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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妃抖着身子,想说话,又说不出。
“苏公公,到底是出什么事了?赵公公他是自尽啊,把我们主子都吓坏了。”春花忙解释。
“这些事,等你跟皇上说罢。”苏培盛甩手就走。
这时候,大格格赶来,正好看见了地上那淌血的尸体。吓得一下子就昏过去了。
苏培盛见了四爷,将这件事说了。
四爷冷笑一声:“叫大格格马上搬去寿康宫。齐妃无德,降位为答应,褫夺封号。翊坤宫近身伺候的,全部杖毙。赵富贵给朕挫骨扬灰。告诉二阿哥,他母亲无德,但是他是好的,朕不会计较他的事。叫他不必为李答应求情。”
“奴才遵旨。”苏培盛忙应了。
心想,还以为齐妃……哦不,是李答应要死了。
不过,这从妃位跌下来,不死是不死了,可也好不了了。
很快,荣贝勒和隆科多也进宫了。
四爷不好在毓秀宫接见他们,只好回了乾清宫。
叶枣喝着琥珀端来的血燕,轻声细语:“小亭子,你去,与李答应说一声。要是她敢死了,本宫就弄死她的儿女。叫她不信,就死了之后,在地底下看着。告诉她,本宫就是要她活着受罪。”
“嗻!”小亭子应了,忙去了。
“周海有功,提起来在正殿伺候。小亭子是总管,正好四个一等大太监。赏他十两金子。”叶枣道。
外头周海听闻,激动的简直要哭出来。
他本以为会死。
却不料,主子这般善待他,当下就生出能为主子死的心来了。
在外头磕头,三个响头之后,带着哭音道:“奴才周海,誓死报答主子!”
叶枣在屋里笑了笑,然后起身,亲手推开了窗户:“周海,你记住。忠于本宫的,本宫都会赏赐。背主的,来害本宫的。都与那小林子一样下场。”
随即,她笑了笑:“对,你们还不知那小林子什么下场是吧?”她笑道:“是凌迟。三千六百刀。哀嚎上三天才会死。然后,挫骨扬灰,洒在马棚里,永生永世被畜生践踏。”
她笑着说,可是众人还是感觉到了寒意。
可周海不怕啊!
他想,他都看见了这样的秘密了,主子都不会灭口,他还怕什么?主子说的是背叛她害她的人活该有那个下场罢了。
“奴才记住了,奴才此生绝不背叛主子!奴才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效忠,只知道报答主子!”赵海又是三个响头。
“好了,起来吧,本宫放你两天假。好好歇着去,换个住处吧。那个屋子不吉利。两日后,就回来伺候。”叶枣笑着道。
周海忙谢过她,这才告退了。
“我毓秀宫不主动惹事。可只要是事情来了,本宫绝不放过一个人。你们记住,以后宫里的主子,得宠的,不得宠的都不要得罪。唯独有一个人,李答应。给本宫往死了踩。本宫要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阿圆几个都跪下,阿圆想,主子素来不爱说什么本宫。在自己殿中极少说,这一回,果然是怒极了。只是,那李答应正是应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856章 李答应
皇上的圣旨响彻后宫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是震惊的。
齐妃忽然之间被降位,被褫夺了封号,成了李答应,搬去颐和轩居住。
颐和轩啊,那边从颐和轩起,景福宫,符望阁到景祺阁,都是这皇宫里最破旧的地方。也就是传说中的冷宫。
翊坤宫里,赵富贵的尸首被拖走,李答应摔倒在地,却也没人来扶着她。
大格格几乎是被拉走的。她身边的丫头都被拉出去了。
近身的杖毙,二等三等打板子赶出去。送回内务府之后,只怕这一生也不能伺候主子了。
“你们怎么敢?你们怎么敢?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李答应挣扎着。
方才听圣旨,她就已经傻掉了。
什么叫李氏无德,不堪为妃位……
她……她没做什么,不都是赵富贵做的?为什么皇上不问一句就定罪?
“李答应,您现在这个身份,是没资格见皇上的。”苏培盛冷笑:“奴才劝您,还是好好的走吧。免得拉拉扯扯不好看。”
“你滚开,你这个阉货!我是齐妃,我要见皇上,我还有二阿哥,我怎么就不能见皇上了!我要见皇上,我要见太后!”李氏挣扎着。
苏培盛也不介意她骂他:“拉出去!”
李氏这辈子,不可能翻身了。
除非……
除非二阿哥能有一日荣登大宝。不过……呵呵,想必不大可能了。
“咱家劝你,还是别闹,您已经这样了。要是连累了二阿哥,可不好。”苏培盛呵呵一笑,起身走了。
他事情多了,不会在这里一直耽误的。
李氏大叫着,要见太后和皇上。却被太监堵了嘴。
这位以后就是罪人了,要不是顾及二阿哥,早就打过去了。
刚出了翊坤宫,就见小亭子来了。
“哟,这不是何哥哥么,给您请安了。”几个押着李氏的太监忙赔笑。
李氏见是叶枣那里的人,恨的眼睛都红了,挣扎着要说话。
“我们主子有句话,要叫奴才与齐妃娘娘说,你们退一步?”小亭子一笑。
几个忙不迭的就退开了,李氏也没摔倒,只是一双眼怒气冲冲的看着小亭子。
“齐妃娘娘,我们主子托奴才给您带句话。”小亭子嘿嘿一笑:“请您好好活着。您要是死得早,二阿哥和大格格那,要是出事了,您可就顾不上了。”
说罢这句话,小亭子退后一步:“我说你们几个也是,齐妃娘娘好歹是个主子,这么绑着不合适,快解开。”
眼下李氏的手绑着的。
“哎哟,也就是何哥哥您讲规矩,眼下她就是个罪人。也罢,人家好歹还是个答应呢。”一个小太监说着,笑嘻嘻的解开了李氏的手。
“狗奴才!”李氏一手拉出嘴里堵着的布,顺手就给那小太监一个大嘴巴子。
“你瞧,挨打了吧?”小亭子就那么看着,讽刺的看李氏:“齐妃娘娘成李答应,这脾气可没小。奴才劝您一句,这位份不如人,就要收敛,不然少不得受罪。”
“你这狗奴才!你们敢这样对本宫,本宫不会放过你们的!还有你主子,本宫不会放过她的!”李氏气的头疼,也只能勉强扶着墙。
“还不赶紧伺候齐妃娘娘走啊?”小亭子懒得理会李氏,看那几个太监。
挨打的那个太监冷笑一声:“呸,什么狗屁娘娘。如今也就是个奴才,不比我们尊贵。走吧,后头也不必拿什么东西了,想必李答应什么都不缺。”
说了一声,就对着小亭子点了个头,押着李答应走了。
纵然李答应一路叫骂,可始终没有这几个太监力气大,还是被一路拉去了颐和轩。
后来走的远了,她就不敢咒骂了,毕竟宫中喧哗也是罪过。
眼下她不能再闹了。
她脑子里急速运转,如何能见着皇上,能叫皇上信了她。
李氏不解的是,一切都是赵富贵办的,为什么皇上都不问她一句?
要是皇上肯查,她也就是个失察的罪过。纵然要降位,也不会是答应啊。
阿哥所里的二阿哥得了消息,当时就呆若木鸡。
额娘降位成了答应……
虽然也有皇阿玛传来的话,可是他一点都不觉得轻松。
额娘获罪,他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可是皇阿玛说不许求情,他就真的不求情了么?
如果不求情,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兄弟们?
二阿哥想了好一会,最终还是跌跌撞撞的从阿哥所出来,跪在了乾清宫门前。
他不敢求什么,只是跪着。
二阿哥与李氏母子关系一直很好,他此番跪在这里,是因自己,可也真是因额娘。
何况,额娘获罪,做儿子的要是不闻不问,那才是不孝。
屋里,四爷听闻二阿哥跪在了乾清宫外头,皱眉:“朕说了不许他求情。”
“罢了。”四爷摇头,亲自出去。
乾清宫外头,四爷看着衣着单薄的二阿哥跪着,皱眉。
要说二阿哥求情,四爷虽然不满,却也是知道他的心思的。
可是穿的这么少,未免就有些苦肉计的意思了。
不过,这孩子今年也就是十四岁,不懂事也是有的。
“皇阿玛……皇阿玛吉祥……”二阿哥不敢说别的,只是请安。
“起来说话。”四爷甚至紧走了几步,亲自扶着他起来。
“皇阿玛……儿子……儿子想知道额娘她究竟做了什么,儿子不敢求情……儿子只是……”二阿哥说着,就哭出声来了。
一时间,恐惧,委屈,担忧这些情绪都袭来,他很是害怕。
“李答应指使奴才谋刺宸妃,被朕抓到,事实俱在,证据确凿,她无从抵赖。朕留她一命,就是为了你和你姐姐。你要明白朕的苦心!”四爷说起李氏来,脸色难看。
不管这件事发生在谁身上,四爷都觉得这是彻底到了他的底线了。
区别就在,发生子宸妃这,他不会疏远了宸妃罢了。
四爷不能说实话,因为实话远比刺杀更恶心。
刺杀的后果,成功了也不过一死,可是李氏的毒计不是死了就能解决的。
她害了宸妃,宸妃必死无疑,五阿哥一辈子抬不起头。就是他这个皇帝,面上也无光。永远都是一个污点。
第857章 心寒
这样的李氏,他怎么可能原谅?
这也就是他不需要审问李氏的缘故了。
这件事,她不可能不知情,何况,就算是不知情,也只能是她的错了。
“皇阿玛,额娘她怎么会刺杀宸额娘,她不过是嘴上说说,怎么会呢……”二阿哥震惊。
“刺客已经被朕捉住,翊坤宫的赵富贵也伏诛了。难道朕会陷害李氏?”四爷哼了一声。
二阿哥不敢再怀疑,只是低头:“皇阿玛……”
“好了,李氏是李氏,你是你。朕不会因为她的过错,就怪你和你姐姐。你也要懂事,李氏犯下这样的过错,就不值得你叫一声额娘!何况,她如今只是个答应。”一个答应,怎么敢叫一位皇子叫一声额娘呢?
二阿哥白着一张脸,再不敢多说一句。
“将朕的斗篷拿来给二阿哥披着。天气冷了,别着凉了。”四爷摆手。
苏培盛忙去拿来,亲自给二阿哥披上:“二阿哥。”
“多谢皇阿玛。”二阿哥低头,心里忐忑害怕的很,却始终不敢再说一句话了。
“你姐姐在寿康宫,你去看看她。你们两个是好孩子。也哄着些二格格,别叫她难受。”四爷道。
四爷已经想好了,这两个格格以后就养在太后那好了。
皇后那是坚决不行的,皇后和李氏素来不和睦。
“是,儿子知道了,儿子告退。”二阿哥应了一声,再不敢多说一句,就走了。
二阿哥如今的一言一行,都是宫里盯着的。
毕竟,虽然乾清宫对外的说法是齐妃指使奴才谋害宸妃。
可终究是叫人怀疑的。可纵然是素日里对二阿哥不错的太后,也没有帮着他说句话。
他来了之后,太后只说自己身子不适,就先不见了。
只径自叫他去见如今在寿康宫后殿里住着的大格格和二格格了。
二阿哥心寒的很,可也知道,额娘一点获罪了,他与姐姐就要相依为命。
这后宫里,没有谁能依靠了。
大格格被送来了寿康宫,就被看着了。
不许她出去。
她今年十六了,已经开始议亲了。
见了二阿哥一句话也说不出,眼泪就滚下来了。
“大姐姐……”二阿哥走前一步,却也不敢多话,因为有个婆子一直看着他们。
“二哥,你快劝劝姐姐,姐姐她病了不肯见太医。”二格格也是一脸泪。
“大姐姐,你这是何苦呢。额娘她……好歹还在。”二阿哥就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十岁一般。
大格格泪眼朦胧的想,这个弟弟总算是懂事了。可这代价也太大了。
“你退下吧。”大格格摆手,叫那婆子道。
那人却不肯:“大格格,奴才是奉命来照顾您的。”
“放肆!我是皇帝的女儿,什么时候成了囚犯?莫不是,我额娘出事了,我就不是格格了?”大格格此生,还是第一次这样疾言厉色。
那婆子忙倒不敢,跪下请罪。
“滚出去!”大格格厉声喝道。
她心里对太后过去那点子慈爱也是看了个透,想的清楚,便是额娘以后不能复宠了,也一定不能住在这里。
等人都出去,屋里只剩下他们姐弟三个了,大格格咬唇:“额娘怎么会……”
“大姐,我见过皇阿玛了。他亲口说的,额娘派人谋害宸妃。被他抓住了。赵富贵已经伏诛了。”二阿哥嗓子干涩道。
“可是皇阿玛就不容额娘申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