爷在早朝上,沉痛道:“朕与皇后,少年夫妻。也曾相敬如宾。奈何皇后心思毒辣,几番教诲皆不肯改正。朕念及皇后曾诞育皇长子弘晖有功,不忍苛责。岂料皇后变本加厉。从二阿哥至八阿哥,无有皇后不曾下手之子。朕更是因皇后狠毒,曾痛失许多子嗣。”
“然,皇后乃先帝爷指婚,到底不同。朕也不欲废后,皇后心性有瑕,又正值她病重。便从此修身养性吧。坤宁宫不宜在住,英华殿清净,就此叫皇后搬进去。”
“朕愧对先帝爷。是朕没有教导好皇后啊。”四爷一脸沉痛。
众人忙劝,无非都是皇上岂能看穿皇后心肠,皇后狠毒,理应废黜。皇上不忍,乃是仁君风范。切不可再伤怀云云。
有些对此事不太知道的臣子们倒是没说话。
因为皇后的废立是大事,不能草率的。
可皇上并不是要废后啊,只是要软禁皇后。
这一来,众人就不敢说话了。
何况,一个无子,无宠,无德的皇后,在不在位也没什么区别。
最要紧的是,皇上没有废后的意思。
说白了,皇后做没做那些事,不难猜。
端看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后院里子嗣不多,且总有小产的就知道了。
皇上登基之后,一次都不曾歇息在皇后那,这件事也是瞒不住的。
记录这些的太监是有的。
简单一句话,臣子们不管皇后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但是皇上厌恶皇后,这是肯定的。
既然是这样,那么皇上要叫皇后修养,就只能修养了。
要是皇长子弘晖还活着,他们也据理力争一下,可如今,没必要。
至于后来,四爷下旨废除乌拉那拉氏的爵位,以及所有的官职,就更是不在意料之外了。
不过,四爷也下了一道叫人匪夷所思的旨意,那就是后宫里瑞嫔,晋位成了瑞贵嫔。
瑞贵嫔是乌拉那拉氏,甚至是五格的女儿。
这一点,没有人不知道。
皇上这一手,还真是……
这是叫天下百姓知道,他软禁皇后,是因为皇后犯错了。
他削了乌拉那拉氏的爵位,罢了乌拉那拉氏的官位,是因为他们犯错了。
可无辜的瑞贵嫔不仅没有被贬黜,还晋位了。
这晋位,是对她的安抚,也是对外头的安抚。
既然是乌拉那拉氏的女子都不会被牵连,甚至她的阿玛都要斩首了。
那么,其他与乌拉那拉氏有关的人,自然也没事。
而对于四爷来说,后宫里留一个女人,又有什么关系?
该除掉的,一个都不能逃。
还有那个给皇后家里药方子的郎中,被拷打之后供出三个人也知道这个方子。
其中一个已经作古,子女也都不是从医的。
还有两个,一个已经病入膏肓,却并没有尝试过,也没有留下这个药方子。
还有一个健康的,也早就毁了药方子。
四爷叫人都威胁过,叫他们保证终身不得说出这个药方子。
终究四爷还是觉得欣慰,这世上,那般残忍狠毒的人还是不多的。
所有的事都告一段落之后,四爷终于来了英华殿。
他想见一见他的皇后。这个与他十几年夫妻的女人。
四爷一路走来,慢慢回忆过去的事。
他都想不起娶了乌拉那拉氏那一天,她是什么样子了。
想来也是年轻貌美的样子吧?
可什么时候起,她就变成一个魔鬼了呢?
皇后看着站在门口的四爷,逆着光,有些看不清楚。
不过,她还是跪下来了:“皇上。”
“朕与你,也有十几年夫妻了。”四爷淡淡的:“这一路上,朕都在想,与你成婚的时候,你是什么样子的。朕想不起来。”
“皇上满心宠爱的不是臣妾,自然是记不起来的。”皇后觉得有点好笑。
她可没指望皇上能记得。
“是啊,朕想不起来你那时候的样子,可朕却想起了弘晖。那也是个可爱聪明的孩子。朕记得,他死之前,宋氏的女儿,以及尚未出生的儿子就已经死在你手里了是吧?还有那个朕也不太记得的小李氏。她怀孕之后,母子俱亡,也是你的手笔吧?”
“你说,朕的弘晖,是不是因为你害人,所以才会死呢?”四爷还是淡淡的。
哪怕是提起早逝的儿子,也不在有变化了。
当年他是很喜欢弘晖的,那是他的嫡子。
可如今,四爷想弘晖早逝也好。
要是活着,只怕皇后仗着长子,还不知要如何害人。而弘晖,是会像他过去想的那么长大呢?还是学他的额娘呢?
“你看,只有你生出来的儿子活不成。其他的,都好好的。而朕,本该多几个孩子的。宋氏的,李氏的,耿氏的,尹氏的……”
“皇上最恨的,是不是臣妾差点害了五阿哥?”皇后忽然笑了出来。
也不跪着了,起身问。
“你怎么可能害了五阿哥呢?朕的枣枣是极其聪明的,那么多年在你手里,不也安然无恙?皇后,你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有趁着枣枣还是侍妾的时候害了她是不是?”四爷也笑了。
“是啊,皇上说的真不错,当初她还那么弱,我就该杀了她的。”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啊。你没有,朕没有。你知道么,朕其实也很后悔。后悔在当初知道你害了人的时候,没有叫你去死。你根本不配做朕的福晋。更不配做这大清的国母。你就是个毒妇,是个愚蠢的毒妇。”
“反正,我在皇上眼里心里,从来没好过。其实我也不怨恨皇上。一开始,我只是不想叫宋氏先与我生孩子。后来……我就不想叫其余的孩子在我弘晖的跟前。”
“最后,我就是不喜欢李氏。哎……”
皇后叹气,很是有些轻松的感觉:“可我也不后悔啊。”
第1020章 恶心
“死不悔改。”四爷看着屋里的女人。
她一定也是一夜未睡,可她的精神,看起来着实不算很差。
四爷想笑,他想着这都是因为那些胎心血。
那都是那些孩子的命,那些女人的命,以及那些不会诉说自己的悲伤的动物们的命换来的。
他的皇后,残忍的杀人就为了活。
她做到了,最起码,她眼下是真的做到了。
暂时,她不会死,不会病。
可四爷看过去,只觉得恶心。似乎她不是光鲜亮丽的皇后,而是满身都是鲜血的妖妇。
她像个修罗。
“朕也上过战场。”四爷平静的,像是与皇后闲聊一般的道:“朕的手上,也沾过鲜血。可朕上阵杀敌,是为了保家卫国。建功立业。拼杀的,是与朕一般的男子。”
“皇上……”皇后叫了一声:“臣妾不过是想活下去。”
“是啊,你想活下去。所以他们死了。”四爷深呼吸了一口:“朕又错了,朕来看看你怎么解释。不过,朕怎么会期待你能知错?你可知,你的所作所为可能动摇国本?你是皇后,你活不活怎么活,都可能对这个王朝有影响,你一定没想过是不是?”四爷冷笑。
“罢了,你若是懂得大局,这么多年来,怎么会越来越叫朕觉得恶心呢?”四爷看她:“以后,你就在这里养着吧。你愿意祈福就为你孩子的孩子们求个来生。不愿意,朕也不介意。这以后,就没有与你说话,你依旧是锦衣玉食的皇后,只是……你永远不会听到有人与你说一句话。”
皇后隐隐有些不安,可终究没有求饶。
她心里清楚,这个男人,对她从来就没有过什么感情。事到如今,求饶无用。
何况,他不喜欢她。她也早就不喜欢他了。
如今痛哭流涕的求饶,有什么意思呢?
所以,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四爷离开。
四爷出了外头,就对着看着皇后的人道:“皇后修养,你们要精心伺候。锦衣玉食,不要叫皇后操心一点半点。朕会定时叫人来看,要是短缺了一点,朕摘了你们的脑袋。”
说到这,几个不知道的人还觉得皇上对皇后娘娘还是不错的。
可接下来,四爷就叫他们否定了一切:“不许任何一个人,与皇后说一句话。任何一句话都不可以。要是叫朕知道,你们谁说过一句话,朕就割了你们的舌头。也不要你们的命,到时候,就继续伺候皇后。”
几个人吓了一跳,忙跪下求饶。
原来皇上是这个意思,那谁敢说话啊!皇后锦衣玉食又如何?以后出不来,也不能听见人家说话,这不久就会疯掉的吧?
一个人,周围很多人,就是不与你说话,你会害怕。紧张,甚至发狂吧?
四爷脚步不停,出了这里。
身后,皇后看着他的背影,皱眉坐在了桌前。
她到时也不害怕,昨夜想了很多,该想到的都想到了。
如今的乌拉那拉氏估摸着也被四爷拿下了吧?
那么她以后,是要被幽禁致死?
只是有一点,皇后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不杀了她?
叫她病逝呢?或者,废后。
为什么呢?
她有些茫然,也没叫人,只是拿起了茶壶,却见壶里没有水。
正要叫,就见一个婆子进来给她加上了水。
皇后觉得怪异,这样的态度,像是很尊敬她。
像是,她还是说一不二的皇后……
可分明不是啊,她如今,大约是个罪人了。
这些人还是这么认真的伺候?
“你叫什么?”皇后问道。
那婆子低头,仿佛没听见一般退后。
皇后愣了一下,她才想起四爷刚才说的话,以后不会有人与你说一句话。
呵呵,那又如何。只要他没有叫她死,她就还是皇后。
她占着皇后的大位,就没有人能比她更高。
他的心肝儿也不能。
说起心肝儿。
毓秀宫里,叶枣嘟着嘴,很是有些不高兴。
“主子这是怎么了?”珊瑚瞧着叶枣这样,就问道。
“你主子我是觉得,这禧妃的运气可真是好啊。”叶枣哼了一声:“我才用那件事逼着她出手。她就算是不想对皇后出手,最起码也得付出点什么吧?这可好,皇后倒了……”
叶枣摇头:“莫不是人家就是天命女主来着?”
“啊?主子说什么天命,她不过是一个妃位,哪里当得起这天命之说。折寿的。”珊瑚皱眉。
“你这蹄子,倒是会安慰你主子。不过,你主子要是不给她找点麻烦,还真是有点不甘心呢。”叶枣哼道:“想想,我得给她挖个坑。”
“主子您说,您说了,奴才们都做。”珊瑚纂拳。
“急什么,慢慢想吧,皇上呢?”
“回主子的话,之前皇上去了英华殿,这会子大约出来了。”珊瑚道:“奴才们请皇上来?”
“我亲自去接吧,反正我也没事做,皇上应该心情不大好呢。”叶枣起身。
说着,她也不更衣了,就扶着珊瑚的手。出了毓秀宫,就在皇上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果然不过一刻钟,就见四爷与苏培盛过来了。
远远的,四爷就看见了叶枣,笑了笑:“你贵主子倒是难得出来迎朕,怎么就知道朕要来了?”
苏培盛赔笑:“贵主子是最懂事的。”
心里却是呸,您要是看见了贵主子还不进去,那才奇怪呢。
再说了,贵主子都来接您了,您还能不见?
四爷笑着,上前扶着要行礼的叶枣:“怎么出来了?叫你的人来说一声,朕不就来了?”
苏培盛站在后头,心说您瞧怎么说来着?
您就这么不值钱啊?贵妃是贵重,可您是皇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