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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修真记-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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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98、谁的五百万

要过春节了,首先快递就歇了业,孟妮可的淘宝生意大受影响,索性挂牌等到元宵节后再开张,提前放了胡小凡的假,让他拎着大包小包还乡。

小麒麟有些恋恋不舍,送行的时候拎着小金鲤的尾巴递给他:“不如把小鱼也带回去吧?”

从那天吃过桃子之后一直蔫蔫的小金鲤甩起尾巴,喷了他一脸水,跳回碗莲的盆里,懒洋洋地要游不游,作势冬眠去了。

孟妮可订的是腊月二十九的机票,就在明天,此刻正在拼命捣鼓头发,好把一头波浪大卷给拉直,岳青莲和她抢了半天梳妆台都没抢过,只好自己举着化妆镜在一边描眉:“你说你够不够折腾的,回来又要烫,现在还要拉直。”

“你懂什么,我现在得把自己往艰苦朴素的理科宅女打扮,不然回家我妈一看,哗!花枝招展,皮光肉靓,衣着华贵,出手大方,一个日化厂的质检员怎么能活得这么舒服?一定是走上了腐朽堕落的二奶之路!那我就死定了,衣锦还乡也要看有没有这个命呀。”

说着她瞥了一眼岳青莲:“你这么隆重地盛装打扮,却是为何啊,宗主?难道全国道教联盟今天要开代表会了?”

“去!我约了顾景行吃午饭,没办法,还上次的咖啡之恩。”岳青莲细致地涂着口红,觉得颜色不太衬又擦掉重新换了一只。

“哦,和帅哥约会那是该打扮得漂亮一点,约在哪里?”

“必胜客。”

孟妮可差点失手把一缕头发拽下来:“青莲,要是你单纯想让他知难而退的话,不如换种办法,比如头不梳,脸不洗,蓬头垢面地去赴约。”她学着小麒麟挥动手臂,“从气势上彻底压倒对方,踩死他!让他不再敢有非分之想!”

岳青莲吐吐舌头:“就算在生命危险和女人的虚荣之间选,我还是选择后者。”说着起身换衣服去了。

“你这个死要面子的。”孟妮可嘀咕了一句,继续做拉直头发的大业。

岳青莲还有条理由没说出来:必胜客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尤其是午餐时间,这让她感觉纯粹就是一顿快餐午饭,没有任何别的因素。

但是很可惜,顾景行似乎并不这么想。

她到的时候顾景行已经来了,坐在僻静之处的情侣卡座里,正在研究菜单,看见她的身影,微笑着站起来,向她点头示意。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顾先生。”岳青莲落落大方地走过来,整理了一下裙摆款款坐下,仿佛是为了弥补上次在他面前睡过去的窘态,此刻她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份外注意自己的仪态。

“我也刚到,其实没必要迁就我定在金鑫附近的,你要想吃什么口味的馆子,不管在哪里,我们一起去就是了。”顾景行合上菜单,随手放在一边,微笑着说。

“啊,是我的疏忽,顾先生平时不太吃披萨这种快餐食品吧?”岳青莲明知故问地说。

顾景行无所谓地摊开手:“不会啊,我也从学生时代过来的,那时候在伦敦证券交易所实习,有空吃两口披萨就不错了。”

早知道就带他去吃街边大排档了,那个他肯定没吃过,搞不好回家还会拉肚子岳青莲怨念地想,打开菜单,随手点了几样,然后征询顾景行的意见:“这样可以吗?顾先生要不要再点什么?”

“我要杯黑咖啡,谢谢。”顾景行压根不看菜单,只是凝视着岳青莲的脸,低声说。

服务员走了,岳青莲率先开口:“上次我临时有点事,没有回老家。”

“嗯,那春节马上就到了,你回去吗?”

心中警铃微响,岳青莲立刻笑着说:“春节回家的人太多了,我不赶这个热闹。”

顾景行微微带点遗憾地说:“春节是合家团聚的日子,我是被父亲叮嘱了几次,务必要赶回去过的。”

“啊。”岳青莲松了口气,举起冰水,“祝你一路顺风。”

顾景行笑了笑:“现在是冬天,难得有这么长的假期,很多上班族都趁这个机会带父母出国到新马泰一带度假,岳小姐有没有兴趣?”

“我新马泰前几年去过,七天时间太匆忙了,都是走马观花,所以也不是很感兴趣。”岳青莲委婉地说,那次她和徐丹宁同行,大概七天里最痛快的时候是在香港血拼其余真的是只感觉昏头昏脑坐大巴到这里,坐大巴到那里,然后在海滩上傻乎乎地打发时间,海是很美,仅此而已。

顾景行眼睛一亮,黑眸如水浸墨琉璃,澄澈清明,“南洋一带自有独特的风土人情,如果跟团去,的确不能尽兴,如果岳小姐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充当地陪。”

“不不不,那怎么好意思。”岳青莲惊得差点把玻璃杯的边给咬一块下来,“过年还是要和家人团聚吧,顾先生你多陪陪父母比较重要。”

顾景行看着自己的手指,淡淡地说:“我父母分居多年了,每年回去我都得跑两个地方,陪他们吃两次年夜饭真希望能有个什么契机,能让他们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

契机就是见儿媳妇?好囧的理由。

岳青莲腹诽地想,在本市她尚且要打起精神随时警惕,真去了南洋顾家的地盘,肯定那什么毛家就跳出来兴风作浪了,她又不傻,怎么会自己把头往绳索里伸。

她点的芝士卷边披萨上来了,顾景行忽然想起了什么,试探地问:“你点了色拉?是要自己去堆得很高的吧?不如我去试试?”

“啊?不不现在已经不提供自助色拉了”岳青莲急忙摇头,的确堆色拉是她在学生时代最爱玩的游戏,每次堆得高高的还得意洋洋拍照留念,但上班之后觉得幼稚早就不干了,不过顾景行这个大少爷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顾景行刚才还兴致勃勃的,听说不用,有点失望地坐回了原位:“我想你既然约在必胜客,一定是这里有点不一样的风味所以就问了一下前台小姐,是她这么告诉我的。”

岳青莲低下头,有点好笑又有点感动,想一下顾景行接了自己电话就开始琢磨‘必胜客’到底有什么特别风味,乃至若无其事去问前台小姐的样子,会不会昨天还在家里练习了一下?会把他的‘太子太傅’们都吓死吧?

“我也不是很喜欢吃披萨,不过这里近嘛。”岳青莲自从认识顾景行以来,第一次露出了真正开心的微笑,“我现在是无业人士,要照顾上班族的。”

“啊,对了。”顾景行切下一角披萨送到她面前的盘子里,似乎漫不经心地说,“我也听说了你离职的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岳青莲心念一转,压低声音说:“那我就不客气了,顾先生,我的银行户头里突然多出了五百万,对方是专业的洗钱集团,我查不出什么线索,感到很担心。”

一边说,她一边注意观察顾景行的脸色,试图找出蛛丝马迹。

关于她被开除那件事,经过了在刘家庄园的那一夜惊魂之后,其实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她现在的身份尴尬,无论是秦明川还是刘先生,恐怕都不会乐见她回到懋华继续工作,就算是她自己,也感到不太合适。

秦明川已经承认了是他故意设的局,岳青莲压根没有出卖过公司机密,那么,姑且不去深究到底是谁泄了密,或者根本没有这个人,那她户头里千真万确的五百万是怎么回事?

顾景行目光坦承清澈,毫无遮掩:“洗钱集团的手段我也知道,以前在银行里遇到过。”他低头一笑,“怎么,你以为这笔钱是我放进去的?”

“那当然不会,我和顾先生非亲非故,你怎么会给我这么大一笔钱。”岳青莲以退为进地说。

“是啊。”顾景行点了点头,咬了一口披萨,“彩礼的话,不可能是这个小数目。”

岳青莲一口气憋住:这个人为什么在卷起袖子手拿披萨下嘴咬的时候,还能保持那一副贵公子的气派,还把一句这么不着调的假话说得如此真诚,差点就让她心跳加快了!

“那就奇怪了,我认识的朋友里,还真没有这么大手笔的。”她也拿起一块披萨凑到嘴边咬着,但无论她多么小心,芝士还是在嘴边扯出长长的丝,这在平时只代表着芝士的质量不错,但在这种时候,就越发尴尬起来。

顾景行一如既往优雅地咀嚼着,然后拿起咖啡啜了一口:“也未必啊,岳小姐,在世俗社会里,五百万不是个小数目,但有的东西,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

岳青莲当然不会以为他忽然发文艺腔,说什么‘爱情价更高’,琢磨了一下,脑子里灵光一闪,好像触动了什么线索。

他们坐的是情侣卡座,有齐胸高的装饰景柜和其他的座位隔绝开来,形成相对私密的空间,外面是一排六人座,刚刚坐下的大概也是在附近公司上班的同事约好了出来吃午饭,热热闹闹地点过了披萨之后,就开始七嘴八舌地八卦。

对此岳青莲向来是付之一笑,对于公司白领的八卦能力,在见识过懋华PA俱乐部各位干将的表现之后,她还真怀疑街头巷尾菜市场的八婆们是不是对手,但听着听着,她就变了脸色。

他们在议论懋华最近的风波之余,居然提到了她!

“嗳嗳!你们听说没有?”一个男声故作神秘地说,“懋华前阵子风投部走了一个项目主管,女的!说是投资项目失败,鬼扯!”

“就是啊,懋华那样的大公司,一年几百个案子,失败一个就得辞职,还怎么混。”

“什么辞职,是被开除的!”另外有个声音不屑地说,“听说是跟已婚上司纠缠不清,当了第三者,上司要升了,不想被董事会抓住把柄,才狠心斩马谡。”

“啊?真的假的?你瞎编吧,我也有同学在懋华上班,他怎么没提起这事?”

“嗛,这是内幕消息,内幕你们懂吗?要每个人都知道还叫什么内幕?”

从听见第一句开始,岳青莲的脸就微微变了颜色,她用力握紧刀叉,以便控制自己的双手不会颤抖,一再平心静气地告诉自己:镇定,镇定,工作上什么流言蜚语没听过,何必和这些局外人生闲气。

“来点鸡翅吗?”她勉强地笑着把刚端上来的鸡翅往顾景行那边推了推,“服务员,给我加杯冰水。”

这时候隔壁说得更加热闹,那个传播‘内幕消息’的人大概是看大家不信,有点急了,大声说,“怎么是我瞎编呢?不信你们可以去打听啊!那个女的,在外面还跟别的男人牵扯不清,大概一面想上岸结婚一面又舍不得这边的特权待遇哎我告诉你们啊,要是我说的是假话,叫我嘴上生疮!”

岳青莲不自觉地冷笑了一声:总算还有一分理智,没敢说什么出门让车撞死之类的狠话,只是发了个不疼不痒的誓。

顾景行已经吃完了一角披萨,正漫不经心地用雪白的餐巾纸擦手,低垂眼睫,端起咖啡杯小口喝着,浓密的睫毛覆盖在白皙的俊脸上,投下两道阴影。

这也不错啊,自己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岳青莲模糊地想着,抓起一根面包条塞进嘴里,狠狠地嚼着。

隔壁闹腾的声音忽然没了,大家都沉默了下来,岳青莲正在奇怪,听见最早开始说话的那个男人惊慌失措地说:“你你你你”

“哎哟”好像是捂着嘴发出的含糊声音,然后听见脚步声响,七嘴八舌地说‘赶紧去医院看看吧’‘真是撞邪了’‘出门的时候没看到他嘴上长了脓包啊’

岳青莲惊愕地看向对面的顾景行,这才意识到他擦手的时间是不是长了点

顾景行察觉到她的目光,放下餐巾纸,也跟她一样抓了一根面包条,嚼着。

“顾先生,那个那个”岳青莲强笑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又想起元旦那时,自己遇见的‘前男友’爆胎事件,那次她就已经怀疑了,这次完全是认定。

顾景行难得调皮地眨了眨眼,咬着面包条露齿而笑:“不是我。”

他笑得春风暖阳一起拂面而来,岳青莲配合着也笑了,但自己都觉得脸上的肌肉有些不听使唤。

看到她的样子,顾景行慢慢收敛了笑意,嚼完了面包条之后,才点了点头:“好吧,我承认,是我干的,我觉得对于这样乱放厥词背后谣言伤人的小人,略施惩戒也是应该。”

岳青莲默然,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具体是什么滋味。

顾景行似乎也有些黯然,轻声说:“你要是觉得不好,我这就解除掉。”

几秒钟之内岳青莲飞快地理清了思绪,抬起头来,这次是真正地笑了:“他求仁得仁,我何必多管闲事。”

顾景行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两人的距离在这几句对话中,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缩进,但剩下的时间各自相安无事,没有做进一步的深谈。

说好了是岳青莲请客,所以顾景行安静地坐着,也没有跟她抢着付账,只是站起来要走的时候,顺手给了她一个还没开封的金属盒:“香膏,今年会员的赠品,别的都是男用的不值什么钱,只是限量版有点稀罕,你留着玩吧。”

“谢谢。”岳青莲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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